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斯库杜看来,如今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哈利姆。哈利姆肯定觉察到了眼前这个人不是伊图尔,但是他又为什么会纵容包庇,真正的伊图尔又去了哪里?而哈利姆与这个假伊图尔之间的关系就更复杂难辩。
“我们应该去北境一趟。”
埃什弥提议道,“眼下王城中已经找不到任何线索,那些投靠哈利姆的贵族我也问过了,他们不过是被王太子的名号吸引,以为这王城真要变天了,但其实根本就没有的事,他们也并没有提供任何兵力和钱财,真正的军队我们没有找到,而那日谋反的一小支士兵很明显是哈利姆的私卫,他们也没做好准备,所以才会仅用了半刻就结束了战斗。这一切都太草率太仓促了,草率得可疑,也仓促得可疑。如今那些人一问三不知,北境是我现在能想到唯一有线索的地方。”
阿斯库杜认真思考了一下去北境找到线索的可能性,毕竟阿勒颇就只是王城所在地,整个王国国土宽广,这么算下来,到达北境的时间就很难估算。
“走最近的路,最多一周时间,来得及。”
阿斯库杜看着埃什弥坚定的样子,最后还是答应了。
和瑞西亚报告过情况,得到允许之后,两人便离开了。随后瑞西亚又给玛里王城的金瑞林写信过去,汇报了最近的情况。而金瑞林的指示很快在两人到达北境之后,就传来了。
内容很简单,全力配合亚瑞林王查案。
北境自古以来便是部族混居的三不管地带,位于玛里、阿勒颇、埃考拉图三国的边境地带。那里四季寒凉,即便是盛夏时节,也常有冷风穿林,吹得人骨头发紧。群山如巨兽般卧伏天际,常年云雾缭绕,不见日头。密林幽深,古木盘根错节,像是亘古不变的守卫,守着北境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夜晚降临得极快,星辰虽亮,却总被山雾半掩。
阿斯库杜驾着骏马,和身边的埃什弥说道,“传说中,那些山雾里藏着旧神的回音,如果是心智不坚定的人走进去,就容易被迷惑心神,永远走不出林谷。对了,这个送给你。”
阿斯库杜从口袋中随手拿出了一个吊坠,放在埃什弥的手中,解释道,“只要带着这个吊坠就能够保护你不被旧神迷惑。我们现在就要进入北境深处了,还是带着保险一点。”
“那你呢?”埃什弥看着手中的坠子,拇指摸索着它。那是一个泛着寒光的黑曜石狼首吊坠,看样子像是阿斯库杜家乡的图腾纹样。
“不用担心,我没有事的。”
这是埃什弥第一次来到北境,放眼望去,高地上的石碑斑驳倾斜,刻着无人能解的古文,偶尔还能听见狼群在山间呼号,音如哀鸣,令人胆寒。
埃什弥和阿斯库杜入境之后,暂时居住在北境的一处村庄里,此地自成体系,成分复杂,埃什弥和阿斯库杜两人并未表明身份,而是以旅客的名义暂住。
这地方人烟稀少,客栈更少,一个村庄里只有狭小的一家。掌柜的是个老妇人,抬眼看了他俩一眼,给了两间房的钥匙。埃什弥把其中一把还回去,说道,“只够一间房的。”
老妇人点了点头,指了指楼上,全程没说更多的话。
走到楼上,进入房间之后,阿斯库杜才说,“是个哑巴。”
埃什弥点头,“嗯,怎么了?”
阿斯库杜摇摇头,说,“没什么。也许是我想多了。”
“想多什么了?”
埃什弥现在偏偏还就是这种追根问底的性格,走上前揉起他的下巴,“说出来,我听听。”
阿斯库杜瞥他一眼,说,“我觉得那老妇人有点儿眼熟,但是我又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埃什弥立刻警觉起来,心不在焉地揉着阿斯库杜的脸,“那老妇人看起来六十左右,按照这个岁数来说,如果你是在小时候在部落中见过她,那么她大概三十岁左右,还很年轻。”
埃什弥意识到,如果阿斯库杜真的在小的时候见过这个老妇人,那么她很有可能就是那场灾难的唯一幸存者。只是所有人都死了,她又为什么会活下来。
这其中必有猫腻。
等他想着,埃什弥便走到窗边向外望去,看着那盘根错节的高大树木一股诡异之感油然而生,便问,“这树…长得也太奇特了,你们这里的树都是这样的吗?”
埃什弥望着窗外那片林地,眉头紧蹙:“这树长得……太奇特了。”
阿斯库杜走上前,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客栈后山的林间,生着一片奇异的巨树。那些树干粗大如塔,枝桠却向下垂落,像无数垂泪的手臂。它们的树皮呈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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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与漆黑交杂的色泽,仿佛一块块被火灼过又淬了血的伤疤,在夜色中隐隐泛着诡异的光泽。
“正常的树不该这样。”
阿斯库杜声音低下去,“尤其是在这种气候和土壤里。”
两人对视一眼,趁着夜色渐深,客栈中静悄无声,他们便悄悄出了门,绕到后山林地。
林子静得出奇,只有树叶在冷风中沙沙作响,仿佛有人在低声喃语。他们走到一棵最粗大的树前,埃什弥拔出匕首,犹豫片刻后在树皮上剖开一道口子。
刹那间,腥甜的气味扑鼻而来。
阿斯库杜骤然瞪大了眼,只见那树皮剖开的伤口处,竟不是流出树脂,而是浓稠暗红的人血。血液从伤口缓缓滴落,在地上聚成一小滩,像是这片林子正在低声哭泣。
“这是……”
阿斯库杜喃喃出声,脸色已经发白,他蹲下探了探那血,血腥味真切、浓烈,绝不可能是动物。他低声道:“有人死在这里……不,是很多人。他们的血渗进了土地,浇进了树根,才养出这种……活着的树。”
“我小时候听部落里的巫师说过….我们部落就是有这么一种树,需要用人血浇灌,才能长大,长得又高,树冠又密…难不成!”
埃什弥脸色铁青,看着阿斯库杜一字一句道,“难道这就是部落的旧地,是那场大屠杀的发生地。”
阿斯库杜喉头发紧。
“那这林子,很可能就是那一夜死去的亡魂的归处。”
埃什弥站起身,声音也沉了下来,“这些树,是以他们的血肉为根….种下来的活碑。”
他回头看向密密麻麻的林地,那些垂挂的枝桠仿佛瞬间变成了无数悬挂的枯手,一双双无眼的亡灵之手。
风中传来低低的呜咽,像是哭声,又像是呻吟。
阿斯库杜身子一震,缓缓低语:“唯一能浇灌这些树的方式,就是把活人埋入这片地下…”
他猛然转身,看向客栈的方向。
“那个老妇人,她不是哑巴。”
埃什弥眼神一凛:“她是看着那一切发生的人。”
两人转身疾步下山,林风猎猎,身后似有千万双脚步在追随着他们,一如那场未曾被说出的血色回忆,终于,从深埋的地底复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