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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作者:yoyuki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恩智将两张名片并排放在书桌上,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烫金字体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翻开李恩智的日记本,在空白页写下:"2014年7月15日,穿越第三天。"


    楼下传来妈妈压低的声音:"爸,您别担心,恩智适应得很好......是,俊英说下个月会打生活费过来。"恩智的笔尖在纸上洇开墨点。她突然意识到,这个时空的父母或许正庆幸能名正言顺地摆脱女儿——既全了孝道,又省下贵族学校的费用。窗外的蝉鸣声此起彼伏,与楼下冰箱的嗡嗡声交织在一起,恩智盯着日记本上晕开的墨迹


    次日早餐时,恩智状似无意地提起:"昨天有星探说我很适合当爱豆呢。"她故意用韩语说得很慢,确保爷爷奶奶都能听懂。餐桌上蒸腾的热气模糊了每个人的表情,泡菜的辛辣味在空气中弥漫。


    "胡闹!"爷爷的筷子重重拍在桌上,震得酱汤碗里的海带轻轻晃动,"我们家孩子怎么能去当戏子?"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涨得通红。


    母亲惊慌地打翻豆浆,乳白色的液体在木质桌面上蜿蜒流淌,脸上交织着震惊与某种隐秘的解脱。而奶奶却若有所思地打量孙女。恩智捕捉到这个眼神,立刻切换成英语对弟弟说:"恩哲觉得姐姐当明星好不好?"男孩兴奋地手舞足蹈,碰倒了面前的牛奶杯:"像Taylor Swift那样吗?Cool!"他的英语还带着稚嫩的童音。


    "妈您看,孩子自己也有兴趣。"母亲突然改口,"现在当偶像不比从前,kpop在全国都很有名呢......"她说着,目光在公公和女儿之间游移。


    爷爷的怒斥被奶奶打断:"老头子,你忘了隔壁军队柳议员的孙女也在**当练习生?"老人颤抖的手指向窗外晨光中的独栋别墅,"这年头,当爱豆和以前不一样了!"奶奶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恩智低头喝汤,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她赌对了——在韩国,急需正当理由将女儿留在首尔的母亲,带有愧疚的爷爷奶奶。汤碗里映出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很快又被搅碎成无数光点。早餐在恩哲的嬉笑和其他人的沉默下吃完了。


    吃过早餐后,妈妈跟随恩智来到房间,轻轻带上门。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画出菱形的光斑,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恩智,你……是不是知道了,妈妈爸爸也没有办法,那个学校是你爸爸的梦想,是我们能勾够到最好的学校,恩哲去圣乔治读书,对我们全家来说都是很好的机会?"妈妈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重地落在恩智心上。


    全家?这个全家也许不包括李恩智。恩智在心里讥讽道,但是嘴上却说"我知道,我只是舍不得爸爸妈妈"。说着她的眼圈红了,哽咽了一下,又接着说"星探说我适合当爱豆,我想去试试"。窗外的麻雀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的声音透过玻璃传来。


    这个理由不知道是在说服她自己,还是在说服妈妈,显然英淑是这样想的,她觉得恩智去当练习生,只是为了给大家一个台阶,为了将她留在首尔更加合理化,这个孩子就是这样懂事,这样想着她心里的愧疚更深了。


    恩智注意到妈妈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裙子的边缘,香奈儿的新款裙子。妈妈叹了口气说"恩智,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这两天妈妈陪你去娱乐公司面试好吗,你在玛利亚贵族中学的学籍,妈妈这两天会帮你转过来,我们一起看看首尔的中学"。她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恩智乖巧地点头,眼眶里包着的眼泪突然掉下来了。"妈妈以后要来看我"她哭着说,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英淑也掉下了眼泪,抱住恩智"妈妈会经常来的"。恩智的脸埋在妈妈肩头,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道。英智却在却在母亲抱她时悄悄勾起嘴角。


    午后,恩智在卧室整理从美国带来的物品。行李箱里整齐叠放的衣物还带着异国的气息,当她再次翻开那本日记本时,夹层里突然滑出张泛黄的机票——2007年,首尔飞纽约,乘客姓名是李恩智。登机牌背面用褪色的笔迹写着:给恩智的七岁生日礼物。纸张边缘已经起了毛边,显然被反复摩挲过多次。


    窗外传来悠长的鸽哨声。恩智摸出枕头下的两部手机,将**和JYP的名片并排摆在窗台上。阳光穿过楼宇间的缝隙,在烫金logo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远处汉江的水面闪着粼粼波光,宛如千万个同时亮起的应援灯牌。她轻轻抚过名片上凹凸的烫金字体,指尖传来细微的触感。


    **? JYP? 恩智回想上一辈子的2014年,sm新出了red velvet 而aespa则要2020年才出道,2020?她都20岁了,作为爱豆算是大龄了,那就只能是jyp,2015年10月jyp推出了女子组合twice,她一定要跟随着twice出道。


    书桌上的闹钟滴答作响,时间一分一秒地走向未知的未来。


    第二天清晨,恩智被窗外的鸟鸣声唤醒。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床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妈妈早已起床,正在给远在大洋彼岸的爸爸打电话。"恩智想要留下当练习生……有星探找了她……学籍……我会陪她面试的"断断续续的对话从门缝里溜进来。


    妈妈看见恩智走了过来,对她说"恩智,爸爸的电话"。恩智接过手机,听筒里传来爸爸带着电流杂音的声音。"爸爸""恩智啊,爸爸的小公主,爸爸知道这件事情委屈了你,不过你以后是要当大明星的,对么?爸爸妈妈会帮你找一个好公司,当然,钱也不用担心,爸爸会每个月给我们公主零用钱,和在美国的一样,不,比在美国的还多,恩智在韩国不要委屈了自己"。


    电话那边絮絮叨叨的宣泄着父爱,恩智却只是想冷笑。"爸爸,我不委屈,恩哲是我的弟弟,而且我知道圣乔治学校是爸爸以前最想去的学校"恩智小声说,声音乖巧得像个洋娃娃。妈妈将恩智搂在怀里,她闻到了妈妈发间淡淡的香发喷雾的香气。


    "恩智啊,爸爸妈妈会经常去看你的"电话那头爸爸的声音好像也有些哽咽。恩智不想再陪他们演戏,将手机给妈妈后,转头回卧室去拿名片。出来的时候妈妈已经挂了电话,接过恩智的两张名片。"恩智想去哪个公司呢?妈妈帮你查一查""jyp,我想去这个"恩智将jyp的名片推给妈妈。妈妈拿起名片,打电话给律师,要求查询公司的相关信息和资质。恩智看着妈妈认真记笔记的侧脸,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


    JYP娱乐的练习生选拔现场,空调冷气混着几十名练习生的香水味。镜面墙壁反射着无数个紧张的身影,恩智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却比周围浓妆艳抹的少女们更加醒目。轮到恩智时,她突然扯下发圈,乌黑的长发像瀑布般散开。在评委们惊诧的目光中,她跳了段以前妈妈教过的改良版的朝鲜舞,裙摆旋转时带起的风掀动了桌上印着Rain照片的宣传册。


    评审席传来此起彼伏的圆珠笔按动声,有人低声议论:"美籍韩裔?长得像雪莉和秀智的结合体......"坐在最右侧的制作人突然前倾身体,眼镜链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金光。"唱首歌" 制作人说到,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恩智想了想,唱了一首wonder girls的nobody,在jyp唱jyp的歌应该没错的。她的声音清亮中带着一丝沙哑,像夏日里加了冰块的柠檬水。


    "嗓音条件不错"有人说,恩智看见评委们交换着眼神。"去拍照吧"旁边的工作人员将恩智带到一个封闭的房间,刺眼的闪光灯下,她按照要求摆了各种姿势,相机快门声像密集的鼓点。


    走出大楼时,首尔的天空正上演着奇妙的魔术。阳光穿透云层的同时,雨滴突然倾泻而下,便利店门口的塑料棚被砸出密集的鼓点。妈妈拉着恩智的手,说"表现的真棒,我们恩智要当大明星了呢"。恩智仰起头,任雨滴打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美国西海岸的海浪。恍惚间,她看见2014年的李恩智与2024年的林悠悠在雨幕中重叠,两个身影渐渐融合成现在的自己。


    远处露天屏幕正在重播《来自星星的你》,全智贤的脸在雨水中模糊成一片光晕。


    恩智突然轻笑出声,笑声惊飞了路边积水坑里倒映的鸽子群。在这个时空里,她终于可以改写那句被无数K-pop练习生重复过的话——不是"成为下一个谁",而是"成为第一个李恩智"。雨幕深处,弘大街头的练习生宣传车正循环播放着miss a的新曲,粉色霓虹灯在水洼里投下跳动的光斑,像是为她铺设的红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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