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一群人里看见翟闲,符悯挑了挑眉,昨个令狐双和他说,有个人古怪,要他掌掌眼,他想着也该是翟闲,他面上不显,目光在其余的人脸上逡巡,最终落在那个被翟闲扶住的女孩身上。
她的眼睛失焦,紧紧攥着翟闲的胳膊,看上去有些害怕、无措。
仔细看过去,那姑娘其实是挺秾丽的长相,然而混在人群之中,往往却不能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她,存在感有点低,或者换句话说,是她似乎很习惯在任何时刻隐藏自己。
感觉……有点熟悉。
她身上有一道符箓,符悯一眼认出来是翟闲的是手笔,眼眸中染上了几分好奇。不免往二人的方向多看了几眼,在符悯注视着她时,她似乎感受到了他视线,鬼使神差得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符先生,我们过来了。”令狐双道,“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小朋友,之前出任务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局里的巫医查不出什么,请您来看看。”
符悯点了点头,示意她们先坐,问他们要喝茶还是咖啡。
符悯算是异管局资历最老的一批人之一了,也是现如今的异管局高层之一,虽然也不大管事了——从那个时期留下来的人大多都已经不管事情了,更有甚者只是在凡间留下一个分身,但像他这样一直入世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更让人稀奇的是,符悯在异管局是出了名的好打交道好说话,谁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求他,他总愿意帮上一把,要是实在是抽不出时间,他也会派副手过问。
和他同时期或者是差不多职位的那些人比起来,他实在算是一股清流。
因为此人容貌着实俊俏,又是个好相与没有架子的,故而此人常年处于各路小道消息的讨论中心。
譬之如符先生本名是什么?符先生真身是什么?是人是大妖亦或者是别的什么?传闻符先生曾对一女子爱而不得吗,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各路传闻五花八门说什么都有。传闻传道符先生耳朵里,他也不恼怒,只是笑笑,骂一句小不正经就算揭过去——噫,这样的符先生更迷人了。
“旧年的拂雪茶,尝尝,虽然不及新茶清冽回甘,但是多几分陈韵,和阴雨天很配。”几人落座,符悯煎茶。
看他泡茶也是一份享受,他一边喝令狐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一边给翟闲传音,手上动作不停。
【你的猫呢,这会儿怎么没带着?】
【带着他做什么?】翟闲斜了他一眼。
【上次看那小东西很黏你,令狐双也和我提过那只白猫,我以为你走哪都会把他带着。】符悯不动神色看了她一眼。
翟闲没有否认。
【你这才去巫山那边就碰上了她们?运气真不错。】
【没去巫山。】
【那你们是怎么碰上的?】看除了翟闲之外的几人都有些拘谨,符悯笑了笑,问令狐双道:“怎么没见苏况过来?”
“他在局里赶任务总结呢,后续还有工作要交接,根本走不开。”令狐双苦笑,“邬稞刚从下面回来,本来伤得就重,还拖了这么长时间,待会也要麻烦先生看看了。”
“不麻烦,闲着也是闲着,你别把我在这的事情透露出去就行了。”符悯从一方银盒中取出一块脉枕放在几上,翟闲轻轻拍了拍祝好的手,引导着她讲手腕放在上头,“她的眼睛局里的巫医怎么说?”
紫蓝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符悯二指轻轻搭了上前,众人屏气凝神,尤其是令狐双,盯着眼睛眨也不眨:“都只说是用眼过度,太疲劳了,修养修养就好。”
符悯轻啧了一声。
众所周知,就怕医生把脉的时候什么话也不说还皱眉轻啧,祝好瞎了但是没聋,这会子连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翟闲感受到了她的紧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符悯注意到她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很是稀奇。
“别紧张,告诉我,你现在能看到些什么,能感受到光吗?”符悯在她眼前晃了晃。感受到轻微的风和耳边男人温润的嗓音,祝好渐渐感觉没有那么紧张了,她轻声道:“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东西。”
“能看到什么?”
“嗯……能看到发光的人影。”
能看到人影,但不是所有人的都能看见,这也是祝好很费解的一点,令狐双和邬稞的影子是最明显的,泛着莹润温和、慢慢浮动流淌的白光,令狐双的泛着一点红色,那是她本命真火的颜色,问她话的“符先生”的影子也能看见一点,他的最亮,但是他周身的光芒却透露着一股奇怪的死意。
如果要比较,那邬稞和令狐双身上的光芒就显示流动的水波,跳动的火焰亦或者天上的流云,而从“符先生”周身的光更像是灯,是很机的质亮。
祝好脑子里忽然冒出个词来,哀莫大于心死。
不过最让祝好费解的还是翟闲。
她是能看见翟闲。
昨天翟闲刚回来的时候,她能看见的翟闲还像是一团模糊的马赛克,今天早上起来,她竟就能将她看了的清楚,黑暗的无边的背景之中只有眼前的翟闲是清晰的真实的,这种感觉很奇妙。
她抿了抿唇。
符悯眸底光芒微动,换了个姿势,半蹲在她的身前,道:“我现在在你的正前方,你现在眼睛正对着的方向就是我,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下一刻,周边几人几乎能立即感受到符悯周身的力量忽然如同投石入水一般波动了起来,原先是内敛低调的,顿时不加收敛流露出来一部分,将令狐双和邬稞二人一惊——
好强!
祝好只见眼前那人的影子越来越真实,浅浅的淡色的光芒中似乎翩飞出了柔嫩的花瓣,祝好本能伸手接住,那是一团柔软的水波,她莫名觉得此时的景象有些熟悉。
“嗯,能看到很亮,感觉比刚才亮了一点。”
嗯,能看到亮一点就对了。祝好眨了眨眼睛,她好像在眼前的光影里,看见了……尾巴?
【这小丫头的眼睛和你有关系?】符悯不着痕迹地看了翟闲一眼。
【呀,我以为你那几本医书是看着唬人的呢,你真能诊出来啊?】翟闲杵着脸,看着他周身的神力逐渐又归为平静,笑了一下。
【你干了什么?】
【给她开了个天眼。】翟闲道。
“原来是阴阳眼,最近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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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什么?她的天眼开了。”符悯点了点头。
“能……能治吗?”祝好咽了口口水,怯怯问。
许是被她的样子逗笑,符悯看上去心情挺好的样子:“啧,有点麻烦啊。治也能治,但是估计得要个三年五载,十年八年的。”
“啊?”祝好呆住,“这……这么严重吗?”
她被吓到了,眼睛茫然得眨了眨,有些无措,有些害怕,攥着翟闲的手指的手力道加重了一些。
“欸!”符悯半蹲着正准备站起来,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往后绊了一下,一抬眼就对上了翟闲要杀人的眼刀。
很稀罕的目光。符悯失笑,这么明晃晃的护着,身上还有她画的符箓,眼前这个阴阳眼的女孩看上去有点说法。
【她是孤儿。】
【这……】符悯被她盯着心里有些发毛。
“那……那我怎么办……”她看上去都快哭了。
符悯忙道:“别人治估计要个十年八年,我这不用。”
“真的?”祝好嗫嚅。
“真的。”符悯揉了揉额角,站起身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将指尖轻轻抵在她眉心出,一缕白光没入。
“今天回去早点睡,明天就能看见了。你开了天眼,这段时间不要用眼过度,过段时间就可以找几门相关的术法学学了。”他道。
【你怎么和这小姑娘什么时候认识的?什么关系怎么护着。】符悯咋舌。
【合租室友。】
【昂。】
怪不得这段时间就连他也感知不到翟闲的行踪。据他所知,翟闲这些年她一直四处游历,偶尔想起来才回一趟南城,她上一次来南城正是几个月之前,也是那一次她打算在南城小住一段时间。
“要我帮你安排住所吗?”
“不用。”她就真的只是和他见了一面,在窗口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连茶都没喝上一口,头也不回就走了。
两人都是千年的神,若非有意躲藏,感知对方的气息不是难事,但是从哪之后她的气息就和凭空消失了一样。原来是身边有一个天生的极阴体,还是阴阳眼。
这样的体质戾气重,因缘重,用来掩盖气息再好不过了。
他没再多说什么,旁边还有个病患,眼瞧着她不愿意在异管局这几个面前暴露身份,也装模作样给他把了把脉就把几人赶去吃茶点了。
“尝尝这个,味道不错。”翟闲挑了颗果脯塞进祝好嘴里,一边看这符悯给邬稞号脉一边偷摸着和他扯闲天。
【这个六十八组是什么来头?】
【嗯?】
【这只红狐和这只鬼加起来能打到南天门,怎么组别排名这么靠后?】翟闲回想着那天在湖边她二人对峙后鸣的场景,眼神中闪过一丝兴趣,又挑了颗梅子塞进嘴里。
【这就要从狐狸说起来,她……她有点倒霉。】
【怎么说?】翟闲来了兴致。
【这就要从建国之后,异管局要特设一个六界特办处分处这件破事说起了。】符悯叹了口气,眼神中的无语藏都藏不住,他周身气压都往下掉了几分,邬稞一只鬼坐在他身边都感觉后背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