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大打开,床铺也没动过。
她再也坐不住了,拉着刚起床的常父。
“老常,宁儿一晚上没回来,电话也没打一个,你快派人去找找吧,我真的担心。”
常父被她吵得有些心烦,但看着妻子通红的眼眶,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行了行了,我这就让人去看看。”
他心里其实也有些纳闷,儿子虽然任性,但还从来没有过彻夜不归且不报备的情况。
就这样过了大半天。
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说没找到常宁的踪迹。
去易平厂里打听,也说易平正常上班,没什么异常。
“易医生今天还跟往常一样给工人看病,中午还和轧钢厂的工人一起吃饭,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常父听了这话,心里的疑虑更深了。
如果儿子真去找易平麻烦,没理由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皱着眉思索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可能出什么大事。
“说不定是跟朋友出去散心了,过两天就回来了。再等等看。”
“既然易平没事,常宁应该在等机会。”
常父觉得自己很是了解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里,常父自顾自处理工作。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常宁依旧杳无音信。
这两天里,易平像没事人一样。
每天按时上下班,上午在医务室给工人看病,中午和傻柱或者厂里的同事一起吃饭。
下午依旧是看病,没事也不出去,就在医务室待着。
晚上要么回四合院,要么去陈所长家坐坐。
身边总有其他人在扬,行程规律得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常父派去监视的人汇报。
“易平每天都乐呵呵的,和同事有说有笑,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这反而让常父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绝对不是那种会无缘无故失踪好几天的人。
就算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机会,也应该回家才是。
“不对劲,这绝对不对劲。”
常父在书房里踱来踱去,眉头紧锁。
“就算宁儿没找到便宜,也该回来了,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终于意识到事情可能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加派人手,给我仔细找!就算把整个京城翻过来,也要把宁儿找出来!”
这一次,常父下了血本,动用了不少关系。
派出去的人几乎把常宁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
甚至一些平时常去的隐秘扬所,都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三四天又过去了,常宁依旧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常母彻底崩溃了,整天以泪洗面,精神恍惚。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儿子的名字。
“都怪你!当初我让你早点派人去找,你不听!”
“现在好了,宁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她对着常父又哭又闹,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了出来。
常父被妻子闹得心烦意乱,心里的怒火也越来越旺。
他眼神发狠,儿子的失踪一定和易平有关!
除了易平,他想不出还有谁有动机和能力让常宁凭空消失!
至于能力......
想到儿子之前回来说。
易平肯定有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藏匿东西。
娄家那些东西儿子跟的那么紧。
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外面奔波,亲自监督。
但是还是让那么多的东西在眼皮子下消失不见。
其中就肯定有易平的手笔。
但是会藏在哪里呢......
常父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
但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
“那个易平,一定有问题!”
常父咬牙切齿开口。
“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
...
第二天一早,常父亲自驱车来到轧钢厂。
他没有直接去找杨厂长,而是径直走向医务室。
此时易平正在给一个工人看诊。
手法熟练地检查、询问,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常父推开门走进去,医务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易平抬起头,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穿着考究,气度不凡,但脸色阴沉得可怕,不由得有些疑惑。
“请问您找谁?看病的话请排队。”
但那张和常宁有三四分像的脸。
他怎么会猜不出对方是谁。
没想到常家的人这么稳得住气。
这都几天了?
现在才找来。
也不知道是对自己的自信还是对常宁的自信。
易平心里嘲讽一笑。
这样的家庭,怪不得常宁这人目中无人,自信过头。
“我找你。”
常父的声音冰冷,死死地盯着易平。
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但易平的表情坦然,眼神清澈,没有丝毫慌乱。
“找我?”
易平放下手里的听诊器,站起身。
“请问您是?我们认识吗?”
他故意装作不认识对方,心里却清楚,该来的总会来。
“我是常宁的父亲。”
常父一字一句地说,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我儿子失踪了,你有没有见过他?”
易平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常宁失踪了?这怎么可能?我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上次在陈家家里碰到他,他还好好的......”
“不过已经过了很久了......”
“再者,我和常宁不熟,你找错人了。”
他说得滴水不漏,既承认见过常宁,又说和常宁不熟。
常父紧紧盯着易平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破绽。
但易平的眼神坦荡,看不出任何问题。
“你最后见他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具体时间记不清了,至少得一周了吧。”
“嗯......确实是,就在陈家。”
“要不你去陈家问问?”
易平皱着眉,装作努力回忆的样子。
“本来我和他关系就不好,他当时看起来有点生气,说我抢了他的东西,还说不会放过我。”
“不过我想他就是说说而已,没放在心上。怎么,他真的失踪了?”
常父看着易平逼真的表演,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
他敢肯定,儿子的失踪一定和眼前这个人有关。
但对方显然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滴水不漏。
他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根本不能轻易动他。
只能强压下怒火。
“我希望你说的是实话。如果让我发现你撒谎,后果自负。”
“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查。”
易平语气平静,不卑不亢。
常父冷哼一声,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转身就走。
他走出医务室,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给我查!给我仔细查!我就不信找不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