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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曲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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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韩国混的风生水起的梁沫决心归国发展。


    这一消息瞬间引爆国内网络。


    有说梁沫是受够了hu公司的黑心压榨,在国内找到了靠山,有说她嫌在hu赚太少,更有甚者说,她其实和国内最大经济公司燃川娱乐创始人,有那种关系。


    梁沫没闲心管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已经决定了要回去,这些嘈杂也是能够预想到的。


    机场内,堵满了送机的粉丝,以及各路代拍,记者。闪光灯噼里啪啦打在脸上,睁不开眼。


    穿过重重人群,两人上了一辆阿尔法保姆车。


    梁沫和陈双坐在后座彼此靠着,相对无言。人在疲惫的极致,就算有再多的感慨,也发不出什么声音,思绪却如脱缰野马,如何都拉不回来。


    在韩国的那些日子里,梁沫每年都会回来工作几次。她们的组合在中国人气不高,但还不算太糊,也有不少国内的工作邀约。


    但是每次回来,行程都异常匆忙,根本没时间回家看看,同样的,也腾不出时间去见他。


    这样屡屡错过,没有遗憾是不可能的。他劝过她回来,也有过不少抱怨,得到的都是她斩钉截铁的答案。


    时间一久,他也就放弃了。


    可他从未想过她这样不顾一切都要飞走的原因。


    估摸着现在都还抱着她哈韩追星的假象来自我洗脑。


    车停了,梁沫思绪回神。她擡眼看到一栋设计感满满的写字楼。这栋楼虽位于郊区,但周围四通八达,人流也不少。只是这栋建筑驻扎的地方是一大片平地,独独留它高耸入云,看上去十分壮观。


    两人进去,梁沫在一道道新奇的目光中不停点头,那眼神不像是见到了明星,倒像是在八卦。


    她无视过去,跟着助手的脚步来到一间办公室前,助手敲了敲门,“纪总,梁小姐来了。”


    门里紧接着传来低沉一声,“请进。”


    五月的天,没来由的,她的手脚忽的冰凉,迈开的步子都有些僵硬。


    梁沫捏紧拳又松开。


    他靠在办公桌前,背对着窗户站着,身材顷长,肩膀挺阔,看上去消瘦了不少。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他身上,栗色的头发发出丝丝金黄,周身也像笼罩上一层圣光。


    他没有立刻转身,挪开两步将大敞的灰纱窗帘拉上,顷刻,亮堂的室内昏暗一片,连他的身影轮廓都变得模糊。


    不知是不是故意,梁沫没有开口说话。反倒是一旁的陈双起了话,“纪总,我们过来了。”


    他淡淡“嗯”了声,还是没转身,低着脑袋整理手边的资料。侧脸还是那么的骨骼分明,锋利俊逸,只是过去的那些刘海全都堆在了头顶。


    梁沫觉得奇怪,如果说她不开口是在耍心机故意逗他,那他呢,这样将两人晾着不理,又是寓意何为。


    她轻叹口气,对着那抹别扭的身影喊道,“哥,我们人都站着半天了你都不为所动,就那么忙?”


    纪柏川这才放下手里东西,擡眸。眼神平静到,像是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一瞬,他回神露出点笑,“来了。”走到黑皮沙发上坐下,双臂架在膝上说,“坐。”


    陈双应了声,坐在对面的方形沙发上,梁沫却走去纪柏川身边,拐着他的手臂佯装撒娇道,“我坐我哥旁边,嘻嘻。”


    他轻嗤一声没动,任她架着自己。


    “这么多年,照看这个调皮鬼辛苦了。”他对陈双说。


    她不以为意,嘴撇的老远,“哼,又说我。”


    陈双今天格外拘谨,“没有没有,小沫在外边打拼一直都循规蹈矩的,她只在您面前这样。”


    他侧头看她一眼,“真的?”


    她献宝似的点点头,陈双补充,“对啊,hu那边平时管的很严,小沫在那边也一直严格要求自己,对他们言听计从的。”


    他的淡眉倏地一拧,语气也变得凝重,“言听计从?”


    陈双脸色也跟着变了,慌忙解释,“没办法,进到人家的地盘就得听人家的规矩,小沫的性子其实已经被磨了不少了。准备来说,的确吃了不少苦。”


    他脸色不太好,低气压下撩出一句话,“以后别再回去了。”片刻,又说,“除了合约交接。”


    当事人看了半天戏,终于开口,“你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仿佛我在韩国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哪有那么夸张。”


    他冷哼一声,反驳,“没受委屈你怎么会回来,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她想解释,可是千言万语噎在喉咙口,什么都说不出来。


    空气凝滞着,陈双出声打破,“要不我和小沫先回去吧,纪总您先忙。”她给她使眼色,摆手让她起来。


    梁沫没动,纪柏川反而开口,“忙倒是不忙,只是你们赶飞机辛苦,也该回去休息了。”


    她五官微拧,话嘟嘟囔囔的,“你要赶我走?不想看见我是不是?”


    “我们才见面多久,你就受不了了,现在你签了我,以后擡头不见低头见,你要怎么活。”


    她的话像机关枪似的,一溜烟倾泻而出。纪柏川看愣了,笑笑,“我说一句你怼十句,怎么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


    她不服,背对着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没一会,一双大掌覆在肩上,她僵直着身体,身后没有任何触感,可他体内的温热却如意念般传递在她后背,声音也在耳边碾着。


    “听话,回去吧,我有时间去看你。”这话瞬间控了她的大脑,着了魔似的,突然乖顺的不像话,“哦,好吧,我等你,哥哥。”


    走到门口,身后的打火机果然准时响起,她刚要关上门,纪柏川含糊着声音道,“哎等会。”


    她扶着门把回头,他咬着烟,眼前烟雾缭绕的,眼睛鼻子模糊一片,只能听到声音,“周末回家,阿姨老早就开始念叨了,这次你别想再逃。”


    “好嘞,得令!”


    她不是逃,只是过去每每回国都行程匆忙,她实在没时间回家,然而那时的她偏偏也不想和纪柏川联系,这才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为什么现在想法变了呢,她觉得自己想开了,想通了。


    谁知道呢——


    周末这天,她没收到纪柏川的任何电话和消息,同样的,她也没给他打,就这么不紧不慢的洗漱收拾自己。


    等到一切弄完,一上午已经快过去。


    她看了眼手机,仍旧没有他的任何动静。趴在窗户往下一瞧,那辆迈巴赫果然就停在她房间楼下,不偏不倚,正巧在她的视线内。


    她撇了撇唇,拿起包下楼。


    上了车,打过招呼,她懒得问他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他也没主动解释,就这样,一路无话。


    刚迈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饭香。梁沫嘭的关上门,换鞋,对着厨房就是一嗓子,“吴女士,做的什么那么香——”


    厨房里隐约听到吴秀兰推搡,“谁在喊我,怎么听着像我闺女的声音。”


    “你快去看看。”


    “哎呀别磨蹭了,快去看看!”


    梁启宏从房间里出来,手里还搓着抹布。脸上隐藏起来的皱纹顷刻冒出头来,“秀兰你快出来,真是闺女!”


    梁沫兴奋的张开双臂,奔跑着扑向父亲的怀抱。


    “爸,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梁沫这辈子只被两个男人抱过,父亲的怀抱更坚硬,有种踏实感。而纪柏川——


    她仔细回忆了下,他的胸膛更软,咚咚咚的心跳使她退却又忍不住继续依偎。


    “闺女啊,你总算回家了。这么些年我跟你妈妈...”他说着就要哽咽,身后响起两声短促的脚步,“叔,别难过了,沫沫这不是回来了。”


    吴秀兰拎着锅铲出来看到女儿,从丈夫怀里把人抢走,母女俩躲一边宣泄眼泪去了。


    诉说完思念,吴秀兰在饭桌上不停感慨幸好梁沫有个有本事的好哥哥,才能让她归国后有个好去处。


    不过仍不忘埋怨她为什么不早点动身,偏要在国外白受几年苦。


    梁沫不置一言,然而她们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她回国发展这件事不会这么快提上日程。


    吃完饭,纪柏川照例第一时间去厨房洗碗,她懒得帮他,回到她以前所住的房间。


    墙上满目的涂鸦,写满了儿时的记忆,他的电脑桌旁还竖着两人初中那年的毕业合照。犹如刚冒头的青苹果,写满了懵懂和青涩。


    这张照片,不仅承载了她们美好的青春,也是他与她成为家人的开始。


    纪柏川的父亲纪雄和梁启宏是一同军营的老战友,当年的梁启宏因为政策红利提前退伍,进了文工团。而纪雄则转了营地,去了十分凶险的一线,做防爆特警。纪雄也就是在这里献上了自己光荣的生命。


    纪柏川的父母离婚早,他从小便跟着父亲走南闯北,驻扎军营。父亲牺牲后,他被迫成了孤儿,虽然当时的纪柏川已经十岁,但孩子要上学,更要生活。日后安顿便成了难题。


    纪雄的战友们决定共同担起抚养小柏川的重任,只是这样一来,户口和归属又成了问题。


    梁启宏听说了这个消息,立刻揽下了小柏川的抚养权,把孩子接回了家。


    第一次看到纪柏川,梁沫的第一感觉就是冷,浑身带刺。饶是她这样的小太阳都很难将冰川融化。


    后来呢,后来她放弃了,决定不给他好脸色看。这位冷面哥哥反倒正常了不少,不但主动说话了,还愿意同她一起上下学。


    那时的他们才初中,多么美好的青春年少。时光如驹,这些记忆仿佛还在眼前。令她每每回味都不禁会心一笑。


    “这张照片还没看够?”


    一道声音打断了回溯的思绪,梁沫回头,看到来人,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脸上瞬间切换成傲娇的神色,“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不然为什么一直把它摆在这。”


    他斜笑了笑,“我之所以把它摆在这,是不知道要换什么,也没新的可换。”


    她撇撇嘴,不说话了,想起来,她们是好久没拍过合照了,准确来说,是成年后都没再拍过。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一定要摆上和自己的合照?别人的都不行?


    梁沫不想参透他的想法,因为过往经历告诉她,太钻牛角尖,往往事与愿违。


    她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便喽。”


    她走去床上随意坐下,擡眸,正巧捕捉到他睇来的眼神。她故意道,“怎么了,八年没回来,生疏了?不肯让我坐你床了?”


    他靠在桌旁,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没点,正要说话。


    梁沫又问,“还是说,你的东西,现在只属于她,别人一概不能碰?”


    他将嘴里的烟取下,眉头微拧,眼神嗖的扫过去,问,“她?是谁?”


    这本书在上一章全部完结了,这里是if线,一篇很短的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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