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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去世疑云2

作者:君禛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张平渊侧目望去,见翁怀山揣着一摞书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很是匆忙地向自己走近。


    “我这拟好了一份单子,恰逢路过这一带便想着给你过目。”翁怀山说道。


    “有劳了。”张平渊拱手说道,转念一想又说道:“眼下有麻烦件事,不知道分楚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张平渊不怀好意的神色实在猖狂。


    翁怀山讪讪地笑了笑说道:“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这种事情确实难以开口,张平渊顿了顿捋了一下事情便扯谎说道:“分楚兄弟你有所不知,这屋里头叫住了我的一个老相好,我前一段时间去了外地,他便不理我了,我回来后,他无情到连见都不肯见我一面,我实在是伤心啊!难过啊!”


    说罢张平渊还抹了两把不存在在眼泪。


    翁怀山安慰说道:“思故你这又是何苦,凭你的出身再寻一个不成吗?”


    张平渊佯装痛哭流涕地说道:“谁让我专一又多情啊!分楚你定要帮我啊!”


    牌匾下,宅门前,站着的翁怀山鬼迷心窍允诺了此事,正要叩门之时听见“唉?”的一声。


    自年幼的张疑岱还未会说几句自我感受的话起,便已能背诗词;在手都还未发育好年纪便被逼着每日练书法练琴;总而言之,就一压迫下长大的小孩,从来没有休息一说,平时歇没两日就会被念叨要完了。


    新年将至也如此,张疑岱在画坊下课后随意垫吧了肚子便回家准备上课,说是京城里请来的住家夫子,名头可不小,这么一想张疑岱只觉手掌一凉,就盼着不会是那种拿着戒尺食古不化的老头。


    画坊离家不远,也就六七分钟的脚程,张疑岱很是疑惑自己明明跟平常一样的步数怎么还没到家。


    哦,不对,那分明就是自己家,张疑岱回过神来。


    张疑岱家从来没什么闲人拜访,这时门口站一人实在惊喜,天天过着一样的生活,常年看着一样的人实在是太无聊了,稍微有点不一样的事发生都会有所触动。


    对于未知的人张疑岱很是亢奋,只见其背影挺拔身着一身青衫,衣角微脏发丝却是理得整洁,想必是错不了了,便礼貌对其询问道:“唉?请问您是新来的夫子吗?”


    眼前的的人闻言很是爽利地转身,落下的光霞覆在他柔和的神情上,明明是笑却有一种莫名的压制,张疑岱心里惊道:一身天潢贵胄的气质。


    “打扰了,在下翁怀山受好友所托付而来,并非是府上夫子,实在抱歉。”见翁怀山这么说,张疑岱霎时的美梦作碎。


    也就是说,夫子还是有可能是自己不喜欢的。


    “好友唤我将此物交给府上一个叫做张疑岱的人。”这话一出张疑岱就纳了闷,娘亲根本不让自己交朋友,自己哪有什么朋友,张疑岱接过信封疑惑不已。


    “啊?你好友是哪位?”张疑岱问道。


    “他只让我传话说是旧相识。”见事情妥当,翁怀山便打算拱手离开。


    “先生留步,可否告知在哪高就。”张疑岱打起了算盘,既然都是文人,改日先娘亲引荐一下也不是不可。


    “不过是卖弄笔墨谋生。”翁怀山说道。


    既然不肯告知,张疑岱也不好再过问,只要是知道名字,知道是这的人,以自己爹的势力还能查不出来吗?


    张平渊在一旁的小摊上看着这个弟弟,越看越觉得可笑,真的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亲爹生的,没一处像的。


    看着翁怀山往这边来便招呼小二来碗茶。这样的茶摊也就支了个小顶,在那时满是泥泞的路旁开着,没什么可讲究的就一碗粗茶,也就方便打打杂工的歇脚的。


    张平渊也就图个方便,不太在意这些,虽是山珍海味的不缺的,但也不至于矫情到喝碗水还分个环境。


    倒是觉着有些委屈翁怀山了,这模样坐这完全是不搭边。


    “刚刚接信那人是你老相好吗?”翁怀山问道。


    张平渊习惯性犯浑地说道:“分楚觉得呢?”


    是就是,不是就是翁怀山不解地说道:“我觉得?什么我觉得?”


    张平渊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是翁怀山,不是以前那些可以开玩笑的,便岔开话题说道:“唉!你俩聊什么呢这么久?”


    翁怀山说道:“他把我当成他家新来的夫子了。”


    不知为何张平渊有些心虚,兴许是以前逢场作戏惯了,第一次结交这样讲话不轻浮还特有节气的文人反倒自己很是不自在。


    变扭也不是办法。


    张平渊直说道:“明天你有时间吗?作为感谢,我请你到起士林吃西餐去。”


    在那时吃顿外餐可不少钱,何况是这正儿八经的西餐馆,翁怀山暗自叹气放以前自个每日如此又如何,实在是今时不同往日,早就把这种铺张浪费的行为给止住了,随即推脱说道:“举手之劳罢了,若是怕亏欠,这碗茶便作感谢了。”


    张平渊知道对着木头讲话肯定是要直接点的,但对着翁怀山就是一个劲地不好意思,转念一想便说道:“我那不是有赵相洲先生的手稿嘛,就想着给你瞧瞧,随便吃个饭。”


    翁怀山心知他是有意相邀,也不好拒绝说道:“成,那明日见。”


    两人相处的时日不多,原是评弹而结识,一见如故,若是对对方的事儿知道的少之又少,张平渊觉着两人好似盲婚哑嫁的一对新人似的,你看我,我看你,但又好似不用多说什么。


    就这么两个人待着就挺好。


    张平渊本是个话匣子,但又担心会不会又说错什么惹人嫌的话,惹的是别人也就随了便了,若冒犯眼前这样一个人儿自己可就无地自容了。


    真的是白首方悔读书迟,张平渊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不是还有救吗?又觉得自己读书的根本尽是为了寻乐,对方恐怕将我划为敷衍之人。


    翁怀山见张平渊那一副藏不住事儿的脸便说道:“思故,我看你脸色不对,不如就此别过。”


    这下误会更大了,张平渊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我就是怕我说了不该说话,正所谓言多必失嘛。”很是生硬地让自己的话有些墨水。


    翁怀山说道:“我们是朋友,你畅所欲言好了。”


    唱?张平渊还纳闷到唱什么,只是一个劲点头。


    回去之后便立即查阅,张平渊才得知原来是让自己放开了说,不必顾忌。虽如此,自己也还是得一头扎进书本里,就算自己什么都能说,那分楚呢?有时都听不懂他说什么。


    另一头夜里也没有闲着,张疑岱打小便对是对娘亲的话唯圣旨,一套一个巴掌一个枣的功夫下来,那是言听计从的育儿宝典。


    收到信封后自己便交由娘亲徐时保管。


    信封有些陈旧,里头是一根竹筏,字迹与宅门牌匾上的字迹可以说是毫无差别,但很明显墨色很新,如果是同一个人写的那真的是见鬼了。


    徐时斜着信封倒出几颗相思子。


    救我?相思子?


    徐时从不信鬼神,她不至于被这点儿东西吓着。就是很好奇出自谁的手笔,是他知道了?还是另外一个他知道了?


    徐时本身是医师,很清楚的知道相思子既可以用药又可用作毒。


    对方这是何用意?


    无论如何,徐时对于张家是势在必得的。


    不等徐时继续琢磨,下人便报张老爷回来了。


    徐时便立马换了一副面孔,方才还是一脸算计深沉,这时已然一副蛮横妇人形象。


    张老爷见了她就气势全无,搓了两下掌心腻歪说道:“夫人,我回来了。”


    徐时佯装生气说道:“哟,府上这么多小黄雀你终于你哄完啦?”


    张老爷上手给其捏肩说道:“夫人这说的,这不是做做样子的,我这可一心一意对夫人。”


    虽是你侬我侬的一副光景,徐时那已是心思不在此了,随意搭了两句话便去洗漱了。


    那时做生意还蛮讲究个人形象的,这个人形象啊,不是说你这人长得多俊,多少金子傍身。而是你这个人有多疼老婆爱孩子,那些聚一起谈生意的,都讲究男人当家,夫人既是在家里宠着养在,在外头那便是一种宣告。


    张老爷在允老去世前那也是伏小做低过来的,现在在那些姨太太面前那叫一个大爷做派。回到有老婆孩子的家也是给足了面子徐时,若不是给自己生了一儿一女怕是没有这个耐心跟她闹。


    反正。


    没了允愠,也可以没了徐时。


    情爱就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张疑岱得知自己爹回来了,放下毛笔撂下夫子便往他房里跑。


    张老爷那对这个宝贝儿子是真的好的没话说,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不会像张平渊那样跟自己怄气,一副他才是老子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张平渊长得跟允愠尤为相似,张老爷自己每次看了张平渊都跟看见允愠和老丈人似的,总能忆起那段令自己屈辱不堪日子。


    其实两个儿子长得都不像爹。但张疑岱在长得泯然众人这一块跟张老爷简直如出一辙,且一样的是块读书的料。人自然是会更喜欢靠近自己的孩子。


    “爹!吃饭了吗?”


    张老爷很满意,怎么样孩子都会很关心自己,不愧是自己生的。


    “爹吃了,疑岱不是在上课吗?”张老爷说道。


    “我这不是想爹爹了吗?”张疑岱说道。


    “哟,嘴这么甜,小疑岱是不是想放一天假,这可得经过你娘的允许。”张老爷说道。


    “我想找一个人,姓氏倒是不常见姓翁,名就两字,怀山,具体是哪两个字我也不知道。”张疑岱说道。


    “这是谁啊?你娘可不让你将心思放在交朋友上,你要跟谁玩,你娘可是安排好的了。”张老爷也不太想听唠叨。


    “我就路上偶遇,聊了两句,感觉这人特别有风度特别有学识,要是可以多请个先生也不是不行嘛。”张疑岱恳求地说道。


    “好,爹明天就替你寻去,你赶快回去上课去,待会你娘瞧见我跟你在这瞎聊又该说了。”张老爷见张疑岱答了声,便又哄了两句好听的话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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