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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10章

作者:陶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要试试吗?”


    雒知竟真的认真思考了他的话,根据语气判断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随后,拿起身前的保温杯,凑到唇边试温度,热气浮到脸上,水温有些烫,勉强能够喝,她又吹了吹,润了润喉才开口。


    “顾驭,我在问你,你反问我做什么,不要违反游戏规则。”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能胡说八道,我现在的答案是,我不知道。”


    “好。”雒知依然选择相信他是真的不知道,同时希望他能永远不知道。


    “第三个问题……”


    “等等。”顾驭毫无预兆地叫停她的游戏。


    雒知撑大眼睛,不明所以,自己还没对他的回答表示不满,他竟然先停止了。


    “你在喝什么?”顾驭突然问起,视线落在她冒烟的保温杯上,空气中飘散着若有若无的果酸味。


    “山楂茶。”雒知眼皮一抬,狐疑地问他,“你也要喝吗?壶里还有。”


    “你喝这个做什么?”


    “好喝。”


    “……”


    “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顾驭过了会儿才说:“没什么,你继续说,第三个问题。”随着话音落下,他蹙起眉头,侧过面低头叹了口气,动作很轻,不易被察觉,但还是被雒知捕捉到了。


    雒知觉得他今天实在是很怪。


    “第三个问题,你的戒指铭文是什么?”


    顾驭顿了顿,心里却颤了颤,他没说话。


    雒知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顾历的戒指,微眯着一只眼,又看了一遍那戒指内圈镌刻着的五个字。


    宁做我自己。


    这几个字对应到顾驭的哥哥身上,雒知不免感到凄凉,这种凄凉不同于其他,不是对于他哥哥未来处境的感慨,是对照片里的他生出莫名伤感,那轩昂自信的他都不是在做自己,那么什么样的他才是他。是站在他身旁,模样稚嫩,眼睛明亮,沉稳内敛,还没长出刺的顾驭吗?


    “顾驭。”雒知轻声叫他的名字。


    从他们认识至今,顾驭很少失神,今天是第一次。


    顾驭始终没开口,雒知能看出他不想说,或是有难言之隐。也不对,其实雒知清楚,他就是不愿意告诉她。


    “你哥哥的戒指,就由我来保管了。”雒知也不愿意去撬开他的嘴,自讨没趣,不如给这场游戏宣判。


    “雒知。”顾驭沉默了几分钟,终于开口了,可没有继续说下去。


    “没办法,你要遵守游戏规则,你没有回答完我的问题,我不能给你戒指。顾驭,你不会耍赖吧?”雒知给他递了台阶,他不踩,即使他继续回答“我不知道”,雒知也能把戒指还他,可他就这么僵着,那她何必上赶着。


    不过,要保管这戒指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雒知知道它对于顾驭和他家人的重要性,如果损坏或是弄丢了,她该怎么办。


    雒知顿时觉得心烦,她拿着别人家的贵重物品,甚至可能是关乎家族传承的重要信物,她一个外人却无端端要守好它,她被架在中间,这简直莫名奇妙。


    谈话结束,游戏结束。


    双方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怎么会这样,雒知没想明白,她准备回房间,回到自己可以独处的空间。


    她拍了拍裙子的褶皱,“噌”地一下站起身。


    弯腰时,顾驭猛地伸出手,不偏不倚地抓住了她拿杯子时不停晃动的手腕。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雒知整个人微微一怔,时间没有静止,可两人都静止了,谁也没出声。


    苏打水瓶子没拿稳,掉在了地板上,弹起又滚开,发出连贯的脆生生的声音,雒知回过头警惕地看着顾驭,问他:“你干嘛?”


    顾驭神色平静地长舒一口气,脸上透露着无奈,他像是思索了许久,他的姿态逐渐变得从容,又恢复了那副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的做派。


    接着,他沉声说:“我已经回答过了。”


    “你什么时候回答了,你回答什么了?”雒知头脑清醒,她对顾驭耍赖的方式感到鄙夷,太低级了。


    “雒知。”


    顾驭和她相对而立,垂眸看着她。


    “顾驭,你到底要干什么?松手。”雒知已然失去了耐心。


    “我回答了。”


    顾驭松开她的手腕,语气很淡,淡到雒知又愣住了,淡到像被一张无暇的A4纸快速划破手指,当下没有知觉,直到鲜血从皮肉里,似喷泉般激烈冒出时才脊背发凉。


    “?”雒知回过神看着他,眼神中是审视,如同他往常看她的眼神一般。


    顾驭伸出手,再次摊开手心:“雒知,给我吧。”


    “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雒知的身体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她杵在那里,眼中看到了极不可思议的事情。


    顾驭正要回答她,感觉手心一热,雒知将戒指放在他手里,又说:“你不用回答了。”


    “好。”顾驭握着戒指上了二楼,雒知从来不是胆怯的人,但她突然不想听了,就和在果园那次一样,突然不想知道了,更不希望产生复杂的交集。


    雒知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中午吃了点饼干,然后收拾了行李,一个箱子装满后,除了衣柜里的衣服和生活用品,这屋子里没太多她的痕迹。


    她躺在床上休息,拿过枕头下压着的书——《绿色能源发展》,她翻开折过的一页,边看边勾勒重点,直到天色暗下来,终于看完了。她又打开电脑重温了一遍苏薛月发给她的资料,另外新建了一个文档,写下她不明白的地方,准备周一向苏薛月请教。


    低缓的几下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雒知本能地问:“谁?”


    她刚问出口,就发现自己的问题很多余,还能是谁。而顾驭也没回答她,她这时才意识到,顾驭一天都没有出门。


    她合上电脑,下床去开门。


    “有事吗?”她扶着门框,只探出半边脸,鼻子里闻到了什么味道。


    顾驭下午换上了藏青色的衬衫,看起来是出过门,或者是准备出门。他退后了半步,很自然地说:“出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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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了饭?”


    “嗯。”


    “你竟然会做饭吗?”雒知感到意外。


    顾驭脸色无奈:“你看我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二代吗?”


    “我不吃了。”


    “你怕我做饭难吃?”


    “不是。”雒知没再挡着门,她身体靠着门框边,“做饭是很累的事,我不能白吃你的,我不占人便宜。”


    “做了没人吃会更累,我在餐厅等你。”顾驭很坚持,说完就转身去了餐厅。


    雒知很少吃家里的饭,因为她不会做饭,也不爱回家。她尤其抵触切肉丝,一旦是她碰过的肉,炒出来她就吃不下,这毛病很矫情。


    餐桌是长条形的,顾驭坐在一边,雒知坐在对面。家里很安静,没有电视的声音,也没有人说话。


    顾驭已经摆好了碗筷,他做的菜看上去很清淡,虾仁蒸蛋、栗子烤鸡、白灼芥兰……


    “谢谢。”雒知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谢谢他,还有这手艺。


    顾驭看出她的神色变化:“不合你口味吧。”


    “合。”雒知领情,她每样菜都尝了,夹菜的顺序像流水线。


    顾驭低着头吃饭,笑了笑。


    “你笑什么?”


    顾驭放下筷子,他吃得不多,他要随时保持头脑清醒,他很认真地说:“今晚。”


    “什么?”


    “今晚,你不要锁门。”


    “?”雒知也放下筷子,抬眸睥睨他,“你说什么疯话。”


    “我……”一个电话进来,打断了他。


    顾驭起身走到阳台接电话,他拉上了玻璃门,雒知坐着能看见他的身影,他单手撑在护栏上,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明显看出他手臂线条紧绷着。


    如果用一个词形容顾驭这个人,雒知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不合时宜的比喻,结实耐用。


    顾驭听完电话,转身推开门,他目光顿了顿,餐桌上空无一物,雒知已经回房间了。她留了一张纸条“你做的饭很好吃,所以餐具我来洗。”


    顾驭没有坐下,他拾起纸条上了二楼,进房间后,他拉开书桌抽屉,将纸条放了进去,这是第二张,还有一张是雒知上次写的“秋风有信,来日方长。”


    雒知仍然躺在床上看资料,半夜,她突然感到胃里翻涌,起初还能忍过去,接着一阵一阵地绞痛袭来,疼得她如坠冰窖,双手紧紧捂住胃部,蜷缩着身体,脚趾越抓越紧,她试图让这痛感迟缓一点,可毫无作用。


    她还没缓过劲,又一股热气涌上鼻尖,如鲠在喉。她几乎无法站立,死咬着牙。


    顾驭在房间里接到一个电话,他问:“你怎么了?”


    雒知还没发出声音,已经听到顾驭下楼的脚步声,不是拖鞋声,就是脚步声,很急很快。


    顾驭手上挂着外套,他打开她的房间门,两步就迈到床边,正想抱起她:“我们现在去医院。”


    “我……”


    雒知脸色惨白,刚开口,下一秒就吐了顾驭一身,她把上午喝的山楂茶吐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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