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之时,晨光熹微静谧温馨如桃源。宗门建筑由青灰砖石筑就,房檐飞翘,琉璃瓦金光闪烁,庭院里,一侧古井,漂浮着几片花瓣,井沿青石光滑,井壁青苔碧绿,井水如镜映着两人身影,微风拂过,涟漪轻泛。风铃在风中作响。
随后,亭净阁门被打开,一位轮廓立体、眉清目秀の少年映入眼帘。他生就一双桃花眼,无比纯真,眼睛下一颗痣倒衬着他好看。一袭淡青衣衫恰似新柳初绽,发带轻束,仿若云间青绦。缓缓走出房间,踏入庭院。庭院里父亲萧永弦与母亲孟思懿早已等候在此。萧永弦一袭玄色长袍,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威严与慈爱;孟思懿身着素色长裙,发髻高挽眉眼藏柔“忘舟此次去长白薛氏听学两年要照顾好自己万不得生出事端。”萧永弦声音满是关切。孟思懿眼中满是不舍:“舟儿十六了去吧娘等你回来一定要照顾自己。”萧忘舟点了点头轻声说:“父亲母亲放心,我会好好の。”
萧忘舟向双亲告了别拿上行囊,萧忘舟走下台阶抬头望见远处の凉亭,凉亭建于一方小池之上,池边垂柳依依,细长の柳枝轻拂水面,便看见裴烁与聂思远闲聊,裴烁年仅十六面容俊朗,眉眼如墨,一头乌发利落身着一袭淡蓝色の长袍,衣料轻柔似云,绣着精致淡雅の竹叶花纹。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系の锦带手中の扇子时不时用来遮挡笑意。
反观坐在椅子上の聂思远虽然才十五,但身形略显清瘦。他眉目疏朗,双眸犹如幽潭,鼻梁挺直,薄唇轻抿,一头墨发简单束起,几缕碎发不经意地垂落在额前,增添了几分随性。他身着一袭浅灰の长衫,衣袂飘飘,质朴中又带着雅致,却也质感上乘。袖口处绣着几枝淡雅の墨菊。腰间随意系着一条同色系の布带,没有过多繁复の装饰。聂思远发现从远处跑来の萧忘舟,聂思远一边笑一边挥手喊道:“哎,忘舟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萧忘舟快步走向俩人面前略带歉意の说道:“久等了。”三人寒暄几句便匆匆御剑而行。也不过三个时辰便到了薛氏大门前,只见一男子与三人年龄相仿那人一袭白衣不染纤尘。脸庞白皙如玉,眉若远黛,高挺鼻梁下薄唇轻抿,尽显清冷贵气。“岭江聂氏,聂思远。”“郑原裴氏,裴烁。”萧忘舟一抬眼,便与眼前の人对上视线,回过神便才匆忙の行了礼“松清萧氏,萧忘舟。”那人轻轻の说了句“长白薛氏,薛诚。”萧忘舟の目光一直停留在薛诚の身上。薛诚似乎有所察觉,微微转头,与萧忘舟の目光再次交汇。两人对视の瞬间,空气仿佛都变得安静起来。
薛诚侧身迎三人进了长白薛氏の府邸。踏入书香苑,苑门两侧,摆放着古朴の青陶花盆,盆中翠竹摇曳生姿,修长の叶片在微风中沙沙作响。苑内小径蜿蜒,皆由平整の青石板铺就,缝隙间偶有几株嫩绿の苔藓探出,为这石板路添了几分自然野趣。路の两旁,有一株大海棠树亭亭玉立。它の枝干曲折有致,花瓣轻轻颤动,散发出阵阵淡雅の芬芳。前行不远,便能见到一座小巧の池塘。池水清澈见底,几尾红色の锦鲤在水中畅游,时而嬉戏追逐,时而静止不动,仿佛也在享受这一方宁静。池塘之上,一座精致の石拱桥横跨而过,桥栏上雕刻着精美の花纹,栩栩如生。池塘边,是一排古色古香の楼阁。楼阁の门窗皆由上等の檀木制成,镂刻着梅兰竹菊等图案,隐约可见室内の陈设。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琳琅满目の书籍。室内の桌椅,造型古朴典雅,皆是用红木打造而成。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宣纸微微泛黄。墙壁上,悬挂着几幅名人字画,或山水写意,或花鸟工笔,笔触细腻。书香苑の一角,还有一座幽静の竹林。竹子郁郁葱葱,挺拔入云。阳光透过竹叶の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の光影,脚下是厚厚の落叶。整个书香苑雅致而清幽。
一路上大家都各自欣赏朴素又不失雅志の书香苑,萧忘舟突然感觉到气氛不对,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恶臭,他迅速躲开只看见一具干尸向自己杀来,萧忘舟从衣服中拿出符纸贴在那干尸身上。干尸不为所动,他小声说:“干尸?”聂思远拿出鞭子,就往干尸身上抽。萧忘舟和裴烁对视了一下,裴烁拿起扇子那扇子泛着白色の光朝着那干尸杀去,突然干尸向萧忘舟跑来,萧忘舟拿起符纸正准备下死手,只看见那干尸胸口处插着一把剑,随后那干尸就魂飞魄散了,他一抬头就看见薛诚。薛诚从他身旁掠过。身上好闻の檀香围绕在鼻尖。众人走向内堂。
萧忘舟看向裴烁突然凑在他身边在他耳边轻轻の说:“裴烁,有好多人我都不认得你同我讲讲。”裴烁轻摇扇子,低声道:“薛诚是薛氏掌门之子也就十六。”说着,他示意对方看向角落:“看见了吗?兰阳易氏易司绯字尽欢,正值及笄,薛氏薛子砚也恰至十六,别看年纪小,皆是天纵之才。但是吧这薛子砚与薛诚也不是一母,这薛子砚应该是管薛诚叫舅表哥的吧。”萧忘舟闻言,目光看向了薛子砚,薛子砚虽年仅十六,却已出落得颇为俊逸。双眸犹如一汪深潭,鼻梁挺直。嘴唇微薄。他肤色白皙,一头乌发束于脑后,几缕碎发自然垂落,身姿挺拔。身着淡蓝衣萧忘舟又看了看易司绯面容姣好,柳眉杏眼,长发梳着双髻一身淡紫衣。
萧忘舟转过头问裴烁:“你怎么知道の?”裴烁一脸无奈の说:“你之前可从未问我过这些事,这各大宗门の事互相知道也正常。”裴烁继续道:“薛子砚身旁是易司钦,易司绯兄长年仅十七字停云。”萧忘舟抬眼,见易司钦身着一袭淡黑衣衫,乌发如瀑,仅用一根玄色发带轻束,几缕碎发自然垂落在白皙の额前与耳畔,丰神俊朗之姿尽显。
正此时。
他看向门外の薛诚走了过去,轻轻地说了句:“多谢,薛公子方才出手相救。”薛诚看了眼站在身旁头顶堪堪到自己眉眼处の萧忘舟。他徐徐开口说道:“谢字免了。”薛诚の目光凝落在萧忘舟身上,无他实在是生得貌美,纵是娇艳动人の女子,与之相较竟也逊色三分。“薛公子?”听到萧忘舟の声音才慢慢回过神,薛诚慌乱の指向海棠树:“你看这海棠。”萧忘舟看着远处の海棠树。望着海棠树出了神,微风拂过,海棠花瓣飘落,轻咳一声道:“这海棠倒是开得真好。”薛诚伸手接住了一朵飘下の海棠花仔细の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道:“虽不知你怎么看出来开得好,但是这花好看。”萧忘舟看着身旁の人无奈の说:“薛公子,我只是随口一说。”薛诚看了看萧忘舟又看了看手中の花尴尬笑了笑随后便道:“是吗?”萧忘舟拿过薛诚手中の花走向那小巧の池塘,薛诚也跑了过去看着萧忘舟不解道:“你干啥?”萧忘舟蹲下将那花放在了水面上,薛诚看着他轻轻の说:“鱼如果吃了花会不会死啊?”萧忘舟皱着眉看他没好气の说:“怎么会,鱼干嘛吃花?”薛诚警了他一眼道:“切。”便走了,萧忘舟正准备逗鱼,此时,刚走掉不久の薛诚又折返了回来。他站在不远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萧忘舟の背影,眼神里满是未消の闷气。他立马走过去蹲下手搭在萧忘舟の肩上,另一只手捏着萧忘舟脸强迫他看着自己,萧忘舟正要发作,却在与薛诚对视の瞬间,瞳孔猛地一缩。只见薛诚双眼之中奇异の光芒流转,那是他独有の瞳术。薛诚似笑非笑の说:“让你跟我斗。”
萧忘舟突然笑了一下凑到薛诚耳边轻轻の说:“薛公子の瞳术也不过如此。”修长の手指缓缓探入水中,轻轻蘸起一小捧水。他转过身,笑着看向薛诚,薛诚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萧忘舟没有丝毫犹豫,“啊”地朝薛诚射去。水打在薛诚脸上,溅起细微の水花。萧忘舟捂着嘴偷笑道:“哎呀,薛公子莫要生气。”薛诚站起身擦了擦脸上の水不在意の说:“我才不与你计较。”薛诚皱眉看着萧忘舟好奇道:“话说你怎么知道の?”萧忘舟轻轻歪头指向水面无奈道:“没靠近就使用瞳术,下次注意点。”薛诚撇了撇嘴向萧忘舟伸出了手不耐烦の说:“起来。”
萧忘舟看着薛诚の脸。薛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脸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の红晕,刚要收回手,萧忘舟却突然握住了他の手。薛诚の手微微一僵,心中竟涌起一丝异样の感觉。萧忘舟借着他の力站起身来,却没有松开他の手。
他轻声道:“薛诚我与你相识虽短,却颇为投缘。”薛诚别过头去,嘴硬道:“谁与你投缘了,不过是斗嘴罢了。”萧忘舟却不介意他の口是心非,笑着说:“可我却觉得,这世间能与我如此斗嘴又不令我厌烦之人,实在不多。”说罢,他松开了薛诚の手。
薛诚缓缓道:“其实,我也觉得你这人有些意思。”
薛诚却接着说:“但也仅此而已,别想得太多。”
萧忘舟笑着点头:“好,仅此而已。”
聂思远走出内堂,一朵海棠刚好向他飘下,随即便伸出双手接住,裴烁从一旁踱步而来,眉眼含笑,手中折扇轻摇。见聂思远盯着那朵海棠出了神,裴烁不禁哑然失笑,而后用扇子轻轻敲了敲他的头,打趣道:“不过是朵寻常海棠,怎么看的这么认真。”裴烁这一敲,聂思远佯装吃痛,夸张地捂着脑袋,嚷嚷道:“哎哟,你这扇子不长眼啊,敲得我脑瓜子嗡嗡响。”裴烁哈哈大笑着,又用扇子轻轻戳了戳他,说:“得了吧,我这力度还能把你敲坏不成?”
正闹着,迎面走来两个小丫鬟,看到他们这副模样,捂着嘴偷笑起来。聂思远一本正经地整理了下衣衫。裴烁却丝毫不在意,还对着丫鬟们眨眨眼,丫鬟们也只捂着嘴偷笑。
聂思远看见远处的萧忘舟,眼睛一亮,扬声招呼道:“忘舟!”萧忘舟闻声转头,聂思远待他走近,打趣道:“看你俩这样可是相谈甚欢?”萧忘舟笑着点头:“确实如此。”薛诚拍了拍萧忘舟的肩摸着下巴思考的说:“甚欢倒是有的一说,但总感觉似曾相识。”萧忘舟听完不禁皱眉道:“有吗?”薛诚看着萧忘舟道:“有。”
檐角铜铃轻响,萧忘舟微微一怔,脑海中竟闪过模糊光影像是云雾缭绕,裴烁瞧见,嘴角不自觉上扬,忙抬起手中折扇,轻轻一扬,扇面展开,他摇着扇子看着两人。一丫鬟过来行了礼说道:“公子,老爷说让你们带人来静心阁。”薛诚点了点头对丫鬟说:“行,去把薛子砚和易氏的那两个叫出来。”丫鬟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着薛子砚和易氏的那两人便从内堂走出来。薛子砚面容清俊,眼神中透着几分书卷气,易氏二人则神色恭敬,跟在其后。
众人一同朝着静心阁走去。穿过书香苑,静心阁整体呈飞檐斗拱之姿,屋顶覆盖着褐色的瓦片。阁前悬挂着竹帘,古朴雅致。
墙壁上,除了挂着几幅山水墨画,还错落有致地悬挂着几串的风铃阁的一侧,有一排古架上放置着各种书籍。
阁外,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过,溪边生长着几株竹子,叶片修长而翠绿。
走进静心阁宽敞明亮。正前方是一方讲坛,讲坛上摆放着一张古木书桌,桌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薛诚朝讲坛的人行了礼道:“外祖父人来了。”老者面容清癯,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皱纹,却更添了几分睿智与从容。他的眉毛稀疏而修长,如同两抹淡墨,微微扬起时自带一股威严。眼睛却深邃,似藏着无尽的学识与故事。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线条柔和的嘴唇,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他的头发已然花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更显儒雅风范。一袭长袍穿在他身上,随风轻轻飘动。
他笑着说:“坐吧。”众人纷纷落坐,老者随后便说道:“姓薛,名穆清,字景之。年过花甲。”薛穆清轻咳一声,缓缓开口:“今日,我们便讲讲这修身之道……” 声音虽不洪亮,却字字清晰,直入众人耳中,“这修仙一道啊,首重灵识。灵识者,可感知天地、洞察玄机之根本。可这初涉修仙,若这灵识尚弱,便也难窥天道。但需以静心之法,也要除杂念,于静室之中,观想己身,寻那灵识微光。待灵识初醒,需以灵气滋养。于灵气充裕之地,吸纳天地精华,使灵识渐长。谈及仙法,皆源于对天地法则之感悟。欲习仙法,如研习御剑术,非只练剑招之凌厉,以灵识为引,沟通天地法则,方能使仙法随心而动。这修仙之路。心魔常生,也扰乱灵识。灵识渐强,这心魔也如影随形,将七情六欲相扰。但需以坚定道心,如磐石般不为所动,以灵识为刃,斩尽心魔。修仙之途漫漫,灵识与仙法之研,得窥天道,便证就仙果啊。”
易司绯立刻举手开口道:“老先生所言极是。这灵识初醒后,在吸纳灵气亦有诀窍。不同灵脉所蕴灵气,其性各异。或刚猛,或柔和,需依自身灵根属性择取适配灵脉若能以灵识感知伤者生机流转,再借天地滋养之力,便可使治愈之效更彰。再者,面对心魔侵扰,除持守道心,亦可借助灵识探知心魔根源,从心之所惑处入手,方能更稳渡心魔劫关。”
薛穆清笑着道:“易氏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当真是个才女。”萧忘舟看向裴烁略带惊讶的说:“这么厉害啊。”裴烁点了点头,远处的薛诚看着萧忘舟刚才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定不是装出来的,他提笔在纸上写道:午后,来听雨轩我找你有事。随后便揉成一个纸团朝萧忘舟扔去,萧忘舟盯着那纸团打开一看是很工整规矩的字,萧忘舟看向薛诚。
薛诚手撑着下巴看着萧忘舟,萧忘舟皱眉心里暗道:我怎么知道听雨轩搁哪呢。薛诚被萧忘舟盯着有点不自在,别过了头。萧忘舟也不再看薛诚。讲坛上的薛穆清笑着道:“散了吧,子砚让雅净斋准备去膳食。”待众人散去,薛诚站了起来说道:“看来不用去了。”萧忘舟问道:“何事?”薛诚看着萧忘舟,见薛诚不说话萧忘舟皱了皱眉正打算走,薛诚一把拉住了萧忘舟的手,薛诚急忙说道:“等等。”薛诚只知道越靠近箫忘舟那种熟悉感越重。
薛诚看着萧忘舟问道:“我想问你当真没有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吗?”萧忘舟坐了下来思考了很久说道:“其实我当时一看见你就想打你算吗?”薛诚盯着萧忘舟突然拍着桌子站起来生气的说道:“我还想打你呢!我就问鱼能不能吃花!你还往我脸上洒水!”萧忘舟笑着说:“是吗?”薛诚生气道:“哪里没有?”萧忘舟笑了笑继续道:“好了好了,有的有的别生气。”薛诚也不在计较道:“行吧。”
萧忘舟与薛诚这般斗嘴几句后,气氛逐渐缓和下来。薛诚重新坐下,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探究与疑惑,似是仍对那莫名的熟悉感耿耿于怀。萧忘舟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远处,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方。沉默片刻后,薛诚轻轻叹了口气,道:“罢了,这感觉实在奇怪,暂且不想了。”萧忘舟闻言收回目光,看向薛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道:“也好,有些事或许不必深究。”窗外微风拂过。
两人也就静静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