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蝴蝶结系在何缨的颈间,配上何缨身上的红牡丹襦裙,意外的妥帖,十分好看。
那蝴蝶结一贴上何缨的肌肤,便飘出了一股仙气。那仙气裹挟着绸缎里的精魄,回到了何缨的身体里。
何缨感受到一阵暖流融入了身体里,意识也一点点地回来了。
残缺的灵魂终于完整,浓郁的灵气立刻流动了起来,往何缨的四肢百骸里钻。
何缨只觉得自己体内就像是有无数个阀门一样,噗噗几声,全都打通了。
撒欢乱窜的灵气裹挟着雪莲的寒意,在打开了何缨体内的所有经脉之后,又温顺地回到了何缨的丹田里。
何缨一伸手,只听咔嚓一声,包裹着她的冰碎了。她扑腾着从满地的冰块中爬了出来。
何缨还没来得及为自己重获新生而欢呼,一只纤长的手就捏住了她的脸。
何缨被迫抬头,一双鲜红的眼眸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男子的肤色苍白,神情也很淡漠。
妈呀,修真界也有吸血鬼?
……好像还是食物链顶端的吸血鬼。
何缨往他胸口一看。
【男主???】
我嘞个男主啊!
我嘞个问号啊!
这金手指到底靠不靠谱啊几G的网速能不能刷新一下,连个故障报修的地方都没有!
何缨真是有苦说不出,不过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怎么男主大半夜跑这儿来了?
……还挺养眼。
何缨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样算帅,但是她知道这个人不丑,五官端庄,比例恰到好处,是很客观的好看。画出来肯定特别漂亮。
说起来,不知道这位男主是什么型号?是温柔冰山型的还是狂霸酷拽型的?感觉最近很流行苦大仇深型的……不过何缨还是比较喜欢阳光开朗金毛型的。
绯明就看着何缨又惊讶又不住地端详他,一会害怕一会傻笑,十几种表情迅速从她的脸上飘过。
跟川剧变脸似的。
“你认识我?“绯明眯起眼。他上次见何缨是以原身的形态应召而来,何缨不该认识他。
何缨已经神游到男女主是虐恋情深还是温馨甜宠了,她强行拉回了自己的注意力,咽了咽口水,“不,不认识。“
总不能告诉他你其实是一本书里的男主角吧!
绯明皱着眉,他捏住了何缨的脖子,将何缨提了起来。
……太弱。
何缨眼冒金星,感觉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回来的命又要无了,焦点访谈结尾曲又开始播放了。
坏了,这男主好像是阴郁疯批那一卦的。
这种时候要说什么才能让男主手下留情呢,大女主一定会据理力争顺便反杀一波,小白花女主一定会泫然欲泣楚楚可怜表示甘愿赴死,沙雕型女主没准会直接吐男主一脸并且表示自己吃多了不好意思。
然而何缨哪一种都不是,自闭社恐小能手何缨只能弱弱地回了三个字。
“对不起……”
生而弱小,我很抱歉。
绯明:“……”
绯明一松手,何缨噗通摔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绯明再一次怀疑司命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个死到临头还跟杀人者道歉的小丫头凭什么成为他的劫?
连杀人的欲望都没了。
绯明看着跪坐在地的何缨,泄愤似的踢了一脚石剑。石剑被他踢得抖了三抖。
何缨瑟瑟发抖,捂住了自己的头,生怕这位又一个不顺心把自己给提起来。
“站起来,看着我。”
何缨抱着头一动不动装聋作哑,像一只缩着脖子的红鹌鹑。
绯明一把将湖中的莲花薅了下来,扔在了何缨面前。
“吃。”
何缨看着那朵被皱皱巴巴扔到自己面前的莲花,心道果然是我太弱了吗!怎么他一整棵薅下来什么事都没有!
其实这也不怪何缨,她是冰灵根,天生就会吸引冰属性的东西,受它们的影响也更大。
现在好了,大佬不直接掐死自己是怕脏了手,现在又要逼她自尽了!
绯明又一次俯下身来,挑起何缨的下巴。
“怎么,难道要我喂你吃?”
血色的瞳孔几乎将何缨吞噬殆尽,何缨大脑一阵宕机,拿起整朵莲花囫囵吞下了肚。
浓烈寒意自肺腑蔓延,何缨痛得恨不得一头在剑兄身上创死。
比起死,还是疼痛更折磨。
绯明看着少女痛苦绻起的身体,有些意外。
刚才随意扫了一眼,竟没注意这练气期是个冰灵根。真是稀奇。
千年雪莲最易滋补灵力,可助人修为大涨,突破境界。可冰灵根和雪莲属性相仿,加之何缨才仅仅是练气期,很容易反被雪莲侵蚀。
绯明打了个响指。一簇火苗出现在他的指尖之上。他半跪下来,握住了何缨的手腕。两道缠着红线的手臂交缠在一起,温暖的灵力流进了何缨的胸口。
一阵热意融入了何缨的心房,她只觉得胸口一阵发热,像是喝了葡萄酒一样。
冷与热对冲,气息竟然意外地顺畅了下来,疼痛也逐渐消失。何缨大口地呼吸,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调息,只能通过吸气呼气让自己恍惚的精神平静下来。
不久后,三枚雪莲花瓣似的印记出现在了她的眉间。
见到印记,绯明收回了手,拂袖回了剑中。
何缨像一条搁浅的鱼,在湖边扑腾了好久,想象中的死亡并未到来,痛意竟然也渐渐消失了。
她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悄悄地四下打量。
周围哪还有男主的身影。何缨长舒一口气,从地上坐了起来,心疼地掏出手帕,替石剑擦了擦。
剑兄不仅承担了男主的火气,还挨了男主一脚。
“剑兄,都是因为我,让你受苦了。”何缨抱住石剑,一阵哽咽。
“剑兄,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过命的交情,有难同享,有福同当……以后但凡有我何缨一口吃的,绝不会让剑兄挨饿!”
剑兄听没听懂何缨说什么无人知晓,但是刚回到剑中的绯明将正这一番豪言壮志听了个完整。
……小丫头还有两副面孔,刚才不是怕得不行?现在又来劲了?
绯明将手放在石剑的内壁上。
其实这不是什么石剑,而是绯明为了监察人界怨气布下的七情石。
七情石顾名思义,可以感受到外界人类的各种情绪和欲望。
此刻,一仙一人贴着石壁,绯明立刻感受到了何缨心中的情绪。
……堪称一团乱麻。
绯明不是没见过欲望和怨气极其深重的人,但是像何缨这样情绪变换不停不知疲倦的,他还真没见过。
一下挑到最高,一下又跌至谷底。
感受了一会儿,绯明忽然有了新的想法。他屈指一弹,一个白色的光团飞出了石剑。绯明不再久留,他化为原身,回赤璃镜去了。
何缨抱着剑兄絮絮叨叨念了许久。随着雪莲一点点的消融,体内的最后一个关窍已经打开,何缨感觉自己的头顶像打开的汽水瓶一样冒气儿,砰砰砰,哗啦啦。
一阵强光闪过,下一秒何缨便出现在了一片仙气飘飘的云朵之上,面前是堆积如山的灵石、法器还有乱七八糟的书籍。
乾坤袋自天上掉了下来,砸在了何缨的头上,罩住了何缨迷茫的面容。
何缨拿下乾坤袋,这是给她干哪来了?
何缨下意识地把手又一次放进了乾坤袋,一阵白光闪过,何缨嘭的一声落回到了草地上。
咦?何缨哐啷哐啷抓着乾坤袋摸来摸去,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闪烁得像一颗火花带闪电的小星星。
就在她把乾坤袋差点搓出火星子之时,她终于弄明白了。
原来云淮给她的不只是一个储物袋,还是一个空间。
何缨感觉自己肚子也不饿了,精神也饱满了许多,视觉和听觉都变得更加清晰。此时此刻,何缨终于感受到了如同清泉一般甘美的灵气,正围绕在她的周围。
乾坤袋也打得开了,莫非是向修仙小说里写的一样,突破了?
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啊?难道是因为经历了生死劫难,所以有所顿悟?
一边想着,何缨再次进入储物空间,看着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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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杂八堆在一起的不知名物品发愣。
她算是知道云淮有多随便了,感觉这个乾坤袋就是云淮平时碰上点什么就随便扔了进来,小到各种灵石,大到洞府和灵泉,什么都有。
不知道景言川拜师的时候,是不是也得了一个这样的乾坤袋?
想到景言川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很难想象他是怎么拜云淮为师的。
何缨挽起袖子,反正也不困了,就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吧。
发光的不发光的各色法器放一堆,装着丹药的玉瓶一堆,不知名的宝剑一堆,书籍一堆……
还有一只巨大的铜镜。
这枚铜镜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而何缨关注它的另一个原因则是——铜镜的背后同样画了一只她熟悉的小狐狸。
何缨一碰触到镜面,铜镜就缩小成了正常铜镜的大小。
何缨摸了摸镜面,下一秒,人已经出现在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楼阁里,铜镜化作了一个大大的出入口,落在何缨的身后。
这就是修真人所说的洞府吗?
楼阁十分宽广,并且有三层那么大,何缨绕过一楼的亭台水榭,来到二楼。
二楼全是书柜,摆满了和符箓相关的书籍,桌台上满是笔墨纸砚,还有装着朱砂的盒子。
三楼则是寝殿。
何缨把从乾坤袋中搬来的书籍一本本的摆上书架,又把那一堆大大小小的灵石放进箱子里装好。
她收起铜镜,兴高采烈地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笔墨纸砚出来了。人不能不喝水,就像画家不能停止画画。
哗啦啦,何缨傻乐着摔到了草地上,宣纸撒了一地。
她从怀里掏出铜镜,铜镜立刻变大,大到足足有两层楼那么高,悬浮到了空旷土地的正中央。
十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新家落成,这下何缨终于不用在草地上打滚了。
有了住处,何缨反倒不急着回家。她捏着画纸和木板,又一次靠着石剑坐下。
自穿越到这里,何缨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画画,白天画符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线条滞涩许多。
也没办法,如果何缨是能够占据主动的人的话,跟何家提出想要笔和纸理应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何缨做不到。这一年的生活犹如漆黑的阴影,将何缨彻底笼罩。以前的时候看着小说里被关在深闺中的少女和江湖侠士私奔,并没有什么实感,而直到自己也成为了那样徘徊于深院中被命运随意安排的大小姐之后,何缨才知道,那样的孤独和失去自我是多么的令人恐惧。
说不完道不尽的管教。不被允许的人格自我。终究要为一个陌生男子奉献的一生。
……再不练习的话就要全忘光了。
何缨努力将自己那不停扩散到别处的焦躁思绪拉回。
画些什么好呢?何缨支着下巴。
以前何缨是画角色立绘的,现在自然也要从人物画起。
何谏云、女主、云淮、景言川……何缨不断地回想,最后浮现在脑海的,却是男人鲜红的双眸。
她还不知道男女主都叫什么名字。
何缨动笔,在纸上画下了一高一矮两个人形。
女主现在还太小,那就想象一下她长大了之后大概的样子吧。
说画就画。
修真界显然没有现代那些方便的工具,画下之后也不能撤回,何缨画废了好几张纸,这才打完了草稿。
身边没有颜料,她画了张黑白色的画,用朱砂填涂了眼睛。
看着那双瑰丽的红宝石色眼眸,何缨满意了。
画上一对俊男美女,男主从身后紧紧搂住女主的腰,脸却不自在地看向一侧,少女面颊绯红,带着笑意看向男主。两个人十分和谐地紧紧相依。
虽然作画条件十分艰苦,但好歹是画完了,停笔了一年,能够重拾画笔,何缨很高兴。
收起纸张和笔墨,何缨从地上爬起来,却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压住了她的裙摆。
一团白色的毛茸茸蜷缩在她的裙子上。
是一只通身雪白的狐狸崽,唯有额头和尾巴尖上有几抹花瓣状的红色,好像一只放了草莓的奶油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