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场戏从头到尾,都是景元帝和童玄珏一手策划的。
她不过是顺水推舟,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那日,她并非在长乐宫“恰好”遇到景元帝**。
而是童玄珏提前告知了她,景元帝身体有异,可能会在长乐宫召见她。
至于那所谓的“解毒丸”,其实是她早就准备好的,以备不时之需。
只不过,这次“恰好”用上了而已。
景元帝深深地看了晏清澜一眼,似乎想要看穿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他不得不承认,厉宗玉收养的这个义女,的确不简单。“再想想。”
景元帝端起茶盏,指腹摩挲着杯沿,语气和缓,眼神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总归是有你想要的。”
晏清澜低垂着眼睫,遮掩住眸中一闪而逝的冷意。她想要的可太多了,但眼前的帝王,未必舍得给。
她要那些害了陆家的人,一个一个,都付出代价。
首当其冲的,就是当朝二皇子,韩承煜。
眼下,景元帝能答应她吗?怕是不行。
一旁,始终沉默品茶的童玄珏,似是随意地抬眼,目光在景元帝脸上轻轻一扫。
他搁下青瓷茶盏,修长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轻叩,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小姑娘家,平日里少与外人走动,不清楚也是有的。一时想不起来,也无妨。”
他顿了顿,语气听不出情绪。
“不如这样,陛下赏她一道免死金牌,再允她两个要求,陛下看如何?”
“金银玉器,到底是俗物,远不如免死金牌和陛下的承诺来得珍贵。”
景元帝眼中精芒一闪,目光在童玄珏脸上停了一瞬,心中暗自思忖。
这平日里冷眼旁观,事不关己便不开口的家伙,今日竟破天荒替晏清澜说话?
难不成……
他眯起眼,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越看越觉得有情况。
有了,这小子先前还说绝不成亲,这些日子,自己提及晏清澜,他竟没反驳。
甚至还笑了!
景元帝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顿时来了精神,疲惫感一扫而空。
他捻了捻胡须,看看晏清澜,又看看童玄珏,嘴角的笑容越发耐人寻味。
从前,他定然挑剔晏清澜。或嫌她容貌太过招摇,不像贤妻良母;或嫌她性子过烈,像带刺的花,好看却扎手。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他这外甥,难得对婚事有了松动,他这当舅舅的,还挑什么?
长得美?
那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性子烈?
那是英气勃勃,不输男儿!
他家阿珏,合该配这般有才有貌,有勇有谋的女子!
“阿珏所言极是。”景元帝笑着点头,对童玄珏的提议表示赞同,“免死金牌该赏,两个要求也该应允。”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只是,朕以为,这些还不够。”
童玄珏眼皮微抬,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晏清澜心中一动,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直觉告诉她,景元帝接下来的话,怕是不简单。
果然,景元帝清了清嗓子,笑容愈发和蔼,目光落在晏清澜身上,言语间满是赞赏。
“你这孩子,医术了得,又有一身好本事,怪不得陆大人和顾大人都把你夸上了天,果真是个好姑娘。”
晏清澜嘴角微抽,景元帝这眼神,虽然温和,却让她莫名地……有些不安。
她稳了稳心神,勉强笑了笑,干巴巴地回道:“皇上您过誉了,臣女不敢当。”
童玄珏也猜不透这位皇舅的心思,他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瞥了景元帝一眼,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询问。
景元帝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装作没看到,继续笑着说:
“阿清啊,朕问你,你觉得燕王,朕的这个外甥,童玄珏,他如何?”
景元帝这称呼变得真快,前一刻还称“庄姑娘”,现在就成了“阿清”了。
晏清澜额角跳了跳,实在猜不透景元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暗中瞄了童玄珏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似乎并不介意,这才稍稍安心。
“燕王殿下……”晏清澜略一思忖,斟酌着用词,尽量让语气显得真诚些,“人中之龙,气度非凡,臣女……很是敬佩。”
这话倒也不算假。
当然,还有一点她没说,也不敢说。
那就是,童玄珏虽然黑心黑肺,但他生得,是真的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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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
那种俊美,是让人一见,就难以忘记的。
景元帝显然很满意这个评价,他捻着胡须,连连点头。
特别是那句“人中之龙”,简直说到了他心坎里。
毕竟,这些年来,谁敢这么夸童玄珏?
那些人提起童玄珏,哪个不是心惊胆战?说的都是些“江阎王”、“血判官”、“心黑手狠”之类的话。
相比之下,这“人中之龙”四个字,当真是难得。
景元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又看向童玄珏,问道:“阿珏,那你觉得,阿清如何?”
童玄珏:“……”
他实在不想理会景元帝。
但景元帝都这么问了,当着晏清澜的面,他总不能说些不中听的话吧?
他有些无奈地看了景元帝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在晏清澜身上轻轻一扫,惜字如金。
“甚好。”
毕竟是他看上的人,自然是哪儿都好。
非要说有什么不足,那就是,暂时还不能把人娶回家。
景元帝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老父亲看到儿子终于有了心上人的那种欣慰。
“既然你们都觉得对方好,那便是天定的缘分。”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眼神里,带着一丝长辈的“慈爱”和狡黠。
“有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如此良缘,若不结为连理,岂非天大的憾事?”
景元帝目光灼灼地盯着晏清澜,那眼神让晏清澜有些招架不住,感觉自己像被盯上的猎物。
“朕适才说,免死金牌,两个要求,还远远不够,想来你现在,应该明白朕的意思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饱含着长辈对晚辈的期许。
“你这般出色的女子,若不做朕的外甥媳妇,岂不是暴殄天物?阿珏是朕看着长大的,他的人品,朕自然放心。朕今日便做主,为你们二人赐婚!”
景元帝语气温和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决断,并非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帝王姿态,而是真心实意地为两个年轻人考虑。
他看着晏清澜,郑重其事地说道:“晏清澜,往后,朕便将阿珏托付于你。他或许有诸多不足,但朕相信,你会是一个好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