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来打屁针。
眼见那针头入肉,他趴在一边忍不住“哎呀”一声。
转头看过去,叹气。
三个护士看着他笑,“给你老婆打针,你喊什么。。。”
“啊,对不起”
拔针头时又来抢着按止血棉。
女儿多数好时候都在睡觉,饿醒就喝奶,喝完打了奶嗝继续睡。
早饭妈妈送来了粥与拌菜,昨夜睡睡醒醒的,没什么胃口,就只喝些米汤。
中午他的爸妈送来了丸子、炒菜和萝卜汤,依旧没有食欲,就只喝些汤汤水水。
下午两点拔了尿管,换上了安睡裤和月子服,终于浑身舒爽。
坐了五分钟,扶着他的手臂慢慢走了两圈,顺路去取晾好的小被子,看看其他产房的宝宝。
晚餐后稍微有些咳嗽,腹部被震疼到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却面无表情。
韩一跑去找了护士,护士联系了呼吸科,呼吸科说建议做个雾化缓解。
换纱布时发现刀口已经震得再裂了道口子,医生一边涂碘伏一边疑惑。
应该很疼啊,应该很疼才对啊。
见韩一心疼的望过来,我便笑着安慰他没事。
做了雾化好一些,咳嗽止住了,睡了两小时,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女儿哭起来,月嫂樊姐把她送进我怀里。
看着她小小的样子,手指肚划过小脑门,轻轻点了两下,“韩香瓜呀,我是妈妈”,便真的安静下来,一副乖乖的样子了。
不哭了,又改成小脚乱蹬,笑着说她,“之前是在肚子里面向外踢,现在是从外往里面踢了”
调整了姿势,喂起了奶,抬头看见韩一趴在床头。
笑着看着,抿起嘴坏笑。
医院的夜晚有些难熬,盛夏,不能开空调,就只开了一点窗子。
看着他与女儿躺在一起,女儿去抓他的手指,他望向我,眼波流转的样子,温柔到了极点。
睡睡醒醒的一夜,耳畔总是女儿若有似无的哭声。
天渐渐亮起,阳光洒进来,韩一抱着女儿给我看,动作笨拙僵硬,看了两眼女儿,倒更多的在看他。
多少有一点搞笑。
吃了早饭,他带女儿去排队测了听力,又排队给小香瓜洗澡。
别人的孩子都哭着洗,只有香瓜一声不哭,就只是睡。
包成蝉蛹送进去,洗完变成粽子被推出来,脸蛋和嘴唇红红嫩嫩,好像刚蒸过的虾。
女儿睁眼的次数多一些,我腹痛的问题有了很大缓解。
午餐熬了蔬菜粥,我吃了两碗,樊姐吃了一碗。
期间有亲人来探望,韩一负责,倒也应对自如,只有些耽误时间。
次数多了就开始厌烦。
他坐在床头,笑着说,“还是更喜爱微信里面问两句就怼红包的同事”
务实又不耽误彼此时间,关系到我的睡眠质量,也影响香瓜钻进怀里吃奶。
可他毕竟不是我,做不到说不理就不理,总归要虚伪客套,谦让两下递过来的红包,再说些没营养的套话。
转眼天又黑下来,女儿的饭量加到了三十五毫升。
尝了尝杯底,淡出个鸟来,咋喜欢吃这玩意儿。
他抱着女儿在走廊走来走去,隐隐听他念念叨叨,“等将来长大点,老爹带你尝尝冰淇淋,那才叫人间美味。。只是回家前要对对暗号”
看着那背影,看着那小小的身子,心中温暖。
女儿呀,等你头发长了,妈妈教你盘丸子头吧。
之前瞎唱的摇篮曲终于派上了用场。
隔壁那家孩子哭起来像小猫。
感觉到开奶了,可是要提防他来贴贴。
白天睡了两顿,晚上眼睛又亮了。
韩香瓜今天有脾气了,吃奶的时候摸脚会哼哼了。
明天出院,月子会所二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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