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壮带着一个战斗小组,直扑三楼的指挥和发报室。!y¢o,u,p\i+n^b.o+o^k?.?c~o,m/
当他一脚踹开发报室大门的时候,看到一个满头金发,
肩上扛着上校军衔的白头鹰军官,正拿着一个打火机,疯狂地想要点燃桌上一大堆文件。
“别动!”钱大壮用英语吼了一声。
那上校看到冲进来的援朝军,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狰狞,
他没有停下,反而更快地将火苗凑向了文件。
“砰!”
钱大壮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子弹精准地打在了那上校的手腕上,打火机“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那上校发出一声惨叫,捂着手腕,恶狠狠地瞪着钱大壮。
“把他们都绑起来!看好这些文件和机器,一根毛都不准少!”钱大壮命令道。
他走到窗边,对着夜空,打出了一发绿色的信号弹。
这是任务完成的信号。
山脊线上,一直举着望远镜的秦峰,看到了那朵在夜空中绽放的绿色花朵。他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知道,最关键的第一刀,已经成功捅进了敌人的心脏。
“传我命令!”秦峰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总攻开始!全线出击,分割围歼!天亮之前,我要让这片山谷里,再也听不到一句英语!”
山谷里的枪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从狂暴的嘶吼,渐渐变成了零星的、绝望的抽搐。,e~z/小/说`网+ `更~新*最`全*
秦峰放下望远镜,夜风吹过,他才感觉到后背不知何时已经被冷汗浸透。
那枚绿色的信号弹,像一颗定心丸,让他紧绷了数天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丝短暂的松弛。
“干得漂亮。”参谋长余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由衷的赞叹,
“钱大壮这个小子,还真让他给捅进去了!这一刀,够那帮美国佬喝一壶的了。”
“一壶?”旁边传来一声粗豪的冷笑。
三十七师师长孟石不知道从哪摸来了一顶缴获的白头鹰钢盔,歪歪斜斜地扣在脑袋上,
正用袖子擦拭着一挺油光锃亮的勃朗宁重机枪,那宝贝劲儿,比看自己亲儿子还亲。
“参谋长,你这就小瞧咱们十七军的胃口了。一壶哪够?
今天晚上,不把这帮孙子连锅端了,都对不起咱们在雪地里啃了这么多天的炒面!”
他拍了拍那挺重机…枪,咧着大嘴嘿嘿直笑,
“军长,通讯中心都拿下了,那帮美国佬现在就是一群没头苍蝇,瞎打乱撞。_a-i/l+e·x^i?a*o~s_h`u_o~.\c¢o?m′
咱们的炮兵呢?我可听说了,三五二团那帮兄弟,可是把吃饭的家伙都留给我们了。
那些152的大家伙,还有那什么‘喀秋莎’,再不拉出来溜溜,我怕它们都要生锈了!”
秦峰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越过这片刚刚被血与火洗礼的山谷,投向了更远方的黑暗。
在那里,敌人的主力正在溃退,而他此刻的位置,正好扼住了其中一条关键的退路。
他知道,拿下通讯中心只是第一步,是关上了门。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打狗。
“命令,军直属炮兵师!”秦峰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和决绝,
“坐标xxx,xxx,敌军预备队集结点。
给我用152榴弹炮,进行三轮急速射!把他们的预备队,给我就地格式化!”
“命令,火箭炮营!”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杀气,
“目标,鹰嘴峡谷口!所有喀秋莎,进行一次满额齐射!
我不管那里有多少人,有多少车,齐射之后,我只要一片焦土!”
“军长!”余振的瞳孔微微一缩,“鹰嘴峡是他们撤退的主要通道之一,
一次满额齐射……那得是多少炮弹?咱们的存货,
可都是从兄弟部队牙缝里省出来的,这一家伙下去,咱们的家底可就打空了一半啊!”
“打仗,就是打家底!”秦峰转过头,他那双在黑夜里如同寒星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余振,
“我们在这里多打空一发炮弹,正面战场的兄弟们就能少流一滴血!
我们在这里多堵住一个美国兵
,他们就少一分突围的希望!
我们翻山越岭,钻冰卧雪,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他的目光扫过孟石,扫过身边的每一个指挥员:“我们的身后,是一百多个像‘特功二连’那样打光了的连队,
是无数牺牲在阵地上的弟兄!这笔血债,今天晚上,我们连本带利,一起收回来!”
“执行命令!”
“是!”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几分钟后,在十七军后方的临时炮兵阵地上,沉睡的钢铁巨兽们,开始苏醒。
那些刚刚从正面战场转移过来,还带着第一批入朝部队体温的122毫米榴弹炮、152毫米加农榴弹炮,
被炮兵们熟练地卸下伪装,粗大的炮管,在战士们手中火把的映照下,闪烁着森然的寒光。
“一号阵地准备完毕!”
“二号阵地准备完毕!”
“放!”
随着炮兵指挥员一声令下,十几门152毫米的重炮,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咚——!咚——!”
沉闷的巨响,仿佛是大地在发出怒吼。
炮弹出膛的瞬间,巨大的后坐力让沉重的炮身猛地向后一挫,掀起漫天烟尘。
十几颗沉甸甸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炮弹,在空中划出肉眼可见的,优美的抛物线,
砸向了十几公里外,那片尚在睡梦中的美军预备队营地。
几乎在重炮怒吼的同时,另一侧的火箭炮阵地上,上演了更为壮观的一幕。
三十二联装的喀秋莎火箭炮,像一排排巨大的管风琴,整齐地指向夜空。
“点火!”
“咻咻咻咻咻——!”
根本不是开炮,而是发射。
数百发火箭弹,在同一瞬间,拖着长长的,橘红色的尾焰,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从发射架上呼啸而出。
那尖锐的,撕裂空气的呼啸声,汇成了一股无可抵挡的钢铁洪流,将整个夜空都映照得一片惨白。
“斯大林的管风琴”在朝岛的夜空,奏响了它最华丽,也最致命的乐章!
山脊线上,孟石看得眼都直了,他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他打了一辈子仗,就没见过这么阔气的打法。这已经不是在打仗了,这简直是在用钢铁和烈焰,改写地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