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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作者:斐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言肆看清来人后微皱起眉,朝旁边挪动两步将肩上的重力避开。


    就这两三下的动作让脑袋更晕了,他转身将腰靠在洗手池边,眼神飘忽盯着面前人。


    两人对视了两分钟都没一方开口。


    晕眩感袭来,言肆强撑着身体想往外走。


    与季斐谭擦肩时手臂被他死死抓住,随着那道力人一下又被拉回原位。


    “干什么?”言肆用力想将手臂从他手中抽出,可没什么用。


    视线再次对上,他迷糊看见对方眼底满是阴沉。


    下意识抬起左手挡住他的眼睛:“你眼睛比我发色还丑。”


    下一秒,身体脱离顺势要倒下。


    季斐谭一把将人扶起,视线落在言肆的头发上,叹了口气:“爱说就说,酒鬼。”


    将人公主抱起便往外走,路过他们卡座时也没管那几人的眼神,直直往门口走。


    他把人塞进车里,刚想抽身从后座离开。


    言肆就抬手一把抓住他的外套袖子。


    人醒了。


    但眼神还很迷离,他喘着气说:“你谁啊?”


    “你爹。”季斐谭说。


    言肆不屑,抬手拉起季斐谭的衣领将人拽过来。


    两人的距离挨得很近,热气都喷洒到脸上,呼吸交织。


    言肆眯着眼,眼尾微红:“死老头,你要带我去哪儿。”


    现在他已经不省人事了,眼前一片模糊,耳鸣声快要淹没季斐谭的声音,导致他辨认不出音色。


    季斐谭吞了口唾沫,慢吞吞开口:“把你卖了。”


    言肆松了力,抓着季斐谭衣领的手收回,偏过头不与他对视:“我要下车。”


    说罢就伸手寻找着门把手,可怎么使劲扒拉门都没动静。


    甩甩头努力让视线变得清晰些,低头看去。


    有只手先一步放到了把手上,他竟毫无察觉。


    在刚才动作的下,手腕上布满划痕。


    “你别闹老实点。”季斐谭收回手将人拽着坐正。


    言肆张着嘴喘气,虽然此刻的意识不是很清醒,但他脑袋里的鬼点子倒是挺清醒。


    酝酿了一下,伸手抓起季斐谭的衣领,蓄力直接撞了过去。


    额头贴紧分开不到两秒,言肆就这么轻松开车门溜了。


    季斐谭也顾不得额头上的痛感了,迅速下车。


    这块儿区域治安还可以,他就打了个电话让保镖来守着。


    言肆没走多远,步伐踉跄走不稳。


    季斐谭三两步便跟上了。


    可他选择跟在言肆身后,陪着这个酒鬼慢悠悠的走。


    言肆走两步就有要倒的趋势,路边的树比较多,没几步就有。


    正好让他扶着走,足够了。


    季斐谭就在后面静观其变。


    言肆觉得脑袋越来越重,眼前的树和路灯都有了重影,他抬手在面前扇了扇空气。


    季斐谭觉得好笑。


    酒鬼好像察觉到了身后的人在笑他,不满的停住脚步。


    转身面向季斐谭,两人中间隔了两米的距离。


    小酒鬼蹙眉瞪着面前的季斐谭,发丝时不时随着风飘起,气鼓鼓的模样竟有些萌。


    一肚子怨气不知往那边发泄,便抬手指着他控诉:“你笑屁啊?再笑把你牙打断。”


    季斐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没得到回应的言肆觉得没什么意思,挪动身位对着身旁的树开始破口大骂。


    “你个死鱼脸等哪天把你卖了,气死我了。”言肆还是不解气,抬脚用力踹了树一脚,“再笑我就把你……”


    刹那间,胃里一阵翻涌,言肆手扶着树弯腰将头埋进了黑暗里。


    一下把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一天没进食了,此刻胃里只有酒。


    全吐完了还是感到恶心,干呕了一阵。


    季斐谭就站在一旁盯着,等着他吐完再上去扶人。


    言肆开始抖动,胃里传来的痛感比恶心强烈,为了忍住疼痛手指薅下了一小块树皮。


    这时身旁的人才发觉不对劲,从外套胸前的兜里拿出小包纸巾,抽出一张。


    走上前把人捞进怀里,用纸巾覆盖住言肆的嘴唇。


    偏过头垂眸沉吟:“自己擦擦。”


    言肆想接住纸,可浑身使不上劲。


    感受到怀中的人没有动作,季斐谭轻轻帮他擦拭着嘴唇。


    言肆也没反抗,任由这人帮自己擦嘴。


    吐出来后清醒了不少,身上的酒气散了些,


    刹那间耳鸣声消失,接下来的是一声一声的心跳声。


    言肆才发觉自己的耳朵紧紧贴着季斐谭的胸膛,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让他感到莫名心安。


    心跳声渐渐加快,那节奏感竟让他忘记了疼痛,随后困意直达顶端。


    意识逐渐昏沉,还想努力撑起眼皮可无济于事。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被痛晕的还是真的困。


    见人昏睡过去,季斐谭打横将人抱起,往回走。


    ……


    言肆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他忍着头疼翻身下床,光着脚走出房间。


    本应该是浴室的地方变成了客房。


    盯着客房的门看了一会儿,才发觉这不是自己家。


    这是哪儿?


    他猛地转头看向刚走出来的房间。


    灰白色调,除了床头柜上摆的小模型,房间里找不到一点别的颜色。


    这一看就很季斐谭。


    言肆用了不到一秒就接受了自己睡在死对头家里的这个事实。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但这都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来了都是睡沙发,哪有睡过主卧。


    真是奇怪。


    记得没错的话,季斐谭好像有点洁癖,几年不见性情大变了?


    言肆就这么站着思考了半天,最后总结出两个字:诡异。


    他打了个寒战,转身朝客房隔壁的浴室走。


    站定到镜子前,瞳孔地震。


    操。


    昨天的衣服呢?


    言肆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身上的黑色睡衣。


    昨晚系统的话在耳边重复。


    他不会真的**了吧?


    他开始在脑海里疯狂呼叫307。


    “死人机滚出来,滚出来,307,小7,妈的死人机……”


    ……


    言肆烦躁的揉了揉头发。


    咬着牙继续呼叫着307,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叫了不知道第几遍时,307终于有了动静。


    307叹气,人机嗓音有些哑:“怎么了宿主,有什么事吗?”


    言肆:“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


    307疑惑:“什么鬼?昨晚你骂完我我就下线了,哪还敢出来找不痛快。”


    言肆无奈道:“你们系统都这样吗?这么怕我我不做任务你怎么就支棱起来了?”


    307慎重考虑后回答:“这不能混为一谈,昨晚又没任务,不过今天倒是有一个。”


    307露出坏笑。


    言肆生无可恋的和镜子中的自己对视。


    心想:这个死人机屁用没有,就知道叭叭。”


    等等?新任务?这么快?


    “什么东西?”言肆问。


    “上面下发的新任务,做完这个接下来的任务就轮到我自行决定了。”307的笑声越来越诡异,让言肆浑身起鸡皮疙瘩。


    “什么任务?昨天不是才做完第一个吗?不是你们耍我呢?每天都有?”


    307见情况不太妙,连忙安抚:“哎呀这不是上面的安排么,我就是个打工的,没办法,很简单的也没多大难度。”


    “你有可信度吗?”言肆白了一眼啊。


    307笑容僵住,随后尬笑两声:“我不可信吗?第一个任务你不是遭电了吗?这还不够可信?”


    “……再提这茬你就电死我得了。”言肆一点都不想回想自己和这个死人机的事情。


    可是越不想面对就越是不听使唤的闪过那一段记忆。


    三天前。


    言肆架着画板坐在公园里描摹着河对面的那颗刚开花的木油桐。


    耳机里正播放着最近温火的R&B歌曲sensitive。


    他挥舞着手中的画笔,落下一道又一道痕迹。


    果然距离产生美,在这个距离下的木油桐很有意境。


    就犹如它花语那样,给人一种情窦初开的感觉。


    这个季节的微风还带有一些凉意,但下午的太阳格外温暖,也算是一种互补了。


    耳机的音量调的不是很高,时不时能依稀听到路人谈论的声音。


    微风,阳光,树荫,惬意,这是平时爱玩极限运动的言肆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


    这也许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吧!即使没那么长久。


    草坪上的包拉链没拉紧,里面的钻钉受到阳光照射折射出一条光线,正好落在言肆的左眼上。


    感受到刺眼后,他弯腰将包拉链扯上。


    “别跑,给老子站住。”


    “你个哑巴给我停下,小兔崽子再跑抓回去有你好受的。”


    “……”


    听到这动静的言肆抬头看去。


    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追赶着一个小男生。


    看起来不是什么善茬。


    言肆把手中的画笔和颜料盘放到架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将耳机摘下挂到脖子上,站起身。


    被追的小男生正朝他的方向跑。


    正合他意。


    往前走了几步将男孩拽到自己身旁。


    那几个大汉见状立马刹住脚步。


    对面没好气对他吼道:“别多管闲事。”


    “我有说我要管了吗?”言肆双手插到口袋里。


    他们几个面面相觑,随后领头的朝他仰起头插着腰眼神犀利:“那你护着他。


    说罢看向快缩到言肆身后的男生。


    周围还在散步的人察觉到的危险都往外走,不在这逗留。


    全走了言肆也放心,暖的坏事。


    “你们为什么追他?”言肆问,停顿了下又补充道:“总要有理由吧!哥几个没必要欺负一小孩,多没面儿。”


    领头的满脸狐疑,眼球一转扯了个谎:“他偷我们东西。


    言肆嗤笑:“你们几个我都摸透了,别扯了。”


    对面见事情败露,顾不得这么多,想直接上前把小孩拽走。


    言肆察觉到他们的意向,警觉起来,护着身后的小孩缓慢往后退。


    偷偷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看准时机递给身后的小孩,压低声音:“跑出去找人报警,听懂没?”


    感觉到手中的手机被抽走后,言肆倒数着:“三,二,一,跑!”


    小孩刷一下朝公园门口飞奔。


    那几个看情况不妙,想追上去抓人。


    但言肆蹭一下站到他们面前,露出职业假笑:“哥几个准备去干什么呀?”


    言肆早就做好和这群人打一架的准备了,蹲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了。


    “我警告你给老子滚谁是你哥们?”领头作罢就要上来挥拳。


    言肆勾起嘴角,一个侧身躲避那结实的一拳,领头的没把握住力度一下摔了个狗吃屎。


    后面的人紧随其后,言肆一个都没放过。


    拳的拳,踹的踹,差不多全趴地上了。


    言肆准备美美收工时,拍拍手抬头一看还剩一个。


    那人是个寸头,脸上大大小小有五道疤,触目惊心。


    寸头缓缓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刀,在手中来回打开关闭,嘴上勾起一抹笑,让人深感不适。


    言肆死死盯着他手中那把小刀,战术性后退。


    “哥们儿,你才是他们老大吧?他们都倒了,你不就范不太好吧。”


    “拉上个垫背的,足。”


    寸头挥开小刀,直直朝言肆的脸袭来。


    刀片将要与脸颊来个亲密接触时,言肆往旁边挪了一步蹲下。


    寸头顿下脚步发懵,还能这么躲?


    可他不知道,言肆并不是躲,就刚刚那致命刀他根本来不及躲。


    耳鸣声充斥整个耳膜,仿佛身边只剩下耳鸣。


    妈的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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