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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空降危机

作者:汪不了a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搬山记:空降危机


    正德三年春,料峭的风裹着柳絮掠过锦衣卫北镇抚司朱漆大门。张小帅攥着鎏金腰牌的手心沁出汗,牌面"试百户"三个阴刻篆字硌得掌心生疼。半月前那道盖着传国玉玺的特旨,将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旗从城郊卫所,直接抛进了这座权倾朝野的谍报中枢。


    青石板路在靴底发出沉闷回响,两侧校尉投来的目光像淬了毒的箭矢。转过照壁,刑讯室传来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混着檀香与血腥气扑面而来。张小帅强迫自己直视前方,余光却瞥见廊下悬挂的人皮灯笼在风中摇晃,蜡油正顺着灯笼褶皱缓缓滴落。


    "张百户来得正巧。"蟒袍玉带的身影从月洞门转出,绣春刀的吞口在阳光下泛着幽蓝。陆明远,北镇抚司都指挥同知,传闻中亲手炮制过二十起灭门案的狠角色,此刻却笑得温润如玉,"督主有请。"


    穿过九曲回廊,鎏金铜鹤香炉中升起的青烟缠绕着张小帅的衣角。当他踏入正厅,檀木屏风后转出个阴柔嗓音:"听说你在城郊破了私盐案?"司礼监掌印太监赵怀恩掀开珠帘,蟒纹补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流淌,"可知道为何破格提拔你?"


    张小帅单膝跪地,后颈渗出冷汗:"卑职愚钝,请督主明示。"


    "三日前,皇陵守将暴毙。"赵怀恩的指甲划过他后颈,冰凉的触感让张小帅浑身紧绷,"尸身七窍流血,仵作验不出死因,唯有心口处这个——"泛黄的羊皮卷甩在他面前,暗红印记赫然是半朵莲花,与他贴身收藏的密旨残页上的暗纹如出一辙。


    更鼓惊破夜色时,张小帅瘫坐在值房榻上。怀中密旨残页微微发烫,先帝朱批的"搬山"二字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三日前城郊卫所那场突袭,私盐贩子临死前塞给他的莲花玉佩,此刻正与羊皮卷上的印记共鸣。突然,窗棂轻响,一枚裹着油纸的飞刀破窗而入。


    油纸展开,瘦金体小字刺入眼帘:"陆明远今夜子时提审钦犯,此人知晓''搬山''真相。"墨迹未干,带着淡淡松烟香。张小帅握紧绣春刀,刀刃出鞘三寸,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杀机。


    北镇抚司地牢弥漫着腐尸气息,烛火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扭曲人影。张小帅猫腰避开头顶悬挂的铁蒺藜,听见前方传来刑具拖动声。"说!皇陵秘道入口究竟在哪?"陆明远的声音混着皮鞭破空声,"再不说,就把你的骨头磨成粉喂狗!"


    透过砖缝,张小帅看见铁笼里缩着个蓬头垢面的老者,脚踝戴着三十斤重的镣铐。当陆明远的绣春刀抵住老者咽喉时,张小帅突然踹开牢门,刀锋直指都指挥同知后心:"陆大人,督主有令,此人需押往司礼监再审。"


    陆明远缓缓转身,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张百户这是要越权?"话音未落,三枚透骨钉破空而来。张小帅旋身挥刀,金线刀穗缠住暗器,却见老者突然暴起,掌心寒光一闪,竟是西域失传的天蚕丝!


    混战在狭窄地牢炸开。张小帅的绣春刀劈开天蚕丝,却被陆明远的流星锤逼退。千钧一发之际,老者突然将半截断刀刺入自己心口,鲜血喷溅在石壁上,竟显现出北斗七星的图案。张小帅瞳孔骤缩——那正是密旨残页背面的星图!


    "告诉...隐修会..."老者气若游丝,喉间溢出的血沫在地面汇成诡异图腾,"搬山...非移山..."话未说完,陆明远的流星锤已砸碎他天灵盖。脑浆混着血水溅在张小帅脸上,腥热的触感让他想起三日前私盐贩子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模样。


    当张小帅拖着满身血污回到值房,案头多了盏青铜灯。点燃灯芯的刹那,墙面上突然浮现出动态壁画:先帝手持双鱼玉佩,将半卷密旨放入倒悬蟠龙口中,而皇陵地宫深处,无数身披玄甲的死士正围着巨大的青铜齿轮缓缓转动。


    更鼓声骤然加快,窗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张小帅迅速熄灭青铜灯,却见苏瑶破窗而入。昔日城郊卫所的女百户,此刻广袖翻飞间软剑出鞘,金线凤凰在血光中凄厉长鸣:"快走!陆明远带着缇骑包围了这里,他说你勾结逆党,意图谋反!"


    绣春刀与软剑相击,火星溅落在密旨残页上。张小帅突然扯下墙上的河图洛书,露出暗格里的双鱼玉佩:"苏姑娘,带着这个去终南山找隐修会!我来断后!"不等对方反驳,他猛地将她推出窗外,反手掷出三枚霹雳弹。


    爆炸声震得地牢摇晃,张小帅握紧染血的密旨残页,望着石壁上北斗七星的血图。他终于明白,所谓"搬山",根本不是移山填海,而是要撬动埋藏在皇陵深处的惊天秘密——那个能颠覆朝堂、改写国运的"天机"。而他,这个被命运选中的小旗,此刻正站在风暴的正中心。


    当陆明远踹开值房大门时,只看到满地狼藉,以及窗棂上未干的血迹。他捡起半截染血的双鱼玉佩残片,眼中闪过阴鸷的光:"张小帅,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碎尸万段...还有那个藏在暗处的''隐修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夜色中的长安暗流涌动,张小帅与苏瑶在雨巷中狂奔。远处传来缇骑的呼喝声,而他们怀中的双鱼玉佩与密旨残页正在发烫,仿佛在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皇陵地宫深处,青铜齿轮开始缓缓转动,沉睡百年的秘密,正在苏醒。


    暗局迷踪


    "哟,这不是咱们的新贵人吗?"绣春刀鞘磕在青砖上的脆响惊飞檐下白鸽。赵承嗣斜倚在廊柱旁,玄色飞鱼服的蟒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腰间的鸾带缀满鎏金吞口,十二枚鎏金吞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听说张大人手持密旨,连指挥使大人都要礼让三分?"


    张小帅握紧腰间同样崭新的绣春刀,鎏金刀柄上的蟠龙纹硌得掌心生疼。特旨加身不过七日,从籍籍无名的小旗骤升为镇抚司试百户,这破格的提拔早已让他成为众矢之的。眼前这位赵承嗣,乃司礼监掌印太监赵怀恩的侄子,平日里在北镇抚司横行无忌,此刻似笑非笑的眼神里,藏着毒蛇吐信般的阴狠。


    "赵千户说笑了。"张小帅拱手行礼,目光不经意扫过对方靴底沾着的红泥——那是皇陵特有的朱砂土,"卑职不过是奉圣命行事。"


    "圣命?"赵承嗣突然逼近,浓烈的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三日前皇陵守将暴毙,张大人接手得倒快。"他的指尖突然扣住张小帅的手腕,"听说那守将七窍流血,心口还烙着半朵莲花?"


    张小帅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莲花印记,正是他在私盐案中获得的密旨残页上的暗纹。那日城郊破获的私盐贩子,临死前塞给他的莲花玉佩,此刻正藏在内衣夹层,与怀中密旨残页隐隐共鸣。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急促的脚步声从回廊尽头传来。"赵千户!指挥使大人急召!"小旗官气喘吁吁,"西市发现白莲教徒踪迹!"


    赵承嗣松开手,意犹未尽地冷笑:"张大人好自为之。"他转身时,张小帅瞥见其袖中滑落半张泛黄的纸角,上面隐约可见北斗七星的图案——与密旨残页背面的星图如出一辙。


    夜幕降临时,张小帅悄然潜入北镇抚司地牢。霉味混着血腥气令人作呕,他贴着潮湿的石壁前行,耳中传来若有若无的拷问声。转过三道弯,忽见前方烛火摇曳,赵承嗣的声音混着皮鞭破空声传来:"说!皇陵秘道入口究竟在哪?"


    张小帅透过砖缝望去,铁笼里蜷缩着个老者,十指已被夹碎。当赵承嗣的绣春刀抵住老者咽喉时,张小帅突然想起三日前私盐贩子咽气前的眼神——同样的绝望,同样藏着未说完的秘密。


    "再不说,就把你的骨头磨成粉喂狗!"赵承嗣的刀尖刺破老者皮肤。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踹开牢门,绣春刀直指对方后心:"赵千户这是越权行事?"


    "来得正好。"赵承嗣缓缓转身,脸上笑意森然,"张大人既然关心此案,不如一起审。"他猛地挥鞭,铁鞭擦着张小帅耳畔飞过,缠住老者脚踝猛地一拽。老者惨叫着被拖出铁笼,胸口的衣物撕裂,赫然露出半朵莲花刺青。


    张小帅瞳孔骤缩,正要开口,地牢顶部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三支透骨钉破空而来,赵承嗣挥刀格挡,张小帅趁机冲向老者。却见老者突然暴起,掌心寒光一闪,竟是西域失传的天蚕丝!


    混战瞬间爆发。张小帅的绣春刀劈开天蚕丝,余光瞥见赵承嗣袖中滑出的短刃——刃身刻满梵文,正是传闻中镇国公府的独门暗器。千钧一发之际,老者突然将半截断刀刺入自己心口,鲜血喷溅在石壁上,竟显现出北斗七星的图案!


    "告诉...隐修会..."老者气若游丝,"搬山...非移山..."话音未落,赵承嗣的绣春刀已贯穿其咽喉。张小帅接住老者倒下的身躯,摸到他怀中硬物——竟是半块双鱼玉佩。


    "张大人这是要包庇逆党?"赵承嗣擦拭刀刃,眼中杀意翻涌,"看来得让督主好好审审你了。"他突然击掌,数十名缇骑从暗处涌出,刀光将张小帅围在中央。


    千钧一发之际,地牢深处传来剧烈震动。石壁轰然裂开,露出一条漆黑的密道。张小帅趁乱滚入密道,怀中的双鱼玉佩与密旨残页突然发烫,隐隐映出先帝手持玉佩的幻影。密道尽头,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仿佛有什么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


    当张小帅从城郊枯井爬出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他摸出怀中的双鱼玉佩残片,与老者留下的半块严丝合缝。远处传来马蹄声,是赵承嗣的追兵。而在他掌心,玉佩上的纹路正与密旨残页上的北斗七星图重叠,拼凑出一幅完整的星象——那是指向皇陵深处的秘钥,也是解开"搬山计划"的关键。


    晨雾中的长安暗流涌动,张小帅握紧玉佩,朝着终南山方向奔去。他知道,这场始于密旨的风暴,才刚刚开始。而自己手中的双鱼玉佩,或许正是撬动整个朝堂的支点。


    暗流蚀骨


    周围传来压抑的嗤笑,像毒蛇吐信般在北镇抚司值房里游走。张小帅瞥见廊下十余名校尉交头接耳,甲胄摩擦声中夹杂着刻意压低的议论。案几突然发出闷响,有人故意将案卷狠狠摔在檀木桌上,装朱砂的瓷碟应声倾倒,狼毫笔骨碌碌滚到他脚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弯腰去捡笔时,广袖不慎扫过赵承嗣的乌皮皂靴。绣着金线蟒纹的靴面泛起冷光,靴底沾着的朱砂土蹭在他袖口,宛如溅上的血渍。"不长眼的东西。"赵承嗣毫不掩饰厌恶,抬脚将笔碾进青砖缝,鎏金靴扣擦过他手背,留下一道红痕。


    值房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声。张小帅直起腰,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腰间崭新的鎏金腰牌——"试百户"三个篆字在烛火下泛着刺目光芒。七日前那道盖着传国玉玺的特旨,将他从城郊卫所的小旗瞬间拔擢至此,也让他成了众矢之的。


    "张百户新来乍到,可得懂规矩。"文书房的老吏慢条斯理地研磨,墨汁在砚台里晕开如血,"咱们北镇抚司的案卷,可不是谁都能碰的。"话音未落,案头突然飞来半卷文书,封皮上"皇陵守将暴毙案"的朱砂批注刺得人眼疼。


    张小帅接住案卷时,指腹触到纸背异常的凸起。他不动声色翻开,泛黄的宣纸上除了仵作验尸记录,竟夹着半片莲花状的金箔——与他怀中密旨残页的暗纹分毫不差。更鼓惊破死寂的刹那,他听见赵承嗣冷笑:"听说张大人破过私盐案?皇陵的水,可比盐枭的刀更锋利。"


    夜色浸透值房时,张小帅独自留在案前。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大明律》卷轴上,显得格外单薄。他摸出贴身收藏的密旨残页,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朱砂字迹上,"搬山"二字突然渗出暗红——与案卷里守将七窍流血的死状如出一辙。


    突然,窗棂传来极轻的叩击声。张小帅旋身抽刀,却见窗外飘落一片梧桐叶,叶面上用朱砂画着北斗七星。他推开窗,冷风卷着细沙扑来,远处更楼上,一个蒙着黑巾的身影一闪而逝,腰间鸾带缀着的鎏金吞口,与赵承嗣的佩饰如出一辙。


    子时三刻,地牢方向传来铁链拖动声。张小帅将密旨残页塞进靴筒,贴着潮湿的甬道前行。霉味混着血腥气愈发浓烈,转过滴水的石柱,他看见赵承嗣正用绣春刀挑起囚徒的下巴。那人十指尽断,胸口烙着半朵莲花刺青,赫然是三日前私盐案的漏网之鱼。


    "说!皇陵秘道的入口在哪?"赵承嗣的刀尖划破囚徒咽喉,"再不说,就把你的眼珠子喂给獬豸。"张小帅握紧刀柄,却见囚徒突然笑了,血水从齿缝间渗出,在地上汇成诡异的图腾。千钧一发之际,一支透骨钉破空而来,直取赵承嗣后心!


    混战在阴暗地牢炸开。张小帅挥刀劈开暗器,却见赵承嗣袖中滑出刻满梵文的短刃——那是镇国公府的独门暗器。囚徒趁机撞向石壁,鲜血喷溅之处,砖石竟浮现出北斗七星的图案。"去终南山...隐修会..."他气若游丝,断指死死攥住张小帅的衣摆,"搬山不是移山...是..."


    惨叫声戛然而止。赵承嗣的绣春刀贯穿囚徒胸膛,余光扫过张小帅时闪过杀意:"张大人深夜擅闯地牢,是想劫狱?"他击掌三声,暗处涌出的缇骑将张小帅围得水泄不通,刀光映着墙上未干的血字,宛如修罗地狱。


    千钧一发之际,地牢顶部突然传来剧烈震动。青砖纷纷坠落,露出暗藏的夹层。张小帅趁乱滚入缝隙,怀中的密旨残页与囚徒遗留的金箔突然发烫,在黑暗中勾勒出先帝手持双鱼玉佩的虚影。夹层深处,齿轮转动的轰鸣混着锁链拖曳声传来,仿佛有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


    当他从城郊枯井爬出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掌心的金箔与密旨残页严丝合缝,拼凑出完整的莲花图案。远处传来马蹄声,赵承嗣的呼喝穿透晨雾。张小帅握紧腰间绣春刀,望着终南山方向翻涌的云层——那里藏着"隐修会"的传说,也藏着解开"搬山计划"的最后密钥。而他,这个被命运推上风口浪尖的小旗,早已没有退路。


    悬案迷局


    “赵兄谬赞。”张小帅将笔搁回砚台,墨汁在砚中荡开涟漪,宛如暗涌的漩涡,“卑职正愁无处讨教,听闻北镇抚司积压三月的悬案...”他故意拖长尾音,余光看见赵承嗣瞳孔微缩,玄色飞鱼服上的蟒纹仿佛也跟着颤动了一下。


    廊下的嗤笑戛然而止,校尉们交头接耳的声音瞬间消失,整个值房陷入诡异的寂静。赵承嗣摩挲着鎏金鸾带的手指顿住,十二枚吞口相撞发出细碎声响,像是毒蛇吐信前的警告:“张百户初来乍到,就对陈年旧案感兴趣?”


    张小帅拿起案头的空白案卷,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前日翻阅典籍,见《狱典》有云‘悬案如腐肉,久则生疮’。若能将积压案卷一一厘清,既是为朝廷分忧,也可让卑职习得诸位大人的办案手段。”他说话时语气谦逊,却字字如针,刺得周围空气愈发凝重。


    老吏咳嗽一声,打破僵局:“张百户有所不知,那些悬案多是涉及勋贵,盘根错节,稍有不慎...”话音未落,赵承嗣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既然张大人如此热忱,不如就从皇陵守将暴毙案查起?”他故意将“皇陵”二字咬得极重,靴底的朱砂土在青砖上碾出暗红色痕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张小帅心中一凛,表面却不动声色:“求之不得。”他弯腰捡起滚落的朱砂笔,笔杆上还残留着赵承嗣方才碾压的裂痕,“不知案卷可否借阅?”


    当夜,值房烛火通明。张小帅摊开“皇陵守将暴毙案”的案卷,泛黄的纸张散发着陈旧的霉味。仵作记录上“七窍流血,心口烙有半朵莲花”的描述让他心跳加速,这与他在私盐案中获得的密旨残页暗纹完全吻合。更诡异的是,所有物证清单都在三日前被人调走,调阅记录上赫然盖着赵承嗣的私印。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张小帅吹灭烛火,反手抽出绣春刀。黑暗中,一枚裹着油纸的飞刀破窗而入,钉在梁柱上嗡嗡作响。油纸展开,瘦金体小字映入眼帘:“慎查此案,明日巳时,城西破庙。”墨迹未干,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正是赵承嗣身上的味道。


    次日,城西破庙。


    张小帅踏入门槛时,蛛网在头顶轻轻颤动。角落里,赵承嗣倚着斑驳的佛像,绣春刀鞘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青石地砖。“张大人果然有胆识。”他抬手抛来半卷残页,纸张边缘焦黑,“看看这个。”


    张小帅接住残页,瞳孔骤缩。上面是先帝遗诏的片段,“搬山”二字赫然在目,与他怀中的密旨残页内容相互印证。更令人心惊的是,遗诏末尾的朱砂印,竟与赵承嗣腰间鸾带的鎏金吞口纹路一模一样。


    “你为何...”张小帅话音未落,破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赵承嗣脸色骤变,猛地拽住他躲进佛像后的暗格:“来不及解释了!”


    暗格里,两人贴得极近,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赵承嗣压低声音:“镇国公的人来了,他们要毁掉所有证据。皇陵守将不是意外身亡,而是因为发现了‘搬山计划’的秘密!”


    张小帅正要追问,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暗格外传来兵器碰撞声和惨叫声,夹杂着熟悉的冷笑:“赵承嗣,果然在这里!”是北镇抚司指挥使陆明远的声音。


    赵承嗣将残页塞进张小帅怀中:“带着这个去终南山找隐修会,他们知道真相。记住,搬山不是移山,而是...”话未说完,暗格被人强行打开,陆明远的绣春刀直指赵承嗣咽喉。


    混战瞬间爆发。张小帅挥刀挡住陆明远的攻击,余光瞥见赵承嗣掏出一枚烟雾弹掷出。浓烟中,他听见赵承嗣大喊:“快走!”紧接着是一声闷哼,不知是何人受伤。


    当张小帅从破庙后墙翻出时,身后传来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他握紧怀中的残页,朝着终南山方向狂奔。山风呼啸,吹得他眼眶发疼,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赵承嗣最后的话。而在京城某处,镇国公府的密室里,陆明远将染血的鸾带扔在案上,对着阴影中的人影冷笑:“赵承嗣已除,那个张小帅...”


    阴影中传来沙哑的声音:“让他去终南山。隐修会的老东西们,也该清一清了。”烛火摇曳,映出墙上巨大的北斗七星图,与张小帅怀中的密旨残页上的图案遥相呼应。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黑暗中悄然展开。


    胭脂迷瘴


    "既然如此,这桩''胭脂巷连环命案''就劳烦张大人费心了。"赵承嗣冷笑一声,蟒纹飞鱼服扫过案几,震得铜镇纸当啷作响。半尺厚的案卷轰然砸在张小帅面前,牛皮封套边缘卷着毛边,积灰簌簌落在他新制的官服上。最上方的验尸格上,"死者身份不明"六个大字被朱砂重重圈画,墨迹晕染开来,像干涸的血渍。


    廊下传来压抑的窃笑,校尉们交头接耳的声音混着甲胄摩擦声。张小帅伸手去接案卷时,袖口掠过赵承嗣的鎏金鸾带,换来对方嫌恶的挑眉。他翻开第一页,腐臭味突然从泛黄的纸张里钻出来——那是浸泡多日的尸体特有的气息,混着廉价胭脂的甜腻,令人作呕。


    "七名死者,皆是烟花女子。"赵承嗣把玩着腰间吞口,鎏金在阳光下流转,"死状诡异,仵作查不出致命伤,连刑部那群老骨头都束手无策。"他突然凑近,龙涎香裹着恶意扑面而来,"张大人不是想立威吗?正好拿这无头案开刀。"


    更鼓惊破暮色时,张小帅独坐值房。烛火将案卷上的朱砂批注映得通红,死者脖颈处青紫的掐痕、口中残留的胭脂碎屑、还有每具尸体掌心都紧攥着的半片海棠花瓣,像一串解不开的死结。他摸出怀中密旨残页,先帝朱批的"搬山"二字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与案卷里的诡异细节莫名产生共鸣。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张小帅反手抽出绣春刀,刀刃出鞘三寸,映出窗纸上摇曳的黑影。"张百户好警惕。"沙哑的声音从梁上传来,蒙着黑巾的人倒挂而下,腰间鸾带缀着的鎏金吞口与赵承嗣的佩饰如出一辙,"胭脂巷的案子,碰不得。"


    "为何?"张小帅刀指来人,却见对方抛出个油纸包。落地散开时,露出半截带血的金步摇,凤凰造型的簪头镶嵌着西域蓝宝石——正是京城显贵夫人的妆奁之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黑衣人冷笑:"七具尸体,七颗蓝宝石,线索早就摆在眼前。可惜啊..."他突然甩出绳镖缠住梁柱,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有些人的命,比真相更金贵。"


    子时三刻,胭脂巷。


    雨水冲刷着青石板,血污混着胭脂顺着沟渠流淌。张小帅举着油灯推开"醉春楼"的雕花门,腐臭与脂粉味扑面而来。老鸨缩在柜台后瑟瑟发抖:"官爷饶命!自从出了事,姑娘们都不敢接客了..."


    他踏上吱呀作响的木梯,第三间房的门虚掩着。推开时,血腥味猛地撞进鼻腔。床上躺着具新的尸体,妆容艳丽的脸上爬满尸斑,掌心依旧攥着半片海棠。张小帅凑近查看,却发现死者耳后有个细小的针孔,周围皮肤泛着诡异的青黑——是西域奇毒"噬心蛊"的症状。


    "张大人好雅兴。"赵承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小帅转身,只见对方带着十余名缇骑堵住楼梯,绣春刀的寒芒映得人头皮发麻,"深更半夜私闯命案现场,莫不是想销毁证据?"


    混战在狭窄的楼道炸开。张小帅挥刀劈开暗器,余光瞥见赵承嗣袖中滑出刻满梵文的短刃——那是镇国公府的独门兵器。千钧一发之际,屋顶突然坍塌,木梁轰然坠落。他趁机滚到床底,摸到死者裙裾里藏着的丝绸帕子,上面用金线绣着半朵莲花。


    当他从废墟中爬出时,雨越下越大。怀中的丝绸帕子与密旨残页相互印证,莲花图案逐渐清晰。远处传来赵承嗣的怒吼,而在他掌心,丝绸帕子的夹层里还藏着张字条,瘦金体小字在雨水中晕染:"明晚子时,城西乱葬岗,隐修会接应。"


    乱葬岗的夜雾弥漫着腐尸气息。张小帅握着双鱼玉佩残片,在七座新坟前驻足。每座坟头都插着海棠花枝,当他将玉佩按在第七座坟的墓碑上时,地面突然裂开缝隙,露出通往地下的石阶。暗室里,摇曳的烛光中,坐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


    "你终于来了。"面具人声音低沉,案头摆着七颗蓝宝石,"胭脂巷的死者,都是隐修会的暗桩。她们发现了镇国公勾结西域巫教,企图用''搬山计划''颠覆朝纲的阴谋。"他推来一卷羊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记着皇陵与西域的隐秘通道,"所谓搬山,不是移山填海,而是引西域蛊毒,荼毒京城百姓。"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赵承嗣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好个隐修会,藏得够深!"数十名缇骑举着火把涌入,刀光映得面具人瞳孔收缩,"不过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混战中,张小帅护着密旨残页与地图后退。面具人突然摘下青铜面具——竟是失踪多日的鸿胪寺卿!"带着证据去见靖王!"老寺卿将双鱼玉佩另一半塞给他,"记住,民心才是最坚固的山!"


    当张小帅从乱葬岗的密道逃出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他握紧怀中的证据,望着京城方向翻涌的乌云。这场始于胭脂巷的血色迷局,终将在朝阳升起时,撕开权奸谋逆的真面目。而他,这个被命运推上风口浪尖的小旗,早已做好用性命守护真相的准备。


    胭脂血螺旋


    当夜寅时,值房油灯将熄未熄,灯芯在油盏里滋滋作响,溅起的火星落在卷宗上,转瞬熄灭。张小帅揉着发酸的眼睛,面前摊开的卷宗已堆成小山。烛光摇曳间,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的朱砂批注泛着诡异的红,仿佛凝结的血痂。


    从三月前第一具女尸在胭脂巷被发现,到五日前最后一名受害者陈尸教坊司,七具尸体均身着红衣,咽喉被精准割开,伤口呈诡异的螺旋状。仵作的验尸记录上写着:"切口平滑如刀旋木,寻常利刃绝难为之",旁边还附着张草图,那螺旋状的伤口像极了某种神秘的图腾。


    更蹊跷的是,所有死者的右耳垂都戴着同一款嵌红宝石的银质耳坠。张小帅拿起证物袋,透过油纸端详那枚耳坠。银质藤蔓缠绕着鸽血红宝石,藤蔓末端竟刻着半朵莲花——与他怀中密旨残页的暗纹如出一辙。


    "吱呀——"值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张小帅迅速将耳坠塞进袖中,手按在绣春刀上。月光顺着门缝爬进来,照亮苏瑶的脸。昔日城郊卫所的女百户,此刻一身夜行衣,广袖间藏着寒光。


    "小心!"她猛地扑过来,三支透骨钉擦着张小帅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立柱。窗外传来瓦片轻响,三道黑影转瞬即逝,靴底沾着的朱砂土在窗台上留下暗红脚印。


    "是赵承嗣的人。"苏瑶捡起透骨钉,上面刻着陆家徽记,"他们一直在监视你。胭脂巷的案子,恐怕和''搬山计划''有关。"她从怀中掏出半卷残破的账本,纸页间夹着干枯的海棠花瓣,"这是我在醉春楼老鸨房里找到的,上面记着每月十五,有神秘人送来十箱西域香料。"


    张小帅翻开账本,瞳孔骤缩。香料运送的路线图上,标记着皇陵与西域的隐秘通道,而每个交接点都画着北斗七星——与密旨残页背面的星图完全吻合。更令人心惊的是,账本最后一页用血写着:"以血祭星,蛊引山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突然,远处传来更夫惊恐的喊声:"走水啦!走水啦!"值房外顿时人声鼎沸。张小帅冲到窗边,只见库房方向火光冲天,正是存放胭脂巷案证物的地方。他转头看向苏瑶,两人异口同声:"不好!他们要毁尸灭迹!"


    火场中浓烟滚滚,热浪扑面而来。张小帅挥刀劈开紧锁的库门,却见七具尸体的棺椁正在熊熊燃烧。火苗舔舐着红衣,将那诡异的螺旋伤口映得忽明忽暗。他不顾一切地冲进火场,想要抢出证物,却被热浪掀翻在地。


    千钧一发之际,苏瑶拽着他滚到一旁。"别管了!"她咳着浓烟,指向墙角,"看那里!"张小帅定睛一看,燃烧的棺木下,竟露出半截刻着梵文的铜片,与赵承嗣袖中的短刃纹路相同。


    当他们从火场爬出时,天已蒙蒙亮。张小帅握着滚烫的铜片,上面的梵文在晨光中显现出血色:"血祭七星,蛊王现世"。苏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听!"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曲调诡异,竟与密旨残页上用朱砂点出的音符一致。


    循着笛声,他们来到城西破庙。庙门紧闭,门上贴着褪色的符纸,画着与耳坠相同的莲花图案。张小帅正要推门,庙内突然传来惨烈的尖叫。他踹开庙门,眼前的景象令他毛骨悚然——八名女子被绑在石柱上,身着红衣,右耳垂戴着那嵌红宝石的耳坠,而中央的祭坛上,摆着个刻满北斗七星的青铜鼎,鼎中蛊虫翻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来得正好。"赵承嗣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身着黑袍,手中握着镶满宝石的权杖,"张小帅,你以为能解开胭脂巷的秘密?这些女子,不过是''搬山计划''的祭品罢了!"他一挥权杖,祭坛上的蛊虫突然化作黑潮扑来。


    混战瞬间爆发。张小帅挥刀劈开蛊虫,苏瑶的软剑缠住赵承嗣的权杖。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摸出怀中的双鱼玉佩残片。玉佩突然发出强光,与青铜鼎上的北斗七星产生共鸣。整个破庙开始剧烈震动,祭坛轰然倒塌,蛊虫在光芒中发出凄厉的尖叫。


    当尘埃落定,赵承嗣已不见踪影,只留下那权杖和满地狼藉。张小帅捡起权杖,发现杖头的红宝石可以转动。当他将宝石转到特定位置时,权杖中弹出一卷密函——竟是镇国公勾结西域巫教,企图用蛊毒霍乱京城,以实现"搬山"阴谋的铁证。


    晨光穿透破庙的窗棂,照在两人身上。张小帅握紧密函,看向苏瑶:"是时候,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了。"而在京城深处,镇国公府的密室里,陆明远望着手中熄灭的传信焰火,嘴角勾起冷笑:"张小帅,你以为这就是全部?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暗纹迷踪


    “啪!”张小帅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油灯爆起灯花。烛泪顺着陶制灯盏蜿蜒而下,在堆积的案卷上凝成暗红斑点。尸格上“螺旋状伤口”的朱砂印记在晃动的光影中扭曲,竟与贴身收藏的双鱼玉佩内侧的暗纹有几分相似——那细密的回旋纹路,像极了玉佩螭龙吞珠造型中流转的云纹。


    他颤抖着摸出贴身收藏的玉佩,借着火光将其与卷宗上的草图重叠。玉佩内侧的暗纹与尸身伤口的螺旋弧度严丝合缝,仿佛有人刻意以血肉为墨,在女子咽喉复刻这古老图腾。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七名死者右耳垂的红宝石耳坠,此刻在证物袋中泛着妖异的光,竟与玉佩表面镶嵌的碎钻切割面呈现出相同的星芒纹路。


    “这不可能...”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锁链拖拽声,混着巡夜更夫梆子声由远及近:“三更天——防火防盗——”梆子声在寂静的巷道里回荡,惊起檐下夜枭的怪啼。张小帅迅速将玉佩塞回衣襟,手按在绣春刀上。月光透过窗棂,在青砖地面投下斑驳树影,而树影边缘,分明有一道人影正在缓缓移动。


    “谁?”他猛地推开窗,冷风裹挟着细沙扑面而来。值房后的巷子里空无一人,唯有墙根处半卷草席在风中翻动,露出一角暗紫色绸缎——正是死者常穿的衣料颜色。他翻身跃下窗台,靴底碾过一片干枯的海棠花瓣,那是每具尸体手中必握的物件。


    循着若有若无的胭脂香,张小帅拐进巷尾的死角。墙角蜷缩着个蓬头垢面的乞儿,怀中死死抱着个布包。“别杀我...别杀我...”乞儿浑身发抖,布包缝隙中渗出暗红液体。当他扯开布包,里面竟是颗新鲜的女子头颅,右耳垂还戴着那枚嵌红宝石的耳坠。


    “在哪发现的?”张小帅抓住乞儿衣领,绣春刀寒光抵住对方咽喉。乞儿呜咽着指向城西方向:“破庙...红衣人...在举行仪式...”话音未落,三道透骨钉破空而来。张小帅旋身挥刀格挡,余光瞥见屋顶黑影一闪,那人靴底沾着的朱砂土,与赵承嗣昨日踹翻笔砚时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样。


    城西破庙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庙门虚掩,门缝里渗出诡异的绿光。张小帅握紧玉佩,发现其表面温度异常发烫。推开门的瞬间,他瞳孔骤缩——八名女子被铁链吊在梁柱上,身着红衣,咽喉处的螺旋伤口还在渗血,而中央祭坛上,摆放着与双鱼玉佩纹路完全相同的青铜鼎,鼎中蛊虫翻涌,在绿光中拼凑出北斗七星的图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来得正好。”赵承嗣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褪去飞鱼服,露出绣着西域符文的黑袍,“张小帅,你以为解开伤口暗纹就能阻止‘搬山计划’?这些女子的血,不过是唤醒蛊王的引信。”他抬手一挥,祭坛四角燃起蓝色火焰,鼎中蛊虫突然化作人形,赫然是失踪的七名死者。


    混战在幽绿火光中展开。张小帅的绣春刀劈开蛊虫,却见刀锋划过之处伤口迅速愈合。赵承嗣手中权杖顶端的红宝石与玉佩产生共鸣,整个破庙开始剧烈震动。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想起密旨残页背面的星图,将双鱼玉佩嵌入青铜鼎的凹槽。


    刹那间,玉佩迸发强光,与鼎中北斗七星图案融为一体。蛊虫发出凄厉尖叫,化作黑色灰烬;赵承嗣的黑袍被光芒撕裂,露出胸口半朵莲花刺青——与胭脂巷死者耳坠上的暗纹如出一辙。“你以为镇国公府的计划就这么简单?”赵承嗣在光芒中狞笑,“皇陵深处...还有...”话音未落,整座破庙轰然倒塌。


    当张小帅从废墟中爬出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他握紧发烫的玉佩,上面浮现出先帝的血字:“以民心为山,方得永固”。远处传来马蹄声,是苏瑶带着隐修会的人赶来。而在京城深处,镇国公府的密室里,陆明远望着破碎的传信焰火,将刻有半朵莲花的密令投入火盆:“启动B计划,让张小帅...去皇陵送死。”


    案卷迷渊


    “张大人好雅兴。”苍老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惊得张小帅手中的狼毫笔在案卷上划出歪斜的墨痕。他猛地转身,只见佝偻着背的周伯抱着一摞案卷立在门边,褪色的皂隶服沾满墨渍,腰间的铜钥匙串随着动作叮当作响。老人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面前摊开的“胭脂巷连环命案”卷宗,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


    张小帅的手按在绣春刀上,余光瞥见对方袖口露出的陈旧伤疤——那是利刃斜劈留下的月牙形痕迹,与他在城郊卫所见过的战场伤一模一样。“周伯这话何意?”他刻意放缓语气,却见老人枯瘦的手指突然颤抖着点向卷宗底部,那里用朱砂潦草批注着“证物缺失”四个大字。


    “十年前我当值时,也接过类似的案子。”老人突然剧烈咳嗽,指节敲得案几咚咚作响,咳出的血沫溅在“螺旋状伤口”的草图上,“七个死者,七处疑点,最后都成了北镇抚司地窖里的烂账。”他突然凑近,腐臭的气息喷在张小帅耳畔,“查案先查档,不过有些门,推开就回不了头。”


    更鼓惊破死寂的瞬间,周伯像被烫到般后退三步,怀中案卷散落一地。张小帅弯腰帮忙捡拾,却在《万历二十三年刑案录》的夹缝里,摸到硬物的棱角。当他抽出那张泛黄的纸页,瞳孔骤缩——上面画着与双鱼玉佩内侧如出一辙的回旋暗纹,而落款处的朱砂印,赫然是已被灭门的户部侍郎府徽。


    “别看!”周伯突然扑上来抢夺,枯瘦的手指却被张小帅反手扣住。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涌出泪水,“当年我儿子就是多看了一眼,就被人割了舌头,扔在...”话未说完,窗外传来瓦片碎裂声。张小帅猛地将老人拽到桌下,三支透骨钉擦着横梁飞过,钉入墙壁时发出诡异的嗡鸣。


    “周伯,那些死者的耳坠...”张小帅话音未落,老人突然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展开时,一枚嵌着蓝宝石的银质耳坠泛着冷光,与证物袋里的耳坠不同,这枚耳坠背面刻着微型的北斗七星图——正是密旨残页背面的星象。


    更夫的梆子声再次响起,这次却混着铁链拖拽的声响。周伯的手开始疯狂颤抖:“他们来了!从地牢来的!”他突然将耳坠塞进张小帅掌心,“去查万历二十三年的火漆印,所有案卷的封口都被换过!”


    值房的门轰然炸裂,数十名蒙着黑巾的杀手冲了进来。张小帅挥刀劈开暗器,余光瞥见周伯从墙角摸出把锈迹斑斑的铁尺。老人佝偻的脊背突然挺直,铁尺舞出的残影竟带着几分北镇抚司失传的“锁喉十三式”。“快走!去卷宗库!”周伯的怒吼混着兵器碰撞声,他的皂隶服很快被鲜血浸透。


    当张小帅踹开卷宗库的铜锁时,扑面而来的霉味中混着硝烟。上万卷案卷整齐排列,却在标着“万历二十三年”的木架前出现诡异的空缺。他顺着灰尘的痕迹摸索,发现墙壁暗格里藏着个檀木盒,打开的瞬间,半卷烧焦的密信滑落出来,上面用西域文字写着:“以血为引,重启搬山”。


    身后突然传来弓弦响动。张小帅旋身挥刀,刀刃却劈了个空——周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铁尺架在一名杀手的脖颈上。老人的胸口插着三支透骨钉,却还在咧嘴大笑:“张大人,记得查...皇陵...”话未说完,杀手的匕首刺穿了他的后心。


    晨光刺破夜幕时,张小帅抱着染血的檀木盒冲出北镇抚司。怀中的双鱼玉佩突然发烫,与盒中的密信产生共鸣。他回头望去,只见周伯的尸体被拖进地牢,而赵承嗣站在廊下,鎏金鸾带在风中翻飞,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城郊的破庙中,苏瑶小心地展开烧焦的密信。当她看到西域文字的瞬间,脸色骤变:“这是黑巫教的血契,上面提到的‘搬山’,不是移山填海,而是用活人献祭,唤醒皇陵深处的...”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远处传来震天的马蹄声,镇国公府的玄甲军举着火把,正朝着破庙围拢过来。


    张小帅握紧双鱼玉佩,周伯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回响。他知道,自己已经推开了那扇无法回头的门,而门后的深渊里,藏着足以颠覆整个王朝的血腥秘密。


    墨染沉疴


    正德三年春,辰时的阳光斜斜切进北镇抚司档案库,在青砖地面投下檀木架的斑驳阴影。张小帅攥着密旨的掌心沁出汗,鎏金腰牌在晨雾中泛着冷光。当他的目光扫过标着"正德元年京畿命案"的歪斜木牌时,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寒意——那排整齐如齿的牛皮封套间,唯有此处案卷像是被人匆忙塞回,边角还沾着暗红泥渍。


    手指触到羊皮封套的刹那,潮湿的触感让他猛地缩回手。抽出的卷宗足有半尺厚,纸张边缘发皱如老人的皮肤,墨迹晕染成诡异的墨团。他翻开扉页,本该记录案件详情的位置,却赫然写着"绸缎庄月进货单",朱砂批注的"匹数单价"刺得人眼疼。


    "张大人好兴致。"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小帅旋身抽刀,刀刃却在看清来人时微微颤抖——佝偻着背的周伯倚在门框上,浑浊的眼睛盯着他手中的卷宗,铜钥匙串在晨风中叮当作响,"正德元年的火漆印,你可看过?"


    老人蹒跚着走近,枯瘦的手指拂过案卷封口。本该鲜红的火漆竟泛着诡异的青黑,边缘还残留着齿状咬痕。"当年我当值时,这库里每卷案卷都要验三遍印。"周伯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批注的朱砂数字上,"直到有天夜里,十七名当值文书,连同三箱卷宗,都成了护城河底的石头。"


    张小帅的目光落在被涂抹的案卷内页。那些被朱砂覆盖的墨迹下,隐约透出人形轮廓。他摸出怀中的双鱼玉佩,玉佩内侧的暗纹在光影中流转,竟与某个模糊轮廓的脖颈弧度严丝合缝——正是胭脂巷女尸伤口的螺旋形状。


    "查这个。"周伯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伤疤,"十年前我儿子接手此案,第二天就..."老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窗外传来铁链拖拽声。张小帅猛地将老人拽到檀木架后,三支透骨钉擦着头顶飞过,钉入墙面时震落大片墙灰。


    更鼓惊破死寂的瞬间,档案库的木门轰然炸裂。赵承嗣身着蟒纹飞鱼服立在门口,鎏金鸾带随着动作轻响,十二枚吞口在阳光下流转着妖异的光。"张大人私闯禁地,是想毁尸灭迹?"他抬手示意,身后缇骑的绣春刀出鞘,映得满室森寒。


    混战在狭窄的档案库展开。张小帅挥刀劈开暗器,余光瞥见周伯从袖中摸出把锈迹斑斑的铁尺。老人佝偻的脊背突然挺直,铁尺舞出的残影竟带着北镇抚司失传的"锁喉十三式"。"去查地窖!"周伯的怒吼混着兵器碰撞声,他的皂隶服很快被鲜血浸透,"正德元年的真案卷...在..."


    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踹开暗格铁门。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地窖深处,七口贴着"绸缎庄货物"封条的木箱整齐排列。当他用绣春刀劈开木箱,腐烂的血腥味瞬间充斥鼻腔——箱内不是绸缎,而是七具穿着官服的骸骨,每具骸骨的咽喉都刻着螺旋状伤口,腰间系着的玉佩残片,与他怀中的双鱼玉佩纹路同源。


    "聪明。"赵承嗣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张小帅抬头,只见对方正将燃烧的火把抛进地窖,"正德元年,某位皇子意外身亡,可有人不想让真相见光。"火焰点燃散落的案卷,火光中,赵承嗣的脸扭曲成狰狞的面具,"包括现在的镇国公..."


    爆炸声震得地窖摇晃。张小帅抱着骸骨上的玉佩残片滚向密道,周伯拼死挡住追兵的身影在火海中若隐若现。当他从城郊枯井爬出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手中的玉佩残片与怀中密旨产生共鸣,浮现出先帝的血字:"谋逆者,以七星为引,妄图颠覆社稷..."


    远处传来马蹄声,是苏瑶带着隐修会的人赶来。张小帅望着京城方向翻涌的乌云,终于明白胭脂巷命案不过是冰山一角。正德元年的皇子之死、被涂改的卷宗、神秘的螺旋伤口,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阴谋——有人想借古案重启"搬山计划",而他,早已站在了风暴的正中心。


    诏狱锋芒


    "张大人这是在找什么?"赵承嗣的声音裹着笑意从身后传来,蟒纹飞鱼服扫过檀木架发出沙沙轻响。他指尖摩挲着鎏金鸾带的吞口,十二枚兽首在晨光中泛着冷芒,身后五名校尉的绣春刀已出鞘三寸,刀刃映出张小帅紧绷的侧脸。


    档案库的空气瞬间凝固。张小帅将染着朱砂的密旨缓缓展开,明黄绢帛上的玉玺印鉴骤然迸出刺目光芒,"锦衣卫指挥使陆明远着试百户张小帅彻查京畿要案"的朱批在阳光下烫得人睁不开眼。他刻意将密旨举得更高,让印鉴正对着赵承嗣扭曲的瞳孔:"指挥使大人特许我查阅十年内京畿命案卷宗,赵兄这是要抗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抗旨?"赵承嗣突然仰头大笑,笑声撞在青砖墙上激起回音。他猛地抽出绣春刀,刀锋挑起张小帅的下颌,"三个月前城郊卫所的小旗, suddenly 成了手握密旨的钦差?张大人这升迁之路,怕是比胭脂巷的血还红吧?"


    话音未落,五名校尉同时欺身上前。张小帅旋身避开刀锋,广袖扫落案几上的油灯。火苗腾起的刹那,他瞥见赵承嗣靴底沾着的朱砂土——与皇陵守将暴毙案现场的泥土如出一辙。密旨突然在手中发烫,先帝朱批的"搬山"二字渗出暗红,竟与墙角歪斜木牌上"正德元年京畿命案"的朱砂批注颜色相同。


    "给我搜!看他到底藏着什么鬼!"赵承嗣挥刀斩断横梁,木屑纷飞间,张小帅滚到标着"万历四十七年"的案卷架后。指尖触到潮湿的牛皮封套时,他浑身血液几乎凝固——这排本该记录盐铁案的卷宗,边缘却留着螺旋状的水渍,与胭脂巷女尸咽喉的伤口形状分毫不差。


    千钧一发之际,窗外传来破空声。三支透骨钉擦着赵承嗣耳畔飞过,钉入立柱时发出诡异的嗡鸣。苏瑶的身影破窗而入,软剑上的金线凤凰在血光中凄厉长鸣:"张小帅!城西乱葬岗发现新尸,伤口..."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赵承嗣的绣春刀已抵住张小帅咽喉。


    "好一对亡命鸳鸯。"赵承嗣扯下张小帅怀中的双鱼玉佩残片,玉佩突然迸发强光,在墙上投出北斗七星的图案。他脸色骤变,猛地将玉佩摔在地上:"原来你早就知道!正德元年的皇子案、胭脂巷的蛊毒杀人、还有皇陵里的..."


    爆炸声突然从地底传来。档案库剧烈摇晃,青砖纷纷坠落,露出暗藏的夹层。张小帅趁机踢翻烛台,火舌瞬间吞没堆放的案卷。在熊熊火光中,他看清夹层里整齐排列的木箱——每口箱上都贴着褪色的封条,画着与密旨残页相同的莲花暗纹。


    "拦住他!"赵承嗣的怒吼被火焰声吞没。张小帅撞开木箱,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箱内不是案卷,而是七具穿着官服的骸骨,每具骸骨的右手都紧攥着半片海棠花瓣,与胭脂巷死者手中的物证完全一致。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骸骨胸口都烙着半朵莲花,和他在私盐贩子身上见过的刺青如出一辙。


    "这些都是当年弹劾镇国公的言官。"苏瑶的声音带着颤抖,软剑挑开骸骨衣领,露出青紫的掐痕,"他们不是病死,是被..."话未说完,整座档案库开始倾斜。赵承嗣的笑声从火海深处传来:"张小帅,你以为找到证据就能翻盘?皇陵地宫里,真正的杀招才刚刚启动!"


    当张小帅和苏瑶从坍塌的密道爬出时,长安已陷入混乱。城西方向浓烟滚滚,传来百姓惊恐的尖叫。苏瑶展开染血的密报:"镇国公以修缮皇陵为名,调集了三万私兵。他们要..."她的话被震天的马蹄声打断,远处,靖王的黑甲军正朝着皇陵疾驰,战旗上的狼头在风中猎猎作响。


    张小帅握紧破碎的玉佩残片,上面的北斗七星图在月光下流转着诡异的光。他望着皇陵方向翻涌的乌云,终于明白先帝所说的"搬山"不是移山填海,而是要撬动整个王朝的根基。而他这个被命运推上风口浪尖的小旗,此刻手中握着的不仅是密旨和证据,更是千万人的生死。


    "去皇陵。"他将密旨塞进苏瑶手中,"告诉靖王,真正的阴谋藏在地宫最深处。至于我..."他摸出从夹层里带出的青铜铃铛,铃声在夜空中回荡,惊起无数寒鸦,"我要去会会那位躲在暗处的''搬山之人''。"


    暗叩玄机


    僵持间,周伯突然从角落冒出来,手中托着茶盘晃晃悠悠。青瓷茶盏碰撞出细碎声响,氤氲热气里飘着陈年普洱的陈香:"哎哟,两位大人消消气。"老人佝偻着背,浑浊的眼睛扫过被朱砂涂改成账目的案卷,苍老的手指在茶盏边缘轻叩三下,指节凸起如嶙峋老树根,"要说这档案库啊,最忌潮气...老朽记得,正德元年那批案卷,本该在西三架..."


    赵承嗣的绣春刀陡然转向,刀锋挑起周伯的下颌:"老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多嘴?"鎏金吞口擦过老人脖颈,在皱纹间划出淡淡血痕。五名校尉的刀尖同时逼近,张小帅却注意到周伯袖中滑落的半截钥匙——铜质表面刻着北斗七星,与密旨残页背面的星图如出一辙。


    "赵兄误会了。"张小帅将密旨再次展开,玉玺印鉴在摇曳的烛光下流转,"既然周伯熟悉库藏,倒省了我一番功夫。"他故意用靴尖踢开歪斜的"正德元年"木牌,露出下方暗格里隐约可见的水渍,"听闻十年前档案库走水,不知当年被焚毁的案卷,可有备份?"


    周伯突然剧烈咳嗽,浑浊痰液溅在赵承嗣的蟒纹衣摆上。老人慌忙用袖口擦拭,却在弯腰时将茶盘重重磕在案几上,三盏热茶泼在标着"绸缎庄账目"的卷宗上。墨渍瞬间晕开,露出底下若隐若现的人形轮廓——分明是被朱砂覆盖的尸身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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