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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

作者:观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身后的鄂罗哩眸色闪动,他可太清楚莲香的声音了。


    起初因为莲香得宠,他身为奴才的,不好做些什么。


    唯一做的出格事,就是让敏行纵容两个小太监,去捧莲香贬良嫔。


    鄂罗哩原以为良嫔听后,会心生怨怼,却不料,她就那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令他一时弄不清良嫔的用意,只好将报复莲香的事情作罢,以求来日。


    而眼下……


    鄂罗哩身为颙琰的心腹太监,自然清楚这个机会一旦错过,便要等上许久才能等到。


    故而没有丝毫犹豫,他躬着身子,不露痕迹地上眼药道。


    “回万岁爷的话,安置在翊坤宫的嫔妃,除了静贵人以外,还有邱答应。”


    静澜见状,似是不经意的提起:“听这动静,应该与邱妹妹有关。她因今日不小心推了景贵人落水,而被皇贵妃禁足,想来是心里多有委屈之意,这才拿一些顺手的东西,缓解心中忧闷。”


    又是莲香推景贵人落水!


    这是颙琰第二次听静澜提起,他一向觉得前朝政务繁杂,才是重中之重。


    后宫诸事琐碎,皇贵妃素来稳妥,若未到迫不得已的地步,断不会拿这些小事来扰他。


    却不想这份省心,倒让颙琰对后宫内情生疏了,连此等事情都不曾注意。


    他睨向垂首恭谨的鄂罗哩,后者察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凝在自己的身上,便稍微抬头,与那帝王的视线交汇,背脊一凛,连忙赔笑。


    静澜像是没有察觉氛围有些微妙,兀自说道:“近来邱妹妹因皇上您的冷落,这翊坤宫里啊,都时阴时晴的。现下您来了,想必邱妹妹会十分欢喜。”


    颙琰背着静澜的动作顿了顿,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调侃:“你舍得让朕去别的妃嫔那里?”


    静澜搂紧他的脖子,娇-滴-滴地说:“自然,嫔妾十分大度的。”


    颙琰闻言,也是一点都不惯着静澜,当即就将她从自己的后背放了下来,“那既如此,朕就去看望邱答应了。”


    若是旁人面对颙琰的这个反应,大多数都会顺从应下,纵是心里有万般的酸楚,也隐忍不发。


    可静澜不一样,她看颙琰真的将自己放了下来,也不顾其他宫人是否在场,嘟起嘴攥住他的衣袖晃了晃,眼尾低垂。


    “在皇上的心里,上面住着不同的姐妹。您今日好不容易来一回,就看了嫔妾一眼,便翻脸无情地想要走……那嫔妾可不依呢!”


    说话间,静澜犹如一条灵动活泼的小鱼儿,在颙琰侧目入神的时候,快速蹦到他的背上。


    她的双臂紧紧环住颙琰的脖颈上,鼻尖几乎蹭着他的耳垂,娇笑道。


    “现在嫔妾在皇上的身上,您走到哪里,嫔妾就跟到哪里。就算皇上想要与邱妹妹共赴鱼水之欢,嫔妾也愿意欣赏这新奇的一幕。”


    颙琰猝不及防被静澜扑得往前踉跄半步,待一息间稳住身形后,他反手攥住她晃在身侧的脚踝,嗔道:“越发没规矩了。”


    随后,颙琰听到了静澜的后半句话,脸色一黑,龙目微眯,衔起一缕不怒自威的气息,沉声道。


    “放肆!”


    颙琰的指尖用力捏了捏静澜的脚踝,与先前故意捏莲香疼痛之处的行为不同,他这次捏的地方是她没有受伤的那只脚踝上,并且力道很有分寸。


    静澜倒吸一口凉气,像是骤然间脱力般,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紧紧贴在颙琰的后背上,不留丁点缝隙。


    她眼尾霎时漫上薄红,蜷着的指尖攥住颙琰衣襟往自己身侧带了带,鼻音发嗲道。


    “皇上捏得嫔妾脚踝都麻了……您若不快点背嫔妾走,待会儿要是有骤雨袭来,淋湿了皇上您,那嫔妾可概不负责呀~”


    这番话犹如一朵绯-红的云,带着震震雷电飘入颙琰的耳里,其意思也并不难猜出,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了他一种别样的刺-激感。


    隐晦且露骨。


    颙琰的眸色阴沉如墨,同时又虚眯了下眼睛,挡住了泄出的情-色。


    不过他也并没有忘记莲香的事情,敛目勾唇,瞄向那接连不断响起的动静声,眼底迸-射-出一缕寒芒。


    “邱答应以下犯上,即刻贬为庶人,着人拖入冷宫,此生永不得踏出半步!”


    言罢,颙琰带着满腹欲-火,背脊略微弯了几分,双手环住她的小腿,大步离开,走入屋内。


    鄂罗哩暗自勾唇,如毒蛇般阴鸷的眸子忽然阖上,耳畔聆听尚不知发生什么的莲香的无能狂怒。


    须臾,他刚一睁眼,便瞧见敏行这个没有眼力见儿的,欲要迈开腿,跟在万岁爷的屁-股后面。


    鄂罗哩伸手一拦,嗔怪道:“你这么做什么?没个轻重的,小心坏了万岁爷的大事!”


    敏行像是犯了错的小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而后他忽而想到了什么,不解地问。


    “师父,徒弟有一事不明,还请您能为徒弟解惑。”


    鄂罗哩扬眉,瞥眼又看了眼闷葫芦的慎微,微转了下眸,挡住那转瞬即逝的了然,遂哼笑了一声。


    “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敏行讪笑道:“这邱答应之前不是最得万岁爷的喜爱吗?怎么转眼就被废了?难不成仅凭邱答应的怒骂和静贵人的几句话?这未免也太……”


    鄂罗哩见敏行越说越大胆,连忙用拂尘敲了敲他的帽檐,不痛不痒地呵斥道。


    “住嘴!万岁爷的心思也是你能瞎猜的?


    尔等且记住了,万岁爷,便是天。


    待见谁时,捧着护着;不待见了,弃如敝履。


    这后宫里的人,哪个不是为这点喜厌,拼了性命去争?没道理可讲,偏由不得人不认。


    有时候啊,万般谋算,都抵不过万岁爷一句话。


    宠是他一句话;不宠,也只是他一句话。


    你们呐,只要把万岁爷伺-候舒坦了,前程错不了,安稳日子也能长久些。”


    语气顿了一下,旋即他压低了嗓音,视线在敏行和慎微的脸上游移,前者老实听着,后者低眉顺眼,脑海里不禁浮起了讷言的脸。


    要是他在,只怕会半是调笑半是卖乖地接过话题,然后……


    鄂罗哩舔了舔后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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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真是阴魂不散的冤家!哪里都有他!


    两人身形一震,应声说道:“是,多谢师父教诲。”


    这边,讷言也如鄂罗哩一般,在与善思和慧心说起这件事。


    她们听完,无不是感叹。


    “原来小主是这个意……”


    慧心心情激动,刚吐-出一个音,嗓门就像炸开的爆竹,猛地拔高了八度。


    善思一个激灵,眼疾手快地捂住慧心的嘴,惹得她用一种哀怨的小眼神盯着自己。


    “邱答应本就不受激,要不然也不会曾经为了与人逞口舌之快,而弄得脸红脖子粗了。”


    讷言耸肩,漫不经心地从二人身上掠过,最后扬起头,远望不见星月的夜幕。


    “可万一皇上草草揭过了呢?”善思好奇地问。


    他眼皮都未抬,幽幽-说道。


    “厌恶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拔除。而且皇上对邱答应的新鲜劲儿早过去了。


    以他的聪明才智,或许以前没察觉。但现在只需稍微细想,便能明白事情原委。”


    善思和慧心似懂非懂。


    讷言见此,不由得翘了翘唇角,邱答应踩着戚庶人上位,而小主踩着邱庶人上位,如此反复,还真是一出风水轮流转的好戏码!


    深夜,月华如水。


    莲香被几个小太监抬走,一条粗的麻绳将她全身捆绑住,就连嘴巴都被堵住,发出了呜咽的愤怒声。


    敏行一边吩咐其他人「快点」,一边对满眼愤恨的莲香说:“这宫墙里的起落,原是寻常。您何必为难奴才呢?”


    莲香眼中喷-火,却只能发出呜呜声,被人强行拖拽着消失在夜色里。


    慎微见四下无人,轻声说道:“你也别太过了。咱们是生是死,皆有命。可死前,也别连累了师父。”


    敏行点头,“我知道分寸。这邱庶人在还未成为皇上妃嫔时,就敢对师父不敬。如今落到这步田地,也是她咎由自取,算不得咱们刁难。”


    慎微目视前方,泛着一丝厉色:“事情要快,万不可拖到了明日。还有,此事咱们不能动手,也不能落下把柄,让人捏去。”


    冷宫寒寂,一盏残灯忽明忽暗。


    有人端着青瓷碗,碗底沉着些微白霜,正一步步挪向瑟缩的莲香。


    而那被扔在地上的莲香刚挣松些绳结,抬眼便撞见那瓷碗,喉咙里的呜咽陡然变调,像被掐住的猫,浑身汗毛倒竖。


    端碗的太监面无表情,残灯晃过他眼底,尽是漠然。


    一-夜春-光乍泄,晨露沾湿罗裳。


    等静澜悠悠转醒的时候,颙琰已经去上朝了。


    守在门外的善思听见动静,轻手轻脚推门进来,屈膝福身:“小主醒了?”


    说着便将一碗温盐水端在她的面前,旁侧搭着方软帕,轻声道:“小主先用这个漱漱口。”


    静澜缓缓支起身子,接过瓷碗,含了口温盐水漱了漱后,侧头吐在善思早就备好的唾盂里面,帕子轻试唇角间,又将碗递回。


    她并未问及颙琰,而是说起昨晚的事情。


    “邱莲香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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