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平敲了下她的脑袋,无奈地说:“想什么呢?含巧就是有点害羞,我给她开了点补身体的药,让她回去休息半天。”
他把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没漏掉林含巧想学习却又自卑的细节。
陈妙梦听完,点了点头:“我也发现这小丫头胆子太小了,不过这样也好,慢慢来,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
她靠在易平怀里,手指把玩着他的衣角。
“对了,苏晴今天请了半天假,说昨天喝多了,有点不舒服,想在家缓一缓,下午再过来。”
“嗯,知道了。”
易平点头应下,其实他早就通过系统知道苏晴的情况,不过是宿醉后的轻微头疼,没什么大碍。
他其实不介意陈妙梦、李娟她们上不上班。
以他现在的能力,完全能养得起她们。
可她们总说在家待着没事做,不如来医务室上班,既能学点东西,又能和他待在一起,他也就随了她们的意。
陈妙梦抬头看着他:“马上苏晴和许微微就要加入咱们了,难不成还不够你折腾的?怎么还盯着含巧不放啊?瞧你急的。”
易平低头咬了下她粉嫩的耳垂,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你猜猜?”
陈妙梦被他咬得浑身酥麻,轻轻捶了下他的胸口,脸颊泛红。
“就知道逗我!”
她靠在易平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心里满是幸福。
不管易平身边有多少人,他最疼的还是自己,这就够了。
两人在办公室里腻歪了一会儿,陈妙梦才拿起布包,准备去整理东西。
“我去把今天的药材核对一下,免得等会儿忙起来没时间。”
易平点了点头,看着她走出办公室,才拿起桌上的病历,开始整理上周的诊疗记录。
医务室里很安静,只有同事们偶尔的交谈声和药材碰撞的轻响。
时间慢慢过去,转眼就到了下午。
苏晴还是没来,易平猜她大概是还没缓过来,也没多想,继续忙着给工友们看病。
陈妙梦则在诊疗区和药品区之间来回穿梭,时不时往易平这边看一眼,眼神里满是笑意。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走进来。
易平抬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陈母的头发乱糟糟的,原本整洁的衣服也皱巴巴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眼神空洞,像丢了魂一样,连走路都有些不稳,完全没了平时的精神劲儿。
“妈!您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陈妙梦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扶住陈母,看到母亲这副模样,心里满是担忧。
陈母抬起头,看到陈妙梦,嘴唇颤抖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双手紧紧抓住陈妙梦的胳膊,整个人都在不停发抖。
易平也快步走过来,扶住陈母的另一边胳膊。
“妈,您别急,有话慢慢说,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他看着陈母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有了一个猜想。
陈父瘫在床上,身体好不到哪里去。
又有一个贪吃的保姆照看。
陈母这样,多半是因为......
陈母听到易平的声音,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说的话断断续续。
“妙梦......易平......你们、你们快去看看你爸......他、他没气了......”
“什么?!”陈妙梦脸色瞬间惨白,不敢相信地看着母亲。
“妈,您说什么?我爸怎么会没气了?前些天我回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抓住母亲的手更紧了。
虽然爸是过分了点,但那好歹是她爸啊。
“妈,您别着急,我们现在就跟您回去,路上您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先稳住陈母和陈妙梦的情绪,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母点了点头,却还是止不住地哭,一边哭一边说。
“今天中午......我去给你爸喂饭......喊了他好几声都没反应......我、我伸手一摸,他的身体都凉了......我赶紧去找邻居帮忙......他们说、说你爸已经走了......”
陈妙梦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靠在易平怀里失声痛哭。
她虽然之前因为陈父的偏心和算计有些怨恨,可那毕竟是她的父亲,如今突然听到父亲去世的消息,心里还是像被刀割一样疼。
易平轻轻拍着陈妙梦的背:“妙梦,别太难过了,爸身体本来也不好,也是种解脱。
咱们现在先跟妈回去,处理爸的后事。”
陈父的后事还需要安排,以陈家现在的情况,陈母肯定没心思处理这些。
陈母也渐渐冷静下来,擦了擦眼泪,对陈妙梦说:“妙梦,别哭了......你爸虽然之前对不起你,可他毕竟是你爸......咱们得好好送他最后一程。”
陈妙梦点了点头,擦干眼泪:“妈,我知道,咱们现在就回去。”
她看向易平,眼神里满是依赖。
“易平哥,麻烦你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易平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我先跟领导说一声,咱们马上就走。”
他走到诊疗区,跟负责的同事简单说了情况,交代了一下后续的工作,才带着陈妙梦和陈母离开医务室。
易平看着眼前的母女俩,心里也有些感慨。
陈父的一生,充满了算计和偏心,最终却落得这样的下场,遇见他这就是他的命。
而他能做的,就是帮陈妙梦和陈母处理好他的后事,好好送他一程。
...
...
看到他们回来,一个邻居连忙走过来,对陈母说:“大姐,你可回来了,我们已经把大哥的遗体搬到里屋了,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母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说:“谢谢你们......我先去看看他......”
她说着,就往屋里走,脚步还有些不稳。
陈妙梦连忙跟上去,易平也跟着走进屋。
屋里的光线很暗,陈父的遗体被放在一张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块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