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又转头看向童玄珏,眼神中带着几分欣慰,几分期盼,还有几分……狡黠。
“阿珏,这丫头可不简单。往后,你可得收敛些,莫要被她给降住了。不过,若是你心甘情愿被她管着,倒也是一桩美事。”景元帝的赐婚,像一道惊雷劈在长乐宫,把晏清澜和童玄珏都震得不轻。
两人面面相觑,一个比一个懵。
晏清澜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皇上他,这是何意?怎的突然就……”
“赐婚了?”童玄珏低沉的声音响起,替她补全了未尽之语。
景元帝看着眼前这对璧人,只觉得他们之间“情意绵绵”,很是欣慰。
他捻了捻胡须,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凝固。
不对劲……
景元帝锐利的目光扫过,这两人,怎么瞧着都不像是欢天喜地的模样?
“阿清,”景元帝收敛了神色,目光柔和地落在晏清澜身上,“你意下如何?”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圣旨还未拟,朕……给你留个商量的余地。”
晏清澜垂眸,掩去眼底的复杂。
“商量”二字,当真是……意味深长。
她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住揉捏眉心的冲动,缓缓跪下,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大礼,声音清冷而平静:
“臣女无能,全凭皇上做主。”
景元帝闻言,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
他抚掌大笑,觉得自己这媒人当得极好。
这丫头,定然是欢喜的!
若不是心悦阿珏,怎会如此顺从?
定然不是因为惧怕天威!
景元帝在心里暗自得意。
他又看向童玄珏,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与期待:
“阿珏,你呢?想来也是满意的,对不对?”
景元帝这人,着实是有些……过于直率。
这等私密之事,竟也当着当事人的面直言询问。
也不知是哪家的家风,竟养出这般性子。
童玄珏向来不喜与景元帝多言,此刻却一反常态地勾起了唇角。
他的目光温柔如水,凝视着身旁的晏清澜。
那眼神,仿佛要将人溺毙其中。
初春的暖阳,寒冬的腊梅,都不及她此刻的明媚。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郑重,像是立下誓言:
“得遇佳人,天恩眷顾,臣……三生有幸。”
景元帝险些喜得原地蹦起。
他努力压下几乎要冲出嗓子眼的笑意,咳了两声,才算勉强维持住帝王的威严。
要不是为了在小辈面前留个好印象,他真想立刻传令下去,让礼部即刻筹备大婚事宜。
长乐宫外,内侍监尖细的嗓音划破了长空:
“圣上口谕——”
“庄家四女晏清澜,淑德贤良,蕙质兰心,救驾有功,特赏赐黄金万两,锦缎千匹,南海珍珠十斛……”
“另,晏清澜与燕王童玄珏,乃天作之合,特赐婚,择日完婚!”
这道口谕,如同一阵狂风,迅速席卷了整个汴京。
赏赐倒还在其次,百姓们更关心的,是后面的赐婚。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瞬间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皇上给晏四姑娘和燕王赐婚了!”
“这……这是什么路数?”
“晏四姑娘不是才救了皇上吗?怎的转头就……”
一个身着短打的汉子,猛地一拍桌子,唾沫星子横飞:
“这不明摆着吗?皇上这是……这是卸磨杀驴啊!”
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摇着折扇,慢悠悠地说道:
“非也,非也。依我看,皇上这是……棒打鸳鸯!”
“鸳鸯?谁跟谁是鸳鸯?”
“自然是晏四姑娘和那位……咳咳,不能提名字的那位。”
“嘶……你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
“可怜晏四姑娘,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旁边桌上,一个穿着华贵,但贼眉鼠眼的男人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你们听说了吗?我有个远房亲戚在宫里当差,他说……”
“说什么?”
“他说,晏四姑娘根本没受伤!是装的!”
“装的?为何?”
“为了逃婚呗!谁不知道燕王是血判官?嫁给他,那不是……”
“嘘!慎言!”
流言四起,各种版本层出不穷。
有人说晏清澜是为了躲避燕王才假装受伤,也有人说燕王对晏清澜早已情根深种,只是碍于身份不敢表露,更有人说这桩婚事是晏清澜一手策划,为的就是攀上皇亲国戚……
总之,越传越离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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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被传言包围的两位主角,正坐在回府的马车里,气氛有些微妙。
童玄珏的心情显然极好,唇角始终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晏清澜却没他这般好心情。
她看着童玄珏,目光不善,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
“说好了一切从简,你这是给我来了一出大的?”
她伸出手,狠狠地在童玄珏的胳膊上拧了一把,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失算,失算。
她原以为,童玄珏再厉害,终究还是个人。
却忘了,他身后,还站着一尊真神。
这下好了,直接被将了一军。
童玄珏吃痛,却只是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纵容:
“此事,我亦未曾预料。”
他顿了顿,语气诚恳:
“皇上他,行事向来……不按常理。”
原本,按照他的计划,至少还要再过几月,才能慢慢渗透,让厉宗玉和傅清霁彻底松口,答应他们的婚事。
如今被景元帝这么一搅和,虽说省了不少事,却也打乱了他原本的部署。
童玄珏看着晏清澜,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他害怕,害怕她会因此而抗拒。
毕竟,成亲这件事,对女子而言,非同小可。
“我原本想着……”
他顿了顿,斟酌着措辞:
“等你心甘情愿,再……”
晏清澜轻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现在呢?难道是我逼你不成?”
童玄珏连忙摇头,他伸手,轻轻将晏清澜揽入怀中,把她揽入怀中,声音低沉而温柔:
“我只是怕你不愿。”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那一刻,童玄珏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不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燕王,只是一个患得患失的普通人。
他会害怕,害怕她还未做好准备,害怕她会拒绝,更害怕……失去她。
若她不愿,他该如何?
强留?
还是放手?
**。
光是想想,便觉得心如刀绞。
所幸,她没有。“没办法,谁让本姑娘如此招人喜欢呢?”
晏清澜身子微微后仰,倚在童玄珏宽厚的肩头,眼波如水,嘴角漾着一抹狡黠。
“这婚事嘛,也不是不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