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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山中打猎大野猪!

作者:捉云追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晚上回了瓦房,黄云辉掏出最后一个肉罐头,掂量着,眉头皱了起来。


    “啧,带少了啊。”他咂咂嘴。


    好东西不经吃。


    第二天上午,照例磨洋工修拖拉机。


    其实是昨天修好的那台,他硬说还有点小毛病,再“调试调试”。


    黄云辉一边慢悠悠擦着扳手,一边状似无意地跟旁边递棉纱的胡卫东唠嗑:


    “东子,咱这附近山里头,野物多不?”


    胡卫东一听这个,眼珠子“噌”地就亮了,比看见修好的拖拉机还亮!


    “多!可多了!”他声音都拔高了,来了精神。


    “辉子哥你想上山?兔子、野鸡那都是常客!”


    “运气好还能碰上傻狍子!我叔……呃,队长,以前就打到过!”


    他凑近点,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得意:“辉子哥,不瞒你说,我打小就跟着我叔他们屁股后头上山转悠!”


    “这附近几道梁子、哪片林子有兔子窝、野鸡爱在哪片草棵子里钻,我门儿清!”


    黄云辉心里一乐,面上不动声色:“哦?那感情好。整天啃窝头嘴里淡出个鸟来。就是不知道队长让不让……”


    “让!肯定让!”胡卫东拍着胸脯打包票。


    “只要是为集体改善伙食,我叔肯定支持!队里那杆老土铳我知道在哪放着!”


    “擦擦油就能用!我这就去跟我叔说!”


    这小子风风火火,工具袋一扔,撒丫子就往地里跑。


    黄云辉看着他背影,嘿嘿一笑。成了。


    没过多久,胡卫东就兴冲冲地跑回来了,脸跑得通红,咧着嘴:“辉子哥!成了!”


    “我叔说了,明天不是要组织人去清南坡那片荒草吗?正好离山脚近!”


    “他让咱俩上午去,就当…就当是替队里巡山,看看有没有野猪祸害庄稼的迹象!下午再去清草!”


    胡大军这老狐狸,话说的漂亮,既批了假,还给了由头。


    这收音机送的值!


    “行!”黄云辉一口答应:“明天上午,咱们上山!”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露水还挺重。


    胡卫东果然从仓库角落里把那杆老土铳翻了出来。


    枪管乌黑,木托子都磨亮了,带着一股子浓重的枪油和铁锈混合的味道。


    他宝贝似的抱着,还提溜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黑火药和铁砂。


    “辉子哥!走!”胡卫东兴奋得直搓手。


    黄云辉也收拾利索,换上了更耐磨的旧衣服,揣了把磨得锋利的柴刀别在腰后。


    两人避开早起的人,悄悄溜出分场,朝着远处那连绵起伏、雾气笼罩的山梁子走去。


    清晨的山风带着草木的清气,吹在脸上凉飕飕的。


    脚下的土路很快变成了长满杂草和碎石的小径。


    越往里走,林子越密,光线也暗了下来。


    胡卫东走在前头带路,熟门熟路,像只钻山豹子,边走边小声介绍:


    “辉子哥,你看这脚印,新鲜的!兔子!估计刚过去!”


    “那边那片矮树丛,野鸡最爱在那儿下蛋!”


    “前头有条狍子沟,有时候能遇到傻狍子。”


    这小子跟个窜天猴似的,嘴里叨叨个没完。


    不过这样的人陪着上山,倒是不无聊。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胡卫东骤然停住了,身子猛地蹲了下去,还朝后面使劲摆手。


    黄云辉立刻跟着矮身,顺着胡卫东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前方二十多米开外,靠近一片灌木丛的枯草窝子里,几点艳丽的色彩在晃动!


    是一只公野鸡!


    长长的尾羽拖在地上,在枯草里格外扎眼。


    它正低着头,用爪子扒拉着地上的落叶和草籽,那红彤彤的鸡冠子,在灰黄的背景里像团小火苗。


    胡卫东呼吸都屏住了,兴奋地朝黄云辉使眼色,那意思是:哥,看你的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杆沉重的老土铳递给黄云辉。


    黄云辉接过来,入手沉甸甸的,一股子铁锈和枪油味儿直冲鼻子。


    他深吸一口气,稳稳地端起了枪。


    打这种老式土铳,跟后世的气枪、猎枪完全是两码事。


    射程近,弹道散,装的是铁砂子,动静还贼大。


    打兔子、野鸡这种小东西,全靠经验和运气,打中了也经常是千疮百孔。


    黄云辉慢慢把枪托抵在肩窝,冰凉的铁管贴着腮帮子。


    他眯起一只眼,透过那简陋得几乎没有准星的枪管,瞄着那只还在悠闲觅食的野鸡。


    二十多米,对土铳来说不算近。


    而且野鸡警觉性高,稍有风吹草动就飞。


    胡卫东在旁边紧张得手心冒汗,大气不敢出。


    黄云辉的手指搭在扳机上,感受着那粗糙的金属触感。


    他估算着提前量,那野鸡的脑袋一点一点的……


    就是现在!


    他屏住呼吸,食指猛地扣下!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林子里炸开!


    巨大的后坐力狠狠撞在黄云辉的肩膀上,震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一大团浓烈的白烟从枪口喷涌而出,火药味呛得人直咳嗽!


    几乎在枪响的同时,那只野鸡被惊得“嘎”一声怪叫,扑棱着翅膀就要往天上蹿!


    晚了!


    只见它刚离地不到半米,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拍了一下,华丽的羽毛在空中炸开一团细碎的绒羽!


    它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整个身体猛地一歪,直挺挺地栽了下来,“噗”地一声砸进枯草丛里。


    扑腾了两下,就不动了。


    成了!


    “辉子哥!打中了!”胡卫东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嗷一嗓子蹦了起来。


    他撒丫子就朝野鸡落地的草丛冲了过去。


    黄云辉也被那巨大的后坐力震得肩膀生疼,揉着肩膀站起来,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这老家伙,劲儿是真大!


    胡卫东已经像捧宝贝似的,把那只野鸡拎了起来。


    嚯!好肥一只公野鸡!


    长长的尾羽五彩斑斓,可惜被铁砂子打掉了好几根漂亮的翎毛。


    不过身体还算完整,铁砂大部分打中了翅膀和躯干,脑袋倒是没开花,还能吃。


    “辉子哥!你神了!太神了!”胡卫东拎着还温热的野鸡跑回来,激动得语无伦次,看向黄云辉的眼神简直在发光。


    “这么远!一枪就撂倒了!还是飞起来的!我叔他们打野鸡,十枪能蒙中一枪就不错了!还经常打得稀巴烂!您这枪法…绝了!真是绝了!”


    他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的战利品,兴奋得不行:“这下好了!够咱好好吃一顿了!带回去让我婶子炖上,香死个人!”


    胡卫东是真觉得满足了。


    这年头,别说野味,就是自家养的鸡鸭都舍不得轻易杀。


    能打到这么肥一只野鸡,绝对算大收获了。


    很多人扛着土铳钻好几天林子都未必有这运气。


    他拎着野鸡,就打算招呼黄云辉下山:“辉子哥,咱回吧?这收获不小了!”


    黄云辉看了看胡卫东手里那只野鸡,又抬眼望了望更深更密的林子,咂咂嘴:


    “急啥?这才哪儿到哪儿。”


    “一只鸡,够塞牙缝吗?”


    黄云辉这句话,把胡卫东给整不会了。


    辉子哥这胃口也忒大了!


    不过看着黄云辉那兴致勃勃往林子深处钻的背影,胡卫东只能把话咽回去,拎着那只刚打到的野鸡,屁颠屁颠跟上。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更密的林子走,空气越发潮湿阴冷。


    胡卫东眼尖,又帮着黄云辉用土铳轰了一只瘦巴巴的兔子,聊胜于无地捆在野鸡旁边。


    黄云辉掂量着这点收获,眉头都没松,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更幽暗的树林。


    忽然,一阵山风打着旋儿吹过,带来一股浓烈刺鼻的腥臊味儿,还夹杂着一种腐殖质被翻搅过的土腥气。


    “咦?啥味儿这么冲?”胡卫东吸了吸鼻子,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


    黄云辉也闻到了,心头猛地一跳!


    这味道……他太熟悉了!


    前世在乡下,野猪祸害庄稼时留下的气味,跟这个一模一样!


    “卫东,仔细看地上!”黄云辉立刻压低声音,蹲下身,拨开一片厚厚的落叶。


    胡卫东凑过来一看,脸“唰”地就白了!


    只见潮湿的腐殖土上,赫然散落着几坨黑乎乎、冒着热气的新鲜粪便!


    每一坨都有小孩拳头那么大,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粪便周围的地面被拱得乱七八糟,树根都被刨出来不少!


    “野…野猪!辉子哥!是野猪!刚拉的新鲜屎!肯定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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