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次鞭打是最严重的一次,而且被萧以柔刺激到,所以白卿卿印象极深、
她嘲讽的望着他,想到当时,她哭着告诉他,林姨鞭打她,甚至用的是沾了盐水的鞭子。
听了她的话的萧祈今,十分不耐烦的对她说,“不可能!林姨从小看着我长大……”
又说,他在陪着以柔,让她嫉妒,不要无理取闹。
然后匆匆挂断了越洋电话。
记得清楚,是因为白卿卿听到了萧以柔的话,她在嘲讽她,在说她就知道粘着萧祈今。
甚至把他们的对话告诉萧以柔,萧以柔说她想要博取同情,萧祈今就相信了。
“卿卿,我……”萧祈今满眸痛色,怒火,心疼,怜惜……无数情绪裹挟他的心,仿佛要让他的心脏爆炸。
“当时我发了三天高烧,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白卿卿平静地说着,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眼底没有任何波动。
“老夫人不许医生来看我,说我是装的,还让佣人盯着我,后来我找机会,自己爬出去看病,伤口已经化脓了。“
“到了医院,医生不得不把伤口重新割开清创,回来的时候,老夫人说我丢人现眼,又不给我饭吃……”
萧祈今眼底瞬间爬满红血丝,痛彻心扉的将她搂进怀里,“对不起……卿卿,对不起……我根本不知道……”
他要是早知道,他绝对不会让她受这些委屈。
奶奶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是他娶的妻子,她为什么要欺负她?
白卿卿僵在他怀里,没有挣扎,也没有回抱。
可他的气息钻入鼻尖,竟然还会让她心防失手。
她的声音从他胸口闷闷地传来:“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萧祈今捧起她的脸,发现她眼中一片干涸,连泪都没有:“我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不必了。”白卿卿推开他,下床走向衣帽间,“我只要离婚就够了。”
衣帽间的门关上的瞬间,萧祈今一拳砸在墙上。
指关节渗出血丝,却远不及他心中的痛。
看来奶奶做的,比他想象中更加过分!
林姨就是为虎作伥的伥鬼,看来她才是知道最多事的那个。
衣帽间里,白卿卿靠在门上,心脏闷闷的。
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为这些往事心痛了,可当真相摊在萧祈今面前时,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疼痛又排山倒海般涌来。
不仅仅是鞭打这一件,太多太多。
萧祈今在他们新婚第二天离开,没有庇护,甚至为了讨好他,她才会忍让三年,当了三年忍者神龟。
现在回想,她都佩服自己,当时到底怎么忍下去的?
没一会儿,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萧祈今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早餐准备好了。”
白卿卿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整理好表情:“知道了。”
她换上一件米色高领针织裙。
镜中的女人唇角挂着得体的微笑,看不出丝毫破绽。
洗漱完毕推开门,萧祈今还站在门外。
他换了一身修身的银灰色常服,看起来矜贵而疏离。
只是双眼里的红血丝暴露了他几乎一夜未眠的事实。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餐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云若秋第一个看见他们,眼睛一亮:“祈今,卿卿,快来。”
她笑容欣慰:“你们看起来感情不错,昨晚睡得好吗?”
要是可以,她还是希望白卿卿跟他这个木头儿子继续好。
她很喜欢白卿卿。
就看儿子给不给力。
白卿卿刚要开口,萧以柔就阴阳怪气地插话:“哥哥昨晚肯定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呢。”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白卿卿一眼,“肯定的有些人睡觉不老实,打扰到哥哥了。”
萧老夫人冷哼一声,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白卿卿,却碍于萧振华在场没有发作。
“坐。”萧振华头也不抬地翻着报纸,语气平淡。
白卿卿优雅落座,看着餐桌上精致的早餐,本以为会食不下咽。
可当她余光注意到萧以柔和萧老夫人憋屈的表情时,忽然觉得胃口大开。
她拿起筷子,主动给云若秋夹了块蜂蜜松饼:“妈,您尝尝这个。”
“卿卿真贴心。”云若秋笑得眉眼弯弯,也给她盛了碗燕窝粥,“你太瘦了,多吃点,好好补一补。”
萧以柔嫉妒得眼睛都红了,故意把刀叉碰得叮当响,“哥哥,我想吃那个虾饺,太远了够不到。”
萧祈今恍若未闻,专注地给白卿卿剥了个水煮蛋放在碟子里:“补充蛋白质。”
白卿卿愣了一下,抬头对上萧祈今深邃的目光。
他眼里的温柔让她一时恍惚。
“谢谢。”她轻声道,却没有碰那个蛋。
萧振华突然放下报纸,锐利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老夫人寿宴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安排好了。”云若秋连忙回答,“宴会用的鲜花早上刚空运过来。”
虽然她不想管这件事,但她身为萧家儿媳,既然回来了,总有事情压在她头上,不得不做。
萧老夫人用银勺搅动着燕窝粥,突然皱眉道:“若秋啊,我记得寿宴的菜单上是不是少了佛跳墙?”
云若秋放下筷子,温声解释:“妈,您血压高,医生说不能吃太油腻的……”
“我七十大寿连道佛跳墙都吃不上?”萧老夫人把勺子重重一放,“传出去还以为我们萧家落魄了呢!”
白卿卿注意到云若秋的手指微微发颤。
这位向来温柔的婆婆在萧老夫人面前,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但想到之前和她吃饭的时候,云若秋变现出来的性格,似乎……和在萧家老宅不太一样?
萧振华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佛跳墙太油腻,取消是对的。”
云若秋感激地看了丈夫一眼,又给萧振华添了杯茶,“振华说得对,宾客的餐点都是正常的,不过妈你吃的是我特意让厨师准备的清淡的养生宴,既体面又健康。”
萧老夫人被当众驳了面子,脸色难看至极。
她突然转向白卿卿:“你既然回来了,寿宴的宾客名单就交给你核对。今天必须全部确认完,一个都不能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