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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作者:鱼西球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池舟等了半天,没等到谢究回声。


    指尖触感又腻又滑,刚捏上去的时候是调戏、是情趣,但被捏住下巴的人始终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自己,池舟便觉出一丝难言的尴尬来。


    ——好像才意识到自己这个行为有多孟浪似的。


    他觉得自己今天从一起床就不太对劲,可能是难得睡了场好觉,精神有点亢奋。


    池舟有心收回手,又感觉就这样收回去显得太怂了,他不能连续两天都在谢究面前丢面子吧。


    “汪呜——”


    就在这时,身侧传来一道微弱的狗叫声,声音又低又可怜,像是被吓坏了似的。


    池舟手上顿时收力,身体僵了僵。


    几乎是转瞬之间,他和谢究之间的攻势调转,谢究扬起下巴躲开他的桎梏,一个转身便将池舟完全笼罩在自己的兜帽之间,只露了半张脸在外面。


    池舟身形被他带着动,手上触感消失,情不自禁地眨了眨眼睛,有些闹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谢究这时才像是刚想起来似的,低下头凝眉看向他们身侧那团黑色的跟脚狗。


    ——出门前它在书房里呜呜咽咽地挠门,池舟一个心软,把它放了出来。


    但大概这畜生也有灵性,知道自己昨晚做了错事,一路上都安安静静地不吭声,直到刚刚见他们俩站在巷子里半天不动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才小声叫唤了一下催促主人继续。


    谢究被它吸引了注意力,皱着眉头看它一会儿,抬脚将狗拨弄到远离池舟的一侧,然后揽着池舟的肩膀就往前走。


    池舟怔了一下,很想说这么护着,多少有点小题大做了。


    昨晚是事出突然,一种诡异的空间重叠感浮上了心头,他才会被这么一条刚断奶的小黑狗吓到。如今青天白日的,他看着这条小狗只会觉得可爱,方才的反应不过是一时没调整过来的应激之举。


    可谢究压根不给他开口解释的机会,就那样径直往巷子口走去,然后停在一处深红的木门前,跨上台阶抬手就敲响了门环。


    池舟:“?”


    “要做什么?”


    “还狗。”谢究想也不想地说。


    池舟微愣,当即伸手拉住他衣服,尝试为小狗做争取:“没必要啊,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他跟谢究不过见过两次,没见他对什么东西表现过特别的爱好,唯独这条小狗,是池舟见到的唯一一个出现谢究身边的生物。


    他要是不喜欢,想来也不可能会特意来这里抱一条刚断奶的小狗。


    而且……


    池舟低头望了望小黑狗,再看了看谢究刚放下的手。


    而且他还没看到谢究抱狗诶。


    猫猫抱狗狗什么的,想想就很养眼。


    池舟小小地唾弃了一下自己,却听谢究不答反问:“你知道它长大了会变成什么样吗?”


    池舟:“嗯?”


    他低头,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趴在地上睁着湿漉漉眼睛呜咽的幼犬,发出灵魂拷问:“它能长大?”


    他还以为这狗就像他在现代见到过的品种犬那样,终其一生都小小一团,可爱得不行。


    谢究却道:“它是狼狗,能长到你腰高,它父母曾经都是草原上的猎犬,能一口咬断一只雄鹿的咽喉。”


    “池舟,你觉得我能养它?在你这么怕狗的前提下?”


    池舟瞬间噤了声。


    晨光洒进小巷,将深红的门染上一层金黄,搭配成格外温暖又耀目的颜色。


    池舟低头望着那只刚过他脚背的幼犬,蓦然想起另一只名叫金戈的狼狗。


    谢鸣旌此人,幼时生活在吃人的宫闱,后又被迫嫁入宁平侯府成为全锦都的笑话。


    他这一生,在原著里好友不过两三,还全都不得善终。


    作者好像对他笔下的男主角倾注了全部的恶意和期待,注定要一次又一次的用亲近之人的死亡换得男主的成长。


    以至于到了最后,谢鸣旌登上皇位,身边只有一条狼狗相陪。


    也只有那条畜生,才能偶尔得到年轻帝王的半点温情抚摸。


    原著没交代谢鸣旌什么时候得到的金戈,狼犬第一次出场还是在一次秋猎中。


    彼时的金戈已经是条大狗,一身腱子肉长得健硕有力,奔跑在山林,一口便咬断了一只白狐的喉咙。谢鸣旌在血泊中捡起那只猎物,摸了摸金戈的脑袋,然后将白狐献给承平帝做了一件披风。


    他们之间少有温情,最温和得像是一家人的情形也不过是谢鸣旌后期在塞外,篝火旁烤肉,金戈依偎在他身边警戒,得到谢鸣旌亲手割下的一块块肉食投喂而已。


    但它毕竟不是人类。


    池舟没养过宠物,很难想象于后期的谢鸣旌来说,亲缘断尽、友人死绝,每一步都走在染血的刀尖上,那样一条凶恶的狼犬对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而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养金戈的呢?


    是大了之后才开始训练,还是像他家啾啾这样,从朋友家中抱回了这么一只小狗崽?


    池舟思绪散的有些开,等到面前传来一道开门的吱呀声时,他已经下意识地抓住了谢究手腕:“养着吧。”


    谢究低头看自己被他攥住的手腕,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那么静静地盯着两人肌肤相触的地方。


    门被彻底打开,有人站在门后,趿着双木屐,身上衣袍都松松垮垮的,衣带随便在腰间绑了个结,一点束身的效果都起不到。


    “我就知道是你这个祖宗,到底有什么毛病啊,昨天在我这磨了一下午,一大早的又来敲——”


    青年话音戛然而止,朦胧的眼睛瞪大了几分,看看谢究又看看池舟,一时没说出话来。


    他有点不敢说话。


    毕竟曾经也有一次是这情况,池舟大半夜抓着谢鸣旌的手砸开了他家房门,张嘴就骂:“你是什么废物东西,我说了过段时间回来,让你照顾啾啾几天,你就给我把他照顾得一身伤,差点腿都瘸了吗?”


    他很委屈,他能说什么?


    六殿下腿快瘸了,还不是池小侯爷心血来潮去教练场看皇子伴读们练骑射,瞥见谢鸣旌在马上,二话不说发神经一样捞起弓箭就往马腿上射了一箭,害得六殿下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吗?


    他有时候真的很好奇,谢鸣旌这个黑心肝的,怎么唯独在池舟面前跟条狗似的,被他呼来喝去、反复捉弄,也不见真的生次气。


    要知道,朝中那些得罪过谢鸣旌的人,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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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职流放已是最轻的下场。


    天晓得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到底哪儿来的这些本事与算计。


    日头越来越高,巷口有小贩挑着扁担在卖青团,深红大门前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一时场面无比诡异。


    直到地上又传来一道细微的狗叫声,门里出来的青年才试探着开口:“你们这一大早牵着手来敲我家门……是特意来炫耀的?”


    池舟这才意识到他们俩现在的状态有多么不妥,当即就要松手。


    可还没等他动作,谢究却已经反手攥住了他的手腕,顺脚踢了踢在地上趴着的小狗:“还你。”


    话说得冷酷无情,动作却轻得不像话。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把狗踢成残疾,实则小家伙半点不痛,甚至还大起胆子翻了个身躺在地上,就要用肚皮去蹭他的脚。


    陆仲元见状痛心疾首地闭了闭眼睛,冷声骂道:“还我?才过去一晚你就把它养得跟你一个德行,你还我个鬼啊?”


    池舟闻言,看了看已经在地上追着谢究小腿绕圈的黑狗,再看看他身边这只矜贵优雅的大猫,实在没明白怎么就一个德行了。


    不由得出声反驳:“一点也不像啊。”


    陆仲元谴责的声音一滞,看了眼池舟,视线又转到谢鸣旌身上,对视的瞬间,后者轻轻点了下头。


    陆仲元:“……”


    得,池小侯爷又犯病了。


    这次还好,看起来像是个人。


    于是他理了下衣服,清清嗓子,指桑骂槐、意有所指道:“抱出去的时候说要养它一辈子,现在烦了腻了不想养了,就要把它给我送回来吗,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说着他含笑看了眼池舟,道:“你说是吧,池小侯爷?”


    池舟正想着怎么才能劝谢究继续养这条狗,闻言立即点头:“正是如此。”


    完全没意识到谢究在他旁边剜了陆仲元一眼,也没发现陆仲元见他应下,一边眉梢挑起,露出个相当愉快的表情。


    “侯爷得空劝劝你家啾啾,这样做人不好的。如今对我这般也就罢了,若是对旁人也这样,指不定要惹多少乱子。”陆仲元又道。


    池舟前一秒还挺开心这人能帮着他一起劝谢究,下一秒听他这样说,眉头蹙了起来,将谢究拨到自己身后,上前一步道:“抱你一条狗而已,不想养了也是送还到你手上而不是随便带到大街上丢掉,怎么就牵扯到做人问题了?”


    池舟上下打量了陆仲元一眼,用他的口吻还回去:“亏你还是他朋友,谢究人品如何你不知道?怎好这样红口白舌地编排是非,这话在我面前说便也算了,若是传到外面,还不知道旁人该怎么说你爱嚼舌根、是个双面人,不屑与之为伍。”


    陆仲元:“……”


    不是,他就说了一句啊!


    他忍不住去看被池舟护在身后的谢鸣旌,却见这人唇角竟勾起了一个笑。


    陆仲元当即抬头望天,想看太阳从哪边出来的。


    谢鸣旌就在这时晃了下手腕,声音很轻地在池舟身后道:“哥哥,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陆仲元:“……”


    他到底哪句话说错了,这人跟地上那条狗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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