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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朝局同谋

作者:十一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永徽二十四年深秋,乾清宫的《大盛律例》被翻至“结党营私”卷,朱宜苏的朱笔在“连坐法”条目下画了重重的圈。李惟煦斜倚着龙椅,手中把玩着从旧党密探身上搜出的狼头金错刀,刀刃映出他眼底的寒芒——三日前,正是这把刀险些划破朱宜苏的咽喉。


    “岭南盐铁使的船队已扣下,”朱宜苏将抄没的账本推至案头,“三百箱私盐里藏着五千两黄金,账册上的买家姓‘萧’。”


    李惟煦的指尖敲了敲刀柄上的“萧”字刻痕:“萧崇古虽死,其弟萧崇远仍在漠北经营谍网。”他忽然起身,玄色朝服扫过满地的密报,“宜苏,该让‘玄甲卫’的暗桩在漠北动一动了。”


    五更的朝房里,新上任的户部侍郎正在分发新政条陈,声音里带着刻意的颤音:“摄政王严惩贪腐,诸位大人可莫要触了霉头。”朱宜苏隔着屏风听了片刻,听见旧党官员们低声咒骂“酷吏”“权臣”,不禁想起李惟煦昨夜的话:“若想让旧党狗急跳墙,必先断其财路。”


    早朝的金銮殿上,萧崇远的弹劾奏疏如期而至:“摄政王滥用私刑,阻塞言路,恳请陛下罢免其水师提督之职!”殿内旧党纷纷附议,朱宜苏注意到,素来沉默的工部尚书竟也随声附和——那人曾是先太子妃的旧部,三个月前刚被李惟煦提拔。


    “萧爱卿如此关心摄政王,”朱宜苏故意拖长声音,“莫不是也想尝尝‘私刑’的滋味?”


    李惟煦适时出列,袖中掉出萧崇远与漠北狼骑互通的密信:“萧大人与狼骑可汗的密信,本王已呈给陛下。信中‘八月十五举事’的‘事’,不知作何解?”


    萧崇远的脸色骤变,额角渗出冷汗:“陛下明鉴!这是栽赃!”


    “栽赃?”朱宜苏挥袖甩出岭南盐铁使的供词,“你兄长私造兵器、通敌卖国,你又在漠北豢养死士——萧氏一门,真是好手段。”他忽然望向李惟煦,“王叔,萧大人既如此‘关心’水师,不如让他去沙门岛镇守灯塔,如何?”


    退朝后,朱宜苏在御花园遇见那位工部尚书,对方忽然跪地:“陛下,老臣有负先太子妃重托……”


    “先太子妃重托?”朱宜苏挑眉,示意苏容与屏退左右。


    “当年先太子妃落水前,曾托老臣保护一样东西,”尚书取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烧焦的玉佩,“她说若有朝一日陛下与摄政王同朝,便将此物交给你们。”


    李惟煦的指尖触到玉佩的瞬间,双璜玉佩突然发烫,竟与焦玉残片拼合成完整的“海天双璜”。朱宜苏望着合璧后的玉佩中央显现的“彻煦苏”三字,忽然想起沙门岛灯塔的血书——原来母亲早已预见今日。


    “尚书大人可知,”李惟煦的声音低沉,“先太子妃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不是海权,而是陛下的安危。”他忽然将玉佩系在朱宜苏腰间,“这双璜,今后便由陛下亲自掌管。”


    深夜的星槎台,朱宜苏望着合璧的玉佩,忽然发现内刻的“彻煦苏”三字与先太子的笔迹不同,竟是母亲的手书。李惟煦指着“煦”字的最后一笔:“皇嫂写‘煦’字时,习惯带个回钩,与皇兄的笔法互为印证。”


    “所以,”朱宜苏抬头,“母亲当年并非意外落水,而是……”


    “而是为了保护双璜不落入旧党之手。”李惟煦替他说完,取出从萧崇远处搜出的密信,“旧党想借双璜的名义复辟,却不知双璜的真正力量,在于人心。”


    潮水漫过百慕大的归墟岛,太后站在先太子妃的衣冠冢前,望着京城方向的漫天乌云。她腕间的檀木手串已换成双璜残片编成的手链,残片上的“彻”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当她听见远处传来玄甲卫的马蹄声时,忽然轻笑,对着海风低语:“哀家的使命,终于可以结束了。”


    而在旧党最后的据点,萧崇远望着手中的“海天双璜”拓本,忽然发现拓本上的纹路与李惟煦的绣春刀鞘完全吻合。他没来得及惊呼,玄甲卫的弩箭已穿透窗纸——那是朱宜苏与李惟煦约定的“收网”信号。


    乾清宫的烛火彻夜未熄,朱宜苏与李惟煦并肩坐在龙椅上,合璧的双璜玉佩放在御案中央。朱宜苏望着对方鬓角的白发,忽然伸手替他拂去肩头的烛灰:“王叔,等萧崇远伏法,我们便修改《大盛律例》,可好?”


    李惟煦望着他眼中的锐意,忽然轻笑,将绣春刀放在玉佩旁:“好。但在此之前——”他指向窗外的星空,“还有最后一颗‘棋子’,该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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