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徐明山出门。
电梯下来,陆渊背着书包在电梯里看着他,徐明山精神不大好,没心情和他打招呼,他一大早起来腿酸得很,难道梦游了?
电梯门关上,陆渊转过来看着徐明山,徐明山疑惑,陆渊一副siri语气道:“您好徐先生,我是六号系统,从现在开始我正式接替三号系统的工作,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徐明山惊讶看着他,“什么?”
他皱着眉头追问:“那贺川呢?”
“他回去了,现在可能在执行另一份工作。”
徐明山冷着脸盯着面前的电梯门,门一开,他头也不回拔腿就走。
陆渊三两下追上他,“徐先生,希望你以后能配合我工作。”
徐明山似乎才稍微缓过神来,“贺川有给我留什么话吗?”
陆渊摇头,“没有。”
徐明山白着脸走得飞快,陆渊也不追了,他看了看时间,走向附近地铁站赶回学校上早八。
小许一上午看了总裁办公室快十几次,老板早上脸色奇臭无比,进了办公室就没出来过,都快十二点了,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办公区就这样死一般沉寂了一整天,小许下班时,办公室依旧没动静。他心惊胆战敲了敲办公室门,里面传来一声疲惫的进来,他看见徐总在办公桌后望着他,往日的凌厉气势不再,看起来十分疲惫。
“什么事?”
小许小心翼翼道:“您一天没出办公室了,还好吗?”
徐明山垂下眼帘,“我没事,你先下班吧。”
“好的,我先走了。”小许瞥他一眼,“徐总,小川哥走之前让我转告您…”
徐明山猛地抬头,语气是自己都没察觉到急切:“他说什么?”
“他说,您要按时吃饭,不然胃病会加重的。”
“你先走吧。”徐明山叹息一声,闭着眼不再开口了。
即便他已经累的不想再动,徐明山还是坚持回了公寓。回家不久,门口传来敲门声。
徐明山闭着眼歪在沙发不理,可那敲门声坚持不懈地隔几分钟就敲一次,直到徐明山被敲得不耐烦打开门。
陆渊在门口,还有白若云。
“干什么?”
白若云看着他,“你吃饭了吗?没吃饭和我们一起?”
徐明山摇头,“不用了。”
背景板陆渊也开口,“还是吃一些吧徐先生,有人会担心你的。”
白若云和徐明山一起望着他,白若云有些讶异,“你说什么呢?”
陆渊很淡定解释道:“是贺川托我提醒徐先生吃饭的,他是我学长,以前是徐先生的助理。”
白若云很是敏锐:“以前?”
陆渊:“他最近辞职了。”
白若云反问:“是被开了吧?”
陆渊没反驳,徐明山转移话题:“去吃饭吧。”
吃饭地点是小区门口的蜀道人家牛肉面,其实店里不光卖牛肉面也卖炒菜。
三人点了几个菜,老板忽然问徐明山:“诶,帅哥,以前和你一起来过那个小伙子呢?他最近怎么没来呢?”
徐明山愣住,白若云和陆渊两人也看了过来,他想了想道:“他最近回老家了。”
老板进后厨忙了,白若云越发疑惑,“你和那个谁?”
陆渊及时提醒:“贺川。”
白若云重来:“哦,你和贺川到底什么关系啊?”他皱着眉惊疑:“你和他谈恋爱了?”
徐明山哑口无言,他半晌才道:“不是。”
“包养?”
“不是。”
“那是什么?!”白若云急了,“搞暧昧啊?”
徐明山无奈叹气:“我也不知道。”
相顾无言,陆渊拦住白若云,“你别说了,让他静一静吧。”
食不知味吃完一餐,徐明山回了家。
电梯出来,在按密码门时,忽然听见一阵清楚的猫叫,他疑惑抬头望了望,似乎是另一头住户家里发出来的。
屋里依然只有他一个人,徐明山面色如常地洗漱,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瘫了许久,只得无可奈何地掏出安眠药吃了。
入夜,房门再度被打开。
贺川打开床头灯,照旧低头试了试徐明山呼吸,睡得很沉。
拉开被子,徐明山睡得板板正正。贺川将他反过来趴着,一手拽下他睡裤和内裤,露出光洁的屁股。
贺川回头从兜里拿出一只针管,从试剂瓶里抽出液体,对准了刻度,精准利落地一针扎在徐明山左边屁股上,半管药剂打完,贺川微微挑眉,将一切恢复如初。
临走时,贺川关上灯。一片黑暗,他低头吻了吻徐明山额头手背,“明天见,宝贝。”
贺川说完便僵硬住了,抖了抖自己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边走边低声嘀咕:“为什么我说这种话这么恶心呢…”
第二日,徐明山昏昏沉沉进了公司。小许是beta,可办公室还有omega和alpha,路过徐明山纷纷捂着了口鼻,惊恐瞪着他。
徐明山也有所发觉,在办公室扎了一针抑制剂才收敛一些。他的易感期不是最近啊,怎么会突然这样?
去问医生,医生说可能是因为情绪起伏过于激动,提起诱发了易感期。
徐明山在公司撑了一天,一回公寓便瘫倒在地。他心里像有一团火似的,看什么都烦躁。走进屋,找了一针强力抑制剂扎下才觉得舒服一些。
夜逐渐深了,徐明山也睡着了。
贺川如约而至,他低头,徐明山脸色发红,伸手摸了摸额头,正在发低烧。
他叹了口气,从医药箱摸出一枚栓剂,先给徐明山屁股塞了药,又走进卫生间取了帕子给他湿敷。他今夜不急着离开,在床边坐了许久,等徐明山退烧了,方才不紧不慢给徐明山右边屁股来了一针。
取下他额头帕子,他拍了拍徐明山温热的脸颊,凑在他耳边低声道:“好好享受吧徐先生,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定制的小惩罚。”
贺川舒服了,这次终于没那么恶心了。
徐明山这次易感期比上次痛苦许多许多,他几乎困在房间动弹不得,屋里充满苦艾酒气味,浓厚到几乎要将人溺毙。
徐明山很痛,从骨头透出来的痛。他的感觉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即使只是皮肤蹭过粗糙一点的衣料,也奇痒难耐。
痛过一阵,便是无边无际的灼热。
伴随痛苦的是**,姗姗来迟,愈演愈烈,几乎盖过了痛苦,只剩强烈的无法忍受的渴望和欲念。
他艰难起身,将衣柜的衣服全部堆到了床上,垒成一个巨大的巢穴叫自己团团围住。
几番挣扎后,他已然堕入空虚。意识忽然清明了些,徐明山脸色潮红,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挣扎着起身。
浴室水汽氤氲,徐明山只穿了个白衬衫倒在浴缸里。温热的水缓解了一点他的不适,可是始终治标不治本。
他此刻无比清楚,脑子意识到:贺川走了,他所有想法都围绕这四个字,再也塞不下别的。
刀刃横在手腕,皮肤被慢慢割开一道细细的裂痕,一滴血低落进浴缸,在水里慢腾腾扩散晕染。
徐明山的头很晕。
可是他的心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血流到第三滴,浴室门被打开,徐明山慢半拍抬头。
他的刀被收走,一只手按在他手腕上止血。贺川低头看了看,幸好,只是皮外伤。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空白的徐明山,眼里满是怒火。在徐明山还没反应过来伸手就是狠狠一巴掌,徐明山被打得偏了头,脸颊很快红了一大片。
徐明山方才大梦初醒,猛地伸手抱住了他。像倦鸟归巢一般蜷缩在他怀里,依恋道:“你回来了。”
没有回应,贺川低头凝视他,他的手也染上了徐明山的血,他气得都无奈了,“起来,我给你包扎。”
徐明山的手被妥帖消毒上药包扎好,贺川忙活时,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好像生怕一分神这人就再度消失。
贺川冷着一张脸不搭理他,徐明山的还发着热,一个劲往他身上贴。贺川盯着他,“去把衣服换了。”
徐明山拉着他回卧室,满床的衣服,贺川对他的筑巢行为不发表任何已经。徐明山翻出睡衣来套上,皱皱巴巴的湿透的白衬衫被扔下床,贺川皱眉,“把裤子也穿上。”
徐明山摇头,下身**跪在床上,楚楚可怜仰头看着他。贺川还是冷脸,一句软话都不说,却也不提要离开的话。
贺川来了,徐明山莫名感觉心里舒服了许多。
他的身体还是烫的,牵着贺川从睡衣下摆摸进来,有些粗糙的指腹碰到皮肤便轻轻颤栗。
徐明山红着眼看他,贺川打量他,他白皙脸色还留着清晰的巴掌印,此刻却谄媚地向施暴的人献媚,下流至极。
贺川眼睛微微虚了虚,忽然一把扯住他将人从床上拖了下来,胡乱抓了条裤子给他套上,徐明山就这样一脸混乱地被拽出了家门。
“贺川?”他惊讶,过道灯明晃晃打在身上,贺川的背影宽阔厚实,他莫名安下心来。
两人停在另一间公寓门口,贺川将徐明山推到门前,他站在徐明山身后,像一座压在他身上无法逃脱的俯身恶灵,“密码是一样的,打开。”
徐明山乖乖照做,他好奇地打开门,这件公寓的布局和家里差不多,只是家具摆设很简洁,不如家里温馨。
小猫第一时间来到门口迎接,徐明山正香抱抱它,贺川瞥了他一眼,他只得收回手让屋里走。
到了其中一间房间,贺川故技重施,“打开。”
房门被缓缓打开,徐明山打开灯。灯光照亮房间的一刻,徐明山的脸色也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