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轻轻歪头,低眸,不甘示弱地回视过去。
祁尘察觉出她不是开玩笑的,鼻息挤出低而磁性的一声笑音。
报复。
绝对是在报复。
记仇的小财迷。
“笑什么笑!”南辞枝音量抬高,却毫无杀伤力。
祁尘含笑不语,站起身。
南辞枝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以为他要到她面前实行最惯用的色诱,已经默念起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却见祁尘径直越过她,走到床边,躺下,慢腾腾地盖上被子,甚至揪起被边翻了个身背对她。
“有点困了,我先睡了,老婆晚安。”
祁尘声音轻又含糊地说,听起来倒真像困了。
南辞枝:“......o.0?”
“祁尘我真服了你。”南辞枝扑腾着爬上床,水床太软,险些栽倒下去。
她稳住身形,把祁尘掀到正面,一屁股坐他腿上:“你跟谁学的这些无赖手段啊。”
祁尘闭着眼睛,安详地躺着,薄唇轻缓吐字。
“你。”
“小南老师教得好。”
南辞枝:“......”
南辞枝无语,两只手捧住祁尘的头,疯狂地左右摇晃:“睁眼睁眼睁眼,不准睡!”
祁尘(摇头晃脑版)不说话了:“zzz=.=ZZZ(假睡)”
南辞枝趴在祁尘胸膛,凑到他耳边,屈指敲他的脑壳:“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祁尘:“......zzzzzzz。”
“好好好。”南辞枝绷不住地吸了口气,咬牙切齿道,“你最好能一直装下去。”
祁尘:“ZZZZZZ。”
安静了几秒。
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珠狡黠地一转,她膝盖支着床,借力侧过身,从床边柜子里摸出一个小薄片。
塑料包装握在手心,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祁尘眼睫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南辞枝眉眼漾出灵动的笑意,她把手伸到祁尘耳边,柔软的指尖捏住包装边缘,漫不经心地甩了甩,随后慢而缓地撕开包装。
语调故作天真:“这是什么呀老公,这玩意儿好像是用在你身上的,你知道该放哪么——”
祁尘喉结吞咽。
南辞枝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气笑了。
好啊。
这么能忍是吧。
“哦——”南辞枝深沉地拖长音。
她坐直身,指尖勾开祁尘的睡袍。开会是电话会议,他不需要穿戴整齐,刚好方便南辞枝现在行动。
腰带系绳解开,质感柔滑的睡袍从中间向两边散落,堆叠在水床上。
南辞枝自己先被身下的视觉冲击刺激得长睫抖颤,眨了两下眼睛,腰窝莫名一酸。
胸肌、腹肌、人鱼线。
还有......那个家伙。
小尘尘倒是比大尘诚实多了。
南辞枝忍着那股“肾虚”的感觉,手指在祁尘的腰腹上滑动:“我知道啦,这东西归属地在这——”
祁尘实在受不了,倏地睁开眼,抬手精准地箍住她的手腕。
另一只手垫在女孩脊背后,腰腹用力,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两人的方向迅速调转。
“......”
南辞枝对上祁尘带了暗色和侵略性的眸光,眨了眨眼,佯做镇静地反问:“不装了?”
祁尘薄唇勾起,他抬眼,视线瞥了下她手里的东西,轻吁出一口气,嗓音微哑,意有所指:“老婆这样,我还怎么装。”
南辞枝的气势不甘落后。
“没完全原谅你呢。”南辞枝手腕被按住举过头顶,只能用自由的腿踹他,“下去下去下去!”
“不下。”祁尘油盐不进,干脆耍无赖耍到底。
甚至不要脸从她手心里拿过那一小团,放在它该待的归宿上。
南辞枝眼睁睁:“.........”
拍婚纱照那几天,祁尘很克制,有时不做,有时一次结束就睡觉了,留给她养精蓄锐的时间。
现在婚纱照拍完了,他们还要在这边多待几天,祁尘绝对是想在这天高皇帝远的海岛跟她来个天昏地暗。
“不要脸。”南辞枝骂。
“嗯。”
“你有病,你变态——嘶。”南辞枝恼羞成怒地骂着,侧颈的软肉突然被祁尘咬住。
她吃疼:“你咬我做什么!你是狗吗!”
祁尘被骂还笑了一息:“好啊。”
“好什么!?”乱踹的腿也被压住,南辞枝改用脑袋撞他。就是这样他竟然还不松口。
祁尘唇齿细细地碾磨着那一小块肉:“做狗。”
南辞枝懵滞住。
简直不敢相信祁尘的下限已经到如此地步了。
祁尘气定神闲地说出下一句:“做狗了,老婆能原谅老公....能和老婆做么。”
一边说着,一边用唇肆意撩拨。
南辞枝气这具不争气的身体。
更气的是,她现在无法叫停,身体里仿佛有另外一道声音不断地帮她回答:想要!
像大尘的小尘尘那样。
如此诚实。
南辞枝不喜欢拧拧巴巴,自我内耗,想要就是想要,有老公不用,难道拿来擦桌子?
著名情感学家明旖教授说过:男人只是让我们感受极乐的工具。
所以,南辞枝一气之下气了一下后,开始哼哧哼哧给自己搭台阶——
她偏了偏头,找到祁尘的薄唇,主动瞄准,吻上去。
“好叭老公,看在胸肌的面子上,宠你一下喽。”
“原谅你了。”
她大度宣布。
于是,接下来的一切便来得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
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南辞枝在水床上晃得几乎快晕掉。
祁尘个高肩宽,结实强健的肩膀撑着床俯身时,能将南辞枝头顶的灯光完全挡住。
南辞枝莫名想起一句词:哥哥的肩膀......
电话还在“铃铃铃——”的响。
南辞枝猛地从坠落的情欲中抽离出来,绵软的指尖抓了抓祁尘的头发:“...电话。好像是我的。”
“...嗯。”祁尘又磨蹭了会儿,才停下,去摸手机。
是温霓的电话。
南辞枝清了清嗓,让声音听起来自然,接通。
“嗨闺闺~”
温霓那边明显停顿了下:“没注意时间都这么晚了,打扰你们了,sorrysorry,先挂了。”
南辞枝:“......”
“没打扰没打扰。”南辞枝连忙出声。
耳垂倏地一疼,祁某狗正在咬她。
南辞枝绷着脚背,推不开他的头,只能惩罚地捏住他的鼻子。
问电话那头的温霓:“有什么事情么闺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