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堂地牢的阴风卷着血腥气,在玄铁栅栏间呜咽盘旋。玄镜真人枯瘦的手指如铁钳扣住沈清弦腕脉命门,金丹威压碾得青石地面寸寸龟裂。
“谢玉衡后背三道爪痕深可见骨,至今昏迷未醒!” 玄镜的声音淬着寒冰,“他拼死留影拼死留影的内容里,你的嫌疑最大。结合之前的疑点,沈清弦——你还有何话说?”
地牢壁上幽暗的火把跳跃着,映着沈清弦低垂的侧脸。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青衫,背脊挺直如孤崖青松,只是唇色比往日更苍白几分。几缕散落的黑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无人能窥见其中情绪。
“弟子,”他开口,声音是一贯的温润平和,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玄镜真人怒极反笑,枯指猛然收紧,沈清弦腕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额角瞬间渗出冷汗,“好一个无话可说!那留影石中清晰录下你尾随谢玉衡入落魂涧,在他遭遇碧瞳猿时袖手旁观!甚至……”
他另一只手猛地指向角落石床上昏迷的人影。谢玉衡趴伏在那里,整个后背被厚厚的药布包裹,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混合弥漫,露出的半张脸惨白如金纸,气息微弱得几不可闻。
“甚至在他扑出为你挡下致命一击后,你指尖探向他颈脉!若非萧澈及时赶到,你是不是就要杀人灭口,嗯?!”玄镜真人的戒律尺嗡鸣作响,尺尖一点寒芒直指沈清弦眉心灵台,“勾结魔族栽赃同门在前,戕害救命恩人在后!沈清弦,你罪该万死!”
威压如山崩海啸,沈清弦喉头一甜,一丝鲜血顺着唇角蜿蜒而下。他依旧沉默,只是抬起未被制住的左手,用袖口缓缓擦去那抹刺目的红。动作从容得近乎诡异。
就在玄镜真人眼中杀意暴涨,戒律尺即将贯入沈清弦眉心的刹那——
“真凶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