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女宝!”
“老师画的好好看,剧情也好甜,果真是好饭。“”
“老师这个地方画的不对,麻烦你再画几张出来我对比对比。”
……
姜诗岑又新发了一组图片,见大家接受良好,决定在微博上更新一系列后续。
但是今天,她还需要把手上这张商稿先画完。
天蒙蒙亮,冰冷的雾气附着在玻璃窗上,仿佛下一秒就要结出晶莹剔透的雪花,清冽的如清水般的气味一点点钻进鼻尖。
她揉了揉鼻子,忽然想起序知言。
她和序知言仅有两次见面,一次留给她的还是匆匆离去的背影。
她混沌的思绪逐渐被冷空气吹醒,那晚对视的场景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序知言望向她的眼神在滤镜加持下,似乎多了些温柔。
姜诗岑打开手机,给白晓梦发微信:“宝宝,我好像真的喜欢上序知言了。”
承认喜欢与她而言并非难事,难就难在如何追上高岭之花。
她发完直接关掉手机,躺在床上冥想,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一块姜老师,我这有个见你网恋对象的机会你要不要?”
姜诗岑迷迷糊糊接通电话,压根没分辨出对面是白晓梦,听人叫她cn还以为是商务。
“嗯,有事麻烦您发我邮件,我晚点给你回复,谢谢。”
说完,她正准备挂电话,手机里立即传来一声怒吼:“姜诗岑,你耳朵听不出我是谁啊?”
随即电话就被挂断了。
姜诗岑瞄了眼备注,心如死灰。
“宝宝,你就原谅了我吧?”
姜诗岑一把抱住白晓梦的胳膊,毛茸茸的头顶在她肩膀上磨蹭,夹着嗓子娇滴滴地道歉。
白晓梦一声不吭别过头去,口不对心说着酸溜溜的话:“这个事没得谈。”
“求你了宝宝。”姜诗岑晃着她的手臂,委屈巴巴地说。
她非常有经验地化了个破碎感十足的落泪妆,眨巴眨巴着眼睛把头转到白晓梦的那边,让她看清自己,一心疼就不会生气了。
这样的事情姜诗岑做起来得心应手,撒娇卖萌她可算是手拿把掐。
“好了好了,不生你气了。”白晓梦真的拿自家闺蜜没有一点办法,每次看她撒撒娇,她也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上来给她,但事实上,姜诗岑长着一张名副其实的御姐脸,平时的穿搭妆容基本上是御姐风,只有偶尔闺蜜间的小情趣才会如此。
她话音刚落,原本还在她身上泼爬打滚的小女孩就撒开了紧抱住她的那双手,开心地跑下沙发:“谢谢宝宝,我给你洗水果去。”
等白晓梦再次见到姜诗岑,人已经顶着一张素颜了。
姜诗岑端来一盆果切,精致程度一眼认定是一块姜老师的手笔。
“哇塞,你什么时候买的草莓?”
白晓梦想要上手抓,姜诗岑抬起手不给她。
“先把你要说的事如实交代清楚。”她特意摆弄自己手上的水果,捏起一颗草莓递到白晓梦嘴边。
嗅到清甜的果香,白晓梦直接捏住她的手臂,用嘴咬住草莓,然后靠在沙发上打开手机,点开那张邀请名单。
“我们公司过几天办年会邀请了序知言,他那边答应会来,然后我就给你以合作方的名义也搞了个名额,到时候和我一起去。”
姜诗岑听是年会,便有几分迟疑。
她虽性格活泼,但一向不喜欢人多的社交场合,要注意的东西太多太繁琐,还要和不太熟的人打招呼陪笑脸,遇上这种场合她一般都是尽可能推掉。
可能见到序知言,这个诱惑力实在太大。
“让我想想。”姜诗岑放下手里的果盘,倚在沙发角,脸上的表情不难看出她的纠结。
“到时候你和我待在一起,也不用怎么应酬,更何况我那大老板恨不得我离他远远的,放心,我们两个呢就吃吃喝喝,其他的都不用担心。”白晓梦的确也算安慰,即便她心里想的是如何逃离大老板的魔爪,她也不想在年会那天还任命地陪在老板旁边跟着应酬,那实在太痛苦。
“贝贝,你就当陪我了,好不好?”前脚姜诗岑刚撒完娇,后脚就轮到了白晓梦。
姜诗岑也清楚白晓梦和那个竹马老板的爱恨情愁,知道自己算是一半的工具,可是面前是自己的闺蜜,她也是万万不能让她落入狼牙虎穴。
“好,我去!”姜诗岑说话时还有几分义愤填膺的正义凌然。
白晓梦抱住姜诗岑就要往人脸上亲,姜诗岑一个巴掌捂住她的嘴:“我刚洗的脸,别亲。”
“好好好,有喜欢的人果然会让我们姐妹花的感情变得生分。”白晓梦抱起果盘一个个往嘴里塞,恨不得把水果当成序知言,给他消灭掉。
市中心限行,两个人被迫高价打车。
加上夜里风寒,姜诗岑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扛着寒风跑进酒店,
白晓梦追在她后面,捂着嘴笑她:“贝贝,今天也是豁出去了呀,穿这么点,别感冒了。”
姜诗岑最怕冷,冬天要是待在家里是绝对不会出去的类型。
年会会场开了空天暖气,但姜诗岑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为了给crush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这点冷算什么。”姜诗岑摆摆手,上一秒说的气势十足,下一秒冷风一吹就缩着脖子咬住牙。
白晓梦上下打量姜诗岑,视线不自觉落在姜诗岑胸前偷笑:“序知言这人什么艳福,竟然能被你看上。”
姜诗岑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衣服,恼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眼波流转反倒更娇媚。
“你闭嘴。”她小气吧啦地拍开白晓梦的手,高跟鞋踩在地板砖上啪啪响,“你再这样我下次不陪你来了。”
“切,我才不稀罕。”白晓梦口是心非地说道。
她转过身,嘴巴都没来得及闭上就看见一道熟悉的令人嫌隙的身影。
姜诗岑注意到她略微呆滞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真碰到大老板。
白晓梦侧身挡住姜诗岑,强装镇定地注视齐迟意。
齐迟意身旁站着一群人,助理各部门经理还有一些合作对象。他们从两人面前经过,热热闹闹的,根本没注意到他们。
反倒衬得姐妹两人有点小题大做。
趁一行人离开,姜诗岑严肃地盯着白晓梦:“老实交代,你到底怎么弄到的名额?”
“我不会这么弄的吗?”白晓梦越说越心虚,后面几乎没声。
“少骗我了,你要是正经渠道哪用得着这么心虚?”姜诗岑搞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被这丫头蒙了。
白晓梦低下头,扭扭捏捏地说:“你的名额确实是正经渠道,但就是我的衣服不是正经渠道。”
“什么意思?”姜诗岑不解。
“这套裙子刷他的卡买的。”白晓梦破罐子破摔,“我家里暂时断了我的生活费,你知道的,就我那点窝囊费纳买得起这套裙子,所以就刷了他的卡。”
姜诗岑第一次意识到她家这丫头和她那所谓冤家路窄的竹马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
她问:“那他的卡怎么会在你那,你又怎么知道他的密码?”
这句话问的直接诗往白晓梦心里刺挠,好像在捶打柠檬片,柠檬汁往她身上溅,刺挠挠的。
她选择回避话题:“说来话长。”
姜诗岑见她不想回答便不复多问,拉着她移步至宴会厅。
宴会上人来人往,姜诗岑和白晓梦躲在小角落拿着两块小蛋糕,一边吃一边聊八卦。
姜诗岑这会儿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转移到她闺蜜和老板。
因为白晓梦张口闭口都是齐迟意怎么奴役她。以前白晓梦也和她吐槽过,现在却听着不对劲。
“他就是个剥削人的资本家,一点都没有人情味。”白晓梦愤愤然咬掉叉子上的蛋糕,资本家的鞋就出现在她面前。
她顺着皮鞋往上抬头,瞬间被吓了一跳,感觉整个心都被面前的人捏起来随时会爆炸。
“白晓梦。”齐迟意面无表情地叫她名字。
白晓梦囫囵地将蛋糕咽下去,条件反应地弹跳起身,高跟鞋鞋跟撞在地面:“齐总。”
齐迟意淡淡扫了她一眼,然后向姜诗岑点头当时打招呼。
“你和我一起过去招待下Trouvaille的人。”齐迟意公事例行道。
白晓梦哦的一声,跟在齐迟意身后,活脱脱的一个任由老板差遣的打工人。
齐迟意往前走了两部,随后转过身看向姜诗岑,“姜小姐介意跟晓晓一起吗?”
姜诗岑怔住,然后收到白晓梦求助的眼神。
她尴尬地笑了笑:“可以可以。”
白晓梦见她答应,立马走过去抱住姜诗岑,拉着她一起。
“他刚刚说见谁?”白晓梦只记得老板的下达命令声音,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姜诗岑回忆了一下,两人迅速对上视线,彼此心照不宣。
“现在不算我麻烦你了,嘻嘻。”白晓梦小声嘟囔。
两人从人少处跟着齐迟意走到人多处。
周围一群人,白晓梦多多少少都见过,但宅女姜诗岑没有,唯独一个,她认识,那便是序知言。
序知言鹤立在人群中,从容不迫地与面前人交谈。他身着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举手投足间露出一点衬衣的袖口,胸前佩戴着一枚银色的形状为北极星的胸针,灯光交错间,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序总,好久不见。”
齐迟意随意端起两杯酒,将一支递给序知言。
序知言摆摆手,伸出手回握,客气地回:“齐总,好久不见,不过鄙人不胜酒力,还望齐总见谅。”
围观两人互相奉承,客客气气的场景,白晓梦捂着嘴和姜诗岑吐槽:“虚伪。”
也不知道说谁。
姜诗岑此时的注意力全在序知言身上,听白晓梦说话也是嗯嗯啊啊地敷衍过去。
白晓梦悻悻然地打量起序知言,不得不承认,长得还是非常可以。
但是也不至于让她小姐妹花痴成这样吧。
姜诗岑轻咬着食指,目光炯炯地看着序知言,眼神中流露着欣赏和喜欢。
在整个喧嚣的年会里,他只是姿态悠然地站在那,就会有数不尽的人围上前阿谀奉承,宴会厅头顶璀璨夺目的灯光也格外偏爱他。
“给序总介绍下,这是我的助理白晓梦。”
“旁边这位是画手一块姜老师。”
齐迟意挪开身子,众人的目光一致落在白晓梦和姜诗岑两人身上。
序知言欣然抬眸,再一次精准地望向姜诗岑水盈盈的眼眸,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短暂地交错随后错开。
他眼底闪过一丝揶揄,主动伸出手,朝两人打招呼。
尽管不了解圈里人的背景,多多少少也听过齐迟意和白晓梦之间的事情。
不过他对旁白的姜诗岑更感兴趣。
悠扬婉转的旋律回荡在宴会厅的上空,长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糕点,银制餐具倒映着冷冽的光晕,耳边传来的大多是生意场上的对话。
白晓梦早被周扒皮拉去应酬。
是的,她也无法替她挡刀,也不想处在两人之间当一个忽明忽暗的灯泡,虽然白晓梦不会承认她是灯泡,也不会承认她和齐迟意之间的关系。
“一块姜老师?”
沉稳的脚步踩着音乐的节奏停滞在她身后,姜诗岑转过身,呼吸不由自主地越发沉重,脱口而出的声线变得低哑,耳畔似乎被羽毛缓缓掠过,撩拨至心弦。
序知言嘴角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是那种见到人就会展露出的和善。
姜诗岑无措地捏着指尖,一句话也说不出,在友人或是线上叽叽喳喳的小姑娘此刻像个鹌鹑,恨不得将脸埋起来不让人看。
“我长得很凶吗?”序知言见她有意躲着自己,不觉哑然失笑。
姜诗岑慌乱地摆手,结结巴巴道:“不,不是,不是的。”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了?”序知言似有意调侃,无可奈何地笑了,眼角微微弯起,随后又平复下来,整个过程只有短暂的两秒。
姜诗岑却发现新大陆般,偷摸着将面前的男人臆想了无数遍,这更让她下定了某种决心。
“没有没有,可能是……“”姜诗岑试图寻找辩解的理由,张口便不知道怎么表达,于是话就停在了此处。
序知言没打算刨根问底,随即将转了个话题:“不知道姜小姐什么时候有空,想和姜小姐约个饭。”
“随时都有。”姜诗岑回道,几乎是同时,她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姓姜?”
“你的微信昵称不是一块姜吗?”序知言强忍着笑意,点开两人的聊天界面。
姜诗岑脑袋空白了一瞬,旋即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对方早就认出自己。心跳如打鼓般扑棱,难以言喻的窘迫从脚底漫上脸,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紧接着,她发现聊天界面上一条长达七秒的语音。
这很不对劲。
她从来没有给序知言发过语音。
她感觉不对劲,仿佛有更大的囧事在等着她。
然后她当着当事人的面播放了那条语音。
“宝宝,我好像真的喜欢上序知言了。”
序知言饶有兴致地盯着她那双眼睛,胸腔处发出低沉的笑声,不咸不淡地开口:“我有点儿好奇,我和姜小姐什么时候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