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肆强撑着身体站起来，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叮！恭喜宿主绑定牵线系统，我是您的专属意识体307，。刚才的躲避是我替宿主完成的，接下来他伤不到宿主一根汗毛。”
言肆愣了愣，怀疑自己幻听了，但对于自己的命还是保命要紧。
寸头男握紧小刀，作势要冲上来。
言肆强忍不适，站直身体。
气势不能输。
刀朝他胸前刺来，想要侧身到左边躲避，可身体不听使唤，应要往右边躲。
还真躲过了，还踹了寸头一脚。
寸头一下失去重心倒在地上，压到了同伙身上。
言肆更懵了，他刚刚没想踹的，中邪了？
耳边再次响起刚才陌生的声音：“恭喜宿主脱离生命危险，接下来就等着小哑巴把警察带过来了。”
“你是谁？”言肆警惕地问。
“我是您的专属意识体，系统307。”
“什么鬼东西？有病。”
“宿主你真没礼貌，上面还说您是个好人，我看到未必。”307小声吐槽着。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赶紧滚，没空陪你聊。”言肆白了一眼。
307不乐意了：“宿主我刚刚可是救了您，别不领情。”
“我看你是来害我的，刚才没有耳鸣我自己能躲。”
言肆跨过寸头蹲到他旁边，将人手中的小刀抽出把玩着。
好巧不巧，警察正好赶到。
看这情况，言肆起身避到一旁。
小孩跑到他面前将手机归还，等言肆接过，小孩打起了手语。
“哥谢谢你，我不会，说话，来的太慢了，你没受伤吧？”
言肆附身，一边手撑到膝盖上，一边手轻抚着小孩蓬松的头发，然后替他擦掉脸上的灰。
“哥没事，你怎么被他们追？”言肆微笑。
小孩抬手继续打着手语：“他们想抓我，我跑了，我知道哥在这儿，他们说哥，耳朵上的耳环可以保护我。”
言肆睫毛轻，抬手碰了下耳垂的耳环，轻笑道：“没事，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但你别干坏事。”
听完言肆的话，小孩重重点头。
言肆随意揉了揉他的脑袋后，起身走向警察那边。
“言肆，做得不错。”姜队对他笑了笑。
“这些人不是主谋，背后还有人你们抓回去审审，排查一下身上有没有危险物品什么的，刚刚有个拿刀的。”
言肆将小刀递给姜队。
“我和你们回队里做笔录，那小孩不会说话，我会手语。”
姜队拍了拍言肆的肩膀：“行。”
转身喊道：“将嫌犯压上车，收队。”
言肆走过去将东西收拾好后，牵起小孩的手往外走。
……
做完笔录后已经是傍晚。
警局到自己租的房子这中间那个所谓的系统都没说话，言肆都快忘了这东西的存在了。
输入密码，房门打开。
终于结束了，一进去林醒就直直倒在沙发上。
“宿主现在您有一个新任务，就是回家。”
这声音一出来吓言肆一激灵，猛的坐直身体。
“你怎么还在？”言肆皱起眉头。
307语气平淡：“在你完成所有任务之前，我会一直在。”
“有病，你什么玩意？”言肆问。
就这么一下午，他觉得这太诡异了，自己就是帮警方抓嫌犯，怎么搭上了个什么系统……
要不要这么累。
“我是意识体，因为某个原因，您绑定了我，所以在完成任务之前，我会一直存在。”
“然后呢？”
“不做任务有惩罚。”
……
气氛僵持了一会儿。
言肆语气里满是不屑：“切，谁管你事多，我不做任务你能打死我？”
“检测到宿主有抗拒完成任务的行为语言，接下来将实施第一次轻微电击。”
系统音刚落，它口中的电击立刻贯穿全身，言肆全身开始小幅度抖动。
不过第一次惩罚还是比较人性化的，这场电击很快便消失了。
言肆被电麻了，瘫倒在沙发上。
声音颤抖：“你真来啊？”
307：“本系统从不开玩笑。”
言肆在心里低骂了句脏话。
307坏笑：“宿主，您的心声也是会被本系统收录的哟！”
言肆身体绷紧，天杀的，好人真的没好报吗？
沉默良久言肆才开口：“我要完成什么任务你才能滚？”
他认命了，就刚刚那一下还轻微，那越往后岂不是真能给他电没。
打着活命的算盘，他决先顺从这死人机后面再做打算。
307慢悠悠开口：“我也不清楚，上面没告诉我。”
“我骂你有没有惩罚？”
“额…没有。”
“你个死人机什么都不知道，我同意了吗你就绑定我，谁给你设定的这破玩意？”
“宿主您骂我没用，绑定了之后解不了的，本来是要再等等的，但我感受到了您强烈的求生欲所以就提前来了，我可不想最后一位宿主突然没了。”
言肆努力接收着这一坨信息……好吧好像也不是特别难接受。
真是好事离他而去坏事蜂拥而上，什么破运气？
“第一个任务是什么？”
言肆已麻木。
“回家。”
听到这两个字，言肆心头一颤。
“这就是我家。”
“我不是说这个家，是那个家。”
“有毛病，我就这个家。”
“有妈妈的那个家。”
“……什么时候。”
“明天。”
“后天。”
“成交。”
……
就这么灰溜溜达成了协议。
莫名其妙的27岁，邪乎。
回忆戛然而止。
“赶紧说，什么任务？”言肆忍着气咬牙切齿。
307沉默两秒开口道：“挺简单的，您去看看手机就知道了。”
言肆俯身开水，双手捧着水往脸上冲着。
没牙刷，怎么整？
算了一会儿回家再说。
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手后走出浴室。
身上的酒气还残留些许，但也没那么难闻。
他走回卧室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
等待开机。
……
开机动画播放完后，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消息。
手机响个不停。
言肆扯了扯嘴角。
输入锁屏密码。
点开微信。
一堆语音消息涌上来。
言肆率先点开季斐谭的聊天对话框。
谭狗：午饭买多了让助理送回去了，在厨房餐桌上。
谭狗：你的衣服我换的，没别的意思，都是男的。
言肆看着消息不禁笑出声：“笑死，装货。
言肆：知道了。
退出对话框，他犹豫点开老妈的99 消息。
不用看都知道前面全是骂他的，他也没什么心思看，干脆就看了最后几条。
老妈：醒了就赶紧回家。
老妈：27岁也老大不小了，回来晚上聊聊相亲的事。
老妈：拒绝无效，没屁用。
言肆瞳孔地震：“相亲？死人机这不会就是你说的任务吧？”
307嘿嘿一笑：“猜对了，宿主真棒！”
“你妹，卧槽。”言肆看着屏幕上的信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不在家的这几年和老妈发消息的日子屈指可数，被骂的狗血淋头他无所谓，可相亲老妈从来没提过。
怎么他一回来就提了。
言肆左思右想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死人机不会是你搞的鬼吧？你这么牛？”
307立马解释：“我可没有，上面说只是凑巧，您可别喷我。”
言肆眸底闪过无奈：“搞砸还是？”
“搞砸，您的任务对象不是她。”
“知道了。”
言肆发呆着。
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林佳颜。
他接起：“喂，怎么了。”
“听说大少爷回来了，怎么没和我说，现在都生疏成这样了吗？”林佳颜那边声音有些嘈杂，像在酒吧。
言肆清了清嗓子：“你不是要赶通告？”
“早结束了，最近没什么事干，你在哪儿？”
言肆犹豫了一下：“季斐谭家。”
感觉不妙的他又补充道：“我昨晚喝醉了他才送我回来的，你别想偏。”
林佳颜乐了：“不是，我可什么都没说。”
言肆轻叹口气：“我要不解释，你估计能从这儿想到澳大利亚了，我劝你别再看那什么文了。”
“知道了，你现在还在他家？”林佳颜问。
言肆：“……还在，你有空没？送我回家。”
“行，我这儿离他家不远，等我十分钟。”
“嗯。”
通话结束。
“宿主，您想好怎么搞砸了吗？”307问。
“没有，回去再说。”
言肆起身出房间往厨房走。
季斐谭说的午饭确实就放在餐桌上，不过看似有些多。
他并不打算在这儿吃，毕竟还没刷牙。
现在的他挺烦的。
本来可以一直打着旅游的名号多做点事儿的，一个系统任务全毁了。
27岁的他过得也挺失败的，工作室甩给游阳连打理，到现在还是单身，可每次要谈上他又后悔。
想着这些烦躁的事情真费脑子。
他打开手机给季斐谭发信息。
言肆：你家有没有多余的牙刷？
对面秒回：在浴室下面柜子第一个抽屉里有。
谭狗：你还在我家？
这什么问题？待一会儿也不行？
言肆：怎么了？多待一会儿会怎样？
谭狗：不怎样。
看到这三个字言肆心里莫名暗爽，谭狗再次被他怼的无话可说。
爽！
他转身走向浴室。
按照季斐谭说的位置打开第一个抽屉，一眼就能看到牙刷。
言肆拿出来拆开包装用水冲了几遍，才安心挤牙膏刷起牙。
他哼起了曲，心情格外舒畅。
门铃响起。
大下午的谁？不会是季斐谭的朋友什么的来找他，那自己去开门岂不是很奇怪。
那不开门应该没什么事儿吧。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去开门。
牙刷还叼在嘴里，嘴边的泡沫溢出，让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谁？”
“我。”
是林佳颜的声音。
门被打开。
林佳颜全副武装，口罩帽子给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言肆让开条道让林佳颜进来。
“你不热吗？”好奇心驱使言肆问出这个问题。
林佳颜脱下高跟鞋，转身抱胸抬眸看着言肆：“能怎么办，最近私生多，不得不防。”
言肆一把将门关上：“不好意思我忘了有私生这东西了，你上来没感觉有人跟你什么的吧？”
林佳颜脱下自己一头装备，摇摇头。
得到回应的言肆松了口气，走回浴室继续刷牙。
又冲了把脸才出浴室。
出来就看见林佳颜坐在餐桌旁，打开桌上那打包袋里的食物。
言肆无奈叹气，抬脚走过去坐下。
“这家饭店这么难排，季斐谭买回来的吧。”林佳颜露出坏笑。
言肆迟疑点点头。
林佳颜更兴奋了。
言肆不用猜都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总不能干涉人家的想法吧，就随便了。
“你回家干什么，待这不好？”
林佳颜不懂，明明家对言肆来说就是一个充满了坏的字，为什么还要回去。
言肆侧过头叹气：“她叫我回去相亲，没办法，不可违。”
林佳颜摇摇头，单手托着下巴：“不对劲。”
言肆缓缓将视线转移，心头一颤。
林佳颜想哪儿去了？这真的很难猜。
他在脑海里疯狂呼叫系统，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