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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式

作者:Myosotis__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其实郦椿大师本意并非是锻造白驹,而是生隙。只是锻造生隙时多余的铁水仿佛自己萌生了意识一般,流入了炉底,于是便有了白驹。郦椿大师把这两把利器都赠予了易将军。众人都以为当年的易将军会选择生隙这柄宝剑,没想到他却拿走了白驹,他把生隙留给了自己的副将。”


    难怪所有人都说白驹邪性很大,原来源头在这里。


    侯三娘继续说下去。“战争平息后生隙落入江湖,听闻多是被侠客使用,除奸佞、斩宵小,干的都是人人称快的事,与白驹的待遇截然不同。生隙与白驹之间可相互感知,她现被我藏于桓阳,或许这就是白驹会来到桓阳的原因。”


    “这么说来,生隙可以牵制白驹?!他现在可能还没有离开桓阳了?!”


    “这,也不确定。”


    “我可以看看生隙吗?”寻找白驹不可能只靠着缘分和运气,生隙是目前我唯一可以用来寻找白驹的器物,我不光要见她,我还必须要带走她。


    “我知你的想法,若是你想带生隙一起离开,我即刻就去取。只不过需要一些时日,我这地小不干净,不如你们先在桓阳的客栈暂住几日吧。”


    侯三娘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刚允下的承诺便立刻动身去做。


    “这样就同意了?”我有些不可置信,顶着祖辈积攒下的这份荣光,还真让我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其实我并非信你,而是——信他。”


    “他”指的是黄半仙。看来黄半仙,绝对不只是一个漂泊无依的神棍那么简单。


    侯三娘走前给我指了个环境不错的客栈,说是食物干净,价格合适,店里的小二人也不错。


    “小二,来两间厢房。”


    “实在抱歉,只剩最后两间上房了,价格上会贵出一些,不知您二位能否接受?”小二原本低头算着账,听见人来便马上放下自己手头的工作。


    “其他房都没了?这么多人住店吗?”


    “多是过路的羁旅之人,商贾也不少,人确实挺多。”


    我转头看向黄半仙,我现在身无分文,掏钱的事还得他来。没有他的首肯,我做不了决定。


    “上房才符合我,就要这两间了。”黄半仙掏了钱放在小二面前。


    “好嘞!二位请跟我来。”


    “半仙,你靠算命能赚这么多钱?”


    “别说那么轻松,这也是我的辛苦钱。你要想赚钱,自己去寻别的法子,钱我只替你付这一次。”黄半仙冷哼一声,推开了虚情假意的我。


    “还有一个,也要麻烦您掏次钱——我得买两身衣服。”


    “……行,行,你小子吃软饭本事真行,逮着我一个薅。”


    购置了两身新衣后,我便去寻工作了,顺道打听打听关于被杀的太守以及白驹的事情。越是人多嘴杂的地方,消息也越是像漫天飞雪砸下来。


    读书人得靠脑子赚钱,我字写得不错,遂找到了处替人代写的摊子。我和那书生商量好了,打个短工和他一起代抄书信,酬金给我三成。


    没人来时,那书生与我闲谈,他说自己是落榜秀才,空有一腔经纶,到头来却只能做替人抄信的活。甚至还有人来找他替考……


    我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这简直是我远在异乡、异父异母、同病相怜的兄弟啊!


    “先生,替我写封送到临州军营的信。”


    “贤弟咱们稍后再聊,先干正事。”


    “哦对对对。”


    一队巡捕的官兵风风火火招摇过市,左边踢翻了地上的菜篮子,右边撞开了挡路的姑娘,嘴里还喊着“官服查案,闲杂人回避”。


    一个两个的,都挺跋扈。


    白驹这一事闹得桓阳血雨腥风,他们在查太守被杀的案子。


    不过就这几个懒懒散散、画虎类犬的人,能找到白驹就真见鬼了。不过白驹诛杀太守大概是为了度过月半之日,过了这个节骨眼,他应该会选择息事宁人,消停一段时间。


    妇人站在摊子前等着墨干将信收走,没想到被领头的带刀的府兵粗鲁地推开。


    “一边去,别挡着老子的路。”


    妇人敢怒不敢言,暗暗白了他一眼,揉了揉自己的手臂,低声道:“就这几个破人查个屁,最好都被人回来杀了。”


    我站起身,拉过妇人,凑近问她:“你们不怕这个杀人凶手吗?”


    “嗐,怕啥?大快人心啊!大家都感谢他呢,杀了个狗官。”


    “真的?”我佯装不可思议。


    妇人看我是个外地人,也不计较,她说:“是啊。坊里传闻杀人的是白驹,就是那把很邪门的刀。不过我觉着他帮老百姓除害就不坏。”


    “有理。”


    “来,您的信。”书生把信封装好,递给了妇人。


    “好。”妇人接过信,从钱袋取出相应的铜钱作为交换。“这字写得真漂亮。”


    “谬赞了。”


    我看见那书生由衷地笑了笑,谋个安安稳稳回报不小的生计倒也不错。


    晚上收摊的时候书生多给了我一成,他说和我投缘还帮了不少忙,只给三成有点太少了。


    “其实我也想视金钱如粪土,但我没办法做到。什么都要钱啊……无论是胸中的鸿鹄之志,还是自身温饱,看来我就不是能以身殉道的人。”


    “仁兄可比那些尸位素餐的人好多了,能得百姓的感激,在我心里,比追名逐利更值得读书人信仰。”


    “哈哈哈,贤弟说得对啊,是我狭隘了。走,我们喝酒去。”


    我知道自己的酒量,醉酒后挖出白驹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所以也没敢多喝。那书生喝个酩酊大醉,我还要把他送回家去。


    归来已过三更,我向店小二借了盏油灯,小心翼翼地端着上楼。


    各厢房内的灯火都熄灭了,唯独我这一盏。风声、滴水声、脚步声都被黑暗放大。


    我推门进房,却发现原本合上的窗户被风吹开了。


    这风有点不对劲,怎么吹着比平常阴森……


    我放下油灯,走去过把木窗关上。随即我猛地一回头——还好,没人。


    但是,我好像又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背后攀上了我的脖颈。


    这冰凉的触感——像刀。


    开头白驹的来历参考了鸿鸣刀。起初写这篇文的灵感是来源于偶然看到了一部关于横刀的纪录片(大概是),觉得很酷就想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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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第八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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