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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作者:不发脾气只发财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疼?”萧凛似乎察觉到了她细微的颤抖和强忍的痛苦,手上的力道却并未减轻分毫。他抬眸,目光沉沉地锁住她盈满痛楚泪水的眼睛,唇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近乎残忍的弧度,“知道疼就好。”


    他的声音低沉,如同贴着耳廓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磁性:“记住这份疼,沈昭。在本王这里,任何算计和隐瞒,付出的代价……只会比这更疼百倍、千倍。”


    说话间,他的指腹重重碾过她指腹上最深的那道伤口!


    “呃!”沈昭再也忍不住,一声短促的痛呼从齿缝间溢出,泪水终于滑落脸颊。


    就在这极致的痛楚和屈辱感如潮水般要将她淹没的瞬间——


    “王爷!”李敖低沉严肃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北境八百里加急军报!”


    萧凛涂抹药膏的手指,骤然顿住。


    他眼底那丝近乎残忍的玩味瞬间褪去,被一片冰冷的锐利所取代。北境军报!那是他此刻最核心的权柄所在,容不得丝毫闪失!


    他猛地松开钳制沈昭手腕的手,甚至顾不上再看她一眼,霍然起身!


    “说!”他转身面向门口,高大的身影瞬间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和铁血气息,方才那点暧昧而残酷的氛围荡然无存。


    李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并未进来,隔着帘子,声音清晰而凝重:“禀王爷!刚到的密报!北狄左贤王阿史那摩,秘密集结五万控弦之士,绕过我军防线,意图……直扑幽云粮道重镇——雁回关!”


    “什么?!”饶是萧凛,闻此消息,瞳孔亦是猛然一缩!幽云粮道是北境三十万大军的命脉!雁回关若失,后果不堪设想!他周身瞬间爆发出骇人的戾气,整个漱玉轩的温度仿佛都骤降了几分。


    “备马!即刻入宫!”萧凛厉声下令,语速快如疾风,转身就朝外走,步伐带起一阵冷风。


    就在他即将踏出内室门槛的刹那,他似乎才想起身后还有一个刚刚被他“惩戒”过的人。脚步微微一顿,并未回头,只留下冰冷的一句命令,如同冰雹砸落:


    “看好她。”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门外。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迅速远去,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肃杀之气。


    室内,瞬间只剩下沈昭一人。


    她依旧保持着被松开时的姿势,右手僵在半空,碧绿的药膏在红肿的伤口上泛着诡异的光泽,指尖因为方才的剧痛还在微微颤抖。脸上的泪痕未干,混杂着药香和一丝血腥气。


    然而,她眼底那惊惶的泪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幽潭。


    她缓缓地、缓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右手。那几道被萧凛粗暴按压过的伤口,此刻正传来一阵阵灼热的刺痛感,清晰地提醒着她方才的屈辱和那个男人施加于她的、绝对的掌控力。


    一丝极淡、极冷的笑意,如同淬毒的冰花,在她苍白的唇角缓缓绽开。


    北境军报……雁回关……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雕花的窗棂,穿透了重重风雪,落在了那座巍峨的皇城方向。


    棋局,终于要进入她预设的关键节点了。


    萧凛,你折断我三根手指的痛……这份“见面礼”,我沈昭,记下了。


    她伸出舌尖,再次舔去指尖沾染的一点混合着药膏和血丝的痕迹。铁锈的腥味和药膏的苦涩在口中蔓延开,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疯狂的味道。


    好戏,才刚刚开始。


    萧凛的离去,如同风暴的中心骤然抽离,留下漱玉轩一片死寂的真空。空气里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沉水香气,以及……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与药膏混合的苦涩味道。


    沈昭僵在半空的右手,终于缓缓垂落。指尖的灼痛感依旧清晰,是那名为“碧凝霜”的膏药,更是萧凛施加于她的、毫不留情的掌控印记。她低头看着自己红肿的伤口,碧绿的药膏在烛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如同毒蛇的鳞片。


    “看好她。”


    那三个冰冷的字眼,如同无形的锁链,重重扣在她的颈项之上。


    她抬起眼,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内室门口,又缓缓移向窗外。风雪似乎小了些,漱玉轩的庭院在昏暗的天光下显得格外静谧,梅枝的影子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暗痕。然而,她知道,这份静谧之下,是无处不在的窥探与禁锢。院门外的玄甲卫,院内那些看似恭顺、实则眼神锐利的侍女仆妇,无一不是萧凛延伸出来的眼睛和耳朵。


    “姑娘……”春杏怯怯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王爷……王爷他好可怕……您的手……”


    沈昭没有回应。她甚至没有看春杏一眼。方才在萧凛面前那惊惶脆弱、泪水涟涟的模样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封般的沉静。她起身,走到紫檀木梳妆台前。菱花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却难掩清丽的小脸,唯有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幽潭般映不出任何光亮。


    她拿起一方干净的素帕,开始慢条斯理地擦拭右手上残留的药膏。动作很轻,却很仔细,仿佛在清除某种令人厌恶的污迹。每一下擦拭,都牵动着伤口,带来细微却尖锐的刺痛。她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是专注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药膏被一点点拭去,露出下面红肿的伤痕。指腹上最深的那道,因萧凛最后的狠力按压,边缘甚至有些翻卷发白。沈昭的指尖轻轻拂过那道伤痕,一丝极淡、极冷的笑意在她唇边漾开,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随即消失。


    疼痛?屈辱?很好。这恰恰是她此刻最需要的燃料,点燃她心底那簇名为野心的、永不熄灭的毒焰。


    萧凛,你以为这漱玉轩是囚禁我的金丝笼?殊不知,它将成为我编织巨网、向你索要第一笔血债的巢穴!


    萧凛的离去,如同风暴的中心骤然抽离,留下漱玉轩一片死寂的真空。空气里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沉水香气,以及……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与药膏混合的苦涩味道。


    沈昭僵在半空的右手,终于缓缓垂落。指尖的灼痛感依旧清晰,是那名为“碧凝霜”的膏药,更是萧凛施加于她的、毫不留情的掌控印记。她低头看着自己红肿的伤口,碧绿的药膏在烛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如同毒蛇的鳞片。


    “看好她。”


    那三个冰冷的字眼,如同无形的锁链,重重扣在她的颈项之上。


    她抬起眼,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内室门口,又缓缓移向窗外。风雪似乎小了些,漱玉轩的庭院在昏暗的天光下显得格外静谧,梅枝的影子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暗痕。然而,她知道,这份静谧之下,是无处不在的窥探与禁锢。院门外的玄甲卫,院内那些看似恭顺、实则眼神锐利的侍女仆妇,无一不是萧凛延伸出来的眼睛和耳朵。


    “姑娘……”春杏怯怯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王爷……王爷他好可怕……您的手……”


    沈昭没有回应。她甚至没有看春杏一眼。方才在萧凛面前那惊惶脆弱、泪水涟涟的模样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封般的沉静。她起身,走到紫檀木梳妆台前。菱花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却难掩清丽的小脸,唯有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幽潭般映不出任何光亮。


    她拿起一方干净的素帕,开始慢条斯理地擦拭右手上残留的药膏。动作很轻,却很仔细,仿佛在清除某种令人厌恶的污迹。每一下擦拭,都牵动着伤口,带来细微却尖锐的刺痛。她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是专注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药膏被一点点拭去,露出下面红肿的伤痕。指腹上最深的那道,因萧凛最后的狠力按压,边缘甚至有些翻卷发白。沈昭的指尖轻轻拂过那道伤痕,一丝极淡、极冷的笑意在她唇边漾开,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随即消失。


    疼痛?屈辱?很好。这恰恰是她此刻最需要的燃料,点燃她心底那簇名为野心的、永不熄灭的毒焰。


    萧凛,你以为这漱玉轩是囚禁我的金丝笼?殊不知,它将成为我编织巨网、向你索要第一笔血债的巢穴!


    “春杏。”沈昭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去问问外面的姐姐,府中可有清心静气的药茶?今日受了惊吓,心神不宁,想喝一点安神。”


    “啊?是,是,奴婢这就去!”春杏如蒙大赦,连忙应声,小跑着出去了。她巴不得离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地方远一点,哪怕只是片刻。


    沈昭的目光追随着春杏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外。她知道,春杏这一去,必然会被院中的侍女仔细盘问。这正是她想要的。一个被吓破了胆、只想求安神药茶的“柔弱孤女”,多么符合她此刻的人设。越是看似无害的请求,越能麻痹那些监视者的神经。


    就在春杏离开的片刻寂静中,沈昭动了。


    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无声地滑向房间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摆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紫檀木雕花的多宝阁,上面陈列着几件价值不菲的玉器摆件。她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一尊看似普通的青玉貔貅镇纸上。


    她伸出左手——那只完好无损的手——食指和中指以一种极其玄奥的节奏,在貔貅的双眼和背部几个凸起处快速而无声地叩击了数下。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转动声响起。多宝阁旁边紧贴墙壁的一块雕花木板,竟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半尺,露出一个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狭窄入口!一股陈旧纸张和淡淡草药混合的、冰冷干燥的气息扑面而来。


    密道!


    沈昭毫不犹豫,侧身闪入。身后的木板在她进入后立刻无声合拢,严丝合缝,看不出丝毫痕迹。密道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她似乎对这里极为熟悉,在黑暗中摸索着墙壁前行了几步,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环,轻轻一拉。


    “嗤啦……”微弱的摩擦声响起,墙壁上一盏小小的、镶嵌在石壁里的油灯被点亮。昏黄摇曳的光线勉强照亮了眼前的空间——一个只有丈许见方的、极其隐蔽的暗室。


    暗室四壁皆是冰冷的青石,没有任何窗户,只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隐藏在头顶角落。室内陈设简单到极致:一张石桌,一张石凳,靠墙立着一个半人高的、黑沉沉的铁木柜子,柜门紧闭,上面挂着一把造型奇特、布满繁复纹路的铜锁。


    沈昭快步走到石桌前。桌面上异常干净,只摆放着几样东西: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漆黑、看不出材质的扁平盒子;一叠裁剪整齐、质地异常坚韧、颜色微黄的素笺;还有一支通体漆黑、笔尖闪烁着幽冷寒芒的细笔——那并非普通的狼毫,而是用某种特殊金属和兽毛混合制成。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石室的寒意涌入肺腑,让她因疼痛和屈辱而有些翻腾的血液瞬间冷却下来。她伸出左手,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漆黑的扁平盒子。


    盒内并非珠宝,而是整齐排列着十几根细如牛毛、长短不一、颜色各异的银针!有的针尖泛着幽蓝,有的则带着诡异的暗绿或深紫色泽,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这正是她杀人于无形的暗器。


    沈昭的目光并未在那些淬毒银针上过多停留,而是直接探向盒子的最底层。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巧的、非金非玉、通体呈墨绿色的印章。印章的造型极其古朴,上面雕刻着一种从未现世的、如同藤蔓缠绕又似文字扭曲的奇异图案。


    她拿起印章,指腹摩挲着那冰冷的、带着奇异纹理的表面。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能证明她身世和背后庞大暗网的信物——“青蚨印”。凭借此印,她才能调动那些散落于江湖、蛰伏于市井、甚至可能渗透到朝堂某些角落的隐秘力量。


    没有片刻犹豫,沈昭立刻拿起那张特殊的素笺,铺在冰冷的石桌上。然后,她执起那支奇特的黑色细笔,蘸取了盒内一种无色无味的特制药水。


    笔尖落在素笺上,并未留下任何墨迹。但沈昭落笔却异常沉稳,手腕悬空,运笔如飞!她写的并非寻常文字,而是一种极其复杂、如同密码图谱般的奇异符号!每一个转折,每一个连接,都蕴含着特定的信息。


    她在书写密令。


    密令的内容,直指北境!目标,正是刚刚被李敖急报的、关乎三十万大军存亡的命脉所在——雁回关!


    她要调动潜伏在北狄王庭内部最深的一枚暗棋!一枚她父亲生前埋下、耗费无数心血、从未动用过的棋子!她要获取关于北狄左贤王阿史那摩此次“奇袭”雁回关最核心、最机密的情报!兵力部署、行军路线、后勤补给……一切细节!


    只有掌握了最真实、最底层的核心情报,她才能……伪造出那份足以撬动整个朝堂格局、甚至让萧凛这把“刀”心甘情愿为她所用的“军情密报”!


    她要的不是真相,而是能够被她扭曲、利用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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