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年,看好你妹。”
贺觉这人平时看着喜怒不形于色,挺好说话的模样,情绪上来了也是说话掉冰碴子的主。
“我妹妹?”陈知年听出贺觉的语气不对劲,“陈知婷她闯什么祸了?”
“前段时间听你说…”贺觉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给出解决方案,“你妹大三有出国做交换生的计划?”
他长指轻捻了下,有点犯烟瘾了。
“去哪?A国吗?”
陈知年不敢说话。
贺觉扯唇,不紧不慢地笑了声,“那地我熟啊,能找人好好照顾你妹。”
【好好照顾】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就有另一层含义了。
“觉哥,咱有话好好说啊,你就说想让我怎么办吧,我听你的。”陈知年知道以贺觉的身份地位是没时间搭理他妹那样的小喽啰的。
所以,这事肯定是错在他妹妹陈知婷。
他妹与贺觉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就惹上这尊大佛了呢?
陈知年恍然大悟,想起他妹和温觅是高中同学。
贺觉斜靠着墙,目光落回到温觅身上,眼神是温和的,说出的话却不带半点温度,“陈知婷去A国念书的这两年,断掉她所有生活费。”
陈知年正犹豫着要不要再与他谈谈,又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你妹闲下来就管不住自己的嘴,造谣米米,给她扣上第三者的帽子,你知道我这人就爱较真,尤其是一切有关温觅的事儿。”
贺觉说清楚了事情缘由,陈知年也没了理。
这事确实该给他妹一点教训了。
…
挂断电话,贺觉回到温觅身边,“玩累了吗?要不要回家?”
温觅早就知道贺觉归心似箭,“好,我去趟洗手间,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她站起身,和罗皓他们打了声招呼说回家还有事。
又特意嘱咐方吟秋到家了给她发条消息。
方吟秋比了个“OK”的手势。
温觅去了洗手间,贺觉在门口等着她。
没想到能在这撞见陈知婷。
对方正与电话那头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抱怨为什么要停了她的卡。
结果被陈知年劈头盖脸一顿教训。
她灰溜溜地挂了电话,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贺觉。
陈知婷嘴唇张张合合,心里发怵,掉头跑了。
她一口气跑到会所门口,甚至不敢回头看。
没想到贺觉竟然认识她哥,还能让她哥断她两年生活费。
她没钱,在A国的日子一定很难过。
想到这陈知婷就愤愤地跺了下脚,“都怪温觅!凭什么她那么好命?好男人都围着她转!”
正要上出租车的沈薇薇听见了她的抱怨,红唇勾起,朝她走了过来…
-
江砚臣接到了他爸打来的电话,命令他亲自开车把沈薇薇送到家里。
他无比烦躁,拒绝的话刚说出口,他爸就拿着心脏病犯了那套来说教他。
江启林是真的有心脏病。
江砚臣揉了揉眉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沈薇薇叫了辆车送她回去。
刚把人送走,他便加快脚步跑回温觅所在的包厢,结果在走廊上碰见要离开的贺觉与温觅。
两人的手还是牵着的。
尤其是在被江砚臣看到后,贺觉牵的更紧了。
江砚臣心里堵着团火,刚要发作,又顾及着温觅在场。
她不喜欢他失控的样子。
他不想再吓到她。
所以他要学着控制自己。
于是江砚臣咬紧牙根,下颌线绷得很紧,朝着贺觉开口,“怎么刚见面没多久就要走了?不多玩会?”
贺觉扫了他一眼,乐了,“我和你能玩到一起去?”
温觅藏在贺觉身边悄悄地笑。
这回答她给满分。
见贺觉要把温觅带走,江砚臣又一次叫住了。他们,“我记得温觅以前最爱看我打桌球了,正好包厢里有…”
他望向温觅,语气都变得轻柔,“温觅,还记得你以前说的吗?说我玩桌球的样子很帅,还画了幅画送我…”
温觅真想让他别再说了。
那些事真像黑历史一样摆在那。
贺觉听了倒是没多生气,反而嘴角还噙着点淡笑,“你玩桌球的样子很帅?”
笑死。
江砚臣面不改色,“玩把试试?”
贺觉没再看他,而是垂眼看向身边的温觅,“要不要看哥哥打桌球?”
温觅知道他心里一直有根刺。
非得将她脑中有关江砚臣的所有记忆都抹去,用自己的身影覆盖。
…
方吟秋见温觅与贺觉又折返回来了,尤其是江砚臣也跟着他们进来。
“这家伙又要毁我CP?”
她心中警铃大作,正好温觅过来了,“米米,怎么回事啊?江砚臣怎么跟着你们回来了?”
温觅也无可奈何,“他邀贺觉玩桌球。”
方吟秋眼睛都瞪大了,惊恐道,“他俩能玩到一起去?”
“在某些时候来说,是可以的。”
贺觉和江砚臣要打桌球,高三理科一班的同学都纷纷找来艺术班的包厢看热闹。
包厢人多了起来,很是热闹。
贺觉将外套脱下递给温觅,眉眼低垂着挽起袖口,男人嘴角浮笑,语气带了分认真,“米米,是希望哥哥赢,还是他赢?”
只要温觅说希望江砚臣赢,贺觉就会放水。
“想要哥哥赢。”温觅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给予他喜欢与安全感,“我早就看江砚臣不爽了,你帮我教训他。”
“好!”
江砚臣将两人的亲昵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儿,顾嘉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在他肩上拍了拍,“臣哥,你加油。”
“你从哪冒出来的?”
顾嘉言:“看到方吟秋发的朋友圈了,她带了定位,我一猜就知道你也在这。”
他也想明白了。
如果江砚臣非要争取,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那他怎么也劝不住。
要让江砚臣自己想明白才行。
游戏是江砚臣提出来的,贺觉让他开球。
江砚臣打的是花色球,男人俯身贴下,动作干脆利落,一杆开球后,陆陆续续进了一个花色球和一个全色球。
花色球进洞,江砚臣继续击打其他花色球。
只要他率先将七颗花色球都击打进袋就算胜出。
顾嘉言并不担心江砚臣会输,他台球打的很好,技法也高。
“你是特意来为江砚臣加油的啊?”方吟秋往他身边站,侧身问他。
“是啊,好哥们嘛!”
“温觅快要和贺觉在一起了,江砚臣应该也能猜到吧?”
顾嘉言笑了笑,“这不是还没正式在一起嘛,臣哥一心想挽回温觅,我也劝不住啊…”
紧接着他自我嘲弄似的勾唇,“忘记一个人哪有那么简单…”
方吟秋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