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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玉馔堂

作者:折禾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江念鱼听了这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默默往前赶路。


    待归了家,江念鱼先是吩咐江言去烧水,她则是去找小偷瓜贼能穿的衣服。


    找好了衣服,江念鱼本想在院中坐等,可一件被她遗忘的事却突然钻入她脑中。


    江言,好像、似乎......不会生火吧?


    她细细回忆一番,发现记忆里确实没有江言生火的印象,平日里她让他干的活,也都是些端茶倒水、跑腿之类的杂活。


    不说这个,就说江言到面馆的第一天,她吩咐江言去劈柴,结果江言干了半日,却只知道把柴劈成两半。


    她又记起初次见江言时对方身上穿的素白锦袍,还有那枚价值不菲的美玉,如此看来,江言以前当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思及此,江念鱼立马坐不住了,她让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去烧水,水烧不开也就算了,可别把她的灶房给点了。


    江念鱼快步来到灶房前,还未拉开门,她就闻到了一股烟味。


    门开后,浓烟更是倾泻而出,瞬间盈满了整个小院,江言的呛咳声也一声声传来。


    江念鱼无奈,只能顶着浓烟进灶房先将江言薅了出来。


    江言被熏得已是满脸泪水,仍犹自顽强道:“掌柜你再等等,水马上就烧好了。”说完转头又想朝灶房去。


    “不必了,你先去歇着,还是我来罢。”江念鱼制止了他的动作。


    等烟散了散,江念鱼走进灶房一看,已是一团乱。


    灶中的柴塞得满满当当,锅中的水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她心中一阵庆幸,还好自己反应过来了,要不,今日它这灶房的命运可就难说了。


    江念鱼正想上前处理这一团乱麻,就见不知何时松开她衣角的小偷瓜贼上前,利落地取出多余干柴、舀出多余的水,用火折子生起了火。


    做完这一切,那小孩转过身,倒映着火光的眸子亮晶晶地看向江念鱼。


    “做得很好。”江念鱼夸赞。


    烧好水,江念鱼又守着那孩子洗好了澡,她也是这时才发现,小偷瓜贼竟是个女孩。


    许是终于体面干净了些,在江念鱼安顿好对方后,转身之际,一只手突然从后攥住了她的衣袖。


    她低头看去,女孩仰着头,小心翼翼地问她:“掌柜,我可以留下吗?我什么都会做。”话中尽是期盼之色。


    江念鱼没回答,只承诺道:“你可以先暂时住着,在这期间,不必担心别的事情。”


    不合身的衣服松松垮垮得穿在杏春身上,昏黄的烛光下,她眼见着带她回家的女子转身合上了门。


    她脱鞋爬上床,想起自己的境遇,又想起女子的话,两行清泪缓缓流出。


    ......


    江念鱼一进正堂,就见江言坐在椅子上,语气闷闷地问:“掌柜,以后那孩子是不是就和我们住在一起了?”他可是瞧见了,他生不起来的火那孩子一下就搞定了,看上去比他厉害多了。


    江念鱼摇摇头,“暂住罢了,我不知她从哪里来,更不知她父母姓甚名谁,怎能随意留她?”


    江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明他也来路不明,可掌柜却留下了他,这是不是说明,在掌柜心里,他比那孩子重要多了?


    江念鱼见江言还在发呆,催促道:“快去歇息罢,明日可还要去庙会呢。”


    ……


    次日庙会。


    今日的天气比昨日闷热许多,一大早的,热气就烘得人喘不过气来。


    许是这个原因,昨日江念鱼摆摊的柳树下,她人还未到,便已聚集起了三四小堆食客。


    见人到了,连忙匆匆让出位置让江念鱼架摊子。


    江念鱼架好摊子,让江言负责捣瓜,她负责装碗。


    不一会儿,食客们便都取到了冰茶,也有些格外特别的,专门拿了自家的碗来装茶。


    江念鱼接过碗,却发现那碗竟是个玉碗,她有些讶异,边做茶边打量了对方几眼,却觉得对方格外熟悉。


    她脑中电光一闪,这女子......好像是昨日那位李小姐身边的丫鬟啊。


    她故作不知,一视同仁地做好冰茶递过去,顺便嘱咐了声:“这冰茶要趁早喝,若是冰块化了那滋味便大打折扣了。”


    女子接过碗,立时小跑了起来。


    待走出那摊子能看到的范围,她灵巧一拐,来到了一辆停在树下的马车前。


    “小姐,奴婢回来了。”


    马车帘“唰”的一下掀开,里头的女子热得发丝紧贴鬓边,旁边一个丫鬟正帮她打扇子。


    李霜月被这热天闹得格外烦躁,若不是听说昨日许多人都尝过了这西瓜冰茶,而且赞不绝口,她才不会专程再来一趟。


    丫鬟见李霜月出神,想到方才摊主的话,不由催促道:“小姐你快尝尝,那摊主说,这冰茶需得快些饮了才好。”


    “知道了。”李霜月不耐地接过,不过是碗小破摊子上的冰茶罢了,怎的规矩还这般多?


    她拿起玉勺,懒散地舀了勺入口。


    谁知喝了第一口,她便再也顾不得说话了。


    两个丫鬟只见方才还格外不耐的小姐,此刻竟一勺接着一勺地饮冰茶,连话都顾不得说了。


    于是,半刻不到,江念鱼便见离开不久的小丫鬟又捧着玉碗来了。


    闷热的天气让江念鱼的冰茶卖的格外好,她和江言甚至不得不趁着饭点回家补了次原料。


    过了晌午,许多逛过庙会的人找地方歇脚,茶摊的生意便又迎来了次爆发。


    还有许多昨日尝了冰茶的妇人,今日便带了自己的孩子来。


    同昨日一样,庙会未散,茶摊上的冰茶便卖完了。


    江念鱼无意再多卖,她方才见江言已累得捶肩了,当即收摊回家。


    一些没买着的食客当即失望得议论纷纷。


    “有钱也不赚,这摊主莫不是傻了?”


    “就是就是,真当她那什么冰茶是仙露了?装给谁看呢?”


    江念鱼充耳不闻,收拾了茶摊便走。


    毕竟,少卖也是种营销手段。


    谁知到了庙会第三日,远远地,江念鱼便见她们前两日待的位置竟已被一个新茶摊占了。


    她上前一看,那茶摊的规模比她的大得多,摊前摆着“玉馔堂”的招牌,且同样是西瓜冰茶,玉馔堂这镇上最大的酒楼竟只卖十文一碗。


    这是摆明了要夺她生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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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念鱼实在是搞不懂了,从面馆到茶摊,为何这玉馔堂非像狗皮膏药般粘着她不可。


    不过她也不怕就是了。


    那树大得很,江念鱼直接将摊子摆在了玉馔堂摊子旁。


    见她来了,玉馔堂的摊子前,一些昨日没买到江念鱼冰茶的人便语气不善道:


    “瞧瞧,我就说吧,跟谁稀罕那冰茶似的,这玉馔堂的茶可怎么也比她家的好。”


    “是呢,人家玉馔堂都才卖十文一碗,她倒好,竟敢卖十五文,现下有了玉馔堂的摊子,我看谁还往她那去!”


    新客自不必说,首选肯定是玉馔堂,可有些熟客,听了这些话,不免也动摇起来。


    是啊,同样的东西,玉馔堂的茶水定比那小摊子好,那何不花更少的钱买玉馔堂的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的人不少,于是,江念鱼的摊子便又冷清了下来。


    一妇人也是这样想的,她已连着两天饮江家摊子的冰茶了,可那冰茶一碗便等同一顿饭钱了,长此以往,她哪负担得起?


    可她实在按捺不住,今日也是一早便来了。


    现下玉馔堂也出了冰茶,还比江家摊子便宜,她自然是心动了。


    她当即到玉馔堂摊前买了碗冰茶,同样是瓷碗盛着,颜色也都一样,想必味道也不会有太大差别。


    抱着这样的想法,妇人端起瓷碗饮了口,可这茶一入口便觉出不对来。


    同样是冰茶,这玉馔堂的却少了股清爽,连瓜香也淡了,压不住茶的涩味。虽也消暑,可就是不比江家的。


    哎!妇人叹了口气,早知道还是喝江家的了,真是白白浪费了十文钱。


    于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凡是喝过江家摊子冰茶的人便又回来买了。


    一些围观的人便奇了,这是为何?难不成,那江家的茶真能比玉馔堂的好?


    旁人不知,可江念鱼却心知肚明,这冰茶的精髓啊,并不在于茶,而在于西瓜。


    她的西瓜可是异能改良过的种子种出来的。


    无籽不说,香味、汁水也足,吃起来也更解渴。


    因而,纵使玉馔堂想抢她生意,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拿得出这么好的瓜来。


    而玉馔堂的人呢,脸色登时难看了起来。


    他们玉馔堂可是镇上最大的茶楼,本以为挤兑个小茶摊那不是轻轻松松,谁知硬却生生打了脸。


    这一日便在两家的针锋相对中过去了。


    三日庙会结束,江念鱼赚了不少,便大方了一回,专程去买了两只烧鸡回来。


    既犒劳犒劳自己和江言,也能给家里的杏春补补身子。


    她也是今日才知道,杏春竟已十六岁了,她那单薄的身子真是叫人一点也看不出来。


    也是从这件事,江念鱼意识到,杏春恐怕以前过得不怎么好,难怪要求着留下了。


    这般想着,江念鱼也走到了家门口,她一进门,便举起手中的烧鸡展示给院里的大小二人看。


    江言乐兴奋的不得了,杏春则内敛些,虽开心可也格外拘谨。


    三人饱餐一顿后,江念鱼便宣布了自己对于面馆的新规划。


    “我要将面馆改卖茶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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