《我的哥哥是大佬》 第1章 毕业典礼 耀扬走进一家百货公司，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橱窗里精致的卡通玩偶，是他7岁的妹妹宁宁最喜爱的hello kitty。耀扬稍稍迟疑了一下，因为平日里他几乎不怎么给宁宁买玩具，认为小孩子就应该上课学习第一，买玩具或是漂亮衣服就会分心。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就算偶尔给个奖励吧。耀扬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于是爽快的结账走人。 浩光一连拨了好几通电话，手机那头却无人应答。家长席已经坐满了人，唯独张宁宁的家长位置悬空着。这耀扬是怎么回事？美雪和宁宁的毕业典礼也能迟到吗？一会这最关键的压轴表演就要上场了。为了这个节目，宁宁可是精心准备了好久。此刻，她正站在幕布后面左顾右盼焦急地张望着，一张小脸渐渐垮了下来……宁宁性格淡然，有着精致的五官。齐刘海搭配双马尾，几条糖果色的皮筋点缀着乌黑的头发，给人感觉既含蓄又略带一点羞涩的美。如同含苞待放，如同淡淡的花香；宜人恬静，沁人心脾。年仅7岁的她已经能把大师级高难度的莫扎特弹得出神入化了。 随着台下热烈的掌声，“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开演了。浩光笑容满面地冲台上的“小公主”竖起一个大拇指。他的小宝贝一出场就引发了高度关注。今天的美雪格外漂亮，头戴金色皇冠，一身漂亮的长裙，手舞魔法仙女棒。那眼神，那气质；举手投足间的自信与傲娇美呀！睫毛就像蒲扇一般上下翻动，尽显她那明亮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招人喜爱，令人心动。大家都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谁家的孩子呀？她真的就是童话里的公主，太美太美了！有眼尖的家长还一眼认出美雪的家长席上坐着的并非普通人物，惊不住小声地在那边窃窃私语：“洪门最年轻的堂口掌舵人也来啦~！”尽管年轻但身上所散发出的成熟魅力与仪表堂堂的外表相得益彰。可他身边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不是太奇怪了吗？难道十几岁就结婚生子吗？答案显然不是的—— 美雪出生那年浩光才17岁，妹妹的诞生他非常喜悦。但接踵而至的是爸爸因病而故，妈妈也改嫁他人。继父并不接受他们兄妹，嫌弃妹妹太小简直是个拖油瓶。妈妈狠心抛下一双儿女，浩光只能独立抚养妹妹。周遭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说这个孩子美的过分，却是个扫把星！刚出生就把父亲克死了，好端端的一个家也散了。于是远亲近邻都没人愿意搭手。浩光年少气盛，哪里听得这些闲话？为了妹妹今后的成长，抱着几个月的美雪搬了家。与此同时耀扬也经历着残酷的现实，仿佛老天设下一道关卡，命运正无情地卡住他的喉咙。宁宁呱呱坠地之时，家庭发生了重大变故。不仅生存与生活的压力就在眼前，如何抉择更是耀扬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自己都还是个半大孩子，却担负起了长兄为父的重责。曾经也受尽冷眼尝遍心酸，看清了人情冷暖才熬过了苦日子。看着怀里的小婴儿一天天长大，从咿呀学语，到跌跌撞撞地会走路……七年的时光，真心不易！都说女孩要富养，也为了不让妹妹有自卑心理，浩光从小对美雪宠爱至极，用心呵护，掌上明珠般地捧在手心里。脱俗的气质是养成了，但也骄纵了她的任性与坏脾气。随着妹妹一天天长大，该如何管教美雪成为浩光最头疼的问题！ 在这点上耀扬就截然不同了。我们先来了解一下这位黑dao大哥的性格：耀扬外表冷峻，不善言辞，绝美的轮廓下却是一张万年冰山的脸。他的思想还停留在女孩子就应该琴棋书画，教养宁宁的方式十分严格。从3岁起就找了最好的老师培养妹妹学钢琴、念口语、练习书法、甚至是高强度的奥数训练班；这么小的孩子几乎没有玩乐的时间。因为哥哥硬性规定好了，这些课程必须完成；要是学不好就要打屁股的！家里尺子就有2把，鸡毛掸子，还有一个类似乒乓板的圆皮拍。害怕惩罚的宁宁整天战战兢兢，见到哥哥就像老鼠见了猫。可即便她表现再好，就算得到老师的连连夸赞，哥哥脸上也总是淡淡的。在宁宁的记忆里哥哥从来不抱她，也不会在她表现出色的时候奖励她，但犯错哥哥必定严厉地打屁股。渐渐地宁宁的眼睛里失去了光…不被肯定，缺少关爱；让幼小的心灵蒙上一层阴影。 随着时间推移，眼下已经是亲子互动环节。小朋友需要和家长配合完成老师布置的小游戏小任务，胜出的选手将会得到勋章和奖励。整个环节可谓笑料百出，引得所有人捧腹大笑。在这之后就是宁宁的钢琴独奏。但席下座位依旧悬空，刚刚还躲在幕后东张西望的小身影却在此时不见了…… 第2章 扎心玩具 老师焦急地台前幕后找寻宁宁，浩光这才察觉出异样，没来得及和美雪打招呼第一时间走出剧院大厅。宁宁就在台阶上坐着，背影起起伏伏像是在哭。浩光略微松了口气，也暗怪自己粗心，宁宁的情绪他早该预料到了。当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宁宁闻着香气也知道是谁，一声示弱的：“浩光哥哥…”已经说明一切，从小在耀扬这儿受了冷落苛责都是浩光给予她安慰。宁宁努力地抑制住眼泪挤出一丝笑容，小小年纪的她已经懂得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别人是不礼貌的行为。 浩光既心疼又无奈地走过去，拇指轻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痕：“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我们宁宁今天可是有演出任务的，里面这么多小朋友等着你呢。”宁宁鼻子一酸委屈道：“呜…我不想弹了。”不用说浩光当然心知肚明。换平时就算了，今天的场合，耀扬就算分身乏术也不该在毕业典礼上缺席。于是言语安慰着宁宁：“怎么啦？是不是因为哥哥迟到宁宁觉得伤心难过了呀？”话音刚落，眼前的小人儿眼泪已经吧嗒吧嗒往下掉了。浩光赶紧将她揽入怀中，胸口紧实的肌肉，还有温暖的心跳声，蹭着宁宁的头很舒服，她很快平静下来，耳边充满磁性的声音更令她心安。“今天的日子对于宁宁很重要，浩光哥哥知道，你哥哥当然也知道。他一定不是故意缺席的，可能在路上也可能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你不可以因为这样就闹情绪。老师辛苦给你们排练好节目，你不打招呼就一走了之？因为自己不高兴说不弹就不弹了？那台下的小朋友怎么办？要是宁宁这么没有责任心，自私又任性，浩光哥哥以后都不会喜欢你了。”宁宁轻轻咬着下嘴唇，内心脆弱的她因为最后那句话变得焦虑不安：“浩光哥哥…我……我……”她生怕浩光真的不理她，那可怜又委屈的小模样叫谁看了都不忍再责备，浩光温和地摊出手掌，用鼓励的目光望着宁宁抿嘴浅浅一笑，小姑娘阴霾的情绪瞬间被扫开了，她也伸出小手由浩光牵着正准备返回大厅。这时一辆红色保时捷伴随引擎熄灭的声音，耀扬匆匆赶到了，款款地下车并关上车门。浩光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弄得耀扬一脸疑惑：“你们怎么在外面？演出结束了吗？？” …… 毕业典礼是结束了，宁宁也把哥哥惹恼了！先是老师告状说台前幕后都找不到宁宁差点误了压轴戏，耀扬当时就拉下脸来忍住没有发作，但凌厉的目光直视得她心底发慌。宁宁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舞台上灵活跃动的手指没了往日的风采频频出错，老师连连摇头，耀扬感到十分丢脸。没等一首曲子结束就提前退场了。眼见宁宁心虚害怕的模样，浩光也思量着如何收场？他太了解耀扬的脾气了，在教育宁宁的问题上除了他根本没人说得上话，旁人不劝还好，越劝反而越害苦宁宁。从剧院出来耀扬走在最前面，浩光紧随在侧，宁宁心事重重跟在后头，只有美雪还沉浸在刚刚表演的童话故事里美着呢！浩光抢先一步挡在保时捷车门前，耀扬被逼无奈只得停下脚步。万年冰山再加上黑着一张脸，别说个孩子了，哪个大人也hold不住啊，浩光不客气地开怼：“你整天沉着一张脸想吓死人吗？你看看宁宁她都知道错了，别这么不依不饶的行吗？要不是等不到你，她也不会心不在焉，今天的日子哪个小孩子不是家长陪着一块来？你让宁宁怎么想？面子里子都挂不住嘛！” 耀扬解开衬衣的领口袖口，双手叉腰并转身看向宁宁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我就想迟到？一早上跑去给她买玩具，从九龙城到中环一路塞车，我插着翅膀飞过来呀？”说到激动处耀扬随手将脱下来的外套往车里一扔，刚好盖在副驾驶座位硕大又精美的礼盒上，两条粉色光滑的大蝴蝶丝带就露在外面，美雪听到有玩具顿时两眼放光，现在更是不自觉地往车里打探。不待浩光开口，耀扬已率先打开车门提起礼盒递给美雪，态度不仅温和语气中更带有一丝丝宠溺：“还是你乖，耀扬哥哥把礼物送给你。”同时浩光的语气也是那么的不容置疑，呵斥住美雪：“不准拿！”小公主先是一愣，随即满不在乎地顶回去：“为什么？耀扬哥哥又不是外人。”浩光鼻子都快冒烟了，要不是大庭广众的真想过去给妹妹一巴掌。耀扬不顾好兄弟瞪过来的眼神还在一旁帮腔：“说的对！”说罢亲手帮美雪把盒子拆开，蹦出的巨型kitty公仔盖过了头顶，正是限量版的好物，小公主拍手欢呼着，兴奋地跳起来并在耀扬脸上献上一枚香吻。这虐心的戏码，耀扬当然是故意的。此时恐怕也只有浩光明白这对宁宁的杀伤力有多大！小丫头瞬间泪目了，内心被蹂lin着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见她狠狠地咬住嘴唇，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掉落在地上（哥哥你这么做是在惩罚我的不乖吗？）耀扬眼睛轻瞄在妹妹身上：“不听话的小孩子是不配有礼物的。”浩光心里憋着气发不出来，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实在不便与他争论。于是大家不欢而散，美雪宁宁各自跟着哥哥回家。 第3章 察言观色 一路上浩光都沉默不语，手握方向盘闷闷不乐。美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心里依旧美滋滋的，小脑袋还不时地探出窗外，却发现哥哥正把车驶往回家的方向一脸疑惑：“我们去哪？”浩光没好气地： “回家。”小公主翻了记白眼：“可你说了下午带我去玩的、、说话不算话！。。”见哥哥没反应，她顿时来了脾气，不仅嘴上嘀嘀咕咕更是气得直跺脚：“我不要回家嘛！！～” 浩光狠狠瞪了她一眼： “闹够了没有？这是在车！上！”此时心里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了，正愁没处发。小公主轻哼一声赌气地用力往后靠（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本宝宝不开心了——）随后只听见四个轮胎紧急制动的声音，浩光猛地一脚踩紧刹车在地面划出很大的声响。小公主冷不丁地一踉跄头被车窗玻璃磕了一下，还顾不上喊痛，见哥哥生气的侧脸也是一瞬间的反应，由刚才的一脸挑衅秒变无辜地眨眼睛。葡萄般水汪汪的大眼睛，媲美洋娃娃的长睫毛，任谁看了也不忍心再训她。浩光见惯了妹妹见风使舵的一招，不屑理会将车停在路边；下车靠在引擎盖上，从口袋掏出烟杆，只见烟雾吸进嘴巴后吐出淡淡的烟圈。浩光改抽这种电子烟好多年了，只要美雪在身边，哥哥吐出的永远都是带水果的香气而没有呛人的尼古丁的味道。其实古巴味的雪茄才是浩光的最爱，遇到难事愁眉不展，思考做重要的决定浩光都会来上一支，仅限在洪门的时候。 美雪知道自己惹哥哥不高兴了，片刻安静后跟着跑下来轻轻拉扯哥哥的衣襟。此时的浩光怒气已消了大半，可脸上并没有放轻松：“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吗？”见美雪摇摇头又接着发问：“我说过没有？不管是你认识还是不认识的人都不可以随便要别人的东西。不许你见了人就要礼物，这是小孩子应该有的，也是最基本的礼貌，对吗？”美雪想了想认真地点点头，哥哥的语气语速却在不断攀升：“那你为什么不听啊？你明知道这不是给你的为什么要拿？hello kitty是宁宁最喜欢的玩具。你也想要可以跟我说，只要你开口，哥哥有哪件事情不依你？可你当着宁宁的面，拿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她该多伤心？” 哥哥训斥的话让小公主的脸上涨得通红，因为害怕而带有明显的哭腔：“又…不是我要的…是耀扬哥哥送给我的嘛……” “总之我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浩光猛地皱起眉头；美雪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只是此时不得不屈服在哥哥的淫威下。“哇^^^^^^”地一声哭起来，心里也是委屈到了极点！要知道哥哥很少这样凶她，何况还是在大马路上。美雪的哭声很快引来周围的目光，路过的车辆无一不放慢车速盯着兄妹俩，不知道的还以为浩光以大欺小呢。浩光也意识到刚才的语气有些急了，跟这小家伙得慢慢说，谁叫他宠得妹妹吃软不吃硬呢。于是返回车里拿了仪表台上的纸巾盒，抽出几张给美雪擦眼泪：“好了好了别再哭了，哥哥不骂你了……” 眼看哥哥恢复了温和之色，美雪的哭声渐渐变小了；心中也暗自得意（哭闹还真是一个好办法，至少用来对付哥哥，绰绰有余了^^）浩光哪里知道她的把戏，只见小宝贝嘴角仍在抽泣，委屈巴巴地嘴里重复着：“就…不是我要的……不是我要的嘛…呜呜……”（哈哈，让我再哭一会！可不能白白地挨骂，还得让哥哥哄哄才行^^） 打小浩光对这个妹妹真的太和风细雨了！也不是说他一味的只知道溺爱，只是相对耀扬浩光的教育方式更为理性。凡事先讲道理；毕竟妹妹还小，哪个小孩子不爱玩？不犯错呢？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他就尽量宽容一点。再加上这个小家伙真是个马屁精，她太会看眼色了！总能在暴风雨降临的前一秒化险为夷～！通常事情的结尾都是由浩光心平气和地开始讲道理：“你看你…已经有那么多玩具了，你的房间大大小小还有各种芭比娃娃还能放下这么大一个玩偶吗？唉…宁宁每天功课排得满满的，周末的时候还要上各种训练班真的很辛苦对不对？” 美雪带着重重的鼻音点点头然后天真地问：“那她为什么要学这么多东西？为什么我不用学？” 浩光是既生气又不免被这小坏蛋的天真烂漫觉得好笑，他故意翻妹妹一个白眼顺着她的话说：“你要想学还不容易。我马上给你找老师，以后就不能出来玩喽，回家也不能看电视你愿意吗？” “才不要～～”小公主一脸吃瘪的小表情慌忙着立刻双手作揖讨好哥哥。浩光忍俊不止伸手捏了捏她俊俏的小鼻头：“你要是不听话呀，我就多给你找几个老师。” “我最乖了，最听哥哥的话，哥哥抱抱。”说着便如同树懒般地伸出双臂惬意地挂到哥哥身上了。从小这样的招数是屡见不鲜，可每次也都以胜利告终。要说还是两个字，太~！宠~！啰。。 第4章 心痛惩罚 “如果天底下的哥哥都能像浩光哥哥那样就好了；如果自己的哥哥有浩光哥哥一半温柔就好了；如果哥哥每天都能到她的梦里就好了……”这几句话，是7岁的宁宁写在日记本里的。此刻她正站在家里的客厅，哥哥（耀扬）就坐在沙发上与她面对面，宁宁能感觉到这将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说呀！我给你机会解释，为什么自作主张一个人跑出来？”……唉，每次犯错后哥哥的开场白都是差不多的话，能讲什么？辩驳的越多说错就越多，只会把大人的怒气挑得更高。于是宁宁更多的时候都是以沉默来回应。可今天，她的心里是发虚的，自己的确有不对的地方，所以根本不敢看哥哥的眼睛。 耀扬没有浩光的细腻也不懂得猜小孩子的内心，更加没有耐性！他认为宁宁不说话就是暗暗较劲，就是不愿意照着他的要求去做。于是—— “张宁宁，你在考验我的耐心。” 宁宁咯噔了一下，眼看哥哥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她赶紧抬起头，声音却如同蚊子叫：“哥哥…我…我错了……” “你倒说说看，你都错在哪？”挤牙膏吗？他最不要听的就是宁宁机械式地频繁的认错，自己不是暴君，他没有虐待更不是苛责，妹妹战战兢兢的模样真的挑动他敏感的神经。 “我——没好好弹琴……” “是你没好好弹琴还是你故意弹不好？？莫扎特进行曲你从小就练习，再熟练不过！怎么？到了台上反而不会了？？！” 宁宁心头一紧，哥哥说的并没错，进行曲对她而言的确没有难度。可在台上那会完全不在状态，连老师都摇头了。 “我看你是心里不痛快存心的吧？？” “不！我没有——” 就算借宁宁100个胆子，她也不敢当着哥哥的面耍花样，可她怎么诉说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呢？她心底的渴望哥哥无从了解更不会知道。想着想着，小姑娘脸上急切的神情最后却选择紧咬住嘴唇，任泪水肆虐而出；她的内心是崩溃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想好好弹琴……想…让你高兴——想让你夸夸我……”宁宁一字一顿地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说出这番话。 耀扬冷哼一声：“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夸？夸你在台上出洋相？还是夸你让我被老师说得头也抬不起来？你说呀！！^^^今天要不是浩光哥哥追出来，你打算怎么样？不就一个压轴表演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晚到一会你就任性发脾气，哥哥不用做事的吗？我不赚钱你吃什么？穿什么？？……在你心里向来不都是浩光哥哥比我重要吗？？那我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呢！？！” 眼前这个男人脸色铁青，他真的在和自己亲手养大的妹妹生气，心里怄着一口气。他是如此的大男子主义，就算是自己最要好的兄弟，耀扬内心深处也是不乐意的。我是你亲哥，“浩光哥哥”你口口声声叫的比我亲，几个意思？？！！唉……为啥同样是兄妹俩，这一对说话咋这么费劲呢？！ 耀扬还在继续发飙：“你摇头算什么意思？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说罢耀扬转身到宁宁房间拿出一本日记，狠狠摔到她面前怒骂道：“这是你写的吧？？” 宁宁抽咽着小心翼翼地把日记捡起来，心里慌乱害怕到极点！此时的哥哥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 果然，耀扬的情绪有些失控：“在你心里我就如此不堪。。！张宁宁，你很怕我吧？我打你！我骂你！我没有浩光哥哥好是吧。。！念口语写书法很枯燥对吗？，，每天弹钢琴你十个手指头弹肿了我都没让你休息是这样子吗？？！！既然你心里这么不情愿以后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学！！！我告诉你——我就是不会带你去游乐园！。不会给你买玩具！。不会给你买裙子穿！！。这么小就知道要漂亮衣服你还有心思做什么？？小孩子就是念书第一，其他稀奇古怪的想法你少来！！！！我是你哥哥你就得听我的话照我的话去做。不然就别怪我藤条板子上身！！那也是你自己不乖不听话造成的。你也不用羡慕美雪，你真要觉得浩光哥哥比我好就住过去。。我！绝！不！拦！你！” 宁宁早就溃不成声了，此时她根本无需辩解。哥哥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也都是她的错。宁宁索性自己拿了鸡毛掸子塞到哥哥手里唯唯诺诺地说：“打手心好不好？”伸出双手的同时紧闭上眼睛。掸子兜风而下狠狠一下抽打在茶几上；宁宁不禁一哆嗦；哥哥浓密的眉头竖在一起，吓得她大气也不敢出。 “你倒是很自觉呀！！ 打手心？？太便宜你了！给我过来趴下！”宁宁极不情愿地走过去——她可以想象，一会小屁股一定会被哥哥狠揍，狠狠地揍；她一定痛得死去活来，可家里没人能救她。 慢慢靠近沙发，趴在沙发扶手上，臀部自然翘起。哥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裤子脱掉，把屁股露出来，趴好。” 耀扬将鸡毛掸子倒握在手里，左手牢牢按住妹妹的腰部，调整了另他满意的姿势。惩罚必须在相对安全的基础上；等下教训起来既顺手，又能观察到屁股被揍的情况不至于措手把妹妹打伤。小屁股要打得疼，又不能落下永久的伤害。 光屁股已经被凉了好一会，宁宁更是紧张。不确定哥哥何时挥第一下？这种心里煎熬何尝不是一种惩罚，令做错事的小朋友恐慌到极点！耀扬感觉宁宁的身体有些微颤，尽管心有不忍，还是冷冷地问：“准备好了吗？”宁宁默默地点下头：“哥哥…打、轻点、、呜呜呜呜呜^^^^^^”小丫头把脸蒙在手臂里，还没打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耀扬没有回答，右手举起的鸡毛掸子用了7分力结结实实抽了下来，白皙嫩白的小屁股上立显一道肿痕，伴随宁宁的哭叫声疼痛立刻叫嚣起来。“哇啊^^^^^^呜呜呜^^^^^^哥哥…轻点……轻点呀…”随着掌下单薄的身体在猛烈挣扎，耀扬更用力地按住她；发狠连抽数下以此教训妹妹的不安分。“打屁股的时候可以动来动去吗？多久没打你了，连规矩都忘了！！” 宁宁知道哥哥动了气，饱尝厉害后，身体安分不少，尽管哥哥用力打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扭动来回挣扎，范围却小了许多。再惹怒哥哥连续打的话，她可受不了。 “啪啪啪！…啪啪啪！…” “呜呜……不要……不要打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嗷呜^^^^^^哥哥呀……别^^^打了…求求你……宁宁…知道…知道错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知道疼了吗？这就是对你任性不听话的惩罚！” “哇啊^^^^^^哇啊^^^^^^不要…不要……我不敢了^^^^^^” “啪啪啪！… 啪啪啪！…” “这是对你台上精彩表演的惩罚！” “不^^^^^^呜…哥哥……饶了我……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呜……真的不是故意的……”宁宁仰起上半身，疼得直跳脚！！耀扬用力把她按回去，手上发狠又抽3下。“咻啪！咻啪！咻啪！” “哇啊^^^^^^哇啊^^^^^^呜呜呜^^^^^^” “下次还敢不敢任性了？敢不敢自作主张？敢不敢一个人跑出来？敢不敢跟大人讲条件了？”耀扬连续发问，为的是稍作停顿给宁宁缓和的时间。 “哇—呜——不敢了—不敢了——哥哥^^^饶了…饶了宁宁这次吧^^^^^^别再打了^^^^^^” “我看你把我的话全当成耳旁风了！” “啪啪啪！…啪啪啪！…”掸子继续落下，力度却减轻不少。 “呜……呜……”宁宁双手拍打着，全身汗如雨下，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眼看白嫩嫩的小屁股上布满了一道道肿痕，红楞子纵横交错，边缘都泛紫，疼痛可想而知。耀扬打宁宁的力度从来都是不放水的，打得疼才能长记性。每次小屁股都被揍得红红肿肿的，好几次还差点开了花，哥哥也不带手软的。惩罚就是惩罚，教训就是教训，打屁屁的时候该怎么疼就怎么疼，想让哥哥轻点，门都没~！有~！非等揍完，小屁股吃足了苦头，两团肉肉一颤一颤的；还得哭着向哥哥求饶保证，上气不接下气地认错；每次结束了惩罚，宁宁往往都是提不上裤子的，好几个晚上都得趴着睡觉。所以打屁股对宁宁而言，有足够的震慑力。 手机铃声连续响了3遍，耀扬这才放开宁宁。趁哥哥讲电话，她赶紧提起裤子，双手护住后面，远远地躲开—— 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声音：“耀扬哥，没打扰你吧？”这头语气冰冷地回应：“什么事？” “今晚八点忠叔请你到君临酒吧喝一杯，说有正事跟你谈。” “好，我知道了——”耀扬匆匆挂断电话重新拿起鸡毛掸子撇了眼宁宁：“你给我过来～！” “呜……”原本清秀的脸庞挂满了泪痕，清澈的眼睛里除了害怕还是害怕，宁宁充满着恐惧，怎么也不肯过去。耀扬没了耐心：“我数三声，再不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1｜2—｜…3｜｜……”耀扬恨得咬牙切齿，什么破孩子就不知道服从吗？平时就算打得再疼，只要哥哥发了命令叫过来，宁宁都会顺从地捱过去，乖乖地再次撅好屁股，今天是想放她一马不打她个屁股开花都不行了。索性上前一步抓住宁宁的胳膊，把她拽回自己身边，眼看高高举起的掸子又要挥下来，宁宁不知哪来的勇气竟在此时跪在地上紧紧抱住哥哥的腿哀求道：“呜呜呜……哥哥……我错了……求求你别再打了……宁宁疼……我好疼……我再也不敢不听你的话……再也不敢任性了……我……以后好好弹琴……好好练毛笔字……学画画……念口语……每一科都拿A……我……不要玩具了……不买新衣服……也不要去游乐园……再也不说浩光哥哥好了……我听话……我听话……如果……如果我再不乖……你就把宁宁屁股打开花……呜呜呜……呜呜呜呜…………” 耀扬心里狠狠一疼，几乎克制不住想去安慰宁宁的冲动，可他没有表露出来；依然绷着脸；内心复杂的情绪却涌上心头，手里握着的鸡毛掸子微微有些颤动，他快速扭过头只淡淡地命令道：“把手拿开！”宁宁快速地跪直身体，手背不停地抹眼泪，小心翼翼地望着哥哥，不确定哥哥是不是饶过她？打完了没有？泪水和汗水把她的头发都湿透了。耀扬面无表情地只撩下一句话： “自己今天说过的话给我记住，如果做不到我新账旧账跟你一块算。”说完快速地扔了鸡毛掸子匆忙离开，只怕这一刻他最不能对视的就是宁宁的眼睛，在某个时刻，这孩子清澈地眸子里仿佛能洞察他的内心……铁铮铮的男子外表如冰的他是落荒而逃吗？还是怕宁宁看出他内心深处的柔软？不，是他一直深藏不露最怕人发现的那若有似无的柔情，他有吗？？！耀扬此刻正坐在负一楼的地下车库里，内心久久难以平静—— 与此同时宁宁的哭声歇斯底里地嚎啕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 第5章 兄弟情义 当晚20:00耀扬准时赴约。当他推开包厢的房门，里面吵杂的音乐声此起彼伏，尖锐刺耳。沙发上莺莺燕燕围坐着一排美女，忠叔更是乐在其中，身边左拥右抱。手下的人轮流抢着麦克风，声嘶力竭地叫喊，玩得很hige！ “忠叔。” “呦…耀扬来啦！坐坐坐，就等你了。”忠叔满面春光，伸手揽过耀扬的肩膀对一旁的妈妈桑交代道：“我们耀扬哥，英俊大帅哥！赶紧把你们这最漂亮的小姐找来，一个不行，要两个啊！” 耀扬推脱：“不用了，我坐一会就走。” 平日里他并不近女色，不好这一口。一旁的坐台小姐已经举起酒杯递到他面前：“帅哥，，怎么刚来就说要走呀？来，我敬你一杯！”说罢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游走在耀扬胸前挑逗并寻觅着能另男人兴奋的点位，耀扬强装微笑，场面上他只能应付了。忠叔以为这小子开了窍，笑的一个开怀：“哈哈…莎莎的酒量可是这里最好的！拼酒、、你行不行啊？” 果然，这位叫莎莎的小姐又往耀扬的杯子里添满了：“第二杯哦，先干为敬。”耀扬不得不惊讶于这个女人喝酒的速度。此时妈妈桑又带进来两位新人，向大家介绍说：“各位老板打扰一下，她们是翩翩和菲菲，是一对双胞胎姐妹，昨天刚上班。你们两个要好好招呼耀扬哥呀。”……“知道了，妈咪。我们姐妹俩合敬耀扬哥一杯酒。” 就这样你来我往，轮番上阵，耀扬不知喝了多少，只觉得头有点晕晕的了。再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莎莎还在忠叔面前娇嗔撒娇，身子都快贴上去了。只听见忠叔乐呵呵地笑声：“好好好…有美女作陪呀，毒酒我都喝。” …… 自己一时不得脱身，耀扬心里牵挂宁宁，没有他的允许，宁宁可能还跪着，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心里也是万分后悔。 “怎么了耀扬？一晚上心不在焉的。要是两个小姐不满意可以再换呐。”这小子一再走神分明没进入状态，今晚这请君入瓮不好开罗呀，， “我不是这个意思。”耀扬只得再次举起酒杯：“忠叔，今晚过来就是陪您老人家的，您高兴就好。”说完一饮而尽。 “呵呵…忠叔可是人老心不老呦……”说着拿起桌上一瓶82年的洋酒走到耀扬跟前吩咐舞小姐：“你们几个坐到边上去。”翩翩菲菲很识趣地给忠叔让了位。这老家伙刚坐下便开始做局：“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灯红酒绿的地方；做男人有时候出来应酬也是没办法的事。龙哥这次在瑞士疗养一待就是半年多，新病加旧伤身体是大不如前。洪门的重担早晚得落在你们年轻的一代。出来闯江湖，谁都希望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你就甘心这么平平凡凡过一辈子吗？你有胆识有魄力；凭什么钟浩光能做堂主你却不行？论身手他也和你差远啦！” “我和浩光是兄弟，谁做堂主都是一样，我并不在乎。”忠叔挑眉，冷哼一声：“兄弟？出来混的，有几个讲义气？只怕别人踩着你的肩膀往上爬，你个傻小子还不知道哩！”耀扬表情有些错愕，快速饮下半杯红酒。眼看这后生仔眼神迷离有些动摇，忠叔不禁窃喜，继续笼络人心说道：“年轻人应该有抱负｜有理想｜想上位｜｜这才对。。！龙哥最欣赏有干之人，你不站出来好好表现一下，吃亏的可是你自己。忠叔的眼睛明镜似的呢——午夜雄鹰两兄弟出来搞事情，踩我们洪门地盘的时候，你没少为帮会出力吧！到头来呢？浩光干掉了雄鹰，功劳全在他；你做的那些呢？没有人知道！他钟浩光这些年做过什么？就凭在龙哥面前耍耍嘴皮子，谈什么要将社团改革？出来混嘛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既要做「婊」「子」还要立牌坊，这不是我们洪门人该有的做派！龙哥有时候也真是老糊涂啦…” 此时耀扬的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现浩光的来电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忠叔眼睛瞟了一下，明知故问道：“怎么了？谁的电话响这么久？” 耀扬却快速按下静音键：“哦，没有…打错的。”——方才几个小时的回合，忠叔已面红耳赤，说话舌头也大了起来，嘴里仍叨叨着：“我就看好你…以你的能力，你的拼劲，一定能成大器！” …… 被挂断电话的浩光正感觉莫名，也颇为担心宁宁，思前想后还是往耀扬家的座机拨了过去，刚举起电话就被门外不打招呼就往里闯的小家伙给打断了。 这小公主刚刚洗完澡，身上裹着粉色的卡通浴衣，头上竖着长长的兔耳发带，灯光映衬下十分甜美。用她那细软又甜腻的童音在浩光耳边磨砺：“哥哥，你怎么还不睡觉？” 浩光搁下手机，伸手揽过面前圆滚滚的小身体，揉搓那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散发着樱桃果香。“你不是也没睡吗？我的小淘气。”语气中尽显宠溺。 见哥哥脸上和颜悦色，貌似雨过天晴；小公主拿出一贯撒娇的本领耍赖道：“今晚我想跟你一起睡，好不好？”本以为哥哥会满口答应的谁料想—— “不行，哥哥今天要工作到很晚，你先回房去睡。嗯？…”才有下午的教训，美雪当然懂得该适可而止，于是她不再坚持而是选择见好就收：“那好吧，明天你要给我买个美羊羊喔～！”要个礼物算作补偿吧，嘻嘻…“你呀就知道讲条件，去吧。” 浩光轻拍一下妹妹的小屁股，美雪咯咯地笑了：“哥哥晚安。”望着背影，有人无奈却也独乐其中。为何这样说？—这小东西粘人；算得上502｜101的复合体，满满的刷爆需求感，只想护她一世周全！这小坏蛋放肆；恨得人牙痒痒想发作又发作不起来；这万般滋味来回跳动从中切换的感觉只有浩光自行体会了吧^^^ …… 耀扬蹒跚的步伐走出酒吧。忠叔更是喝多了手下的人赔小心地将他架到车上。一行人眼看耀扬靠在行道树上，站立不稳的样子，纷纷过来扶他：“耀扬哥，你没事吧？我们送你回去吧，你醉成这样开不了车的。” 或许这个世界上唯有自己喝大的人才不觉得自己也会醉，说话自负得很讷～！“谁说我醉了｜｜我清醒地很~！~！~！自己能走｜｜不用人陪~！~！~”说完，一把推开所有人，摇摇晃晃地捱到保时捷边上，勉力地打开车门发动引擎，不待手下人反应，已一脚油门飞了出去。 深夜肆无忌惮，一路狂飙，耳边不断回响起忠叔刚在酒吧说的话，不禁心生一股怨气。耀扬一度将车子开到240码，又在下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这些年浩光的确风光，为社团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在洪门的地位也是节节攀升，俨然成为龙哥身边最器重的人。而他就显得默默无闻，黯然失色多了。论身手他绝不比浩光差。只是没机会？还是浩光真的会踩着自己？利用他来争功夺利吗？耀扬有些茫然了｜｜钟浩光呀钟浩光，你到底是我的福气还是毁掉我的障碍呀？？想到这里，耀扬太阳穴紧绷，头痛欲炸裂，感觉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 第6章 身世之谜 当他带着浑身的酒气摇摇晃晃回到家时，宁宁已经蜷缩在沙发边上睡着了。耳边突然的开门声将她惊醒，宁宁下意识地赶紧保持好跪姿，发现哥哥正跌跌撞撞地向她走来，宁宁害怕极了！哥哥怎么变这样？耀扬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连家里的天花板都在晃动，疲惫的他深深地陷进沙发里，发现一旁的宁宁向她伸出手，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过来，到哥哥身边来。” 宁宁有些犹豫，再三思量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两条腿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又痛又麻，只能借助沙发扶手的力量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挺起上半身，膝盖也是动一下都艰难，红红的两块都僵硬了。她不敢上前距离哥哥一米的位置勉强站立，模样十分窘迫。 耀扬正感觉头痛欲裂，左手攥紧拳头猛捶额头。喝了那么多酒又口干舌燥，于是指着家里开放式的厨房吩咐宁宁：“去，给我倒杯水。”……随后只听见“哐—”的一声，水杯掉在地上，玻璃残渣碎了一地。宁宁吓得脸色都变了！ “你搞什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耀扬皱眉，刚要摇晃地站起来，头就像要炸开了一样。宁宁抿着唇不敢说话，用手清理碎玻璃渣，不小心被割了一道口子。不顾指尖还在冒血泡又重新拿起一个杯子接满水，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摆放在茶几上，又小心翼翼地走开。 当下耀扬是7分醉意3分醒借着酒劲继续咆哮：“你这算干什么？怕我啊？我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了你。你看清楚！我才是你哥哥！你吃谁的饭？谁把你养这么大？是！我！不是那个钟浩光… 从小辛辛苦苦用心地栽培你；到头来你的心里却向着外人，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耀扬指着宁宁的鼻子骂，小丫头呆愣愣的站立在原地，她并不完全明白哥哥话里的意思，只能嘤嘤地小声哭泣却更激怒耀扬：“哭，你就知道哭！”他隐忍良久今天终于全部爆发，甩手大力地一挥被碰落的茶杯碎片四起，溅起的水珠撒了宁宁一身。 哥哥还在继续说着令她丝毫听不懂又完全莫名其妙的话：“小时候你知不知道你多～讨人嫌啊？你就是个多余的累赘～！没有人要的包袱～！…那个男人会对你负责吗？只有对老公不忠又水性杨花的女人才会相信他的鬼话。有好几次，我都想掐死你或者把你抱到天台上把你丢下去……我想过跟你还有那个男人大家一起同归于尽，这样对你对我都是一种解脱，大家都不必痛苦、、、可是你哭了！你哭了知道吗？… 你的哭声是那么响亮，我竟然心软了、、、、我一时心软留下了你……可是，呵呵…把你养在身边我每天承受多大的压力你知道吗？我要努力克制我自己，我告诉我自己你是我妹妹，你是无辜的。可每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个男人，是他的出现害得我家破人亡你懂吗？？？……我一遍又一遍地反复挣扎，我的内心在矛！盾！可我又能怎么样？你们还想我怎么样？？我亲手养大了仇人的女儿留下你这个孽障，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啊？？？……” 宁宁惊悚地瞪大了眼睛，小嘴张开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前的哥哥不仅令她恐惧而且更加陌生。她哭着跑回房间将房门反锁，惊慌失措地给浩光打电话。当一串熟悉的号码印入眼帘，浩光接起电话的同时脱口而出道：“喂，耀扬？”电话里却传来女孩断断续续的哭声心里也是一惊：“宁宁？？是你吗？？！…” “呜……浩光哥哥…你快来呀……是我…呜…我害怕……” “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呜…哥，哥哥…喝 醉了…发脾气…摔 东西…说…说话的样子好可怕……”宁宁哽咽着说话断断续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浩光知道此时不宜再多问什么，唯有先安抚了宁宁然后尽快赶过去。 挂断电话后宁宁渐渐止了哭声，心里不再慌乱了。从小只要有浩光在身边，宁宁就什么都不怕了，浩光哥哥会保护她。把耳朵贴近门口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宁宁心里也牵挂着耀扬。哥哥那么晚回家，又喝醉了，，现在一定很难受吧？当即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宁宁有些犹豫，她要不要这样做…… 直到客厅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宁宁这才鼓起勇气打开一小条门缝仔细观察，确定哥哥在沙发上睡着了才抱起她的小毛毯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懂事的她将毛毯盖到哥哥身上，手里的毛巾一遍又一遍给哥哥擦拭脸和额头。她呆呆地望着耀扬出了神。眼前精致的轮廓，高挺的鼻梁，略厚的嘴唇。哥哥睡觉的时候一点也不凶，样子还很温柔，就像是…梦里看到的一样！宁宁好想亲亲哥哥的脸，一直以来耀扬的严厉让她难以亲近；放弃现在就没机会了！宁宁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几次靠近哥哥又缩了回来，小脸红得像苹果一样！终于她鼓起勇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哥哥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哥哥，我真的很爱你。为什么你不爱我？……”两串晶莹的泪珠滴落脸庞。 第7章 安抚疗伤 浩光一出电梯口正准备按门铃，赫然发现大门上还挂着钥匙，地上四四方方是一家西饼屋的蛋糕盒，看来有人真是醉得不轻呢～！直接开锁进门倒也省事了。听见门外的动静，宁宁第一时间从房间跑出来，一头栽进浩光怀里哭得稀里哗啦，顷刻间所有的委屈尽情释放……不用言语，浩光完全能读懂她的心事，知道她内心必然受到一万点的伤害。浩光抱起眼前的小丫头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才径直走进宁宁的房间让她趴伏在床头。 “让浩光哥哥看看好吗？”宁宁羞红了脸不说话。任浩光轻轻褪下她的裤子。那一道道隆起的肿痕覆盖了整个臀部。看得出耀扬下手的时候有选择性的避开了脆弱的尾骨，都尽量实施在了安全区域。几条紫红色凸起最明显的伤痕都在臀腿交接处。虽说打不坏，可这里恰恰也是最疼最敏感的地方。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抹点清凉化瘀的药膏，耀扬又醉得不省人事，真是心疼这丫头。浩光始终眉头紧锁，摸着宁宁的后脑勺和她商量：“我用热毛巾给你揉一揉好不好？”话音刚落，这小脑袋就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了：“会更疼的…” “不揉的话会疼很久，你就只能趴着睡觉了。勇敢一点，忍一忍就过去了。”浩光坚持，刚要起身，宁宁却抓着他的衣角不放，眼睛禽满了泪，流露出的眼神充满哀求，弱小又无助。浩光只能软语哄着：“乖，我会尽量轻一点。” …… “嘶…啊、啊、啊…好疼呀……呜呜…浩光哥哥轻点…轻点……”温热的湿毛巾交替热敷着。水蒸汽的作用下皮下毛细管扩张，宁宁踢蹬着小腿痛苦地哀嚎，几次都想在床上翻滚。浩光不敢停顿，用手肘的力量将她固定在床上不让她乱动；手心已经搓热乳化好的药油快速地抹到伤处；只有这样药效才能渗透进皮肤里。整个过程两个人的额头都布满了汗珠。总算上完了药，宁宁红着眼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哥哥不爱我、、… ”没错，此刻她心里的确这么想的。要不，怎么打得这么狠？这么疼？ “胡！说！小孩子不可以胡思乱想，自己的亲哥哥他怎么会不爱你呢？如果打了你就是不爱你，恐怕天底下的父母也都不爱自己的孩子了。哥哥和爸爸妈妈也都是一样的。” “那，美雪也会挨打吗？” “当然了，美雪不听话我也是要打她屁股的。小时候我打得可～厉害了！可她一样跟我亲。” 宁宁撇嘴低头沉思。浩光又试着用另一种方式打动她：“你哥哥就是严厉一点，对你要求多一点，可他那样都是为了宁宁好。他想你以后冰雪聪明，有才华、有学问，想你以后有出息。” 小丫头依然不吭声，如果浩光说的是真的，为什么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呢？…这个时候还是结束谈话为好，毕竟充足的睡眠才有助恢复。“好了，该睡觉了。”浩光由她继续趴着，轻轻给她拉好棉被。宁宁顿时急了：“浩光哥哥你要走吗？”偌大的眼睛，流露出恳求的目光。 “我陪你到天亮再回去。 ”得到肯定的回答，宁宁的眸子却不敢移开，生怕眨眼的功夫，屋子里空空荡荡又留下她一个人；小手也不自觉地再次拉了浩光的衣襟。浩光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用更加坚定的语气说：“浩光哥哥哪也不去，陪着宁宁，放心睡吧。”小丫头这才松开手，她暗淡地扭转过头，不让浩光看到她眼角的湿润。 7岁，本该是每个孩子无忧无滤的童年。可宁宁心底的脆弱显然不是她这个年纪所能承受的。从小跟在哥哥身边长大，浩光耀扬截然相反的管教方式，让美雪和宁宁在成长历程中有着不同的冷暖感受。虽然情同兄弟，浩光也不便过多干涉，他能做的只有让幼小的心灵有一丝慰籍。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 这次哥哥的确过分了。他不该喝醉酒那么晚回家；不该在毕业典礼上迟到；更不该不分清红皂白就打你。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真的不爱你，为什么要对你生气？为什么要求宁宁学这么多？他干嘛跟你一起辛苦呢？” 宁宁无动于衷，浩光坐到床的另一侧与她面对面。当宁宁再次抬头望向他的时候，浩光说话的语气是那样温柔，表情柔和，嘴角还带有微笑，宁宁从心底渴望耀扬也能像他这样。 “你是浩光哥哥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抱在手里才那么一丁点大、、真的很漂亮，大大的眼睛像洋娃娃一样。可每次一哭闹起来，可就不像现在这么乖啦，怎么哄你都没用。你哥哥就只能一直抱着你，他白天要上班，晚上回来继续不眠不休地照顾你，把自己也累病了。” 宁宁眸子转动了一下： “真的吗？哥哥真的为了照顾我…病？了？”心里是既期盼又充满疑惑，浩光郑重地点点头。宁宁努力回忆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想抓住哥哥片刻温柔的一点影子，片刻就足以。 趁热要打铁，宁宁刚有点反应得彻底帮她梳理好情绪。浩光抓着她的小手：“相信我，你哥哥是爱你的，只是嘴上不说。你咿咿呀呀会说话的时候叫的第一声就是哥哥。跌跌撞撞学走路的时候，扶着你的也是哥哥。把宁宁养大一直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或许在教育你的方式上他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浩光哥哥向你保证，他绝对是想把你教好。打你是因为他太爱你，在他心里也一定很痛、很舍不得。每个人都会犯错，浩光哥哥也会。我们谁都拿不到满分怎么能要求哥哥做到满分呢？？…原谅他好吗？在这世上哥哥是宁宁唯一的亲人，我们要学会感恩。不能因为他打了你就把他所有的好都抹掉了，那样是不对的，懂吗？” “嗯。我以后会更加乖，不让哥哥生气了。”宁宁终于笑了，浩光欣慰的长长舒了一口气，摸着她额前栗色的软发。小姑娘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 “你是不是肚子饿了？晚上没吃饭吗？”宁宁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哥哥今天没有给我做晚饭……”想起门口的蛋糕盒，浩光瞬间明白了：“你等我一下。”宁宁正打量着，只见浩光折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她最喜欢的榴莲蛋糕，看见外盒宁宁就能认出来，眼睛一亮： “哇～有蛋糕～！浩光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最爱吃的！” 小丫头已经迫不及待了，浩光递给她一块三角： “这可不是我买的哦…、、门上插着钥匙，地上摆着蛋糕盒。你说你哥哥是不是糊涂？可他是记得你没吃晚饭的～”最后这句话若有所指，是故意说给宁宁听的。原来哥哥并没有她想的那样冷漠，小丫头心底升起一股暖意。接过蛋糕的同时开心地咬了一口！浩光用纸巾给她拭去嘴角的奶油，宁宁被逗乐了甜甜地笑。 第8章 误会反目 这一晚真是辛苦极了！浩光就坐在床边上不断抚摸宁宁的头，直到她的呼吸声平静而均衡，这孩子总算睡着了，这一天耗费的体力终于得以休息。浩光在心中感叹，好在他的话对宁宁还有些用。可耀扬如果不改变现在的方式方法，只一味的责备与苛求；宁宁不但难以接受，今后对她的伤害也就更大更深。浩光决定在天亮之后，找耀扬好好谈一谈。 第二天陆续从客厅传来的争执声将宁宁惊醒。也让她好不容易才恢复的情绪，再次跌落谷底——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个只有7岁的孩子，你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你知道吗？” “伤害她？？宁宁是我妹妹我为什么要伤害她？昨晚我只是多喝了几杯，回到家的时候晚了一点。这也值得你大惊小怪找我兴师问罪？？”面对斥责，耀扬却表现出一脸的不以为然，彻底激怒了浩光：“你把她一个人扔在家，三更半夜喝得烂醉！你打过她，整整一个下午她都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她害怕，她肚子饿；等着你回来。可你一身的酒气，一回家就大声地吼她，然后倒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 是宁宁用毛巾给你擦脸，怕你着凉，从房间搬来毛毯盖到你身上。对于你的责备你的苛求她从来都是默默忍受；就算挨了打她还是愿意照你的话去做。那么乖巧无辜 善良的一个孩子，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你就不能宽容一点？对她好一点？动则打骂动则鸡毛掸子上身！宁宁只有7岁她不懂得你爱之深责之切的那一套！你的冷漠只会让她越来越自卑，会让她沉默寡言，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耀扬狠狠打断他的话：“我自己的妹妹，要怎么管教她是我一个人的事。不需要你在这里长篇大论的教训我。收起你伪善的假面具我不需要、、… 这些年你在我面前假仁假义装得很了解我很关心我。说什么我们是兄弟，就该同甘苦共进退，在你面前我不争名不争利，社团所有功劳都归你。龙哥夸你精明能干，他让你做堂主，我没有一句怨言。别人的闲话我都可以置之不理。可你别把我当傻瓜看！踩在自己人的肩膀往上爬… 还要我把你当兄弟、、！！我再也不会受人利用任人摆布了。” 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浩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耀扬的话竟让他无言以对，可他心里明白事出必有因。“是不是忠叔跟你说过什么？昨晚你是不是在外面应酬他？” “是又怎么样？我们同在一个社团，和长辈喝杯酒不行吗？不需要向你报备吧？” 浩光怒呵道：“你有点脑子好不好？？忠叔的为人你我都很清楚，他说的话你能信吗？？”此时的耀扬根本听不进去：“我没念过什么书是个粗人，的确不像你这么有头脑。你一进社团就穿西装打领带，而我只能靠着自己的拳头来谋一个堂口的掌事人，你我的确不是同一类人。” “你…”浩光愤愤地握紧拳头：“你太另我失望了……” “我也是！人是会变的，特别在利益 面前。” “我无话可说。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居然不信我。呵呵，七年了，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是共患难的好兄弟。身上肩负一样的责任！我以为我们彼此都很了解对方。我的为人怎样你最清楚，居然一点默契都没有，这么轻易就受人挑拨、、…” 其实耀扬的眼睛里是闪过犹豫的。只是把宁宁夹杂在里面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性，说话也不经过大脑了：“以前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可现在我要为我的将来好好打算一下。我不想这么平平凡凡过一辈子。我更不想别人说因为你钟浩光才有我张耀扬，我想证明我自己的实力。” “如果你真的有实力根本不需要证明给任何人，更加不用理会别人的想法和看法，你不累吗？？…这些年打打杀杀的日子我早过够了，早晚我都会离开洪门，什么堂主、、我根本不稀罕。我的心向来都不在帮会，只是希望能早点报答龙哥对我的恩…或许以前我还可以不顾一切地去拼命，可现在美雪长大了她需要我，让我体会到什么是对家的责任。要我拿着刀去砍人…、、我宁可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何况有美雪在我不会比现在清闲。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比亲情来得更可贵。”说完，意味深长地看向耀扬：“我希望你今后好好的对待宁宁，不要留下什么无法弥补的伤害。” “你放心我一定会的。宁宁到底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不会让她受委屈！” “那样最好。” 耀扬也不甘示弱地回击：“你也记着，对待美雪不要恃宠而骄，严是爱松是害…” 眼下，耀扬已经完全站在和他对立的局面。想起那个在幕后兴风作浪的人，浩光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正当他准备离开，宁宁哭着从房间跑出来紧紧环住他的腰，两个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哭得岔了气：“浩光哥哥…你，你别走…你别走…呜……你要是走了…就没人对宁宁好了……” 浩光不禁动容，蹲下身子心疼地望着她：“宁宁乖，不哭。浩光哥哥还是会来看你的。” “呜^^^^^^^你骗人^^^^^^^你骗人^^^^^^^” “我几时骗过你？”宁宁也耍起赖来：“我就是不让你走嘛^^^^^^^” 这一幕耀扬看在眼里并不好受，他的语气故作严厉：“宁！宁！给我回房去！”眼看自己的话不起作用，指着宁宁又强调了一遍：“进～！去！” 小丫头斜着眼睛气鼓鼓地瞪着哥哥，竟在此时冲耀扬嚷道：“你气走浩光哥哥我会恨你的！！” 耀扬成功被这丫头的话激怒了，真的不得不震惊，钟浩光就有这样的魔力吗？你教坏我妹妹了。 “张宁宁！你胆子大了是不是？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打！你！” “宁宁不！可以！”浩光适时地制止。耀扬没在此时动手已经给足了宁宁脸面，再不知好歹说着放肆的话恐怕她的小屁股要接着挨皮带了。“浩光哥哥昨晚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你答应过我的，以后会乖乖听话。先回房去，嗯？” “那…你以后真的会来看我吗……”宁宁眼里所流露出的脆弱实在叫人不忍拒绝：“当然了，答应你了还赖得掉吗？我们拉钩钩。”宁宁扁扁嘴，一脸的伤心与不情愿。与浩光达成默契后，她几步一回头，客厅到房间的距离突然变得漫长，漫长到她挪不动步子。含着眼泪含情脉脉又不舍地望着浩光，心里第一次有了想离家的感觉…… 第9章 一页日记 浩光还是走了，当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兄弟二人就如同这道门彼此心中都有了隔阂。宁宁赌气地跑回房间将房门反锁，无论耀扬怎么敲门，甚至用威胁的口吻，小姑娘都不肯妥协。耀扬拿她没办法，静坐在沙发上，心中早已哀鸿一片…… 难道非得用强硬自己才有威信！？面对浩光一定要语气决绝才显得自己不甘示弱吗？？此时的他头痛胸闷，感觉自己都在和自己生气，本就浓郁的眉毛皱得更紧了。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自己又是怎么把车开回来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对照一旁的毯子脑子里若隐若现闪过的身影都是宁宁。他仿佛想起昨夜是宁宁一直守在身边。才挨了打，这丫头也不记仇、、耀扬心中升起一股愧疚，却也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去打开他和宁宁的芥蒂？如果家里能有个女人……很快，他收起了胡思乱想，起身折回宁宁房前叹了好长一口气，手试着靠近门锁又缓缓放了下来。。耀扬向着门内语重心长地说：“你不愿意出来哥哥不逼你了。昨天的事，我向你道歉，都是我不好。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喝醉酒，也不对你乱发脾气了。给我点时间，从今天起我会努力学做一个好哥哥。我总说看你今后的表现，这次你看哥哥的表现好吗？”让宁宁惊讶的是哥哥居然没发脾气，还这样低声细语地来哄她，心里感到七上八下有点忐忑不安。 屋内不作声，耀扬并不生气，是时候给宁宁一点空间，让她冷静调整一下心情。浩光能做到的他没有理由办不到，今后改了疾言厉色便是了。于是到厨房做早餐，火腿面包三明治，再加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放在桌上。他解下围裙语气故作轻松：“早餐做好咯~！”知道宁宁不会立刻出来，“哥哥有事出去一下，你记得出来吃，牛奶要趁热喝。你乖乖在家等我，晚上回来我们再好好谈一谈。”隔着房门交代完，又望了望宁宁的房间：“我走喽？”……紧接着宁宁再次听见大门被合上的声音，紧张的情绪在刹那间总算得以释放。 是的，她惧怕耀扬～！只要哥哥在家她就乖顺地像只绵羊。自宁宁懂事以来，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有让她难忘的回忆，带动起神经末梢那脆弱敏感的神经。她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又会叫她过去？什么时候命令她摊出掌心？令宁宁无法理解的是哥哥对她的态度总是冷淡占多数，如果不是犯了错被耀扬惩罚的时候她几乎没有靠近哥哥的机会。眼下就连唯一关心她疼爱她的浩光哥哥也被赶走了。宁宁眼里噙满泪，在日记本上写下这样一段话—— “哥哥，我很爱你，我也很怕你。一直以来我都很想很想亲近你，可是我不敢。你常常都很忙，把我一个人留在家。没人陪宁宁说话，我只能把我想的都写在日记里。浩光哥哥说你表面很严厉，其实心里很爱我，可你从来都不抱我…… 每当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牵着手去上学，我就会很难过。我也很想你能抱抱我、亲亲我；让我知道我也是有人疼、有人爱的。有时候我是故意犯错，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因为每次只有你打我的时候才离我最近。 我经常会做梦，梦里的哥哥很温柔，一直对我笑。还让我坐在他的肩膀上看蓝天，看风筝，还给我讲故事。梦里的哥哥就和你长得一样。可每次我还没来得及摸摸你的脸，亲亲你，我就醒了。那个哥哥再也找不到了…… 浩光哥哥虽然很疼我，可他有美雪，你才是我唯一的哥哥呀，为什么你要把他赶走？以后就没人疼宁宁了，我好难过——” 宁宁手里捧着日记本，餐桌上的牛奶还冒着热气。她轻轻撕下刚写好的那一页，豆大的泪珠顺着杯壁滑落在纸上…… 家里的一切耀扬浑然不知，正开车去商场想给宁宁买个一样的kitty公仔，再挑几套漂亮的童装，算是对昨天的补偿。可小丫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然就能带她一起出来了。手机不适时地响起，他腾出一只手，将蓝牙轻轻挂在耳边。电话那头传来低沉带笑的声音—— “耀扬，昨晚没事吧？” “谢忠叔关心，一路平安到家。” “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可要记在脑子里，龙哥就快回来了。” “其实我真的无所谓，现在这样也挺好，起码落个清闲。” “龙哥年纪大了，忠叔也老了；帮会正是需要有年轻的力量来主持大局，更何况有我支持你还有什么顾虑呢？大丈夫就是要干一番大事业的，龙哥要找的是能接班的人，只要你坐了龙头老大的位置，还愁什么东西得不到吗？……好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可别让我失望啊！”挂断电话，耀扬的思绪一片混乱。别说他没有争坐第一把交椅的野心，就连早晨和浩光起冲突多半也是为了宁宁。在宁宁心目中浩光哥哥可比他这个亲哥哥更亲更贴心，他怎会不恼？一气之下，说了许多有悖初衷的话，覆水难收，正是尴尬的时候…… 思绪不觉耀扬已经到了百货公司楼下，将车停好后，他走进了昨天的这家玩具店。在询问店员后才知道昨天不经意买的竟是人气限量版的玩偶，再没有第二个了。耀扬平时很少给宁宁买玩具，不知道还有花钱难买的东西。随便拿起一个还是限量版！？不知道是他眼光好还是手气背？为了找到这只相同的Kitty猫耀扬差不多把全港所有的玩具店挨个找了个遍，心里头一次佩服浩光。要知道这“小公主”既刁钻又花样迭出，浩光却能轻松应对。到了自己身上一个“破玩具”就叫他晕头转向了……好在一天下来，收获也是满满。耀扬不仅给宁宁买了毛绒玩具，还有她做梦都想要的公主裙。宁宁的衣柜里除了裤子就是上衣，几乎没穿过裙子，一件粉粉的连衣裙都没有，耀扬幡然醒悟过去对待这个妹妹真的太过严苛了。 当他兴奋地回到家，想给宁宁一个惊喜，想象着小丫头脸上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可推门进去却傻眼了。屋内早就空空的不见人影，早餐完整的放在桌上，杯子底下还有一页撕落的日记。直觉告诉他：宁｜宁｜离｜家｜出｜走｜了｜ 第10章 离家出走 向来胆小懦弱的孩子会和他对着干了！宁宁负气离家使耀扬感到震怒。她会去哪？能去哪？…耀扬忧心忡忡地拿起日记，上面整洁优美的字体此刻就如同一把刀在切割他的心。他不禁在心里反问自己：我究竟做错什么？……思绪不觉，回到了宁宁5岁的时候—— 宁宁的童年不同于其他孩子，她没有很多玩乐的时间。每天的作息以及要学习的科目都在一张时刻表上。家庭老师走后，她必须在哥哥目光的注视下继续练琴。 “（哆）（咪）（唆）（咪）（哆）” “（哆）（咪）（唆）（咪）（哆）” …… 优雅的旋律背后是多少次刻苦的练习。入门时的指法、节拍、五线谱又是极其枯燥的！刚开始宁宁怎么也掌握不好。每次在琴凳上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这极其考验小孩子的定力和耐心。当然可怜的小屁股没少挨打！这天宁宁又因为记错音符被哥哥训斥：“告诉过你多少次，C调降B调，要下一个音调。你弹来弹去总在一个节拍上！重来！” “（哆）（咪）（唆）（咪）（哆）” …… “错了！” “又错了！” “还是错！” …… “你脑子在想什么？是不是非要打你才肯用心弹啊！？再来过。” “（哆）（咪）（唆）（咪）（哆）” …… “够了，别弹了！我看你是要鸡毛掸子落在身上，知道疼了才能长记性！”紧接着也不管年幼的她受不受得住，照着屁股就是一顿狠揍。每天练琴的时间，宁宁的小屁股总要挨上好几下，每次都是在她的哭泣声和求饶声中收场…… 晚上坐在房间里写毛笔字。刚被打过屁股要她规规矩矩坐着本就像坐针垫一般，椅子还是实木的真的挨上去就疼。可哥哥就在身后，宁宁只能强忍着保持好握笔和坐姿，手臂微颤颤的继续临摹。 “你看你写的字，歪歪扭扭的，说过笔画的力度要均匀，照着字帖也不会吗？”耀扬一边教训一边从她的描红本上撕下两页揉在手心：“重写！” …… “看我干嘛？你还委屈了是不是？写不好今天就不许睡觉！”宁宁红着眼眶，本想揉一下眼睛的，抬起的胳膊却不小心把墨汁打翻了。 耀扬彻底怒了：“张宁宁！你是故意的！”眼看哥哥又到客厅找鸡毛掸子了。5岁的宁宁慌忙摇着小手向哥哥讨饶：“呜…哥哥不要…哥哥不要……” 此时的耀扬却空手折回房间厉声问她：“东西呢？我问你话！是不是你拿了？？”眼看宁宁心虚的样子就什么都明白了。“好啊！胆子真大、、你以为偷偷藏起来我就不打你了吗？藏哪了？？” “呜……” “不肯说我就打烂你的屁股！！” “呜……在，在床底下……”顺着宁宁手指的方向鸡毛掸子果然找到了！耀扬的怒气堆得高高：“把手伸出来！双手抬高！举过头顶！” …… “啪~！啪~！… ”手心本就肉少，竹棍一下一下带着风声有节奏地挥下来，十指连心钻心的疼呀。。“我让你胆子大！让你藏！啪~！啪~！啪~！…” “哇啊……不要打……不要打……哥哥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呜……”那次宁宁经历了终身难忘的痛，接下来的好几天都不能弹琴写字。 过去就如同电影荧幕一般，他心痛地皱眉，紧闭上眼睛；又想起毕业典礼前的那几天—— 宁宁在客厅来回踱步，她不知道哥哥几时回来？耀扬忙于洪门的事，连着好几天都是后半夜才进家门。小丫头晃晃悠悠快两小时了，直到听见钥匙的声音，她第一时间迎上去，可迫在眉睫却紧张地一句话也说不上来。耀扬只问了两个字：“有事？” 这下总算有了突破口，宁宁下意识地点头，随即屏住呼吸郑重其事一字一顿地说：“哥哥，幼儿园要毕业典礼了，老师给我安排了节目，是压轴表演，让我弹钢琴。家长都要一起参加，你能…去吗？”只听见扑通扑通，我们宁宁的小心脏呀…… 耀扬并未迟疑爽快地答应下来：“嗯，知道了。”为了让表演出彩，宁宁练习的时间比平时更刻苦。只要被哥哥肯定，哪怕笑一笑，或是夸夸她，小丫头都会无比满足了。她在心里期盼这一刻好久了……但事与愿违，到了演出的日子，耀扬没能准时出席，失望的宁宁差点误场。 老师的“告状”令本就恼火的耀扬脸面全无，回家后把宁宁一顿痛打！要不是那个手机来电救了她。宁宁跪在脚边说的话字字扎心，像她这样的年纪哪个不是在父母怀里撒娇？宁宁却战战兢兢会看哥哥的眼色，从小说的最多的恐怕就是“我错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哥哥饶了我吧……”耀扬不敢再往下想，头一次让他热泪盈眶—— 自宁宁懂事以来，他真的没怎么抱过妹妹，有多久没对她笑了？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让她少练会琴，或是出去吃个儿童餐就是莫大的恩惠了。遇到心情不好；总免不了对她发脾气；发起火来下手往往没有轻重。经常把妹妹的屁股揍的红一块紫一块的，还美名其曰为了宁宁好。耀扬感到深深的内疚与自责，他决心补偿可这一切会太晚吗？…… 夜晚凉风习习，宁宁衣着单薄地坐在长街的台阶上，双手抱住膝盖身体蜷缩在一侧。自早晨离开家她只带了小书包，身上没有钱，没有吃的东西。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天，直到天黑实在饥饿无力，再也走不动了才会在街头逗留。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也不能找浩光哥哥帮忙。宁宁知道离家出走是很不好的行为，浩光哥哥知道了也一定会责备！要是被送回家或者被哥哥找到的话是会被打死的，宁宁太害怕惩罚了，她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家去。 途径的大婶发现这个小姑娘，被她清秀的脸庞所吸引便停下脚步。那双明亮乌黑的眼睛真的生的美丽极了！尽管小脸有点脏，但模样真的稚嫩可爱，叫人心生欢喜。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坐这呀？晚上天气很凉的，风又大，快回家去吧。”见她始终低着头不吭声的样子，大婶从随行的袋子中掏出一袋零食。“你是不是迷路了啊？婆婆这有包饼干送给你吃吧！” 宁宁迟疑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从小哥哥就教过她，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大婶爱怜地硬是塞进她手里。“拿着吧。吃完赶紧回家，你爸爸妈妈会着急的。” 宁宁突然小声自语：“我没有爸爸妈妈……”大婶听了她的话无奈地摇摇头，她以为宁宁是被遗弃的孩子。虽然心生怜悯，可又帮得了什么呢？只能离去。的确，离开耀扬身边，没有哥哥的保护，7岁的宁宁和被遗弃的孤儿并没什么两样。 第11章 夜幕凛然 “耀扬，你我这么多年的兄弟，你真的相信我会背信弃义吗？”望着手里的酒杯，浩光愣是出了神。他没能好好品味红酒的甘甜，选择一口下肚，猛烈地灌下去。没人能体会他心中的苦涩——经历过生死的好兄弟这么不信任他。这其中恐怕有人绞尽脑汁费劲了心思……但不到万不得已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过去的黑dao抢地盘、打天下靠的是蛮力，将好勇斗狠发挥到了极致！而今想捞偏门再不是以暴制暴所能控制的了。彭龙正是清楚这一点，洪门这些年引进了许多年青人。他们之中也确涌现出一批精英之士，钟浩光就是其中的一个。他精明历练，遇事冷静，处变不惊。这就是洪门十二堂中最年轻的堂主，彭龙身边最得他信任的人。与此同时，忠叔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以前不论帮内大小琐事龙哥都会与他商议共谋策略。可如今已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指出：“阿忠啊，你处理事情的方式操之过急，缺少步畴；敢为天下先，要有勇有谋；冲动蛮干是成不了大事的！！”……哼，一个乳嗅未干的臭小子居然这么得龙哥信任。自己为洪门打拼的这些年又算得上什么？因此忠叔对浩光很不满，一直处心积虑想对付他，这次挑拨他和耀扬只是个开始…… 门口推门的动静打断了浩光的思绪，他面色红润将酒瓶酒杯推向一边，嘴里轻轻带着责备：“告诉过你多少次？进来之前要敲门，为什么规矩总也学不会？” 美雪耍赖地直接过去往哥哥身上爬，鼻子往哥哥衣服上嗅嗅：“哥哥你怎么啦？是不是不高兴呀？”浩光笑而不语，妹妹亲昵的举止让他胸口升起一股暖意。“我没事，你去看卡通片吧。”轻拍一下她的小屁股示意她下来。美雪才不罢休，双手把哥哥的脖子环得更紧了，继续不依不饶：“可你喝酒了，一定心里有事不告诉我。” 浩光沉默了半刻，按部就班地给她扣帽子。“哎，哥哥也正为难呢…”接下去说的话让小公主立马变了脸色。“你就快上学了，还这么贪玩可不行哦。上学就是大孩子了，哥哥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宠着你。有时讲道理还不听，咱们家呀得制定一套规矩才行。”说着故意腾出一只手搭在她的屁股上。 美雪感觉大事不妙立刻想下来，但为时晚矣。正好被浩光逮住立规矩的机会：“今后你要是不听话我就直接打屁股了，这个对你管用。” （从小唯一的一次打屁股让她见识到了哥哥的严厉。曾经谈及色变，只不过浩光很少用这三个字吓唬她，那段记忆才逐渐淡出美雪的脑子里。但哥哥强有力的手掌挥在她肉呼呼的小屁股上，那个疼~~~，美雪永远也忘不了！所以平时宠得再没边，只要哥哥拉下脸来，她就不敢造次。） “哼！你自己心情不好就拿我说事…我又没犯错也没惹到你…”那小嘴翘得高高，“旧事重提”美雪肯定不乐意，转身就往门口走。 “钟美雪，，我跟你说的是认真的，你最好给我听进去。”哥哥叫她的全名通常都是她做错事或者严厉警告的时候，这可怎么办才好？美雪一跺脚：“哥哥欺负人，你说过的…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以后都不会再打我，你忘了吗？” “从前你还小就算做错事哥哥都会原谅你，上学就不同了。你最好把幼儿园唬弄老师那套都收起来，在家的这段时间可以收收心了。” 无论怎么绕，一点便宜也讨不到了。美雪还想撒撒娇的，一阵急促的门铃加敲门声让房间里的一切戛然而止。她索性抢在哥哥前头一路小跑着去开门。 耀扬一脸憔悴又焦虑的眼神使大家都愣在原地，美雪俏皮地叫着：“耀扬哥哥！”后者只是尴尬地笑笑。浩光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让美雪先回屋，和耀扬单独进了书房。 “这里隔音条件很好，有什么事说吧。” 耀扬始终眉头紧锁，他心情极度低落。来之前唯一的希望也落了空，他知道宁宁不在这。仅仅一天的变化，妹妹不见了，往日的兄弟情也决裂了。见桌上有半瓶红酒，他就势举杯，猛灌自己。 “究竟出什么事了？”耀扬不作答，继续往杯子里添酒。“你一个劲地喝酒能解决什么问题！？到底怎么了？？”追问之下，耀扬道出实情： “宁宁不见了…” 浩光心里一惊，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见！了！？你又动手了是不是？你到底把她怎么了？？”耀扬被一双愤怒的拳头紧紧拽住衣领。 “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过！！…你走了她就一直在房间里哭。无论我怎么哄她都不肯开门。我想让她冷静一下也好，就去厨房准备早餐。想着晚上回来再和她好好谈一谈。我一天去了好多家百货公司，想给她买个一模一样的hello kitty，可我回去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了。桌上吃的东西碰都没碰过，只留下一页日记。”浩光冷静下来松开手，接过日记来看，小小的一页被一折四，果然上面满满的都是“委屈”。 “我早就提醒过你、、美雪和宁宁从小就很敏感，很容易受伤害。尤其你给她这么大的压力，宁宁根本没有办法迎合你。每次她做对了，你会给她更高的要求；做不对，又会被你责罚！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从来都不闻不问，当她再也受不了的时候就只能选择离开，选择逃避，这下你高兴了吧？” “我也不想这样！！…打她我心里会不难过吗？难道我就不心疼吗？可我有责任把她教好，我想她将来做个有用的人，难道这样也错了吗？？” “现在这种局面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以为随便买份礼物回来哄哄她，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宁宁不是小猫小狗，打完之后又摸一下。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不是要你施舍一份玩具给她！！！” 耀扬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惭愧地低下头…“你知不知道她可能去哪？这么晚…她一个人在外面，我真的很担心会出危险。”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知道她去哪里？” “她喜欢你，她平时什么都跟你说！” 浩光不想再作无谓的口舌之争：“如果宁宁有什么意外，你就是罪魁祸首！”说完拿起车钥匙就往门外走，耀扬跟着追到车库，浩光已经发动好车子，耀扬站在前方挡住了去路。 “你去哪？任何该找的地方我都已经找过了！”浩光没好气地翻他一个白眼： “难不成你要坐在家里等着宁宁自己回来吗？”说罢向右打一把方向盘，车子就从耀扬身旁呼哧而过。耀扬也及时反应过来，驾驶红色保时捷两辆车一前一后在深夜的街头飞速前行…… 凌晨时分街道冷清，几乎看不见行人，昼夜温差大寒风直往袖洞里钻。宁宁还是坐在原地又冷、又饿、又困；几乎闭上眼睛就快睡着了。耳边突然传来“喵”的一声，宁宁发现身后不远处有只小猫，似乎是被主人遗弃在这的。宁宁走近几步扔给它饼干吃，猫咪便停留在她身边，不时用尾巴蹭蹭她的身体。宁宁露出天真的笑容，看见小猫就如同看见自己的影子一般；同样是无依无靠，无家可归。她把小猫抱在怀里，坐回原处，小心地安抚：“小猫咪，你也没有家？没有爸爸妈妈吗？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寒风凛冽的秋夜，两颗心彼此温暖，彼此相依。 远处一辆豪车正缓慢驶过，忠叔坐在后排座位闭目养神，这老鬼不知又在哪里逍遥好了。开车的是手下星仔，他一眼就认出了宁宁。刚进洪门那会星仔跟过耀扬，有几次还去过耀扬家里。出于旧情他认得宁宁。 “忠叔，您看刚刚那个小女孩，像不像耀扬哥的妹妹？”说罢，他还不放心倒车回去看个究竟。“真的是宁宁！？？这么晚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忠叔缓缓睁开眼睛，望了眼窗外，吩咐手下：“下车去看看。”从车上下来两个人靠近宁宁，小丫头显然惧怕陌生人，不肯就范挣扎着想离开。 忠叔见状亲自下车，走到宁宁跟前，微笑着摸摸她的头：“你是叫宁宁吧？别怕，我们都是你哥哥的朋友，不会伤害你的。”宁宁紧张的睁圆了眼睛，本能地往后退。“告诉伯伯你哥哥呢？为什么留你一个人在外面？”感觉来者不善，宁宁抿着唇不说话，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刚要转身就被两名手下制住，双手被反剪到腰上。星仔慌忙呵斥：“你们小心一点别弄疼她！她是耀扬哥的妹妹！”忠叔不发话手下的人自然不肯松手。宁宁吃痛哭出声来：“呜……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跟你们走……呜……我要找浩光哥哥……”听到浩光的名字，忠叔邹起了眉头，脸上也没了刚才的温和，冷冷地命令道：“把她带回去！”说完已起先一步上了车。宁宁被安置在后排座位与忠叔面对面。小姑娘面目清秀长得漂亮，眼睛里却充满敌视与恐慌。双手被一动不动地反剪在腰上，宁宁已疼出一身冷汗，她越是挣扎反抗，手下的力度也就越大。眼看忠叔脸上已经没了耐心，表情越来越难看；星仔惟恐会迁怒到宁宁，小心翼翼地试探：“忠叔，是送她回家吗？”这老鬼半天不吭气，星仔也不敢再多话。直到老家伙松了口：“打电话给耀扬，叫他过去龙哥的别墅，让钟浩光也去，我们去那里等~！”星仔点头立马应承，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第12章 深夜对话 浩光从街头便利店买来茶点递给耀扬，已是凌晨三点，依然没有宁宁的消息。耀扬站在远处眺望夜色若有所思。 “我已经吩咐手下都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别太担心。”浩光的安慰令耀扬羞愧难当，为自己之前的言语不当深感歉意：“对不起…昨天我喝得太醉了，早上说那些话尤其不应该，你别往心里去。”话音刚落，浩光已一拳过去打在耀扬的肩膀上，随后俩人都噗嗤一笑，兄弟间的默契在一瞬间又都回来了。 “其实冷静下来，我认真反省过我自己。这些年因为龙哥的恩情，我做事的确很拼命…强出头，所谓树大招风，别说江湖就连帮会也有许多人对我不服气，说我钟浩光有龙哥撑腰才有今天的地位。别人怎么想我无所谓，我很清楚自己今后要走怎样的路，这次龙哥回来我打算向他请辞。” “可你没必要在这时候离开洪门！” “现在都不是时候，躺了这趟浑水什么时候才能退出来？” “你不会还在怪我吧？” “别傻了，哪些是气话！哪些是有口无心的话我会分辨不出来吗？！真要跟你计较，这么多年的兄弟还怎么当…我早说过我不适合混帮派，只要我离开，所有的是非都会一并带走，我真的想过回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午夜梦回，有多少次我都被噩梦惊醒；我梦见自己手里拿着刀，血淋淋的；梦见有人追杀我，很快我就吓醒了！如果我出事美雪怎么办？爸妈都已经不在了，她不能再失去我。我更不想她长大后知道自己有个黑she会的哥哥。就算我成功了又怎样？做了龙头又能怎么样？凡事有得必有失，真到了那个地步会有更多的身不由己；我不愿意拿美雪来冒这个险。以前连杀只鸡都不敢，可现在砍人、、听到对方的哀嚎、惨叫；发现自己的心都在变冷！这就是黑she会，会让你的意志沉~！沦~！” 一席话让耀扬毛骨悚然，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到今天……他所经历的是连浩光也无从知晓的。耀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接下来他将道出的惊天秘密，令在场的浩光始料未及—— “从我记事以来，爸爸就是出来混的，整天不回家。我妈很爱赌钱，经常在麻将馆通宵打牌。那时候我还很小，每天放学回来家里就我一个人，就算父母聚在一起，他们不是吵就是打，家里值钱的东西也都被我妈输光了。有一次妈妈欠下一笔高利贷，要债的就天天堵到家门口，还差点烧了房子。爸爸为了替妈妈还钱，就去求他当时的老大，结果抽中了生死签。我妈拿到安家费却一次也没去监狱看过我爸。我爸是活活在牢里被人打死的，尸骨未寒，她却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还有了孩子。那男人在大陆有老婆，赚到点钱就学人家包二奶，当然不会对她负责任，直到孩子出生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说的孩子、、难道…？是…宁宁？”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耀扬默默点头的那一刻还是让浩光脊背发凉，惊不住踉跄后退，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那…后来呢？” “后来……呵呵，，有人说在东莞一带见过他，我妈好不容易抱着孩子前去相认，那人非但不认账，还说宁宁是我妈和别的男人生出的野种——”说到这里，耀扬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眼神中透出狠戾，不自觉地握紧拳头，仿佛当年的画面犹在眼前。 浩光自行脑补了无数种可能，每个念头都让他替宁宁捏了把冷汗。以耀扬的个性，能留下宁宁还亲自抚养她长大已经是个奇迹了。这样就不难理解平日里耀扬的诸多做法了。 “所以这些年你对她一直很冷淡，管教她的方式也近乎严苛。因为你恨她…是吗？”这个问题也曾困扰耀扬很多年，他默默地在心里问过自己千百次。“可你有没有想过宁宁是无辜的，无论当年发生过什么，错都不在一个孩子身上。” “不，如果我因为那个女人而痛恨她，我就不会那么努力地栽培她了。我还是把宁宁当作我的妹妹的。可我有时候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正如你所说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是没罪的，可你知道吗？宁宁和那个大陆人长得实在太像了，只要我想到我妈的背叛，我爸的惨死；我就对宁宁亲近不起来。可我自认为我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虽然我不及你事无巨细，但七年来我亲力亲为。我承认我对她严厉，但也正因为如此宁宁才比别的小朋友都优秀；哪有一种学习是不痛苦的？哪有一次成功不是背后百分百的努力？我打磨她的心性，让她遭受挫败感是希望她长大后的性格可以坚韧不拔；那么就算我不在她身边她都可以不用依附任何人……你也知道我们出来混是今天不知道明天的——所以说不是美雪才有一个好哥哥，我付出的并不比你少。你那么宝贝美雪，她闯了祸你不照样也揍吗？我只是对宁宁有要求，就算我打她我骂她，并不代表我就不关心她。” 一番话道出了耀扬的辛酸与用心良苦，使得身旁的浩光十分动容：“一直以来是我误会你了，我真的没想到事情的背后竟有如此之多的隐情与曲折…这些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对宁宁总是淡淡的？今天总算能彻底体会你当时的心情。”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哥哥……” “不，你已经很了不起了！在经历了这所有的变故，你还能带着宁宁困境中求生存，把她培养得如此出色，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 “当我给她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宁宁，宁宁，是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息事宁人吧。所以这次把妹妹找回来我一定不会再给她这么大的压力。我会试着向往事和解，放过自己，让我的内心放归平静。你说的对，做人轻松快乐最重要，我何必给她这么大的压力？给我自己这么大的压力？虽然是同母异父，宁宁也是我在这个世上仅存的亲人了，我不想失去她。” “或许命里注定宁宁这次离开就是让你想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原来你也不是那么冥顽不灵的人呐！”浩光投去鼓励的目光，说出来之后耀扬的心里真的好受许多。“那你呢？我也没听你说过家里的事。” “相对你的遭遇，我比你的坎坷要少一些。那年美雪出生，我爸爸就死了，妈妈后来也改嫁他人。当时我只有17岁，自己都还长不大，更别说去照顾一个小孩子了，每天都把自己弄得手忙脚乱。美雪一岁开始会走路，咿咿呀呀的会叫哥哥；那时候我真的很高兴，我对自己说就算再辛苦我也一定要让美雪幸福；我要把天底下最好的一切都给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可现实远没有我想象的这么简单，在我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是龙哥帮了我；他带我进社团，生活也一天比一天安逸；为了过日子我别无选择。可看着美雪一天天长大，我始终忽略了也一直在回避一个问题，她也从不问我有关父母的任何事。直到有一天，我接到老师打来的电话，她告诉我美雪在幼稚园打架，把小朋友的脸抓伤了，还有她平时的种种表现。你知道吗？当时对方的家长就指着我的鼻子骂，各种难听的词汇都用到我妹妹身上。我很生气地把美雪带回家，问她为什么要打人？她却犟嘴不肯认错，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狠狠地打了她。她一直哭一直求饶，可就是不肯说认错的话，直到后来我实在下不去手了，我赌气地将她推到门外，我说哥哥不要你了；她瞬间哇哇大哭抱着我问，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我没有呢？我不想别人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我听完很后悔，这就是真相，是小朋友笑话她的理由；而我这个做哥哥的却一点也不知道；明明是她受了委屈，我非但没有安慰反倒不问清红皂白地打她，从那以后，我向美雪保证过今后一定不再动手。我更加宠爱和怜惜我妹妹，只要她开口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我都会想办法摘给她。结果你也知道啦，她简直就成了任性的小公主！都是我自己惯的，怪得了谁？我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 “不会啊，美雪很可爱。” “是顽皮的可爱吧？要不咱们换换？” “哈哈…”两人都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美雪就在你身边，就算你从头开始教她也还来得及。我和宁宁之间……” “别这么消极，先把她找回来。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努力。你好好补偿宁宁，我严格要求美雪，算起来我还不如你呢，我才是那个不称职的哥哥。” 深夜对话后，兄弟二人消除了芥蒂，也对彼此有了更深入的了解。眼下忠叔与浩光不睦，耀扬又该怎么做？忠叔分明是有意挑拨，他的最终目的只怕还是洪门那把交椅，找合适的接班人将龙哥取而代之，然后架空掌门人的权利由他“垂帘听政”，因此除去浩光分散瓦解他身边的一切力量是首当其次要做的。 此时耀扬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接到消息后他的脸上瞬间有了神采：“啊！真的？…好，我马上过来！”浩光见他手舞足蹈的，内心激动的像个孩子：“是宁宁有消息了？在哪？” “我们一起去龙哥的别墅把她接回来。”虽是心里咯噔了一下，可时间不允许细想，浩光耀扬随即赶往彭龙位于半山区的别墅。 第13章 接回宁宁 半山乃富人区，而山顶的豪宅更是身份的象征。能出入这里的人个个都非富即贵。从大理石的台阶，名贵的地毯，玉质的石像，所见之处一派奢华！ 在别墅二楼的客房里，星仔正端着各类点心，旁边还有好几名菲佣候着；刚才要不是星仔拦着，她们就要依照命令强行给宁宁换装了。在这里所有人只听一个人的吩咐，那就是忠叔。 “宁宁，你要乖，多少吃点东西。咱们得拖延时间，已经通知你哥哥来接你了。你要还不肯吃，那些人真的会扒你衣服的，我也没办法。忠叔下了命令要给你洗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就得吃东西。”小丫头被吓得瑟瑟发抖，但她听懂了，含泪点了点头。 很快草坪上传来引擎熄灭的声音，星仔知道“救星”终于到了。他抿嘴摸了摸宁宁额前的软发，刹那间舒展一口气。楼下一群小喽啰争先恐后地上去开车门。浩光下车整理一下衣领袖口，和耀扬同时往正门走。大门外把守了众多洪门的手下。这群人有统一的服装，统一的纹身标志；就连发型也基本相同。看到两位大哥级的人物，齐刷刷地点头：“光哥…耀扬哥！” 有人小声议论：“他就是钟浩光；跨越十八区势力最大，整个湾仔都是他的天下呀”…… 走进一楼大厅，忠叔正以“主人”的身份坐在沙发上；面前摆放的一套古董茶具；他表面波澜不惊正在品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这老家伙出动这么大阵仗就是做给众人看，在洪门除了龙哥就属他的位份最高，也在“提醒”浩光不要自视甚高而目中无人。要说鸠占鹊巢的心嘛他早就有了～ 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宁宁，耀扬带着歉意且语气诚恳： “忠叔，这么晚打扰您休息了。” “哈…没关系；这人上了岁数呀睡眠时间越来越少了；白天易犯困，到了晚上容易惊醒；真和你们年轻人没法比呐～！”老奸巨猾的他脸上立显和蔼的表情，瞥了一眼耀扬身旁：“浩光也来啦？” “忠叔。” “都过来坐。” 菲佣沏来上好的茶叶，耀扬有些心神不定。忠叔吩咐自己的心腹：“去把宁宁带来。”霎时耀扬的目光也跟了上去直直地盯向二楼。要不是出于礼貌，他真想飞奔上去亲自带宁宁下来。浩光轻轻踢了他一脚，提醒他的“失态”。 “宁宁这孩子真是可爱，，可大晚上的你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这么水灵的小姑娘要是被人拐跑了可怎么办？？” 一时间耀扬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将求助的眼神投递给浩光：“喔，宁宁是自己走失的。我和耀扬都找她一天了，忠叔您从哪里把她带回来的？” 老家伙品了一口热茶，脸上似笑非笑：“夜里路过长街，星仔看见宁宁一个人坐在路边。他告诉我说宁宁是耀扬的妹妹。这就奇怪了…宁宁口口声声要找的却是浩光哥哥！？我还以为是星仔弄错了，只好把你们两个都找来了。”此话正被戳中下怀，耀扬的脸上变得阴晴不定。“当时，她身上衣服单薄；凌晨的天气，哆哆嗦嗦身体都蜷缩成一团了，就把她带了回来。”一幕“情景再现”…耀扬心都拧在一起了。 随即楼梯上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浩光哥哥……”宁宁一路飞奔着扑倒在浩光怀里。浩光既心疼又生气地看着她。眼前疲惫的小脸，在外面流浪了一天，终于回到自己身边了。在确定宁宁并无大碍后，浩光开始责备：“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这样哥哥多着急啊~？”小丫头自知理亏地低下头。全程耀扬都呆呆地站立在边上，显得自己是多余的一样。 忠叔看出端倪，知道自己的判断并无误：“好啦，小孩子嘛不懂事；难免贪玩些，别骂她了。来…宁宁，过来呀…到伯伯这里来。”忠叔招招手，宁宁整个人都藏到浩光身后：“听说，你钢琴弹得很好，可不可以给大家表演一个呀？” 愣在一旁的耀扬此时也找到机会，他这个正牌哥哥总不能一直不吭声吧：“是呀，宁宁。你最熟练的莫扎特进行曲，赶快给伯伯弹一个，谢谢伯伯把你带回来。”说话时的语气语态都分外小心，宁宁却一点面子也不给，这让耀扬很难下台…… 浩光忙着打圆场：“今天太晚了，宁宁累了，我看还是改天吧。” 耀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这么多人看着呢；自己的妹妹都降不住叫他今后如何服众！眼下的气氛已是异常紧张、、宁宁突然发声场面一度失！控！： “浩光哥哥、、我怕…这里都是坏人，呜…你带我走吧！”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浩光想捂住她的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呵斥：“不许胡说！…忠叔，小孩子不懂事，您千万别跟她计较。” 这老鬼表面虽沉了脸色，心里却得意至极；宁宁一切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中，只不过比预期更精彩～！ 耀扬从浩光身后拉过宁宁上来就是一巴掌，小丫头脸上被打出五个手指印：“是谁教你用这种口气对大人说话的？快跟伯伯道歉！” “呜……浩光哥哥……” “你叫谁都没用！我命令你现在道歉！”耀扬用力捏住宁宁的肩膀，使她目光正对自己： “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吗！…我数三声，你立马向伯伯道歉！1、、2…”耀扬知道没有数3的必要了，厉声呵道：“你说不说？”宁宁骨子里的执拗真的很像他！耀扬已经别无选择，强行将宁宁按趴在腿上，对准臀部一连串又快又狠的巴掌：“啪…啪…啪……” “伤上加伤”，宁宁很快就扛不住了！耀扬每打几巴掌就问一遍宁宁同样的问题。她不肯服软下手就更重、打得更疼！浩光几次想要阻止，可眼下的局面；他越是拦着就越先走入忠叔的圈套；利用一个小孩子玩花样实在卑！劣！ 气氛烘托到这里忠叔感觉差不多了： “好了，好了，耀扬快住手吧…我是不会和小孩子计较的，别为难宁宁了。”突然他话锋一变又将矛头指向浩光：“你心疼宁宁并没错。可你不该当着耀扬的面处处护短，小孩子懂什么？你让他这个亲哥哥以后怎么教？” 浩光隐忍良久，他看不惯忠叔阴阳怪气装腔作势的样子；耀扬则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星仔在楼上看着发生的一切干着急，好在忠叔一个眼色，他会意地从楼梯口下来先安抚了宁宁，紧接着把宁宁带去了花园。浩光被动处于弱势，表面上忠叔赢了一局，但他脸上不卑不亢：“忠叔，我先告辞了。”与耀扬互换眼色后，浩光先行一步离开。 “忠叔今晚真是不好意思、、我替宁宁向您道歉。” “没事，没事…童言无忌嘛，哈哈……你也别往心里去，难道有谁比你这个亲哥哥对她还要好吗？” “今天的事耀扬记在心里了。” “我要你记住的可不止这些、、等龙哥回来我一定站在你这边鼎立支持你！那你的意思呢？” “我想，我做不了社团的接班人——”闻言，忠叔的脸上立刻冷了下来。 “我入洪门的时间资历都尚浅，何况以我和浩光的交情…兄弟之间实在诸多不便。” 忠叔挑眉：“耀扬，男儿志在四方、、难道你也要学钟浩光那样？？” “过去就是我太急于求进了，才忽略了我身边的人；今天还差点失去宁宁。我想的很清楚，如果在我妹妹和社团之间作个选择，我宁可退出。仕途前景固然重要，可宁宁对我更重要，我不能没有她。浩光说的对，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比亲情来得更可贵。” “你这是在拒绝我！？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求这样的机会都得不到！！！” “多谢忠叔如此赏识和器重我，恐怕我要叫您失望了……今天太晚了，耀扬告辞了。”见两人言语不合，手下挡住了去路。忠叔脸色铁青狠狠发话：“让他走～！”见耀扬头也不回，老家伙抑不住心头的怒气，面前一套茶具被他摔碎在地上，冷哼道：“好！！！既然你们兄弟情深，等我除掉了钟浩光，下一个就轮到你张耀扬。。！” 第14章 真情流露 耀扬把妹妹带回家，一进门宁宁立刻躲到窗帘后面，嘴里重复着：“别打我…别打我……”一路上她已经紧张害怕得不行了！好不容易才摆脱“坏人”的束缚，让她全身上下都虚脱了。哥哥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教训她，现在回到家里更是没人能救她了。耀扬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只要他靠近，妹妹抓着窗帘的小手都会发抖；宁宁竟怕他到这种地步，耀扬的心再次被揪起来。他抓着宁宁的手腕试图把她拽出来，已经尽可能小心收着力气了。宁宁却吃痛地发出「呻」「吟」，一脸痛苦狰狞的表情。耀扬掀起她的袖子来看，原本细腻白嫩的皮肤上满是淤青，边缘还留有手指印；显然是被粗暴对待过。耀扬愤慨之余满脸心疼，他软语安慰：“宁宁别怕，我不打你，哥哥保证不动你一指头。你已经回家了，家里是最安全的，别再躲了好吗？”经过一番拉扯，耀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抱住她。第一次感觉怀里的小人儿身体绵软又单薄，将她带到浴室洗澡。不管宁宁如何别扭，还是坚持把她身上的衣服裤子都脱下来。当手指碰到她红肿的臀部，宁宁不禁倒吸气：“嘶…”当整个臀部暴露在空气中，只见一道道肿痕还未消下去；清晰的巴掌印又轮廓分明的盖在上面。一瞬间，耀扬的眼睛里冒着水汽。他怎么让一个7岁的孩子从头到脚都是伤！？怎么做到的？他内心无法原谅自己；充满内疚的小心翼翼地摸摸红肿的脸颊又轻轻抚在红臀上：“还疼吗？…刚刚在别墅里我不想打你的，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一句软话也不肯说，你为什么不求饶呢？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台阶下？难道你心里就这么恨、我、、、”宁宁的眼神暗淡无光，从小她挨过的打不计其数。每次不管她的小屁股被揍成什么惨样，哥哥从来都不曾心软过。打完之后也不会安抚，没有上过药也不会给她揉一揉或是讲道理；稍不留神一个字就是“打”…耀扬始终坚信想让妹妹听话就得怕他，好的家教就得时刻有威信。因此像现在这样的“关心”是无效的，宁宁从未感受过，她无从适应也不知道作何反应…… 耀扬默默地打开花洒调节温度，浴缸很快接满了水。他避开伤处，小心地抱起柔软的小身体，让宁宁坐进浴缸里，泡沫的芬芳让她抿了抿唇。耀扬就势拿起一旁的浴刷，轻拭她的每一寸肌肤。耀扬沉默，宁宁不语，这样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哥哥把你养大，从不会说话抱在手里，到现在能蹦能跳你以为是容易的吗？这样留下一页日记就离家出走了，你知不知道我快急疯了？就算我有天大的错，你也不可以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掉。要是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哥哥找不到你的话，你让我怎么办？我知道过去对你太严厉，要求你的很多，关心你的却很少。我总是把时间和精力放在你的功课上，没有关心过你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我以为只要给你好的生活环境，好的物质条件就是疼你爱你，可结果还是伤害了你……可没有谁是一生下来就会当哥哥的，我也一样。我想我的宁宁一看到我就亲热地撒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怕我。哥哥心里从始至终最宝贝的就是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你成才，你懂吗？”耀扬语气哽咽地说出心里话，七年里这是他第一次袒露心声。小丫头也感受到了哥哥心底的难过，可她说不上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梳洗干净后宁宁换上一件淡紫色的天鹅绒睡袍，亲肤的触感上身柔软又舒适，衣服上香香的还留有烘干过后的余温。耀扬一步也舍不得让她走，抱起宁宁回到卧房。小丫头赫然发现床上摆满了毛茸茸的卡通玩具，里面有她最最喜欢的hello kitty，还有粉色白色两条公主裙。宁宁有些意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哥哥又望了眼自己的床，感觉眼睛都快用不过来了。耀扬宠溺地笑笑摸着她的后脑勺：“去吧，都是给你买的。去看看喜不喜欢？以后你想要的玩具还有新衣服我都会买给你。”宁宁乖乖坐到床上，没有乱动这些玩具。哥哥在门口充满温柔与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一天什么都没吃，我去给你熬点粥，等吃了再睡。”……宁宁精神恍惚了，她掐了自己一下；是在做梦吗？这是真的吗？可这梦境好真实呀…… 片刻过后哥哥端来了飘香四溢的蔬菜粥，还有一小碟肉松，一脸温和的坐到她身旁。“我的宝贝饿了吧？来，我喂你。”说着舀起一勺粥，轻轻吹着送进她嘴里。宁宁睁大了眼睛，始终不敢相信；直到一碗粥喂完了，眼睛仍一眨不眨地盯着哥哥看。耀扬被她看得不知所措起来，但很快就明白了笑着问： “怎么了？是不是想说梦里的哥哥又回来了呀？”噗…宁宁的日记已不是秘密了呢！小丫头立刻羞红了脸，难为情的呀…目光无处安放。耀扬进厨房收拾好碗筷回来给宁宁拉被角，刚想哄她睡觉。窗外突然一道雷光闪电伴随巨大的轰鸣声着实把宁宁吓得不轻！她下意识地躲进哥哥怀里，一双小手攥紧哥哥的衣服牢牢环住哥哥的腰。耀扬欣喜的同时更加激起强烈的保护欲，回家到现在宁宁总算有反应了。这瞬间的肢体反应恰恰说明宁宁心里是需要并依赖他的。就算不是同一个生父又能如何呢？宁宁是他从小养大的，17岁的年龄差距，“长兄为父”，宁宁既是他妹妹也几乎同“女儿”一样了。这一刻耀扬心里彻底释怀了。虽然过去的种种严苛，对宁宁造成不好的心里阴霾，但时间和爱定能将她慢慢融化…… 第15章 入学面试 宁宁睡着的时候都在甜甜的笑。她梦见自己在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上，和哥哥一起放风筝。哥哥在前面跑，她在后面紧追风筝的方向。可突然风筝的线断了，眼看就要掉在地上。宁宁神情紧张起来，想跑过去接住它。风筝随着风力吹在宁宁脸上，当她把风筝拿下来的那一刻却傻眼了。刚刚还对她笑脸相迎的哥哥，此刻正站在她面前怒视着她：“你看你弹的琴！！！…你看你写的字！！！…”恍惚间宁宁竟发现自己站在家里的地板上，连那一片草地也不见了，顿时被吓醒了……当她睁开眼睛赫然看到哥哥被放大的脸，本能的一缩；双手抱住膝盖，蜷缩到床的另一侧。耀扬也被她的动作惊醒了，昨夜她一直守着妹妹，靠在床头搂着她的肩膀睡：“怎么了宁宁？是不是做梦了？”宁宁抵触地推开哥哥的手，额头直冒冷汗。 耀扬在心底叹了口气，一时间他没有办法走进宁宁的心。落寞地退出房间，一个人在沙发上发呆。宁宁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过激了！做梦而已，并不是真的。可患得患失的感觉，让年幼的她无所适从。只觉得脑子里有两个哥哥；一个是她熟悉并害怕的；另一个是会对她微笑，她想牢牢抓住的。许久…宁宁跑到客厅递给哥哥她的日记本，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我做梦了、、”之后又快速跑回房间。耀扬苦笑，难道今后你要用这种方式跟我沟通吗？………… 几天后，到了入学面试的时间。浩光昨晚就交代美雪要她准备。早餐后我们的小公主却在房间磨蹭半天也不出来。浩光走到门口，发现这孩子正坐在床上背对着他，走近几步：“美雪？怎么还不换衣服呢？”见哥哥过来她小嘴一撅：“我不去～” 浩光十分好脾气的到她跟前：“你又怎么了？昨晚不是已经说好的吗？” “我会被同学笑话的。老师面试的时候也会问许多尴尬的问题，我不要去那里。” “哥哥不是告诉过你老师都会问什么？每个小朋友都是这样去面试的，你别别扭了，快把衣服穿上。” “就不去～～”碍于哥哥的脸色，美雪又想出一招，煞有其事地捂着肚皮：“哎哟…我肚子疼……”浩光立刻识破她的把戏：“钟美雪，你知道撒谎的代价。” 美雪败下阵来：“好嘛，好嘛…”最后小声嘀咕一句：“去了也不好好表现。”浩光用力在她臀上拍一下，警告说：“上学的事可由不得你！你一定要惹我生气的话就尽管试试看～！”美雪翘嘴委屈地揉揉后面，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乖乖把衣服穿上了。 …… 校园里尤为热闹，名校有着自己的入学条件。每个孩子都必须经过严格的筛选，不仅面试孩子也考验家长的经济实力及社会背景。在这里入学并不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每个陪同过来的家长大多都是全家出动，有的连菲佣也跟随在侧。这些人势力得很～！也会三五成群的扎堆讨论，分享育儿经，夸赞自家孩子的长处。我们的小公主论才艺特长是比不了别人，但颜值爆表呀，一张小脸绝对艳压群芳。一双大眼睛明亮有神“会说话”，小嘴形似樱桃般饱满。看起来就古怪机灵，身边还有一位帅气多金“不明身份”的大帅哥，引得众人都纷纷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不是第一次，浩光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美雪却十分享受这份虚荣带来的膨胀感，她一路拉着浩光见人就介绍：“这是我哥哥，他是我哥哥……”oh my god……浩光简直被她打败了，这也太尬了吧！！身为美雪的哥哥，原来妹妹是那么引以为傲的一件事。浩光既好气又好笑，规矩没教会，但有一点是成功的。美雪的心理是不缺失的，她的内心健全开朗，仅凭这一点可见哥哥背后的付出与努力呀！！ 一番得瑟过后浩光及时阻止不允许美雪的小嘴继续“八卦了”！他赶紧牵着妹妹到一边：“你就是个小八婆，赶紧给我闭嘴了。昨晚教你的话还记得吗？”美雪点了点头。“等下进去别紧张，老师问你什么就很自然的回答。你表现好的话，哥哥下午带你去shopping.”小公主兴奋着拍手连连叫好：“Good idea！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那我是不是还可以吃大餐呀？” “Of course，只要你乖乖的怎么样都可以。” 如果你以为美雪小朋友懂流利的英语就大错特错了，她能记住的只是哥哥平时教的几句简单的单词，通常还和玩呀，吃的东西有关，再有就是money了，因为她知道钱可以买她喜欢的东西，以她现在的年纪浩光是不会给她零用钱的。为了通过面试，哥哥在家还特意教了她一首英语儿歌，让她死记硬背下来，加上舞蹈节目，应该勉强能混过才艺表演这一关。在等候面试的过程中，由老师一一点名。应试的孩子都静坐在教室和走廊。很快老师就叫到了美雪的名字，在浩光目光的鼓励下，小公主胸有成竹地去参加她人生中的第一场入学面试了，走出几步开外还回头对哥哥做了个鬼脸，一旁的老师都觉得这个孩子有趣可爱极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童音：“浩光哥哥……”浩光回过头去眼前正是宁宁。那晚离开别墅后，浩光就再没见过她，心里很是挂念：“宁宁？你怎么在这？哥哥呢？”顺着宁宁手指的方向，耀扬正在不远处给她填写入学表格。 “浩光哥哥，我很想念你。为什么你不来看我？你是不喜欢我了吗？”浩光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论身份他有诸多不便，如果过多介入只怕会引起和耀扬之间的矛盾。这些天他一直在把握分寸感。 “不，浩光哥哥当然喜欢你。等我忙完这阵就去看你。你在家还好吗？”刚要伸出手，宁宁却退后一步躲开了。“不好，不好…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了……”宁宁感觉浩光不似从前那般关心她了，红红的眼眶掉下泪来。如果说耀扬的严厉让她难以亲近，浩光就是唯一能给她温存的人。一向疼爱她的浩光哥哥变得冷漠起来，宁宁当然难过了。 耀扬填完表格便四处张望着找宁宁，远远就看见两人一个半蹲在地上，另一个正在闹别扭。他快速走过来与浩光会和。 “宁宁，刚刚你在干什么？怎么对浩光哥哥这么没礼貌呀？”丫头负气地坐到长廊的凳子上不再说话。耀扬耐着性子，这小丫头脾气还见涨了。 “美雪呢？已经进去了吗？” “嗯，刚进去面试。”浩光见耀扬脸上有些憔悴，把他拖到一边。“宁宁怎么样啊？回去之后你们相处得还愉快吗？” “唉……你看到了，她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在家也不说话，整天一个人在房间里。就像我欠了她一样，和她说话都是爱搭不理的。还要我怎么样？为了顾虑她的感受，我处处赔着小心、、我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现在倒过来换我看她的眼色，要是从前我早就打得她满地求饶了。” “别急，慢慢来吧。多给宁宁一点时间。” “嗯。”耀扬默默点头，坐到宁宁身边，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说着什么，小丫头始终默不作声，目光呆呆地看向地面。这样尴尬的气氛在一直持续。 耀扬一番改变与用心实在难得，宁宁怎么这样不知好歹，不懂珍惜呢，浩光的心里也是干着急！直到美雪欢快的步伐踏出教室，脸上挂着自信洋溢的笑容。她一路小跑过来目光一下聚集到耀扬身上：“耀扬哥哥，我好久没见你了~！~！”……小嘴叽叽喳喳的，一个起劲与亲热呀。 “钟美雪，你有完没完？快点过来，别吵到耀扬哥哥和宁宁了。” “可我还没告诉宁宁老师会问些什么呢。。！” “行了，你过来。宁宁不需要你教的。”要不是浩光拦着，她真的吧唧吧唧能说到晚上。 …… “下一个，张宁宁！” 此时负责面试的老师也念到了宁宁的名字，并微笑着朝她走来。宁宁神情紧张开始不知所措。耀扬在一旁鼓励她：“别怕，哥哥在这等你。”她的小手冰凉，表情不安，始终挪不开步子。老师温和地向她伸出手：“小朋友，跟我进去吧。不用怕哦，你看其他小朋友都在里面面试呢。”宁宁先是迟疑了一下，后将手伸到背后。只觉得周围的目光都在注视着她，越发感到不安。就在众人对她的反应感到诧异时，她几乎用3 2 1...的速度转身就往外面跑。这下耀扬真的火大了—— “宁宁！！！…对不起，我去追她回来……” 第16章 番外｜这就是家教 浩光在真动怒的情况下也会揍美雪，那就是小公主万般不愿意见到的啦！因为哥哥平时轻易不动手，真要动起手来就绝不是随便能过去的事了。只要不触碰浩光的底线他绝对能把妹妹宠上天，但在原则面前，美雪还试图跟他犟嘴不服管教的话，那就不是一顿普通的打屁股了！美雪刚上幼稚园的时候，有次和小朋友打闹起来，抓伤了小朋友的脸，老师把双方家长请来解决问题。对方妈妈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在看到宝贝女儿脸上的抓痕后大闹起来，对着浩光破口大骂，指责他不懂得教育孩子，眼看浩光始终耐着性子并一个劲地道歉，那位妈妈的气焰更是嚣张，瞧那架势都恨不得上去撕了美雪，小公主是理亏的当然害怕了，吓的脸色大变。关键时候浩光把美雪护在身后，霸气地回应说：“今天的事的确是我妹妹有错，小孩子打闹下手不知道轻重。可她有错回去我会教，不需要你替我管教。至于你女儿的伤，我看了指甲划的并不深，带回去好好休养，该怎么赔偿我会负责。”说完这些话，一个眼色留下一名马仔处理善后，先一步领着美雪离开了。小公主刚刚窃喜逃过一劫，还没从哥哥的保护中沉浸出来；下一秒回到家里浩光却找了韧性极好的细柳条狠狠抽她的光屁股！美雪疼得嗷嗷大哭，跪在地上求哥哥饶了她，浩光非但没有心软反而将她摁趴在自己腿上狠狠抽到小屁股破了皮！从那以后美雪再也不敢随便欺负人了，因为光屁股被狠抽过一次就足够她记一辈子。整整一个多礼拜美雪都是趴着睡觉的，哥哥一边给她揉着上药，她一边眼泪就能把床单打湿。浩光心疼却不后悔，因为这就是家教！ 第17章 番外｜戒尺的教训 浩光打的很重！鸡翅木的戒尺光滑而厚实，狠狠抽在她的屁股上，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是美雪从未感受过的，她拼了命的挣扎向上爬想摆脱哥哥的魔掌，但一切都是徒劳，浩光铁了心的要给妹妹做规矩，手里的戒尺落得很慢，有条不紊地狠狠抽在她的光屁股上，每一下都是让美雪充分消化完了疼痛再接着一下，拉长了惩罚的时间，使小朋友始终处在紧绷恐惧的心理下，哇……痛！太疼了！每落一尺就是一条深红色的印记，美雪早已鬼哭狼嚎般地，嘶哑的嗓音一遍遍地重复着求饶的话，此时此刻她根本顾不得任何形象，只要哥哥赶快停下，绕过她饱受摧残的小屁股，呜呜……可是怎么求饶保证都不管用，哥哥根本听不见，唯有戒尺接触皮肉的啪啪声，巨响！巨疼！狠抽一下，再狠狠地抽一下，狠狠抽她的小屁股教训她，紫迹斑驳，紫色淤痕的屁股完全变了样，心疼绝不能心软，打屁股就该这样，要让妹妹记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做错了不听话屁股就该这么打！一时心软前面的揍白打，于是手上的戒尺继续，改为快速的一连串的落下，噩梦般的刺痛浇灌着全身脆弱的神经，美雪的表情痛苦而狰狞，浩光打算结束惩罚。 第18章 互换哥哥 “宁宁…张宁宁……别再跑了！你立刻给我停！下！！…我命令你站住！听见没有！？！”耀扬紧随而来，怒斥命令的语气对宁宁都不管用了，他一个跃身到宁宁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眼看哥哥高高扬起的巴掌就要挥下来，宁宁一抖害怕地闭上眼睛。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耀扬迫使自己冷静，他缓缓放下手，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动；这小丫头一再挑战他的底线，他发怒却发泄不出来，真的气到身体发抖！耀扬喘着粗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最后的那点耐心即将消磨殆尽。 “你究竟想怎么样？你还想我怎么样！？”伴随耳边一记沉闷的声响，耀扬攥紧的拳头砸在校园的行道树上，枝干上留下明显的血迹。这一幕不仅震慑住了宁宁，就连背后跟随哥哥默默注视着一切发生的小公主也被吓到了。浩光示意美雪不要上前也别发声。耀扬不顾自己的手受伤，完全沉浸在失落崩溃的情绪中：“告诉我，你又预备跑哪去？你在对抗我对吗？你不愿意回家也不想面试，学都不想上了、、小小年纪你学着离家出走，这可不是普通的错误哦，我已经格外宽容既往不咎了，可你回来有跟我认过一句错吗？当然，换作以前，即便你认错也不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敷衍过去，我一定会让你记住这是多么严重的后果！可这次我没有打你也没骂你，我把你荒诞的行为完全归咎到自己身上，所以这些天我几乎毫无底线的包容你，我宠着你，张宁宁你没心肝的吗？还是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也不认我了，所以你嘴上也不肯叫我是吗？？……”宁宁自回家后就再没叫过哥哥，这也正是耀扬最恼怒的地方。 哥哥的话让宁宁心里一阵阵抽搐，可小丫头把头埋得很低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其实她扁嘴下一秒就快哭了。耀扬失望的情绪再次爆发，他一字一顿地说：“那—好—！！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会管你，你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就当我从来没有养过你！！”宁宁终于抬起头，她的小脸慌了，开始小声啜泣。耀扬的火气仍在凝聚，转身看到浩光：“你来得正好～！”说着拽过宁宁就推到浩光跟前：“你不是觉得浩光哥哥好吗？跟他回去！我不要你了！！”说完头也不回扭头就走。 宁宁彻底慌作一团，由一开始的小声啜泣变成嚎啕大哭：“呜…呜……哇啊^^^^^^哥…哥哥……”这撕心裂肺的哭声，耀扬走到半道心一下就软了。可多日来，宁宁的不主动、不说话、没反应；耀扬感到自尊心都被按在地上摩擦，何况有浩光在自己回头实在多余。哥哥的背影毅然消失在宁宁已模糊的视线中…… 心理防线一旦崩塌，踊跃起的情感便一发不可收拾。宁宁以为哥哥真的不要她了，尽管有浩光在，仍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哄都哄不住。这烫手的“山芋”，浩光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宁宁完全颠倒了，事事都依赖他，耀扬当然不高兴。没人留意到美雪的神情，她感到自己被冷落了，哥哥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于是上前用手指着宁宁：“你把耀扬哥哥气跑了，你坏！我不许你靠近我哥哥！”说着手里用劲一推，试图把宁宁从浩光怀里推开，后者一个没站稳摔在地上，咧嘴哭声更大了。浩光狠狠瞪着美雪：“你干什么？？”并在她手上重重打了几下，美雪也委屈地抹起泪： “呜…哥哥你坏……你坏……” 这可彻底为难浩光了，他看看左边又看向右边，不知道先哄哪一个？两个孩子的哭声吵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宁宁更是小鹿受伤般的眼神望着他在寻求安慰；眼看哥哥把宁宁从地上扶起来关切地询问：“摔疼没有？”美雪的眼睛里充满嫉妒，从前只要自己一哭闹，哥哥立马就会抱她哄她，可现在哥哥看不到她的存在了。美雪一咬牙一跺脚负气地走开…… 耀扬坐在车里生着闷气也思量着如何收场？他的左手肿胀流血不止，也顾不上疼痛，嘴里咬着绷带简单地包扎下伤口。我们的小公主不请自来，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妥妥地坐下，不待耀扬开口，她反而双手环胸气呼呼的，这丫头也不知道哪个又招惹了她。 “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突然不高兴啦？” “哼！哥哥现在只疼宁宁不喜欢我了。耀扬哥哥你也生气对吗？那我和宁宁换吧，以后你做我哥哥我做你妹妹。” 噗嗤，耀扬竟忍俊不禁地笑起来，摸了摸她的齐刘海：“看不出来你的包子头这么有个性啊！” “什么包子头呀，是丸子头～！你不许摸。”说着都急眼啦～！小公主的头发向来讲究，喜欢的卡通人物，流行的动画片都是她模仿的对象。耀扬败下阵来：“行——你说丸子头那就是了呗。”这小坏蛋继续不依不饶： “那我刚刚说的好不好呀？” “你可想清楚了？耀扬哥哥可比你哥哥厉害多了，你不听话可没好日子过～！” “……反正我不回去了——” 美雪的搅局，竟让耀扬胸口没这么闷了。自己常说浩光太宠溺这个妹妹，但她身上鲜明的个性，模仿大人的语气语调，就连发脾气的时候也奶萌奶萌的。这份自信来自浩光的宠溺所带给她的底气，而宁宁就太过谨慎卑微了，一个说话的时候眼里放着光，另一个从小就学会了看眼色。这样的局面令耀扬唏嘘，他悄悄拿起手机给浩光发去一条信息：宁宁交给你，我先把美雪带回去了。眼尖的小公主以为他在通风报信瞪大了圆圆的眼睛：“耀扬哥哥你干嘛？你是不是给我哥哥打电话了？” “没～有～！你不都说了和宁宁换吗？那我肯定把你带回去呀，不然耀扬哥哥不就亏了一个？” “可是——我的衣服和玩具呢？” “全都不要了，耀扬哥哥给你买新的。”说到这，耀扬一副怡然自得，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公主，看她还有什么花招。很快，美雪就一脸失落的模样。其实她就是发发脾气，好让浩光先投降。 “怎么？那么快后悔啦？” “才没有呢～！我们走吧。”耀扬将车子发动，美雪心有不甘地望向窗外，哥哥真的没有来。 …… 眼前这一大一小到了西餐厅，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午后的阳光，周围良好的氛围，还有优雅的音乐。小公主的坏心情暂且搁一边，再生气饭总要吃的嘛。 “想吃什么？不用跟耀扬哥哥客气哦。” “我要儿童餐，再加一杯冰激凌。” “好。儿童套餐，冰激凌，给我一份牛排加cheesecake，谢谢。”手上优雅的动作，耀扬将菜单交还服务生。不一会餐点上齐了。美雪吃光自己的冰激凌，眼睛却盯上耀扬的起司蛋糕：“这蛋糕看起来好好吃哦～！我能用儿童餐跟你换吗？”是呀，没白要；小公主是说换，绝对高智商。耀扬起身将蛋糕递给她：“只要你的小肚子装得下，不够还可以再叫。”美食当前美雪也不讲究什么吃相了，她的嘴巴周围一圈都白乎乎的，耀扬轻轻给她擦了擦：“吃过午饭你想去哪呀？”那双大眼睛明亮的眸子在转动，立刻兴奋道：“打怪兽，抓娃娃！” …… 这是耀扬第一次踏入游戏厅，现在的儿童乐园和他小时候玩的完全不一样。各类新奇又独特的机器很博眼球。像投篮、打怪兽、打地鼠、抓娃娃、跳舞机、旋转木马；竞技类的射击游戏、赛道飙车；都给人身临其境的新体验。所有游戏项目投币就能玩，不仅满足孩子，连大人也可尽情放纵。小公主投递过来一个眼神，耀扬顿时心领神会兑换来满满一袋游戏币。接下来的操作呀，两人可谓合作默契，扫荡四周一圈圈比拼下来，耀扬很快掌握了要领反败为胜，美雪惊叹地发现这耀扬哥哥的赛车技术比自己哥哥还要好，关关难过关关过！她见识到了平日里完全不一样的耀扬，一会一个惊呼：“耀扬哥哥好棒呀！耀扬哥哥好棒！”到了娃娃机跟前，美雪还想逞能表现一下的，可今天的抓杆特别松，半天下来一个娃娃也没钓到，小嘴撅的都能挂个油瓶了。经过观察耀扬告诉她这娃娃机有秘密，当别人玩的差不多的时候，让她赶紧过去“捡漏”。小公主操作着抓杆，娃娃摇摇晃晃被带到了顶端，她屏住呼吸，当第一个布偶顺利通过出口，美雪高兴地呐喊起来，随着一下午战利品越来越多，很快进入高光时刻。 …… 校园里浩光仍在安抚宁宁的情绪。她已经不再哭闹，心情十分低落，心里反复想着哥哥那句“不要她”的话。这些天，耀扬一直小心谨慎，一改往日的严厉，用心呵护宁宁，就连钢琴也不要她弹了。出走一事，只字未提。只是宁宁心里始终悬着，不知如何面对？生怕“梦一醒”又变回从前那样—— “宁宁，你看着我。”浩光见她情绪稳定，开始切入主题。小丫头目光躲闪，主动坦诚错误：“浩光哥哥你别骂我，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错了——” “刚才你那样的态度真的让我很失望。就算是一个陌生人，你都不可以这么没礼貌。他是你哥哥，你怎么可以对他爱搭不理的呢？以前乖巧懂事的宁宁都到哪去了？你现在的行为真的连3岁的小朋友都不如！任性妄为、、毕业典礼那次就算了，今天为什么又跑？你让老师留下什么印象？以后同学之间怎么相处？你有任何想法都可以说出来，你哥哥守着你的这些天，他心力交瘁。为了安抚你，他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把所有的工作都放下了。因为他心疼你，不想失去你，你离家出走的那一天你哥哥急疯了，你知道出动了多少人找你吗？好不容易把你带回来，你却一身的尖尖刺刺，骂不得说不得就像个小刺猬一样！你长大了是吗？翅膀硬了！” 浩光神色严厉，一直注视着她，宁宁脸蛋涨的绯红不敢抬头不敢正视。浩光呵道：“把头抬起来！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哪里不平衡对着我说！” 呜…怎么办？宁宁害怕地都急哭了，浩光从没有这样拉下过脸来训斥她，语气越来越凶：“我看这些天就是对你太客气了，让你好了伤疤忘了疼！平时给的教训还是不够，让你有胆子往外面跑！！……我告诉你，无论他对你做过什么都是你哥哥，这点永远不会改变。养育之恩大于天，没有你哥哥就没有你。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给你的，从小到大，他为你做的点点滴滴弥足珍贵，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能教你的浩光哥哥全都告诉你了，你现在还是不想回去吗？” “不，，我要回家跟哥哥认错…求他原谅……可我…可是……他还会原谅我吗……” “你自己做错的事自己去面对，我帮不了你。”这次浩光并不预备当宁宁的“靠山”，说的斩钉截铁，他故意把宁宁推回耀扬身边。小丫头你最该信任和依赖的是你自己的哥哥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