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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小姐驾到,通通闪开!

作者:EnilZ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少男少女们毫无所觉地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穿越,健康地在两个世界中奔波。游戏不知为何还没进主线剧情,但他们已经做了很多支线了,全服玩家还一起去吃了稻草人的满月喜酒。


    他们也收集了很多世界观的小设定。


    “换名的四季”这种东西在前文就说过了,周右表示这是毫无意义的名词堆砌,所有游戏都应该杜绝这种行为!李茶牧和陈左反而接受良好,觉得还挺好记的。


    春天是发○的季节,所以是情/爱之季;高考在夏天,所以是学习之季;秋天丰收不必多说;春天搞出来的孩子冬天就要生了,所以是生死之季。


    本世界还有一个“纪元”的概念,一千年为一纪元。如今是第三纪元第493年,也就是3493年。


    而进入纪元前,人类其实被一条龙统治着。此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有生物都成为了祂的俘虏。但也有人成功逃走了。其中,逃到森林的成了德鲁伊,逃到冰原的成了冬族,逃到海里的成了人鱼,逃到地里的成了矮人。


    虽说都是被龙压迫,但在当时,人类中也有“阶级”的概念——总有人更得主子喜欢。纪元前1年,这条龙一时兴起,随手抓走一个女人,一个在人类中代表着公主的女人。


    公主被抓走后,国王整日在宫中垂泪。她是他唯一的孩子。


    那条龙不算特别抠门,手中漏出过不少好东西,金银财宝喂饱了国王的野心。


    他做下了一个决定。在公众面前发表一则招募:招募一位勇者,一位屠龙的勇者。


    巨龙降临这片大地时,人类还没有发展出属于自己的语言。而在那被统治的千年间,他们苟延残喘地发明了自己的文字,发音则还未正式确定——毕竟彼此间的发声器官都各不相同——但足够一张书面上的招募令了。巨龙只在乎金银财宝和能不能吃饱,不屑于去细看公告栏上贴了些什么。


    这便是祂的死因了。


    国王在宫中静待。第一日,无人。第二日,无人。第三日,公主的伙伴来到了皇宫。


    公主并非一只金丝雀,经常隐藏身份出去玩。某次,她遇到一个小乞丐。


    小乞丐一眼看出来她的伪装,公主对她又是欣赏又是不服输。二人在与彼此的斗智斗勇中发展出了别样的友谊。她们成了伙伴。


    在国王发布招募令后的第三日,公主的伙伴来到了皇宫。


    她来到国王面前。


    给我铠甲,她说,我需要抵御祂的利爪。


    国王赐她一套银甲,它能防住最锋利的宝剑。


    给我盾牌,她说,我需要反抗祂的烈焰。


    国王赐她一面水盾,它能扑灭最凶猛的烈火。


    给我宝剑,她说,我需要突破祂的鳞片。


    国王赐她一把利剑,它能捅穿最坚实的铠甲。


    给我药水,她说,我需要日夜不眠地战斗。


    国王赐她一瓶魔药,它能唤醒最原始的生机。


    给我名号,她说,我需要在人类中畅行无阻。


    国王说,从此以后,你便是“勇者”。


    她骑上了最快的马,翻过了最高的山,越过了最远的河,穿过了最深的森林,来到巨龙的巢穴。


    她与巨龙搏斗三天三夜,在公主的帮助下战胜了它。从此,人类迎来自己的时间。


    那便是纪元1年,真正属于人类的第一年。二人一龙之间的战斗被称为“第一纪元大战”。


    小乞丐便成了勇者一世。


    魔法世界有三块大陆——人类居住的奥普斯(Oops)大陆,神话生物居住的斯普乌(Spoo)大陆,和魔族居住的浦兹(Poos)大陆。奥普斯与斯普乌的面积相当,浦兹则要小上很多。


    奥普斯大陆和斯普乌之间隔着一片“海”(Soop)。一般来讲,居住在斯普乌的龙族是没有体力去穿过“海”的,人们曾经猜测那条巨龙拥有突变的续航能力才得以突破远洋。但后来的学者们考古挖坟后发现这条龙的翅膀其实根本无法支持飞行,它其实更可能是一条龙与一条鱼的混血,是泡澡的时候不小心漂流过来的。


    巨龙死后一千年,第二纪元开启。纪元交替意味着极端气候的增加,意味着激化的情绪和战争,意味着天灾、**。


    第二纪元大战持续了十数年。最终,只有四个国家成功抵御了历史的考验:春之国、夏之国、秋之国、冬之国。它们的领导者则被分别称之为情/爱之神、学习之神、丰收之神、生死之神。


    情/爱之神是从浦兹大陆上偷渡过来的魅魔,让一百二十一种生物怀孕,此生拥有三百一十四个孩子;学习之神是一只黑猫,热爱天文,最终从星空中窥见自己的死亡;丰收之神矮矮胖胖满脸痘坑,据说真身是斯普乌上的一颗土豆;生死之神的重音在“死”,鬼知道她赐予多少人死亡。


    第二纪元最出名的便是四位女神。只杀了一位魔王的勇者二世的经历太过寡淡,人们更加关注她和她队里那个修男的爱恨情仇。


    第二纪元是和平的、繁荣的,是初升的朝阳。《反歧视法》正式颁布,吟游诗人满大陆跑,冒险家协会开遍各个角落。提起它,你会想起蓝天,广场舞会,小麦果汁和木制玩具小火车。


    再然后,第三纪元到来了。


    跟随它一同到来的还有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火药。它和本世界的魔法体系进行了一些“精彩绝伦”的杂交。


    第三纪元大战是极为恐怖的,至于到底有多恐怖——暂时留些悬念,玩家们毕竟还没出新手村,不是吗?


    李茶牧已经开始习惯了回家后先进屋戴眼镜打游戏。她猜周右和陈左也差不多。一款度日如年的游戏——没有高中牲能拒绝这个!


    陈左是最上瘾的那个,他有时候的一些表现就像从没打过RPG。李茶牧问他你小学的双休都是怎么过的,陈左眨眨眼睛说“补课啊”。


    李茶牧沉默半晌,然后摸摸他的头。


    他们三个的练度在玩家里算最垫底的,有一对悍匪套的男同都三十多级了,他们还在十级转悠。


    期末在十八号考完,李茶牧表示自己要先昏睡一天,想玩啥二十号再说,陈左说那就二十号出去玩吧!周右惊恐摆手,不行不行!我要留在家画画的!陈左锲而不舍,那就去你家玩!


    话说出口,他发现这真的是个不错的主意。


    “去周右家玩”的计划就定下了。在此之前,他们还得上课。


    学校的日子让人分外痛苦,考试前一天,一群不知道该干什么的高中生坐不住凳子,这个传小纸条,那个偷偷打扑克。


    李茶牧在和同桌下五子棋,走一步思考十分钟,像公园下棋的大爷大妈们。同桌最开始还等等她,到最后实在熬不住了,跟后桌的左右二位传小纸条去了。


    周右在A4纸上方颇为隆重地画了个框,再郑重写下“这破学上得我好想(4)”。她画上自己的头像,又搞了个对话框,写:tz你能不能让牧姐低点儿头?我看不到黑板!


    黑板上是老师给他们留的数学问题,下课可以自己去讲台找答案。


    童卓写:你又不做,看黑板干嘛?


    周右冷冷一笑:我可以不用,但我不能没有!


    陈左震惊捂嘴。刚才那一瞬间,周右身上的油味儿已经冲破了天花板。


    童卓应该也是被冲击到了一下。正巧此时李茶牧终于下完了棋,疑惑地转头看他们在干什么。


    童卓挥挥手,跟牧总一起又转回去了。周右拿起橡皮,把群聊名称改成了“界世人(2)”。


    陈左心里一跳,马上闹了个大红脸。


    周右故意逗他,小声问你脸红个啥劲呢?


    陈左不理她。周右便又大笔一挥,笔走龙蛇:人有所操。


    日子又慢又快地过。期末考试采取速战速决原则两天结束,虽然依旧十点放学但根本没人复习,李茶牧借此机会狠狠磨练了自己的五子棋技术。陈左倒是又紧迫起来开始看书了,周右百无聊赖,开始画速写。在第六个李茶牧的背影出现在她的笔记上后,试终于考完了。


    李茶牧睡了一个舒爽的觉,第二天跟着导航找周右家。


    她一直以为周右家是那种大别墅,其实并没有,也是普通小区。


    ……普通,吗。


    李茶牧漫步在小区中,看着周围现代化的装饰建筑,不得不承认看到好看的东西真的会让人心情变好。


    “周右家在哪栋来着……啊这里!”带路的陈左看着也不是很熟悉这小区。


    “你们不是一个小区吗?”李茶牧问。


    “是啦……但我没来过这边这个门,而且我们家也是刚搬进来——到了!”


    房子是一层两梯一户,每层360平,周右家在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层。


    “她应该在七楼画画——直接去找她吗?还是说去九楼,有吧台,虽然调酒师这个点儿应该没上班。”


    李茶牧摇摇头:“直接找她吧。”


    周右的画室藏着一扇小白门后面,是凸出来的那个“岛屿式边厅”,三面落地窗,和厅堂之间有一个拱门相连,门边刻着“七又二分之一楼”,天花板和房价一样高,有6.3米。巨大的画布立在其中一面落地窗旁,身后打过来的阳光照亮了油画的凹凸不平。周右坐在蓝色的升降梯上,穿着件廉价的白T恤。她的调色纸也很大,颜料脏兮兮地混在一起。


    听到开门的动静了,周右转过头,“啊,你们来了!”


    她还没脏到脸上都是颜料,但手上确实是看不出原色了。年轻的艺术家按下按钮让升降梯降下,李茶牧猜这画布至少四米高。


    周右蹦蹦跳跳地跑到她身边,发现牧姐在看自己的画,问:“你猜这是什么主义?”李茶牧淡定地说:“《格尔尼卡》。”


    周右哈哈大笑。陈左拉过她的手,拿出湿巾给她擦,说你别逗牧姐啦!


    李茶牧确实不懂任何艺术相关。画室里非常乱,不止大小各异的画布,她还看到了听筒飞在天上的红色老式电话,签着名的倒立小便池,手掌大的卵蛋形的银色奖杯,贴在窗户上的四格漫画条,和一串胶片。


    她凑过去看了看,是《楚门的世界》里克里斯托弗偷过屏幕看熟睡的楚门的那一幕。周右来到她身边,说:“我cp,怎么样?”


    李茶牧不太懂嗑cp之类的,答道:“他们的关系性确实挺有意思的。”


    周右又莫名其妙地被这句话直击心神了,心花怒放地赞叹牧姐一瞬间就领悟了嗑cp的精髓——关系性!和○关系!陈左听不下去了,拉着周右说你跟我换衣服去吧,李茶牧也跟着出去了。


    挨着画室的是一个半开放的咖啡厅——这屋子的装修风格延续男女主人的优良传统,中西结合。例如画室门的周围雕着繁琐的哥特风花纹,但顶上挂着的又是红底金字百寿图(十字绣版)——咖啡厅的装修却很……普通,看着就是外面会出现的咖啡厅。


    “这是干什么的?”李茶牧又问。


    “我画速写用的布景。”周右举着手回答。陈左发现她胳膊上也有一堆干掉的颜料,正在帮她蹭。“有时候会找模特来这边坐着然后让我画——好像挺多大学生都挺喜欢赚这份外快的,但我更想画点老年人。咖啡厅也画腻了,我妈说下个月给我借两只拉斯维加斯的火烈鸟——呃,开玩笑的!陈左把你的眼神收回去!”


    正聊着呢,周右的爸妈就过来了。


    “Bonjour!”


    周右妈妈穿着一袭廉价的西装,啤酒肚撑开了内里的白衬衫,一笑便露出一口金牙,恍惚间几乎让人幻视到嘴里的两根雪茄,一身的暴发户大老板资本家气质。


    周右爸爸开口就是一串语速极快的rap,身旁的翻译尽职尽责:“你们是周右的同学吗?”他曾经是一位芭蕾舞者,刚过巅峰期被去欧洲谈生意的周右妈妈相中了,从此满意地退休过上了金丝雀生活,在中国生活二十多年仍没学会中文。


    “嗯,来找我玩的……别管我们!”周右有些嫌弃地摆摆手。


    周右妈妈当没听到,过来给陈左一个巨大的拥抱,“哦,小左,好久没见到你了!”


    陈左被抱得要喘不过气,周下才终于放开他,转身惊讶地看看李茶牧,“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一个高大威猛的朋友!”


    周右克制而骄傲地点点头,“这是李茶牧,牧姐!”


    他们聊了一会儿,期间周右的爹就一直柔若无骨地靠在周右她妈身上,金色的睫毛和蓝色的眼瞳极具破碎感。他憋气憋得很努力,但李茶牧还是眼尖地发现了小肚腩。


    大老板和小娇花很快就失陪去谈生意或者随便什么去了,年轻的孩子们继续挥洒青春。


    他们一起去楼下的桌游室玩,玩累了再去楼下的楼下的吧台调酒。周右开了瓶冰酒,倒进杯里给她的牧姐喝,问牧姐喝起来咋样。李茶牧咂咂嘴,说汽油味儿,周右说你已经get到雷司令的精髓了。三个人挨个一杯酒下肚,李茶牧放下酒杯,屈指敲敲左右二人的脑袋:“未成年人禁止饮酒。”


    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没了——这家人不知为何连门都要更高一些,李茶牧都不习惯撞不到门框了。又在健身房玩这玩那耗没半个下午后,周右觉得没意思了,说:“去大悦城玩会儿吧。”


    二人都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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