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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作者:半江瑟色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时间在等待中缓慢爬行,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


    清吧门口悬挂的铜铃,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叮铃”。


    门被推开,屋外的热浪随着来人一起涌进了屋内。


    同时涌入的,还有一种极其强烈的存在感。


    林晚声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逆着外面街道朦胧的光影。


    哦,是温言家薛定谔的行的老攻,裴宴。


    裴宴来得极快,毕竟裴宴和温言的婚房离大学生扎堆的大学生可不近,出门还得换衣服什么的,二十分钟也不知道路上有没有超速。


    千万不能超速啊,行车不规范,温言两行泪。


    裴宴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是一如既然冷得像个大冰块,可惜了不是真的冰块,不然还能降降温。


    甫一进门,裴宴视线便精准地锁定了角落沙发里那个醉得不省人事的身影。


    那目光落在温言身上的瞬间,林晚声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


    像冰封的湖面被投入一颗滚烫的石子,那层坚冰似乎无声地碎裂开一道缝隙,有什么浓烈而极具侵略性的东西,在那缝隙深处一闪而逝。


    随即,那眼神又恢复了深潭般的平静。


    裴宴迈开长腿,径直走了过来。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落地无声,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周围的空气都因他的靠近而变得凝滞。


    林晚声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跟温言朋友多年,林晚声可太清楚温言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了,裴宴完全就是按着温言喜欢的点长的,要是裴宴真的不行,温言怕是要哭死。


    老天爷老天奶,你们可千万要保佑我家温言的□□啊!


    裴宴走到沙发前,停下。


    他的视线终于从温言身上移开,落在林晚声脸上。


    林晚声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他真不是故意让温言喝醉的。


    幸好温言结婚了只有裴宴一个人知道温言喝醉了,不然被温言他爸妈还有大哥都知道了,他在温言的家里眼里得是个啥形象?他装了好多年的乖乖男生呢!


    “林先生?”声音低沉平稳,威压感十足。


    “是、是我。”林晚声指了指肩上的温言,“他喝了不少,刚睡着没多久,麻烦裴总了。”


    裴宴的目光重新落回温言身上。此刻的温言毫无防备地歪在林晚声肩头,柔软的黑发凌乱,脸颊泛红,长睫低垂,微微蹙着眉,饱满的唇瓣微张。


    裴宴的视线在温言微蹙的眉头和湿润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眸光似乎沉了沉。


    下一秒,他俯身。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裴宴伸出双臂,一手穿过温言的膝弯,一手稳稳地托住他的后背。


    林晚声只觉得肩上一轻,温言整个人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带离了他身边。


    裴宴稳稳地抱着怀里的人,手臂肌肉线条隐约绷紧,他略微调整姿势,让温言的头更舒适地枕在自己肩窝,那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熟稔和占有欲。


    他这才抬起眼,再次看向林晚声,微微颔首:“多谢。”


    说完,他抱着温言,转身就走。高大的背影步伐沉稳,抱着一个人也丝毫不见吃力,很快就消失在门口。


    林晚声盯着门口,若有所思。


    他觉得裴宴不像是不行,而且他直觉裴宴应当是很喜欢温言的,像是那种为了温言哪怕不行都愿意吃药的男人。


    清吧外,燥热的夜风裹着蝉鸣。


    一辆宾利静静停在路边。


    裴宴走到车旁,抿了抿唇,眼底流露出些许不满意。


    温言嫌弃这辆宾利长得不好看,平时上班他都不会开这辆车载温言,今天出门顺手拿了这辆车的钥匙。


    该开温言喜欢的车来接的。


    没有下次。


    裴宴抱着温言走到车边,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人安置进去,动作带着近乎温柔的谨慎,他俯身,仔细拉过安全带,“咔嗒”扣好。


    温言在座位上不安地动了动,灼热的呼吸拂过裴宴近在咫尺的耳廓,带着酒气和干净的皂角香,他含糊地嘟囔着梦呓:“混蛋!不行……装……”


    裴宴正要退开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维持着俯身的姿势,距离温言的唇只有寸,目光瞬间变得幽深,如同风暴前夕暗流汹涌的海面。


    是温言发现了自己的真实面目?


    裴宴伸出手,指腹带着薄茧,极其缓慢地、近乎贪婪地擦过温言异常红润滚烫的唇瓣,那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


    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言言?宝宝?”裴宴的唇角,在无人窥见的阴影里,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沉缓得如同情人间的耳语,却又字字淬冰,清晰地落在温言沉睡的耳畔:“宝宝,你就算是发现了我装,我也不会跟你离婚的。”


    外面有那么多的人窥伺着温言,他要是放手,上一刻离婚,下一刻就会有人跟温言求婚。


    不行,这绝对不行。


    车门隔绝了夏夜的喧嚣与燥热,宾利平稳地驶向他们的家——才搬进去一个月的新房。


    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吹散了温言身上沾染的酒气和清吧的杂味,只剩下他身上原本的、干净的皂角香,混合着一点点汗意,丝丝缕缕地钻进裴宴的鼻腔。


    每一次等红绿灯,裴宴都会目光沉沉地落在温言沉睡的脸上。


    尤其是饱满的嘴唇。


    微张的唇瓣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软、湿润,带着无声的邀请。


    宾利平稳地滑入别墅的车库。


    引擎熄灭后,车内瞬间被一种更为黏稠的寂静包裹,只剩下温言清浅却带着酒意的呼吸声,一下下撩拨着裴宴紧绷的神经。


    裴宴没有立刻下车,他侧过身,目光沉沉地锁在副驾驶座上无知无觉的爱人身上。


    车顶灯柔和的光线勾勒出温言沉睡的轮廓。


    他希望自己可以一辈子都这样近距离地看着温言,以及,触碰温言。


    裴宴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拂开温言额前那缕碍事的发丝。


    指腹的薄茧蹭过滚烫的皮肤,引起温言一声模糊的、带着鼻音的咕哝,像只被扰了清梦的小猫。


    这声音让裴宴的呼吸猛地一窒,和温言同床共枕一个月,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他也是第一次听到温言溢出这样的声音来。


    一点、一点的,勾着他。


    裴宴猛吸了一口气,止住自己翻滚的想法,下车去副驾驶座抱温言。


    温言的身体软得不可思议,像一团初春被阳光晒暖的、融化的雪,陷在裴宴怀里,又带着灼人的热度,那热度透过薄薄的衬衫衣料,直接烫在裴宴的皮肤上,一路灼烧到他紧绷的神经深处。


    裴宴抱着他,每一步都走得极稳,穿过玄关,感应灯带无声亮起,暖黄的光线铺满通往二楼主卧的旋转楼梯。


    温言的脑袋无力地歪在裴宴肩窝,柔软的黑发蹭着他的下颌,每一次无意识的呼吸都带着甜腻的酒香和干净的皂角气息,丝丝缕缕,缠绕着裴宴的感官。


    他的脚步在楼梯转角处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怀里的温言似乎被这点颠簸惊扰,不舒服地哼唧了一声,眉心蹙起,脸颊更深地埋进裴宴颈侧那片温热的皮肤里。


    裴宴喉结猛地滚动,手臂收得更紧,他加快步伐,几乎是有些急迫地将人带进了主卧。


    轻柔地将温言安置在床中央,裴宴打开了床头一盏光线柔和的壁灯。


    橘黄的光晕像融化的蜜糖,流淌在温言沉睡的脸上。


    温言脸颊的红晕未退,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嘴唇因为醉酒和干燥而显得格外红润饱满,微微张着,吐息温热。


    裴宴在床边单膝跪了下来。


    目光贪婪地逡巡着,描摹着这张在他过去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


    白天在公司,温言穿着得体的职业装,公事公办地叫他“裴总”,十足就是他的助理,看起来和别的助理没有什么区别。


    只有此刻,在无人知晓的深夜,在属于他的领地,他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凝视。


    “言言。”裴宴的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渴望。


    裴宴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拨开温言额前被汗意濡湿的碎发。


    掌心下的温度依旧滚烫。


    裴宴站起身,走进相连的浴室。


    水声哗哗响起,很快又停下。


    裴宴端着一盆温度适宜的温水出来,盆沿搭着一条崭新的、吸水性极好的浅蓝色毛巾。


    没有开温言喜欢的车去接温言回家,毛巾不能再出错了。


    裴宴重新在床边跪下,将水盆放在地上,拧毛巾的动作细致得不像是大集团的总裁。


    温热的湿毛巾轻轻落在温言的额头上,沿着他优越的眉骨、挺直的鼻梁,小心翼翼地擦拭,带走沾染的薄汗和清吧里的气息。


    温言似乎觉得舒服,眉间的褶皱舒展了些,发出一声模糊的、近乎满足的轻哼。


    就是这么一声轻哼,裴宴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住。


    不过裴宴只停了一瞬,随即继续向下,擦拭他滚烫的脸颊、下颌,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生怕惊醒了他,又怕擦不干净。


    毛巾来到颈侧,擦过那因为醉酒而泛着粉红的、线条优美的颈项,裴宴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指尖下的皮肤细腻温热,脉搏在薄薄的皮肤下有力地跳动,一下又一下,撞击着他的指腹。


    更是撞击着他那脆弱的防线。


    真的太难以忍受。


    裴总修炼的是忍功(bushi)[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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