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对于广州这座年轻而繁华的城市来说,夜晚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而对于苏临声来说,晚上才是她当社畜的开始。
酒吧暗蓝色的灯光如海水般流淌,苏临声指尖下流淌着的旋律轻盈而又暧昧,她将德彪西的《月光》改编成了大部分年轻人喜欢听的city pop风格。台下的观众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的晃动着身体,仿佛苏临声的音乐已经把他们带进了另一个世界。
一曲终了。台下的观众纷纷拍手叫好,苏临声笑着和观众们点头示意,抬手拿放在身旁的酒一饮而尽。
她已经习惯一入夜就有酒精相伴的生活了。
苏临声对准麦克风轻咳两声,抬头对观众们说道“今晚乐队表演最后一首,六月船歌,当然,是让你们可以燥起来的版本。”
台下的观众随着由六月船歌改编成的电子摇滚疯狂晃动着身子,苏临声刚刚喝的太急开始有些恍惚,不知道为何小指受伤的地方也在隐隐作痛,原本和谐的旋律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协和的音。
“sorry。”苏临声对着耳返里的成员说道。
原本躁动的旋律回归寂静。苏临声的指尖正划过旋律的尾声,余光却突然捕捉到了吧台方向一抹反常的光晕——
那里原本该是酒吧最暗的角落,此刻却被一束游走的琥珀色的顶灯亮,像舞台的追光灯似的精准锁定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灯光沿着她的下颚线滑落,像琴弓划过弦,留下一道冷冽的光痕,微卷的黑色长发松散的搭在肩头,她的睫毛在顶灯的照射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随眨眼微微颤动,仿佛琴谱上跳跃的音符。
当灯光扫过眼尾时,那颗淡褐色的泪痣突然显现——苏临声的心脏猛地一紧,她记得那个位置。
那个四年前自己曾用指尖反复揣摩的位置。
苏临声只感觉自己的手好像突然之间没有了任何知觉,不受控的在琴键上微微颤抖着。台下的观众们都以为是精心设计的舞台效果,纷纷默契的屏住了呼吸。
舟祁晚缓缓抬起眼睑,那颗泪痣在变换的灯光下若隐若现,像乐谱上的一个隐秘记号。苏临声的喉咙发紧——她记得她轻触那里时,舟祁晚睫毛轻颤的弧度;记得唇瓣擦过时,对方骤然紊乱的呼吸;她也记得最后一次亲吻这颗泪痣时,尝到的咸涩滋味。
“继续弹。”
舟祁晚无声的动了动嘴唇,修长的手指在威士忌杯沿敲了一下
“叮——”
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酒吧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苏临声的指尖突然在琴键上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将原本慢下来的旋律推向了癫狂的高.潮。台下的观众疯狂的鼓掌,却没人看见她早已泛红了的眼角和颤动的嘴角。
随着最后一个和弦重重砸下,苏临声踉跄着站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拿上了外套冲向后台。
刚准备进更衣室,身后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扣住。
“放手。”她没回头,声音却哑的不像话。
舟祁晚的手指像铁钳一样,带着松香味的温度陷进了苏临声的皮肉。“四年不见”,那声音贴着耳后传来,带着令她颤栗的熟悉,“连个问候都没有?”
苏临声猛地转过身,差点撞上对方近在咫尺的唇。扑面而来的还有她再熟悉不过的,如舟祁晚般冷艳又禁欲的木质香水味。
“问候?”苏临声冷笑道,“你要我问候你什么?是要我说''谢谢老师当年的不辞而别''还是''恭喜您在欧洲功成名就''?”
舟祁晚的眼神暗了下来,苏临声当没看见似的,继续自顾自地说“但也得谢谢您,我现在玩乐队其实也挺……呃!”
她突然将人按进更衣室,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混着威士忌和松香的气味,灼热得几乎要将空气点燃。
“玩乐队?”舟祁晚的声音压得极低,嘴唇几乎要贴到她的耳垂“用我教你嘅,弹呢啲嘢?”
舟祁晚还是会在近乎情绪失控的时候才会用粤语说话。
苏临声的怒斥还未出口,舟祁晚已经扣住了她的后颈,狠狠吻了上来。
这个吻带着威士忌的灼烧感和松香的苦涩,像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舟祁晚的唇瓣冰凉,齿间却烫的惊人。她近乎粗暴地撬开苏临声的齿关长驱直入,苏临声被她搅的两腿发软,背脊重重的撞上了墙壁,后脑勺却被一只手掌牢牢护住。
“唔…!”抗议声被尽数吞没,舟祁晚的牙齿碾过她的下唇,铁锈味瞬间这唇齿间蔓延。苏临声攥紧对方衬衫的手突然被按住,十指被迫交缠在墙上。舟祁晚无名指的素圈戒指硌得她生疼。
四年积攒的思念,爱意,怨恨,都交杂在这个吻里爆发。舟祁晚的呼吸越来越重,另一只手掐着苏临声的腰肢往自己身上按。衬衫在撕扯中滑落肩头,露出舟祁晚漂亮的锁骨。苏临声突然发狠地反咬了回去,在对方舌尖上同样尝到了淡淡血腥味。
分开时银丝断裂,舟祁晚的拇指重重的划过她红肿的唇瓣。
“怎么,现在知道怎么换气了?”喘息声里带着沙哑的笑意,“晚、了。”
苏临声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钉在原地,大脑像断弦的琴般嗡鸣不止。等到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演出服在两人的缠绵中变得凌乱不堪,而舟祁晚的口红全糊在了她的嘴角
——那抹熟悉的“荔湾晚霞”色,正是四年前她送的那支。
其实本人擅长写做饭的戏码不擅长叙事,本人记性很差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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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暧昧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