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二十四年冬,乾清宫的铜炉燃着龙涎香,朱宜苏望着阶下伏法的萧崇远,手中双璜玉佩的微光与殿外的雪光相映。李惟煦站在他身侧,绣春刀还鞘的声音轻如叹息——这柄伴随他二十年的利刃,终于可以暂时入鞘。
“萧崇远私通漠北的证据已确凿,”朱宜苏将供词掷于阶下,“按律当斩,诛三族。”
殿内旧党噤若寒蝉。李惟煦忽然出列:“陛下仁厚,可念及萧氏曾有功于社稷,免其三族连坐。”他的目光扫过人群中松了口气的官员,知道这是收服人心的最佳时机。
退朝后,朱宜苏在军机处展开《大盛海权志》,新修订的律例里,“摄政王”一职被永久废除,取而代之的是“海天总督”,统筹全球水师。李惟煦的指尖划过“煦苏共济”的新官印,忽然轻笑:“宜苏,你这是要将我绑在海天战船的船头?”
“不是绑,是共赴。”朱宜苏取出太后送来的密匣,匣中是先太子妃的临终手书,“母亲说,双璜合璧之日,便是海权归一之时。”
手书里的字迹已有些模糊,却仍能辨认:“吾儿宜苏,若你与惟煦到此,必已肃清旧党。百慕大的藏骨室里,藏着大盛水师的终极部署图——那是你父亲用命换来的。”
深夜的百慕大归墟岛,朱宜苏握着双璜玉佩,看着藏骨室的石门缓缓开启。李惟煦的剑刃挑开蛛网,露出石壁上的巨型海图,图中用朱砂标着十二处隐秘港口,正是先太子妃当年的“海鸥十二翼”舰队驻地。
“这些港口可同时停泊千艘战船,”李惟煦的声音带着震撼,“若能激活,大盛水师可在七日内抵达全球任何海域。”
朱宜苏的指尖停在“沙门岛”标记上,那里用小字写着“煦苏港”——那是先太子为两人预留的母港。他忽然想起太后移居百慕大前的话:“哀家这辈子,唯一做对的事,就是没让旧党毁掉你们的未来。”
归墟岛的潮汐声中,朱宜苏与李惟煦并肩坐在先太子妃的衣冠冢前。双璜玉佩的光芒与海平面的朝阳交相辉映,竟在海面上投映出先太子夫妇的身影。朱宜苏望着影像中母亲抚摸父亲剑柄的模样,忽然明白,所谓海天双璧,从来不是一人之力,而是两代人的心血传承。
“王叔,”他轻声道,“明日起,大盛将开启‘海天新政’,你可愿做我的左膀右臂?”
李惟煦望着他眼中的朝阳,忽然单膝跪地,以剑触地:“惟煦愿以余生,护陛下海天永固。”
京城的早朝殿上,新铸的“海天总督”印玺被郑重授予李惟煦。朱宜苏望着他佩戴的海鸥纹肩章,与自己龙袍上的北斗纹相得益彰,忽然想起太学里的晨读声——今日的学子们,已在研习新的海权策论,旧党的阴影正逐渐被新政的光芒驱散。
沙门岛的双璧灯塔下,太后望着百慕大方向的朝阳,终于将先太子的佩剑沉入深海。剑身上“海天同辉”的刻字在水中闪烁,宛如二十年前那支英勇的舰队,虽已消逝,却永远活在海天之间。
而在神秘的百慕大深处,某座未被记载的岛屿上,神秘人望着手中的“海天双璜”拓本,忽然露出冷笑。他掀开石桌下的暗格,里面摆放着先太子的真正遗诏,诏书上“李惟煦可托孤”的字样被朱砂圈了又圈,旁边是太后年轻时的画像,画像背面用鲜血写着:“彻儿,原谅哀家的私心。”
“朱宜苏,李惟煦,”神秘人轻笑,将遗诏收入怀中,“你们以为旧党已灭,却不知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潮水漫过归墟岛的礁石,朱宜苏与李惟煦的船队缓缓驶入“煦苏港”。双璜玉佩的光芒照亮了港口的灯塔,灯塔上“海天永固”的字样与两人交叠的身影相映成辉。朱宜苏知道,这场持续二十年的权谋之争,终于迎来了阶段性的胜利,而属于他们的海天时代,才刚刚拉开序幕——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日复一日的并肩守护,在岁月的浪潮中,永远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