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细雨绵绵,气温骤降,冷风将雨水吹进营帐,丝丝冰凉洒落穆荧的脸上,她起身拉下窗帘,好让屋子里暖和一些。
这一连十几日,她都见不着祁景渊的影子,本来还想好好和他说下未来的规划,现在是越等越郁闷,越等越生气。
她在营帐中百无聊赖,因为手上链子的缘故,她还不能离开营帐,最多只离床头三米远。
这样无聊的时光简直要将她憋疯了!
营帐里除了送饭有人进来,其他时候没有一个人进来,连个陪她说话的人都没有。
无聊之下她坐在床头,掰着链子上的扣环数起来,数到尽头她才注意到,这链子是扣在床头一个木环上的,只要把这木环给弄断,她还是能出去遛弯的嘛!
可恶,她怎么没早点发现呢,白白耽误自己这么多天!
这屋子里没有任何利器,无法用来磨断木环,但是蜡烛可到处都是,她随便拿过一只蜡烛在木环处烤。
火苗虽小但聊胜于无,不知过去多久,木环总算是被烧得通红,挪开蜡烛,轻轻一敲,链子轻松掉出。
她终于能自由行动了么。
穆荧窃喜将链子散热之后,一圈圈盘起来,别说这东西加起来起码十斤重。
为了自由,为了新鲜的空气,区区十斤铁链她还抱得动!
因为正门有两个守卫,所以穆荧决定先探营帐的每个角落,没想到当真给她寻到一处漏洞,掀起来正好够她出入,这样一来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出入营帐了。
正好这个位置隐蔽,营地里的人也不多,大部分人都跟着去打仗了,也方便了她出入。
自由的空气就是新鲜,哪怕手腕上挂着十斤铁链,也不能阻挡她对外界的热情。
白天她出营帐,在营地边的小河摸鱼抓虾,在树林里抓野鸡、野兔,时不时还能捡点儿野果尝尝,当然还有她最爱的蘑菇。
一天玩下来衣裙就脏得没眼看,一开始溜回营帐,被过来送食的婢女看见,她还会心虚,可到后面她就越发肆无忌惮了起来。
问就是营帐渗水,泥巴倒灌。
婢女就是知道不对劲,也没敢多问,知道她被皇帝看中不能薄待,只有天天给她拿新衣服来换洗。
三个月后的某天,穆荧照旧从营帐角落溜出去,来到棵大树下,熟练地甩起铁链,一下扔上树,借力攀了上去。
这棵树上的鸟窝她可相中许久了,她仔细数了数,鸟窝里一共八枚鸟蛋,鸟蛋那么可爱,她就尝一个解解馋。
仔细挑选之后,她小心地拿出一枚心仪的鸟蛋,用丝巾包裹着小心揣进怀里。
她小时候最爱和小朋友,一起上山掏鸟蛋了,但那时候都是觉得鸟蛋可爱,想掏回家自己孵的,奈何一次都没成功过,就放弃了。
借着链子她轻松从书上挪下来,手臂和膝盖两侧,蹭得满是树上的青苔泥巴,随意拍了两下就惬意地前往下一个目标。
她前几天在河里扔了个网兜,她编了好几天呢,想必里面已经进了些鱼虾,她打算去捞起来瞧瞧。
走一半忽然觉得地面似有震动,为了确认,她趴在地下听了一下。
是马蹄声!
难不成祁景渊要回来了?
坏了,她得赶紧回去了,再不回去被抓现行了可怎么办。
她匆匆往营帐的方向跑,一个拐弯迎面就撞上了归来的大军。
穆荧差点吓白了脸,急忙捂住脸往回跑,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大路是不能走了,只能加速绕小道回去。
这该死的大军怎么不走寻常路啊,这方向对吗?这不对吧!
*
祁景渊率军回营,路上窥见一女子,那身形那动作,像极了穆荧,可他明明有将穆荧关好,怎么会跑出来呢?
为了验证心中的疑惑,他快马加鞭赶回营帐。
门口的护卫见到祁景渊归来,立即向他行礼:“参加陛下!”
祁景渊忙问:“里面的女子有可出来过?”
“回陛下,属下看得很紧,未曾出来过。”
听到答复,心顿时安了一半。
掀帘阔步走进去,万幸,里面的人还在。
穆荧安静的侧躺着,背对人裹在被子里,似乎睡得香甜。
祁景渊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地毯上全是泥泞,还有一串新鲜的脚印,以及穆荧鞋底上的泥渍。
主帅营帐哪怕无人打扫,地面也不至于黑成这样,这地毯简直就像,刚从泥浆里捞出来一般!
“小骗子,还装呢。”祁景渊捏了捏穆荧的脸蛋,俯身在她耳畔低语。
穆荧心慌了,她不会被发现了吧?不管了,哪怕被发现了,她也要装上一装。
心脏快速的跳动,可面上她依旧一动不动装作熟睡,所谓敌不动,我不动,看他还要做什么。
见她不动,祁景渊干脆掀了她的被子,将她拉起抱进怀里。
这么大动静,穆荧就是再想装睡,也装不下去了。
迷糊地睁眼,惊讶地说:“子…子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怎么,做亏心事了,这么害怕。”祁景渊嘴角噙着笑意,双目淡淡地注视她。
“才没有。”
“那你解释一下,这营帐地毯上怎么会那么多污泥?”
穆荧左思右想:“许是外面下雨,打湿了土地,泥水沁进来了。”
“你当我是傻子么!”祁景渊原本的笑意荡然无存,声音拔高几度,愠怒地指着她衣服上的青苔,将那节早就断开的链子扔上来。
片刻又收拢了怒容,坐下神色黯然说:“你还是想离开我,对吗?”
“这……”穆荧被祁景渊突如其来的怒火给震住了,知道对方又凑近她才缓和片刻,她觉得祁景渊似乎有点病,精神方面那种。
为了将人安抚住,她决定还是不要忤逆对方好了,虽然她本来也没打算离开,但祁景渊这态度着实让她产生了一丝恐惧。
她试探地说:“我其实只是出去溜达几圈,你信吗?”
“我当然信了。”
穆荧轻呼一口气,看来还是有救的。
咔——
低头一看,没救了!
祁景渊保持着一贯的笑容,目光中闪烁着异样的执着,低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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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说:“今后,做什么阿荧都同我一起。”
天杀的,她就就说这家伙有病,现在看来还不止一点儿。
旧的那链子倒是给她解了,又来个新的,什么双人绑手小游戏啊!
穆荧拽了拽手腕上新的镣铐,绝望地问:“那我洗澡之类的怎么办,这不合适吧?”
“我们是夫妻,自然能坦诚相见。”
“那如厕呢,这太隐私了,要被旁人看着我接受不了。”一想到做什么都得被绑一起,她真的会崩溃的!
“简单。”祁景渊不知拨弄了何处,两镯子中间那条粗链,竟然解开成了一条长长的细链。
穆荧张大了下巴,完全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不等她细细研究,对方又轻松将链子拧了回去。
她闭眼捂脸,语气中尽是忧伤:“这东西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呢?”
祁景渊双眼微眯:“直到阿荧真正愿意留下来。”
这叫什么事儿啊?就是不想给她解开的意思喽。
她就不明白了,原书里好好一男主,怎么突然就变成偏执疯子了,明明她俩谈那三年还是三好青年来着。
没法子,还是得给人哄着,怕又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穆荧扑闪着真诚的大眼睛,诚恳的望着他:“我愿意留下来的,真的!我保证不骗你,其实根本用不着这个东西的,这东西的存在,就是影响咱俩感情的进化。”
然而此时的祁景渊根本听不进去,悠悠地伸手替她别去耳边碎发,“小骗子,你骗我几次了,数数。你觉得,在我这里,你还有什么信誉可言么?”
穆荧仔细一想,还真是骗了不少回呢,骗他自己是萧衍未婚妻,又骗他自己是他小姨……还问他私奔结果变成要成亲,这可不算,她也没答应。
这么看,她这人还是挺没信誉的。
不对,她都要快被这家伙带偏了!这跟信誉有什么关系吗,不就是这家伙不肯放开她的借口么。
她应该坚决抵制!
穆荧清了清嗓子:“我觉得这不能作为理由,那些都是情况不同不得已而为之,眼下我是真诚地跟你谈话。”
“不信。”
祁景渊轻飘飘一句,随即凑在穆荧眼前一副期待的样子说:“阿荧今后可用行动证明。”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穆荧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调节心情,这小子是软硬不吃。
可人家现在是皇帝,她一个小小的民女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顺着他啦。
“好的呢,陛下~”穆荧微笑着点头,刻意拉远了二人的距离,再怎么说她还是有那么一丢丢骨气的,哪怕嘴上答应,也不会立即服软。
这种一看就想讨点什么的暧昧距离,她才不会主动上钩。
祁景渊眉间微蹙,坐正了身子:“我还是喜欢听你唤我夫君。”
“好的呢,夫君~”
悦耳的声音使他心情大好,温柔地牵起她的手说:“我忙着回来见阿荧,连午饭都未用,一会儿阿荧陪我用膳可好?”
“当然。”
话音一落,唇上便感温热,这家伙又趁机占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