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没能翘班成功,被徐明山拉着去了公司。从徐明山车上下来,再和徐明山一起走进办公室,贺川一路上总觉得他好像忘了什么。
中午午休,贺川敲开徐明山办公室的门。
徐明山疑惑:“找我有事?”
贺川脸色阴沉,难得露出些凶相来。“白若云谈恋爱的事你怎么没和我说?昨天晚上明明看了我的信息为什么已读不回?”
徐明山先是一惊,随即脸色也不大好看,“你怎么知道的?”
贺川眉梢一扬,“系统特权,你不用管。”
“什么特权?”徐明山追问。
“反正与你无关。你为什么把他的事瞒着我?”
徐明山冷冷笑了两声,“你少蹬鼻子上脸。你敢监视我?”
“…”贺川嘴皮子动了动,“我也不是故意的,这是系统自带的功能。”
“所以我的一举一动你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是,只有有必要的时候我会看看,比如现在。”贺川未免心虚,“你别计较了,我以后不看就行了。”
徐明山瞪他,心里窝火,偏偏贺川装出一副窝囊样他又不能直接发火。
“对了,”贺川抬头,“你到底为什么不告诉我白若云谈恋爱的事?”
“我有什么必要告诉你。”徐明山脾气上来了,“滚出去,别让我看见你。”
贺川杵着没动,徐明山眉头一皱,“你还想干嘛?”
“你不配合我工作。”贺川一本正经道。
“…?”徐明山闭着眼叹气,“所以?”
“我在和你商量啊,你以后要么和我好好配合,要么咱们换人。”贺川循循善诱,“所以说,你要听我的……”
“那就换人。”
贺川声音卡住,“…嗯?”
徐明山盯着他冷着脸又重复了一遍,“换人。”
“反正你的工作也做的不怎么样,任务进度毫无进展,对我完全没有帮助,不如换人好了。”
贺川不悦地微微眯着眼打量他,一句挽留的话也没说,面无表情转身摔门走了。
徐明山第二天沉着脸上班,贺川的座位空着,他十分不爽道:“他到哪儿去了?”
小许瘫一张冷酷脸道:“小川哥辞职了。”
徐明山皱眉,“谁同意了?”
“他说是您让他滚蛋的。”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徐明山顿了顿,一言不发回到办公室。
下午下班准时时刻,小许看着老板从办公室行色匆匆走了出去,眼看老板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小许眼镜片寒光一闪,低着头飞快打字。
徐明山去了一趟贺川家,猫和人都不在,其他东西一个不少。徐明山皱着眉打开手机,他的联系方式已经被全面拉黑,根本联系不上贺川。
空荡荡的客厅,只剩徐明山叹气的声音。他倒在沙发里,眼皮沉重得紧,闭着眼静了片刻。
接连三天,贺川都没有回家。徐明山越来越焦急,第四天顶着个黑眼圈来上班了。
小许惊讶看着他老板半死不活地路过,再低头看手机时露出些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徐明山不耐烦地签完文件,随手将笔甩了出去,烦躁地倒在舒适的办公椅里。手机响起,他连忙去看,却是白若云发给他的,问他晚上有没有空来吃饭。
本想回个不去,他思索片刻,又改口答应了。
晚上照例约在曲水廊亭吃饭,除了他们上次的原班人马外,还有白若云的男朋友。他男朋友还在读大学,气质清爽,清隽俊朗,穿着普通的白T长裤,有几分冷淡的书卷气。
他自我介绍叫作陆渊,说完就在白若云身边一直安静呆着了。
徐明山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他看向身边的赵昭,试探道:“你最近还和贺川玩吗?”
“他啊?他不是被你开了吗?”赵昭反问。
“他告诉你的?”
“嗯。他说他回老家了,让我们以后别找他了。”赵昭遗憾道:“可惜啊,鸭子还没到嘴就飞了。”
徐明山暗自咬牙,“他什么时候给你说你的?”
“就昨天,我想叫他出来玩他说他不在A市。”
徐明山脸色更差了,冷笑一声,“那你们以后别再找他了,我看不惯他。”
作为圈子里的隐形小皇帝,徐明山说话赵昭还是得表面装样子听一听,装模作样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不料下一刻,徐明山忽然道:“你知道他老家在哪吗?”
“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个?你还想赶尽杀绝?”
徐明山淡定点头,“你问问他。”
赵昭在徐明山的监视下嘴角抽搐着发消息问贺川老家,等了一会没回消息,赵昭无奈道:“他不回我了。”
徐明山点头,“没事,谢谢你了。”
他心不在焉地端起就被,一道视线总若有若无地看过来。徐明山一眼就捉住了白若云的小男友陆渊,奇怪的是,陆渊看起来并不慌张,也不像要勾引他的样子,他的目光很淡,像打量物品一样打量了他片刻。
徐明山不甚在意转过头。
喝了酒,徐明山叫来司机开车。上车司机正打开导航定位别墅,徐明山在后座忽然出声,“去第一个常用地址。”
车到了小区,徐明山昏昏沉沉走进公寓。忽然见着两个熟悉的人手挽手进了公寓大门,正巧他们还在电梯前偶遇了。
白若云牵着陆渊震惊看着徐明山,“你怎么会在这儿?”
徐明山瞥了二人一眼,陆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徐明山随口道:“我在这儿有套房,偶尔会在这边住。”
电梯来了,白若云问他:“几楼?”
“十三楼。”
“我们是十四楼。”
徐明山眉梢微扬,“你们两个现在住在一起?”
陆渊自从徐明山说出有套房之后脸色一直莫名有股微微的笑意,看得徐明山很是不爽。
他看向白若云,“你给他租的?”
白若云摇头,徐明山便道:“这儿租房不便宜,他还在上学,你帮衬着点。”
陆渊脸色笑意消失,徐明山只淡淡瞧他一眼,转身出了电梯。
徐明山洗漱完后依然毫无睡意,他试着喝了一点红酒也没用,只好从包里拿出一瓶安眠药来,掏出几粒吃了,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进入梦乡。
黑夜低沉,卧室门被悄无声息打开。
黑暗中,透过微弱的月光,犹能看到有个高大的阴影在门口伫立片刻。黑影走到窗前,弯腰聆听徐明山的的呼吸,平稳又有节奏,是睡熟了。
床头的小灯拉开,淡淡的昏黄灯光下赫然是在徐明山眼皮子底下消失四天的贺川。
他低头看着熟睡的徐明山,穿着他的旧睡衣枕着他的枕头睡在他的床上,当自己是老几啊他?真是鸠占鹊巢,不知天高地厚。
贺川低头在他脸上吹了一口气,徐明山依旧没反应。
他目光从徐明山脸缓缓下移,睡衣领口大开,乳钉藏在其中若隐若现地散出冷冷的锋芒。
这位不请自来的租客一分钱也没给他这个房主,他收点房租应该不过分吧。
睡衣纽扣被一颗颗解下,徐明山始终睡得安稳,摆明了任由贺川为所欲为,贺川欣然接受暗示。
为了不让徐明山发现,他尽可能不留下痕迹。
他从前是纯情美男,现在只能是色情美男了。
这种姿势很像他们在车上那次,只是更羞耻,如果徐明山还醒着,绝对面红耳赤。但是很可惜,他已经昏睡过去了。
贺川收了房租,心情好了许多。他一边给徐明山擦拭身体一边掐着他脸颊恨恨埋怨:“都怪你让我生气,搞得我要像做贼一样□□。”
房间再度归黑暗沉寂。
贺川走出门,将带来的红酒与冰箱的红酒调换后走出了大门。
凌晨三点,十三层唯二的另一间公寓门迎来它晚归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