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筝弦找来医生为吱吱做检查,但吱吱并不配合。
一楼客厅里,她虎视眈眈瞪着这个想要靠近自己的陌生人,努力将身体缩进穆瑾白怀中。
“吱吱。”越筝弦换了一副严肃口吻,“过来,在沙发上坐好。”
吱吱不情愿哼哼了两声,但在越筝弦注视下,还是缓缓站起身。
“学姐……”穆瑾白牵住吱吱,和越筝弦商量,“让我来试试。”
她起身从旁边玩具堆里找出一个精致的美发娃娃,放到吱吱面前:“吱吱,我们给玩偶扎头发好不好?”
这个系列的娃娃都有一头及腰的仿真秀发,同时配备各种首饰,任由人装点。吱吱伸出手,捻住娃娃一捋发丝,抬头好奇看向穆瑾白。
穆瑾白趁机将她抱到地毯上。
小姑娘会的都是些简单花样,比不上穆瑾白这个阅历丰富的成年人。在穆瑾白有意引导下,吱吱很快沉迷在为小娃娃编织造型的乐趣中。
眼看小姑娘情绪稳定下来,穆瑾白用眼神示意医生可以开始。医生得到暗示,从后面靠近,在穆瑾白和越筝弦配合下迅速完成一系列基础检查。
“小姑娘身体没什么问题。”结束后,医生抬了下眼镜,朝越筝弦道,“从刚才的情况看,她的智力水平、反应能力这些,甚至远远超过了同年龄段的孩子。”
越筝弦点了点头。
穆瑾白有疑问:“那这些会对她的身体有负担么?”
医生不太理解:“您指哪一方面?”
“你不是说她智力水平和反应能力都太高了么?”
“……这个,每个孩子情况不同,只要身体状况良好,都属于正常现象。”医生想了想,又道,“建议你们再观察一下,如果后续她身体出现异常,可以带到大医院在做一套详细检查。”
穆瑾白闻言,蹙起眉头若有所思。
她们说话没避开吱吱,小姑娘都听在耳朵里。
发觉穆瑾白似乎在担心自己,吱吱抬起头安慰:“妈咪,吱吱很好!”
穆瑾白轻柔抚摸她发顶,点头“嗯”了声:“妈咪知道。”
又聊了一会儿,越筝弦送医生离开。
穆瑾白递给吱吱一个花朵发饰,看着她将东西别到美发娃娃刘海上,突然开口问:“除了帽子,爷爷还送过吱吱其他东西么?”
吱吱头也没抬:“很多。”
穆瑾白想了想,加了限定条件:“像帽子一样,会让吱吱痛的东西,还有么?”
这一次,吱吱停下了手上动作。
她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回头看向穆瑾白,摇摇头。
穆瑾白确认道:“没有了?”
“嗯呐。”吱吱摊手,单纯可爱像只小仓鼠,“没有。”
穆瑾白心情好了些许,伸手轻轻捏了下她脸颊软弱:“好,妈咪知道了。”
她指了指娃娃:“吱吱继续玩吧。”
趁这个机会,穆瑾白从口袋拿出手机,搜索起越筝弦父母的信息。
她原本没抱多大希望,却没想到顺藤摸瓜找出大量相关资料。
穆瑾白点进名为“AdwanYue”的人物百科,将照片放大。
“吱吱,你认识这个人么?”
吱吱配合抬起头,辨认一会儿开口:“爷爷。”
“送你那顶帽子的爷爷?”
吱吱肯定点了下头。
穆瑾白定了定神,开始阅读起人物资料卡。
AdwanYue,原名越从南,M国著名教育学家,和妻子TawannaLuo都是M国某常青藤大学的荣誉教授。两人深耕教育学多年,移民海外至今,不仅出版多本风靡M国的教育书籍,更是创造了一套特殊的“YL教育法”,培养出许多高端人才。
下面关于两人具体的研究理论穆瑾白没时间细看,她瞥见这个人物百科跟“越筝弦”这个词条有强关联,点进去便看到了数年前这两人带着越筝弦登上M国各大教育报刊的报道。
那时候越筝弦还稚嫩,小小年纪就已经在许多国际青少年知识竞赛中崭露头角。照片中,拿到冠军奖杯越筝弦木着脸,神情中完全不见得奖的喜悦,有的只是完全不符合这个年龄段的沉稳干练。
反倒是后面的越从南和罗高霏,昂首挺胸接受着媒体采访,生怕大家不知道这个优秀的女孩是他们骄傲的成果。
类似报道非常多,一直到十年前,也就是越筝弦十八岁成年之后才渐渐消失。
有越筝弦这个活招牌加持,越从南和罗高霏事业很快迎来巅峰期——两人的新书刚上市便售罄,签售现场排起长队,甚至全M国各大高校都争抢着邀请他们去开讲座传授教育理念和技巧。
“爷爷,奶奶。”吱吱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穆瑾白怀里,跟着她一起浏览起屏幕。
她奶声奶气给穆瑾白介绍:“讲座好多人,大家都在鼓掌。”
穆瑾白却注意到另一个细节。
“……吱吱也去过?”
吱吱点头:“嗯。”
“为什么吱吱会一起去?什么时候的事情?”穆瑾白眉头紧紧蹙起。
小姑娘歪着头思考。
这句话被刚回来的越筝弦听到。
她走到两人身边,代替小姑娘回答了这个问题:“大概是吱吱两岁半的时候,我父母举办讲座有时会带着她一起。”
穆瑾白诧异看着她。
她从越筝弦过于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些许端倪:“所以……这件事是经过你同意的?”
“……”越筝弦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嗯。”
“为什么?!”如果说之前穆瑾白只是愤怒难过,现在情绪则隐隐有崩溃的迹象。
从之前两人的交流,她以为就算她和越筝弦在某些方面想法不同,但至少爱吱吱的心是一样的。看到越筝弦点头那一刻,她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列成一块块锋利的玻璃渣,将她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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腔戳得生疼。
吱吱吓了一跳,攥住她衣领:“妈咪?”
“我没事。”穆瑾白迅速收敛起情绪,咬牙强行镇定下来。
越筝弦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
她回答穆瑾白的问题:“有什么不好么?能见识大场面,培养她的社交能力,而且,早点成名对她以后也有好处。”
“对,对,呵呵,说得真好。”穆瑾白皮笑肉不笑,强忍着气从牙缝里挤出这些字眼,“但你觉得这些事情适合用在一个两岁半的孩子身上吗?”
更多的话她不想当着吱吱的面和越筝弦争辩,说完后便抱着吱吱起身,头也不回上了楼。
这之后,整一个白天,除去必要的几声交流,穆瑾白没有再和越筝弦说过一句话。
倒不是她想和对方冷战,而是最大的症结此时就横亘在两人中间,穆瑾白觉得除非找机会和越筝弦把话说开,否则自己实在没心思和对方讨论其他事情。
当天晚餐饭桌上,吱吱敏锐察觉到了两人的不对劲。
小姑娘最喜欢的肉排都吃不香了,一会儿看看穆瑾白,一会儿又扭头盯着越筝弦。
穆瑾白夹了一筷子炒得油润润的青菜,刚送到吱吱面前,小姑娘俯身按住碗口。
“吃饱了?”穆瑾白问。
“吱吱不吃。”小姑娘一双漂亮大眼睛盯着她,“妈咪吃。”
穆瑾白被她可爱模样逗笑。
她作势把青菜放进自己嘴里:“那妈咪自己吃咯。”
“呃,不,不是!”吱吱急得连声制止。
穆瑾白疑惑:“嗯?”
“妈咪吃!”小姑娘抬手指向一边的越筝弦。
穆瑾白抬头望去,恰好对上越筝弦目光。
大概看出穆瑾白的纠结,越筝弦俯身正要对吱吱说些什么,穆瑾白那筷子菜先一步落到她碗里。
她也不说话,收回手就低下头扒饭,只听到越筝弦一句很轻的“谢谢”。
穆瑾白别扭应道:“不客气……”
晚上,穆瑾白独自哄完吱吱睡觉,轻手轻脚关上门。
对面,越筝弦的房间没有亮灯。穆瑾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寂静走廊里显得无比落寞。
今天早上,随着吱吱行李一起被带来的,还有她自己的衣物。可白天闹得这么僵,她又打消了留宿的念头。她犹豫走之前是不是该和越筝弦这个主人说一声,在门口徘徊良久,还是觉得不该打扰对方安寝。
她于是转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不知从哪里闯入的风撩起她裙摆,她脚步沉闷,像错过告白对象被迫离场的可怜小女生。
可回到一楼,穆瑾白看到越筝弦一个人坐在客厅。
她低着头,因为太过专心摆弄着手里的美发娃娃,没注意到穆瑾白的出现。
穆瑾白站在楼梯口,远远瞥见娃娃头上一高一低两根歪歪扭扭的辫子。
她又感觉自己从来没有错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