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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静默一瞬。
“早上为什么不带早餐？”沈确没回答她的问题，只这般问道。
“……忘了。”
“沈总，这是丁总让我给你的一些数据汇总……你不是要得很急吗？不先看看？”
沈确和祝扶黎没对话几句，一直候在门边丁总的秘书梁涵月终于看见他出来，虽然是和祝扶黎一起出来的，她还是问道。
“上周五要的数据现在才交到我手里？是嫌公司资源浪费不够严重？”沈确不明白为什么梁涵月还敢出现在他面前，是嫌被骂太少了？
“沈总……对不起，”梁涵月硬着头皮解释：“丁总今天早上才告诉我，我马上赶出来给你了。”
“那我上周五让你给我的一些有关碳纤维的数据……什么时候能给？”祝扶黎在一旁插嘴问道：“我是直接通知到你的，该不会是沈总的重要……而我的不重要吧？”
这或多或少有些控诉和告状的味道了，毕竟祝扶黎现在算是外派到极光的，关系始终隔了一层，被欺负了也没地儿去说。
梁涵月既然现在撞沈确的枪口上，沈确也算是自己名义上的上司，乘势将问题说出来也是很正常吧？
“祝组长我……”
“梁秘书，你是丁总的人我不好说什么，但是最后拖延了项目的进度，最终要被问责的始终是你，希望你能严肃对待工作，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沈确和采购部也是极光老总之一的丁明皓的确不对付，他平时都懒得和他们说什么，但祝扶黎也被欺负了……这和家丑外扬没什么两样。
那便是不说不行了。
“沈总我……”梁涵月无法解释，急得眼眶都红了。
沈确当作没看见，轻垂了眸和祝扶黎一起离开，整层楼里的人已经噤声。
祝扶黎突然觉得自己很大压力。
刚想借故离开，孟希晏便过来了，他好像感受不到办公室里压抑的氛围那般，看见她和沈确立即迎上来：“小扶黎、阿确，你们在刚好，有事情找你们。”
“你们是不是去吃饭？今天餐厅有油焖大虾和五指毛桃炖瘦肉，远远闻到香味，咱们边吃边说。”
说着便不由分说带着他们走远了。
祝扶黎连找借口都找不到，只能随波逐流。
【孟总今天怎么这么没有眼色，妨碍人家小情侣共进午餐了！】
私底下的员工八卦群里，不知道谁突然发出这么一条信息来，十分爆炸性的，像是炸响了一个鱼塘。
八卦人士A：【真的……在一起了？不可能吧？】
吃瓜群众B：【怎么就不可能？沈总宁愿自己饿肚子都要将早餐给祝组长吃，这有假的？】
八卦人士A：【但祝组长不是没接受么？这不能证明什么吧？】
吃瓜群众C：【沈总今天火力全开，帮祝组长一连气怼了两个人，难道这还不是真爱？！】
八卦人士A：【不是……先说清楚早餐的事情啊，祝组长根本没要沈总的早餐！祝组长自己的那份早餐还是北极兔林总给专门送的！！加急跑腿费都快比得上那碗粉的价格了！】
吃瓜第一线：【所以林总才是真爱？沈总只是饭前小吃？泡菜、萝卜干、盐水花生那类的湿碎嘢？】
村里刚通网：【不，沈总才是真爱，给你们看看照片！[早上在电梯里无意中拍到的祝组长主动搂住沈总劲腰还旁若无人搂了30秒引起单身狗愤怒问他们为什么不接着啵嘴的合照.jpg]】
众：【嘶——不得了接着还啵嘴了？！照片在哪里我要看！】
……
祝扶黎和沈确都不在八卦群里，自然不知道群里离谱又看似合理的讨论。
她现在和沈确跟着孟希晏到了楼下公司餐厅，还真的远远地就嗅到食物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小扶黎，你们团队来我们公司半个多月了，还适应吗？”现在还没正式下班，餐厅里人不算多，孟希晏边点菜边问祝扶黎。
“极光很好，如果没那么忙碌就更好了。”祝扶黎来到餐厅照例看今天的招牌和限量特供，居然发现有泥石流西多士，是比发老姣西多士更好吃的存在。
她眼睛亮了亮，觉得可以打包一份给林森序。
“你在北极兔都是很闲的？林森序林总不给你们事情做的？”孟希晏轻咳一声，下意识看了沈确一眼。
沈确没理会他，看着丰富的菜单却是不怎么能提起兴趣。
“比这里空闲，”祝扶黎也看了沈确一眼：“少写几份报告其实就很好了。”
“哈哈哈这就不能怪极光了，你该怪你家沈总，”孟希晏拍了拍沈确的肩膀，“阿确，没听见小扶黎怎么说么？你该改一改你从国外带回来的坏习惯，别动不动就报告、paper什么的。”
沈确终于收回目光，下单点了一份餐才看向他们，尤其看向祝扶黎，“在极光就应该依极光的规矩。”
祝扶黎刚恰好有信息进来，走出了两步，她不知道在和谁聊天，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唇边笑意明显，颊边酒窝都似装着甜，压根没注意到沈确刚刚在说什么。
“祝组长，和男朋友聊天？”孟希晏八卦笑问。
“不是，”祝扶黎收好手机，眉梢处笑意未散：“是森序哥找我，我跟他说今天餐厅招牌有泥石流西多士，我问他吃不吃，他就跟我说起了华来士，有这么容易联想到么？”
“所以他吃不吃？”孟希晏听着也笑起来，分明知道祝扶黎说的是什么梗。
沈确站一旁听着，还是没什么表情的，不知道听没听明白。
“吃啊，他本来要找我吃午饭的，现在没空了，我先给他拿一份西多士让他趁热吃。”祝扶黎说着已经拿着打包好了的西多士要离开了，分明和林森序很熟，在她心里分量还不轻。
沈确多看她一眼没作声，却是不自觉回忆起所收到的那些陌生信息，有没有什么只言片语是关于林森序的。
回忆下来之后似乎只有一条疑似是说林森序的。
“小扶黎，你待会儿回来吃的吧？”孟希晏见她脚步匆匆，怕她离开之后不回来，多问了一句。
“回啊，我待会儿回来点餐，你们先吃。”祝扶黎回头跟他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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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又走了，看着她的背影都好像透出一股雀跃。
和早上蔫蔫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阿确，你怎么全程哑巴不出声？你这样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抢走，到时候看你到哪里哭。”孟希晏恨铁不成钢地对他说道，又是帮祝扶黎点了一份套餐，等她待会儿回来能够马上吃上。
然后他也不拿自己的饭卡帮祝扶黎刷，而是看着沈确。
沈确也看着他没动静。
“啧，你醒目点、主动点行不行？你现在这样怎么样都不像追人应有的态度啊。”孟希晏都服了他了，直接拿过他手里的饭卡刷了。
“你别乱点鸳鸯谱可以么？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在追求她？”
“那我刚刚刷你的卡为什么不拒绝？不应该翻着死鱼眼让我拿自己的饭卡给她刷？何必让她欠你的人情？”
“一顿饭而已，谈什么人情？”
“可她会记着你的人情啊。”
沈确不理会他，好像都习惯了孟希晏这样跳脱的性格，随便选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回头就看见孟希晏暧昧又贱兮兮的表情：“还说你对人没意思？选的座位……一眼就能看见楼下的。我都看见小扶黎了。”
沈确：“……”
“你说小扶黎和林森序怎么这么熟？当时北极兔的传言说小扶黎是走林森序后门进的北极兔……是真是假？”
沈确不答，当作没听见，然而他还没吃上几口饭又是被孟希晏猛地攥了下胳膊，语气都紧张起来：“阿确你快看！居然都亲密摸头了！天……笑起来可真的甜，还有酒窝？我之前怎么没发现？”
沈确：“……”
他将自己的那份套餐移开了一点，整个人也往侧挪开了点，免得再被殃及池鱼。
“完了，阿确，我觉得你没机会了。”孟希晏看完热闹便收回视线，看见沈确坐得离他远远的，便将自己的那份套餐扯过来坐到他身边，“别光顾着吃，你有什么对策？”
“……孟希晏，你是不是有什么病？”沈确忍无可忍，压着脾气对他说道。
“我现在是关心你，明明看出你在意她，给你出谋划策也不行？”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在意她？”沈确想不明白，索性问个清楚。
“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氛围……和周围的人都不一样，像是在单独一个图层里那般，其他人格格不入。”
“就这？”
“什么就这啊？这已经很难得了好吧？”
沈确拒绝说话了，无言至极，孟希晏却是真的担心他：“我觉得与其被你父母硬塞人过来监视你，倒不如自己找个喜欢的。”
“他们管不到我这些。”
“真管不到的话你就不用在国外明明做得好端端的硬是被调回来吧？”孟希晏觉得他简直是自欺欺人。
“我回来了~还带回来好吃的~你们刚刚在聊什么？”祝扶黎还真的是抱了一箱水果回来，脸上红彤彤的，随口问道。
“嗐，小扶黎，你回来刚好，我正在帮阿确挑女朋友呢，你是女孩子也给一些意见？”
沈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