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绕殿,金龙飞天,祥瑞之气笼罩荇殿。
烟雾缭绕中,一个身着白衣的人身发七彩光芒,踏着五彩祥云,降落在我面前。
“皇上,您可能是前些日子受了风寒。”听完这些话,堂内安静良久,终于,师醉白开口打破了沉默。
当我听不出这是骂我烧坏了吗?
我愤愤道:“爱卿,朕所言非戏!”
“皇上!”师醉白身后的一位大臣站出来,突然的一嗓子吓得我手一抖。
我咳了咳,答道:“爱卿请讲。”
“臣以为,此乃天降皇母之兆!”他说得言辞振振,虽然我没能听出来什么道理,也不认识这是哪位大臣,但他既然这样说了……
我便一拍桌子,站起身:“爱卿所言有理!”
他越发激动:“想必定是老天看不过意皇上孤守,特派梦神下来告诉皇上,命定皇母已至!”
虽然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我还是一把拍了拍手中扇子:“朕的皇后!”
“皇上的命定之人!”
“朕的江山!”
“皇上的天下!”
“朕的真命夫人!”眼看我和这大臣就要热泪盈眶抱在一起。
师醉白终于一把推开大臣,隔在我们两人之间,行了个礼道:“请皇上回座。”
我有些不满,还是回了位子。
“宋大人说皇母将至,”师醉白冷眼看向刚才的大臣,“大人可否具体说明?”
“昨日,臣夜观星宿,便得出结论,今日南山上紫竹林内,皇上定能寻到命定皇后!”
姓宋那位大臣说着,口水四处飞溅。
师醉白不动声色地擦了擦衣角,面带微笑:“尚书大人何时还管星宿风水之事了?”
姓宋的卡了一下,骤然跪下,义正言辞道:“皇上!”
我被吓得手里扇子险些落下去,连忙捞了一把,擦了擦汗道:“爱卿不必如此激动,有话好好讲。”
“臣!受命于国泰民安之际!虽然臣只是一介小小尚书,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说着,热泪盈眶,“臣自当竭尽全力以报陛下知遇之恩!莫说星宿风水之事,便是刀山火海,肝脑涂地,臣!”
他酝酿一下,憋足了气,道:“也在所不惜!”
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逻辑,但是我还是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一拍桌子:“好!我大昏国需要的正是爱卿这样的义士!”
我这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吵醒了后面打瞌睡的大臣们,一群不明所以的大臣慌忙跟着跪下,跟着喊:“臣也在所不惜!”
殿内跪下一片人,只剩我和师醉白对立站着。
他看我一眼,嘴角扬起一丝浅浅笑意,不慌不忙地跪下,行了个礼:“臣,在所不惜。”
想着古往今来的话本里写的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偶遇在小树林的桥段,我一边想着我美丽的皇后,一边扒开了枝丫。
宋扬这丫的,告诉我皇后乃命定之人,需要我自己去寻找。若是真有便罢了,若是没有,我弄死这丫的。
我看了看手上被竹子毛刺扎满的手,心疼得连连吹吹自己。
真是委屈死我了。
正四处看时,远远看见绿林里,一个白色身影,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我眼睛一亮!
这丫的没有骗我!
看那腰,看那长发,看那......
有点高。
高好啊,亭亭玉立。
这么想着,我飞奔上去。
待飞奔到皇后身后,我再定睛一看。
是有点高。
高好啊,高好啊。
我整理了一下表情,轻轻咳了一声,轻声唤道:“姑娘。”
姑娘转身,冲我淡淡一笑,眼尾泪痣妩媚。
真美......
“怎么是你啊!!!!”我看着面前肤白貌美的姑娘,仰天长哭。
“陛下,注意形象。”师醉白说着,轻轻拉了拉被我拉了一把的衣服,仪表堂堂,啊……
不,人模狗样。
“朕的皇后呢?”我哭着问他。
“皇上,这里只有臣。”他微笑。
我不相信,抓他衣角:“你把朕的皇后藏到哪里了?”
他温柔一笑,掰开我的手:“皇上,这里只有臣。”
我绝望地又抓住他:“我的皇后呢?”
“皇上,”他挣不开我,索性拉着我往外走,“该回去了。”
……
“来人,给朕把宋.....那个什么尚书给朕押来!”
宋尚书被扔在地上,诚惶诚恐,昨日还差点和皇上抱在一起的人,今天就不知道犯了什么错。我几乎可以想象茶馆怎么说,于是我稳了稳气息,沉声道:“你可知罪?”
“皇上,臣不知道啊!”
看着他真诚的,求知的眼睛,我怒从心来,一摔奏折:“你昨日同朕说什么?”
他想了想,颤巍巍地回答:“姚城新来了个瘦马?”
“不是这个!”
“城东新开了家酒楼?”
我怒摔奏折:“你说的老子的皇后呢!”
尚书颤颤巍巍地回答:“回皇上,臣夜观星象......”
“我观你大爷个鬼!”我怒不可遏,手一指他身后,“这就是你给朕说的皇后?”
宋尚书回头,师醉白微微一笑,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尚书大人,好久不见。”
“好久个屁你们昨天才见过!”我怒道。
“哦,这样啊,”他笑了笑,眼角弯下来,长睫闪了闪,道,“许是一日未见皇上,这才觉得过了许久吧。”
我信了他的鬼。
我一指宋尚书,再一指师醉白:“你说怎么办!”
他哭唧唧:“皇上,您昨日太急,已经把要带回命定之人的消息散出去了啊......”
我一拍桌:“意思是怪朕喽!”
宋尚书一抖肩,伏地哭泣。
“皇上,奴才有一计。”一旁的小福子开口道。
小福子跟了我几年,帮我出了许多主意,我缓了缓语气:“你说。”
“昨日皇上虽然已将消息散出去,但并未说清楚,”小福子顿了顿,眼睛亮亮的看着我。
“有话说完,看我干什么。”我不耐烦道。
小福子抿了抿唇,笑道:“皇上既然只说了是命定之人,又怎么不能只是命定辅佐皇上的人呢?”
我回味着他话里的意思。
小福子笑着,进一步引导道:“皇上何不对外宣布,这命定之人,就是师大人?”
我看向师醉白,师醉白看向我,嘴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