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愿安一夜无梦,翌日清晨倒是神清气爽起了个大早。她换了身衣裳,走至梁疏璟房前正欲伸手敲门,谁料梁疏璟猛然开门,惊得她险些没站稳脚跟。
抬头一看,梁疏璟竟只穿了件里衣,胸前的肉色轮廓若隐若现,一头墨发随意披下,慵懒至极。她肉眼可见红了脸,慌乱移开了目光。
“你没穿衣服开什么门啊!”
梁疏璟大抵是初起,声音清秀中又裹挟着几分沙哑,低声开口反问道:“不是你要来敲门的么?”
江愿安被问得哑口无言,眼睛滴溜着四处转,唯独不肯看他。
“你还不走,是想进来看我更衣么?”梁疏璟接着打趣她,语落伸手就要将人拉进来。
“哎——别——”她这才慌乱躲开,啪一声合上了梁疏璟的房门。
合上房门后,江愿安愣在门外仍是心有余悸,一想到方才梁疏璟朝她大敞胸怀的桃色画面,她竟糊涂的想多看两眼。
回房后过了半晌,梁疏璟便衣冠整齐的再次出现敲了敲她房门,她一本正经走至梁疏璟身前,领着他去了昨日的月牙街。今天运气倒是好,她不费力便寻到了千霜的身影,倒无需闹出昨日那样的糗事了。
“千霜姐姐!”她急切地跑到千霜身边,一把夺过千霜手中的小食,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千霜和梁疏璟看着她那番胃口大开的模样,都不由皱了皱眉。
“你爹娘没教过你,外人的东西不能随便吃吗?”千霜浅笑着问道。
江愿安点了点头,好不容易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随即又开口道:“外人给的东西不能吃,但是从外人那里抢来的可以吃!”
“那好吧,你今天又来找我,有什么事?”话音一顿,千霜这才注意到跟在江愿安一旁的梁疏璟,只觉得颇有意思,展开羽扇浅浅摇了起来,“这位不是璟王殿下么?今日特地跟来,是怕我再给江姑娘掳走下逐梦散么?”
江愿安急忙挡在梁疏璟身前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我们是真的有事情!”
千霜用羽扇轻轻掠过江愿安的鼻尖,红唇勾起一抹笑:“那你说,是什么事呀?”
江愿安揉了揉犯痒痒的鼻尖,露出一副别有心计的笑容:
“我们...我们想见见你那位阁主...可不可以嘛...”
听到二人要见楚郁回,千霜脸色迅速一变,转眼间阴沉无比。
“他?你们见他做什么?”
一旁久久闭口不言的梁疏璟这才终于冷冷开口:“你们阁主想要的东西,我这里都有。至于带不带我们去见,便是你的事了。”
阁主想要的东西?千霜冷笑一声,楚郁回要的东西关她什么事?
“不巧,阁主这几日不在阁中,见不了。”
语落,江愿安脸色肉眼可见的失落起来,“啊...那好吧...”
看来软的行不通,只能行硬的了...
江愿安看了眼梁疏璟,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即蹲下抱住千霜的长裙,大声哭喊:
“嫂嫂!你不能丢下我和兄长啊!你让你嗷嗷待哺的孩子可怎么办啊!嫂嫂!你不能走啊!”
听到这出动静,本就繁华喧闹的街道顿时便投来不少目光,许多人都纷纷低下头窃窃私语,惹得千霜耳侧通红。她低声狠狠威胁江愿安:“快点松手,别指望再用昨天那一招。”
谁料江愿安不仅没松手,反倒还哭的更大声,这样一副妻离子散的场景,惹得四处围观的人越挤越多,将三人在街头严严实实围了起来。
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千霜踢了踢江愿安,只能小声妥协:
“你先起来,你起来我带你们去,快点。”
“太好了嫂嫂!你终于愿意跟我们回家了!”江愿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站起身,紧紧扒着千霜不撒手,还不忘小声提醒她:“嫂嫂,你答应我们的可要说到做到啊。”
见三人又和好如初,围观的人群才渐渐散去。
无双阁建在鸣鹤城一处极为荒僻的城郊,她领着二人走过一段极为崎岖的山路后进了一扇暗门,推开门便是无双阁的偏殿。
“你们好好跟着我,在阁里迷了路可没人能救你们。”
阁内四处雕梁绣柱,层楼叠榭,只是借着幽幽烛火明显能看到有不少暗卫在巡逻。千霜的脚步又轻又快,显然对阁内的地形了如指掌,三两下便带着二人摸到了楚郁回最喜待的那间密室门口。
“你们坐着,我去找他。”
说罢,便按下一处机关,隐匿的暗门这才缓缓移开,入眼可见一条极其幽深的长廊。
楚郁回这间密室有两处机关,一处是千霜方才按下的那处,进门后是一条长廊,要走上好些时候才得以进入密室。另一处则简单的多,按下机关便能直接进入密室。今日外人在场,千霜自然不能直接按下第二次机关,只得顺着长廊走了进去。
女子的脚步虽是轻盈,但那股独属她的幽香早已被楚郁回敏锐的捕捉到,他合上手中的古籍,抬头看去。
“外面是谁?”他问道。
“你想见的人。”千霜走到他对面,不等他发话便自己坐了下来。
“还给你买了月牙街那家我钟爱的小食。”
她递出一包糕点,推至楚郁回面前。
“本座说过很多次了,这桃花酥你自己留着吃。”楚郁回眉头蹙起,眼眸却是控制不住的闪烁。他正欲伸手假意推回,谁料千霜手比他快得很,先一步覆在了那包糕点上,于是不可避免地,他的手掌稳稳落在了千霜指尖。
二人同时愣住了。
只是不出片刻,千霜便面泛怒色,用力抽出了手。
“你不吃,我拿给千露吃也不行?”
“千露今晨出去了,你找不到她。”
“那我就给别人。”
“都过了用早膳的时辰了,谁还吃。”
“反正不给你吃。”
二人即便面对面坐着也依旧嘴不饶人,楚郁回最终还是不容推脱的将那包桃花酥收入囊中。
“可是楚郁回,我还没见过桃花是什么样子。”千霜有些失落,她总听别人说东昭江南一带的桃花开的极美,粉桃灼灼,小桥流水。
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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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她自己都觉得不争气,离开了座位,还不忘提醒楚郁回:
“早些出来吧,不要让二位客人等急了。”
语落,千霜便浅浅摇着羽扇走出了密室。
千霜走后,楚郁回久久凝视着桌上那包桃花酥,最终还是起身理了理衣襟,循着千霜的脚步一同走了出去。
随着楚郁回的身影缓缓走出,梁疏璟终于印证了心中的猜想,楚郁回就是八年前与他在翊容山的同门。
“好久不见,十三师弟。”
梁疏璟率先沉稳开口,楚郁回与墨弃由于是最迟拜进师门的外域人,在师门中便被唤作十二与十三师弟。他显然看出楚郁回脸上有几分惊愕,但见到梁疏璟那张脸,楚郁回便顿时明白了一切。
“这是璟王殿下与江姑娘...”千霜开口介绍,对梁疏璟口中的称呼有些陌生。
“璟王殿下...?”楚郁回口中捏着四个字,细细端详起所谓的“璟王殿下”,随即释然的笑出声来:
“那唤我十三师弟,是应该的。”
“若本王不出所料,八年前一同在翊容山习剑的,除了十三师弟,还有十二师弟吧?”梁疏璟看着如今千霜口中所唤的阁主,与八年前那个矮个子联想起来,总让人有些出神。
提到他师兄,楚郁回的脸色肉眼可见难看起来,不情愿承认道:
“另一位确实是墨弃师兄。”
“墨弃?是他的本名么?”
是一个极为陌生的名字。
“对,笔墨的墨,丢弃的弃。”他一字一句如实相告,似乎对梁疏璟今日来问他关于墨弃的事情毫不意外。
梁疏璟点了点头,接着道:
“此次前来,主要还是想向阁主打听打听,那位墨弃师兄如今身在何处?”
楚郁回抬起那双阴鸷的眸子看向梁疏璟,他倒是不客气,开口便向他问人。
“他啊...”
“死了。”
伴随利落的两个字落地,提到墨弃死了这件事,楚郁回原本阴鸷的眼中似乎是荡不去的轻狂笑意。
“死了?”梁疏璟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头有股强烈的预感,墨弃一定没有死。
“对,死了。”楚郁回肯定道。
“他的尸首呢?”
“烧了,和那半本古籍一起被烧得灰都不剩。”
楚郁回眼神坚定,似乎墨弃的尸体是他一把火烧掉的。
“当真么。”
“自然当真,殿下若是不信,便四处打听打听墨弃这个人,早就因蛊毒反噬尸身俱灭了。噢,我还记得,他死前所受的反噬,正是绝情蛊。说来真是可笑至极,师父眼中的旷世奇才,竟是因为受到绝情蛊反噬而丧命...多荒唐啊。”
千霜站在一旁心头一惊,倘若绝情蛊的反噬足够索人性命,为什么楚郁回还要一口咬定决不罢休?
“我看未必。”梁疏璟琢磨了许久才沉声开口,示意江愿安拿出那张纸笺。
随着那张与千霜同源的那张纸笺慢慢展现在他眼前,楚郁回的眼中却丝毫不见半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