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眼!"
惨叫声中,赤鸢身形如鬼魅,拳脚带风。
一个护卫挥刀砍来,她侧身让过刀锋,肘击对方咽喉;另一人从背后偷袭,她仿佛脑后长眼,回身一记鞭腿将人踹飞三丈远!
不到十息,四个护卫全躺在地上哀嚎。
周礼惊呆了:"你、你敢动我周家的人?!"
赤鸢一步步逼近,周礼吓得连连后退,绊到台阶一屁股坐倒在地:"你别过来!我爹是周万财!你......"
"啪!"
赤鸢一脚踢在他胯下,周礼顿时虾米般蜷缩起来,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再让我看见你,"她俯身在周礼耳边轻声道,"阉了你。"
说完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地打滚的周家仆役,和围观百姓惊恐的目光。
赤鸢回到偏殿时,朱棡正在灯下看兵书。
"办妥了?"他头也不抬地问。
"回殿下,已派三十魏武卒护送信使前往太原。"赤鸢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令牌,"这是......这是给您带的。"
朱棡抬头,看见她手里那两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不由失笑:"怎么想起买这个?"
赤鸢耳根发热:"属下......属下听说甜食能提神......"
朱棡接过一串,咬下一颗山楂,糖壳脆甜,果肉微酸,滋味竟比宫里的点心还清爽。
"不错。"他满意地点头,"你也吃。"
赤鸢受宠若惊,小心翼翼摘下面具——那道狰狞的伤疤在烛光下更显恐怖,她侧过脸,只敢用完好的右半边对着朱棡,小口咬着糖葫芦。
朱棡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抚过她脸上的伤疤:"怎么弄的?"
赤鸢浑身一颤,糖葫芦差点掉在地上:"十、十二岁时......被鞑子的弯刀划的......"
"疼吗?"
"当时......不觉得......"赤鸢的声音越来越低,"后来照镜子才......"
朱棡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脸来:"记住,这道疤不是耻辱,是你的勋章。"
赤鸢的眼眶瞬间红了。
"对了,"朱棡松开手,漫不经心地问,"路上遇到麻烦了?"
赤鸢将周礼之事简单说了,末了补充道:"属下没下死手,应该不会给殿下惹麻烦......"
朱棡嗤笑一声:"江南周家?"他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不用管他们!等他们多活一段时间吧"
赤鸢心头一跳——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她细想,朱棡已经起身走向床榻:"明日还要早朝,你也去歇着吧。"
赤鸢躬身退下,关门的瞬间,听见朱棡幽幽道:"糖葫芦......很甜。"
她的心,也跟着甜了起来。
周家?士族?
他的便宜老爹或许会在意什么影响,他可不会!
不服者,杀!
不听者,杀!
欺压百姓者,杀!
屠一人为罪,屠百万为雄!
与此同时,周府正乱作一团。
"废物!全是废物!"周万财一巴掌扇在儿子脸上,"当街调戏女子还被打成这样,周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周礼捂着肿起的脸颊,不服气道:"爹!那贱人敢打我,分明是不把周家放在眼里!"
"闭嘴!"周万财焦躁地踱步,"最近朝廷正要加商税,这个节骨眼上你还......"
周礼不服气的低着头,眼中满是阴挛,该死的女人,你最好祈祷别让我在看见你!
——皇宫,坤宁宫!
坤宁宫内,马皇后刚卸下钗环,玉儿正为她梳理长发。
殿外突然传来二虎刻意压低的声音:"玉儿姑娘,烦请通报一声,臣有要事禀报。"
玉儿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放下梳子:"娘娘,二虎大人求见。"
马皇后头也不抬:"让他等着。"
玉儿出去传话,二虎急得直搓手:"真是急事!事关晋王殿下!"
一听"晋王"二字,玉儿立刻转身回禀,马皇后眉头微蹙,示意朱元璋:"你的狗腿子,自己处理。"
朱元璋讪笑着起身,刚走到外殿就沉下脸:"二虎,你最好真有要事。"
二虎扑通跪下,冷汗直流:"陛下,仪鸾司来报......晋王府今夜突然出动三十名军士,往北去了。"
朱元璋瞳孔一缩:"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个时辰前。"二虎偷瞄了一眼内殿方向,声音更低了,"领头的女子戴着朱雀面具,持晋王令牌出的宫......"
"赤鸢?"朱元璋眯起眼,"继续说。"
二虎咽了口唾沫:"那些军士的装束......很像战国时期的魏武卒。"
"啪!"
朱元璋手中的茶盏掉在地上,热水溅湿了龙袍下摆都浑然不觉。
魏武卒?!吴起训练的那支横扫天下的魏武卒?!
马皇后不知何时已站在内殿门口,冷冷道:"二虎,你确定?"
二虎以头触地:"臣不敢妄言!那些军士人人披三重甲,持丈二长戟,背负硬弓劲弩......与史书记载的魏武卒一般无二!"
殿内瞬间寂静。
朱元璋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贪婪,马皇后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那是猛兽看到猎物时的眼神。
"二虎,退下。"马皇后突然开口。
待二虎离开,她一把拽住朱元璋的袖子:"朱重八!你想干什么?"
朱元璋讪笑:"没、没想干什么......"
"放屁!"马皇后难得爆了粗口,"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警告你,敢打棹儿亲卫的主意,老娘跟你没完!"
朱元璋委屈巴巴:"妹子,咱就是好奇......"
"好奇个鬼!"马皇后揪着他耳朵往内殿拖,"睡觉!"
被拽进寝殿的朱元璋表面唯唯诺诺,心里却盘算开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老三自己说的嘛!朕借来用用怎么了?
第二天!
朱元璋果然一大早就摆驾晋王府。
朱棡接到通报时正在用早膳,闻言差点被粥呛到:"父皇去晋王府?"
赤鸢紧张地按住剑柄:"殿下,要不要让魏武卒暂避......"
"避什么?"朱棡擦擦嘴,冷笑一声,"仪鸾司是锦衣卫的前身,再说入城的时候便宜老爹就已经知道了"
“就是不知道现在才去是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想到这朱棡带着赤鸢就快步朝着宫门走去,出宫后直去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