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澜原本还想再挑刺,却被傅清霁瞪了一眼。
傅清霁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对童玄珏说道: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既然皇上赐婚,那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相信,你一定会好好待阿清的。”“顾将军不必如此劝慰,”童玄珏眼睫低垂,鸦羽似的遮住了眼底神色,声音也低沉了下去,“若非皇上赐婚,我深知,凭我如今的境况,原是配不上阿清的。”
晏清澜简直听不下去。
这家伙,又开始装腔作势了?
配不上?
呸!
她晏清澜上辈子怕不是欠了他童玄珏的,才会两世都被他这副虚伪面孔迷惑!
之前是谁,死死攥着她的手,口口声声自称“你夫君”的?
难不成,真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
晏清澜狠狠剜了童玄珏一眼,眼刀子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几个洞来,示意他见好就收。
童玄珏却像是全然没接收到晏清澜的警告,只是唇角不易察觉地轻轻扬了扬。
两人的这番“眉来眼去”,自然没逃过傅清霁和宋溪溪的眼睛。
宋溪溪稳坐钓鱼台,悠哉悠哉地嗑着瓜子,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心里头跟明镜似的:只怕,这里头大有文章呢!
傅清霁的心情,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心头。
虽说是圣上金口玉言赐下的婚事,但她总觉得自家女儿受了委屈。
晏清澜这孩子,平日里主意最正,恐怕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这桩包办的婚事。
即便碍于皇命难违,不得不低头应允,心里头,怕也跟扎了根刺似的,时不时就要隐隐作痛。
可这会儿,瞧着晏清澜和童玄珏之间的互动,她又觉得,自家女儿对这位燕王殿下,也并非全然无意。
平日里,晏清澜总是沉静淡然,小小年纪,便有种处变不惊的沉稳。傅清霁也说不清女儿这是像谁,总之不像自己。
在她眼里,自己这个女儿,自是千般好,万般好。若说唯一让她有些不满意之处,便是这孩子太过懂事,仿佛时时刻刻都紧绷着,不得放松。
傅清霁私心里,是希望晏清澜能活得更自在、更随性一些,寻常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哪个不是娇憨活泼的?
只是,晏清澜从前那些经历,注定了她要比旁人更早熟,更清醒,这让傅清霁愈发心疼。
眼下,能看到晏清澜流露出几分小女儿的娇态,傅清霁心中是说不出的欢喜。
可欢喜之余,又难免有些患得患失。
她的宝贝女儿,在她身边统共也没待几年,怎么这么快,就要嫁作他人妇了呢?
她对童玄珏,知之甚少,虽说他眼下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可谁又能保证,成亲之后,他能始终如一地待晏清澜好呢?
这话,傅清霁自然不好当着童玄珏的面问出口。
毕竟,人家是头一回上门,总得留几分颜面。
可她还没开口,宋明澜那爆炭脾气早就憋不住了,他冷哼一声,直接把话挑明了:
“童玄珏,旁的话我也不跟你绕弯子。我们陆家,最是见不得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儿!你若是想娶阿清,就得把那些花花肠子都给我收起来!”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严厉:
“我们家,可不兴纳妾那一套!你若是敢在外面沾花惹草,我头一个饶不了你!”
宋明澜这话,与其说是质问,倒不如说是警告。
寻常人家,男子三妻四妾再寻常不过。便是那寻常百姓家,稍稍有些家底的,哪个不是想着多娶几房,好开枝散叶?
更别提那些个高门大户了,便是正妻,为了彰显贤德之名,也得主动张罗着给丈夫纳妾。
若是拦着不让,反倒落个“善妒”的名声,惹人耻笑。
可这些,在陆家统统行不通。
陆家几代人下来,个个都是痴情种。
厉宗玉心里只有傅清霁一个,旁人便是再貌美,再贤淑,他也瞧不上眼。
到了宋明澜这儿,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年纪虽小,可这护妹的心思,却比谁都重。
厉宗玉和傅清霁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他们也想敲打敲打童玄珏,可总不好在人家头一次上门的时候,就将话说得太绝。
如今宋明澜开了口,倒也省了他们的事。
这事儿,若是传扬出去,顶多说他们陆家霸道,不讲规矩。可谁让他们陆家,就是这么个规矩呢?
童玄珏的视线,缓缓落在了晏清澜身上,眸中似有万千星光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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烁,尽数映入了她的身影。
“我既应了这门亲事,便绝不会负她。”
他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此生,我童玄珏,唯有晏清澜一人。”
傅清霁和厉宗玉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并非不信童玄珏,只是,这世间之事,瞬息万变,谁又能保证,今日的誓言,来日不会被抛诸脑后呢?
宋明澜更是撇了撇嘴,显然不信。
倒是宋溪溪,微微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
她向来是个通透的,观人于微,她瞧着童玄珏,倒不似在说谎。
只是,这世上的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在替谁惋惜。
“我说,你们一个个的,都愁眉苦脸的做什么?”
宋溪溪冷不丁开口,打破了这略显凝重的气氛,
“这大喜的日子,就该高高兴兴的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晏子晏使了个眼色。
晏子晏会意,连忙起身,招呼着众人入席。
“对对对,先吃饭,先吃饭!有什么话,咱们饭桌上再说!”
几人入座,童玄珏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晏清澜身旁。
晏清澜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试图与他拉开距离。
可童玄珏却像是没察觉到似的,又紧挨了过去。
两人这番“小动作”,自然又落入了傅清霁和宋溪溪眼中。
傅清霁心中五味杂陈,宋溪溪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倒是另一边厢,陈家小院里,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月上中天,清辉洒落。
杨澜独自坐在院中石桌旁,桌上搁着一壶酒,几碟小菜,却一口未动。
晏子晏披了件外袍,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见杨澜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走过去,在杨澜身旁坐下,
“圣旨已下,木已成舟,你便是再怎么不甘心,也无济于事了。”
杨澜苦笑一声,
“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我就是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些什么。”
他顿了顿,又道:
“你说,若是我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