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鱼蹲在一处小摊前,将采办惊恐的脸色尽收眼底。
好了,如今可以确定采办的确见过黄老二了,且印象很不好。
......
验证完此事的第二日。
江念鱼一早就通知江言和杏春今日歇业,她先吩咐杏春:“杏春你去县令府上找窦娘子,告知她坎子山山匪之事,让她暂且先缓一缓工坊的进度。”
江念鱼的茶叶被劫之事,在那些官员眼里,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所以她只能从别处入手。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果然,不论在何时,终究是求人不如求己。
“江言,”她招呼江言道,“你拿上抄网,再拿个竹筒,同我一起去野地。”
江言虽一头雾水,但仍按江念鱼的要求拿好了东西。
如今已是深秋,树木的叶子落了大半,野草也都枯黄得不成样子。
江念鱼捡了根木棍,在地上敲敲打打着往前走,江言跟在她身后,疑惑地问:“掌柜,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找蜂。”江念鱼头也不回地回答。
找蜂?江言更疑惑了,这都秋天了,哪来的蜂子啊?要找也应该在春日百花盛开时找啊。
他如此想着,前方的江念鱼却突然停了下来。
江念鱼从兜中掏出两种掺杂在一起的花粉,将花粉倒在了一处树下。
这花粉味道分外呛鼻,惹得江言打了好几个喷嚏。
难不成掌柜是要用花粉来吸引蜂子?这能行吗?
江念鱼不知江言内心的小九九,她撒完花粉,转身示意江言往后撤。
二人往后撤了将近百米,江念鱼才喊停。
她豪迈地往地上一坐,“等着吧。”江言见了,也跟着坐下了。
他好奇地看向江念鱼,“掌柜,你为什么要找蜂子啊?”
江念鱼目光看着远处的垂柳镇,“为了自保,也为了保住茶饮记。”
自保?保住茶饮记?发生了什么事?竟这么严重吗?
江言心底冒出一连串的问号。
他知道茶饮记的茶叶被劫了,也知道这几日掌柜总是独自出门,可事态竟严重到这般地步?
无论出了何事,掌柜总是一人去解决,从不让他插手,其实......比起呆在店里,他更想在掌柜身边帮她的忙。
“掌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告诉我吗?”江言鼓足勇气问。
江念鱼看他一眼,无所谓道:“行啊。”
“我们的货被坎子山的山匪劫了,还让我两日后去山下赴约。他们放出话,若我不去,我们的货经过一次坎子山他们就劫一次。”
江言有些懵,原来……这么简单的吗?他一直以为是江掌柜不愿意告诉他,原来是他没问......
懵完,他想起掌柜的话,又着急道:“那怎么办?总不能真去吧?那多危险。”
“怎么办?”江念鱼仍是那副平淡的语气,“如今来看......只能直接剿匪了。”
“什么?”江言惊得瞪大了眼。
“剿匪啊。”江念鱼又重复了一遍,“那不然怎么办?我们三人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么多山匪?还是要让官府去剿匪才行。”
也是,江言默默低下了头,他们的确打不过。
“好了,应该过来了。”江念鱼起身,朝着方才撒了花粉的地方去。
江言连忙起身跟上。
到了地方,只见花粉上有许多红黑相间的大头蜂来来回回得忙碌着。
江言瞪大了眼,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蜂子。
“掌柜,这是什么蜂子?我怎么从未见过?”
“这种蜜蜂叫红檀蜂,多在秋日活动,最喜秋日里的紫娥花,且身无毒刺,是寻踪问迹的好手。”江念鱼解释道。
“快,把竹筒拿来,我们捉一些回去。”江念鱼朝江言伸出手。
“哦哦,好。”江言拿出竹筒,分给江念鱼一个,自己也蹲下身来捉蜂。
不消片刻,带来的竹筒便都装满了。
“好了,回去吧。”
如今万事俱备,那就只欠东风了。
......
窦晴已在江家院中坐了许久了,心却一刻也静不下来。
她作为县令的女儿,自是听过坎子山山匪的名号,虽不杀人,可也是常年盘踞在垂柳镇的蛀虫。
她听她爹说,上任县令曾下令剿匪,可却不知为何,最终不了了之,可见那些匪贼的棘手。
现如今山匪盯上了江掌柜,既影响茶饮记也影响她的工坊。
只是如今她也没有好法子,只能来找江念鱼商量商量。
谁知江念鱼却不在家,窦晴盯着江家院门,几乎望远欲穿。
江念鱼同江言捉完蜂,走到半路,又去衙门前的告栏上揭了张黄老二的画像,这才回家迟了些。
进了门,江念鱼一眼便看见了窦晴,她打发江言去将蜂子放好,自己一人走到窦晴面前。
“来了?”江念鱼同窦晴打了声招呼。
窦晴都快急死了,单刀直入道:“江掌柜,现下可如何是好?那山匪怎么就盯上了我们呢。”
“匪徒做事,哪还要讲缘由?”江念鱼道。
她见窦晴这样着急,也不打算卖关子了,直接道:“窦娘子不要急,我倒是有一计,只是还需窦娘子帮我牵线。”
“你说,我正愁帮不上掌柜的忙呢,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出手相帮。”窦晴毫不犹豫地承诺。
得了窦晴这句话,江念鱼并不意外,她知道窦晴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她拿出黄老二的告示,“窦娘子,这人便是坎子山山匪中的一员,他罪孽深重且在逃多年,一直是县衙重点抓捕之人,所以,我希望县衙可以出手剿匪。”
“如此,我们的危机自然也就解除了。”
窦晴听了江念鱼的话,第一反应是觉得此法不错,第二反应便是此法行不通。
她为难地看向江念鱼,“江掌柜此法是好,可掌柜可知,上任县令曾下令剿匪,最后却无功而返,可见,此法很难行得通。”
“更何况,我爹不一定会同意。”说到此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是窦晴要打击江念鱼,她是了解她爹的,她爹的行事风格向来是不出头不拔尖,只顾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便罢了。
而江念鱼的法子却甚为冒险,她爹同意的可能微乎其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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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我将此法告诉娘子,只是想让娘子为我引荐县令大人,到时,我会尽力说服大人。”
“好。”窦晴仍旧点了头,“既然掌柜执意如此,那我便将掌柜引荐给我爹。”
“茶饮记与工坊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从前是我靠着茶饮记才开起了工坊,如今也终于到我帮助茶饮记的时候了,此事我定会全力以赴。”
窦晴看了眼天色,“马上就是午时了,我爹每日会在家中歇晌,掌柜若是无事,现在便同我一起去吧。”
“好,劳烦窦娘子稍等片刻,我先去取些东西。”
江念鱼拿上了蜂子和告示,同窦晴一起前往县令府。
江念鱼去的不巧,县令今日提早下衙,恰好在用午膳。
江念鱼只能在前厅稍等。
窦晴给了江念鱼一个安抚的眼神,去后院请县令。
不知窦晴用了什么法子,一刻钟后,后院就传来一阵规律的脚步声,县令带着两个仆从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
江念鱼起身行礼,“见过大人。”
“起来吧。”时隔多日,县令对江念鱼仍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找本官有何事?”县令端起茶,散漫地问。
江念鱼拿出黄老二的告示,展示给县令道:“大人可认得此人?”
县令低头,看了一眼便笑了,“当然认识,凡是衙门中人,恐怕无人不识。”
“怎么?你拿此人的画像所为何事啊?”
江念鱼:“我知道此人如今在哪。”
“在哪?”县令看向江念鱼。
“就在垂柳镇旁的坎子山。”江念鱼说得斩钉截铁。
“呵。”县令却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你以为本官不知你的茶叶被坎子山的山匪劫了?”
“你如今说此人在坎子山,却无凭无据,本官很难不怀疑你是想要利用本官保平安呐!”
“大人不信是应该的。”江念鱼很平静,“只是我并非无凭无据。”
“玉馔堂的采办前些日子突然哑了,此事便与这黄老二脱不了干系。”
“是与不是,大人将他召来一问便知。”
“你让本官召本官就召?”县令语气差了起来,“就算黄老二的确在坎子山,你的谋算也是不成的。”
“且不说这坎子山地形复杂,那山上的山匪难寻亦难缠,上任县令便折戟于此,若非有十足的把握,谁愿意再去一试?”
“行了,你回去吧,别在本官这处费心了。”县令自觉对江念鱼已经够抬举了,起身欲走。
“大人且慢!”江念鱼叫住县令,“我有法子找到那群山匪的位置。”
她拿出花粉,一路洒到了前厅门口处,随后在屋中放出只红檀蜂。
“大胆!你竟敢在县令府邸放此等野物!”县令周围的人将他团团围住,生怕蜂子伤人。
“诸位不必担心,这蜂子不会蜇人,它的尾部并无毒刺。”江念鱼解释。
众人这才放松下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红檀蜂在原地晃晃悠悠了半晌,随后却像是有人引导般,竟沿着江念鱼撒下的花粉飞到了门外,而后停在了门外那堆花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