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四的傍晚,天空被染成诡异的绛紫色,像极了浸透血水的绸缎。林夏攥着房东的电话,指尖被塑料按键硌出青白,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裹着电流刺啦作响:“姑娘,那间房便宜租给你,可千万别碰阁楼的东西。”
老旧的铁门吱呀一声洞开,霉味混着香烛灰烬扑面而来。林夏拖着行李箱踏过门槛,目光扫过玄关处歪歪斜斜的符纸。这栋位于城郊的三层小楼墙面斑驳,剥落的墙皮下隐约露出暗红痕迹,像干涸的血迹。
“就这间。”房东用烟蒂指着二楼最里侧的房间,烟头火星溅落在褪色的对联上,“记住,别去阁楼。”
林夏点头应下,没敢多问。推开门,霉味更浓了,墙角堆着几个褪色的纸箱,床单上印着暗紫色的花纹,像某种植物的脉络。她掀开纸箱,里面是些褪色的旧衣,忽然摸到一团冰凉的东西——竟是个纸人。
纸人做工粗糙,眉眼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林夏吓得松手,纸人轻飘飘落在地上,那双用墨水点出的眼睛,仿佛一直盯着她。
当晚,林夏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月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惨白的光斑。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那个纸人不知何时立在了床头,手臂缓缓抬起,像是在朝她招手。
“一定是幻觉。”林夏猛地闭上眼睛,浑身紧绷。再睁眼时,纸人已经不见了,可她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诡异的事情越来越多。半夜总能听见阁楼传来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拖着什么东西来回走动;梳妆镜里偶尔会闪过模糊的人影;甚至有次她在厨房烧水,转身的功夫,水壶里竟多了几根惨白的长发。
这天傍晚,林夏在楼下碰见了隔壁的张阿婆。阿婆佝偻着背,浑浊的眼睛盯着她:“姑娘,你住那间房?赶紧搬走吧,三年前住那的小夫妻,都没了。”
“怎么回事?”林夏心里一紧。
阿婆凑近,压低声音:“那阁楼,原本是做纸扎生意的。男主人手艺好,扎的纸人栩栩如生,可后来不知怎么,扎出来的纸人都带着笑,半夜还会自己动。有天,他老婆半夜看见满屋子纸人朝她招手,第二天就疯了,从阁楼上跳了下去……”
林夏的后背渗出冷汗,想起那个诡异的纸人,喉咙发紧:“那男主人呢?”
“他啊,”阿婆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把自己关在阁楼里,说是要给老婆扎个能陪她的纸人。再后来,有人听见阁楼传来笑声,等破门进去,只看见满地的纸人,还有他悬在房梁上的尸体,手里还攥着没做完的纸人……”
当晚,林夏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可当她打开房门,却发现走廊里站满了纸人,它们齐齐转头,朝她露出诡异的笑容,手臂缓缓抬起,像是在邀请她加入。
林夏尖叫着退回房间,用力抵住门。门外传来窸窸窣的爬行声,像是无数纸人正顺着门缝往里钻。她慌乱中摸到手机,却发现没有信号。
“救命!”林夏绝望地喊着,突然想起阿婆说的话。或许,只有去阁楼,才能找到破解的办法。
她颤抖着打开通往阁楼的楼梯门,腐臭味扑面而来。楼梯上铺满灰尘,却有一串新鲜的脚印,从下往上延伸。林夏握紧手电筒,顺着脚印慢慢往上走。
阁楼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剪纸声。林夏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月光从破旧的窗户照进来,照亮满地的纸人残片。房梁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纸人,眉眼竟与她有几分相似。
在角落,她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正低头剪纸,那人穿着褪色的长衫,手腕上缠着红绳——正是阿婆说的男主人!
“你来了。”男人缓缓转头,脸上的皮肤皱得像陈年的纸,眼睛却亮得可怕,“我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合适的人了。”
林夏转身想跑,却发现来时的楼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纸人,它们伸出干枯的手臂,将她往房间里拽。
男人举起手中的剪刀,刀刃泛着寒光:“别怕,很快就好。只要把你的眼睛剪下来,贴在这个纸人上,她就能回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林夏瞥见墙角的朱砂墨和黄符。她想起阿婆曾说过,朱砂能辟邪。趁着男人逼近,她猛地抓起朱砂墨泼向对方。
男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林夏趁机冲向窗户,纵身一跃。
落地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回头望去,阁楼里的纸人纷纷化作灰烬,男人的身影在火光中扭曲消散。
第二天清晨,林夏被警车的鸣笛声惊醒。她下楼时,看见警察正从阁楼抬出两具骸骨,一男一女,女尸手中还攥着个残破的纸人,那纸人嘴角上扬,手臂抬起,像是在招手……
林夏跌坐在地,浑身颤抖。她知道,这场噩梦终于结束了。可当她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时,在行李箱最底层,又发现了那个诡异的纸人,它的嘴角依旧挂着笑,手臂缓缓抬起,朝着她轻轻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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