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仍无消息。
玉京子从没想过有一天宋无命会从他身边离开,他想的所有场景都是和她携手相依,哪怕她心冷如冰,被他一日又一日捂在心口暖着,终有一天会融化。
这个世界叫他恶心、厌恶,他会带着她成神,永远离开,那地方或许是一处仙境,或许他们会生儿育女。
可是,他的计划失策了,竟叫人钻出漏洞。
宋无命是他第一次失手的猎物,流云峰他应该封死才对,或于她的脚上套上锁链才能乖。
天色昏暗,玉京子毫无困意,等待的焦灼无时无刻不在炙烤心口。
从那张尤带余香的榻上离开,回到自己冷冰冰的主殿。
桌上摆放整理的是最新搜集的情报,旁边还摆着一个枯萎的花篮。
翻开情报,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和那个叫黎九曜的男人有关,尽管叙述的句子每一句近乎客观平淡,心底爬上来的妒意却催生出控制不住的毁灭欲。
相拥,同游,送花……
玉京子根本看不下去那些细节,桌上的花篮在他手里被捏成粉末。
三年了,宋无命从来没有主动接受过他送的任何礼物,偏偏接受了认识几天男人送的花。
黎九曜生了一张该死的脸,听说天赋在凡人修士中算得上天才,不过在玉京子看来,不过是羽翼未丰的雏鹰,敢和真龙夺食,别怪他撕碎他那双翅膀。
几天过去了,或许宋无命根本就不在乎这个男人。
一个才认识几天的男人能有什么感情,玉京子既窃喜又害怕。
害怕她真的就这样一走了之,找个地方藏着,或许他一辈子都找不到。
走到墙边,触动墙上的画,暗室出现眼前,最先让他感觉不对的是被他一脚踩中的东西。
是本应该被他好好放着的画册,如今却被随意丢在地上。
仔细看桌上也有些杂乱,闯进来的人似乎根本不打算掩饰。
地上的画册被捡起拍去灰尘,猩红的薄唇勾起按耐不住的笑意,他将画册重新摆放好,眼神锁住墙上的夜明珠,似乎从那里已经窥探到逃窜的猎物已经重新回笼。
夜明珠被苍白的手指扭动,身影便置于已经偏殿之中,目光锁住眼前床榻。
他在等……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她任何离开的机会,这里就是他的巢穴,他们的婚床。
睡梦中的八长老忽然收到传令:
“有人闯入,只可拦截不可动手。”
“还有,帮我准备一套婚服。”
……
今夜过于安静,原本做好动手准备的宋无命却发现几乎没有巡查的弟子,就连看守囚房的两位弟子都靠在门上昏昏欲睡。
太顺利了。
两人站在房顶上,长离抱臂在她右侧,目视之处前面那处被被把守的房中灯火未熄。
“你要进去救人?”长离根本没把底下的两名弟子放在眼里,“救出来,带你们离开对于我而言都不是难事。”
原来计划就是如此,可……宋无命却迟疑了。
如今她有本事在身,又有长老长离助力,凭什么还要今后躲躲藏藏苟且偷生。
若白泽预言没错,她和黎九曜都会死在所谓主角玉京子的手里,那她决不能让这变成现实。
玉京子会成神,可现在不是还没成神吗?
“动手吗?”见她沉默,长离目露疑惑。
“等等,我自己去,你先回你的山上待着,等我找你。”
长离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变卦,只觉得原本马上就能完成的任务被延期了。
他表面答应离开,却又潜到一旁观察。
两名昏昏欲睡的弟子被宋无命轻松打晕,她推门进入,锋利剑气直逼面门而来。
“破邪!”
一声厉喝,通神银光的长剑顿时停住,但剑气锋芒依旧,似乎并不甘心。
“抱歉,我的剑脾气不好。”
宋无命看见了坐在烛火下的人,他依旧没睡,只摆弄着眼前的棋盘。
长剑嗖的一声,回到黎九曜手边,用剑柄点点他的手又用剑身指向门口的宋无命。
好有灵气的剑,已然生出剑灵。
“它想说什么?”
虽然刚被这剑冒犯,但她倒觉得这剑挺有意思,跟听话的宠物似的。
剑柄被手指用力弹了一下,声音相当清脆,“它说自己眼神总是不好,把你当成外面的弟子,在为刚才的冒犯想要道歉。”
刚才还不消停的长剑顿时定住,虽然没有厌恶,宋无命却感觉它似乎处于极大的震惊中。
太有意思了。
“若你是为我来的,那你不该来。”
他手里的棋子不知什么时候早就丢到一旁,胶着的视线始终凝视着她,微垂的眸子,神色黯淡。
“我——”
破邪忽然再次剑光大振,暗淡的眸子厉色闪过,看向门口的方向。
宋无命同样察觉到不对,后背发凉的凝视胶着在她身上,粘腻阴冷的感觉几乎要将她吞噬。
在黎九曜出声之际率先阻止,“我当然是来找你的。”
后背发凉的感觉更加明显。
“要不是你转头卖了我,告诉踏云天的弟子,我用得着像老鼠一样躲躲藏藏。”
“怎么你现在到这是来领赏。”
一字一句如同尖刺扎在心口,神色暗淡的少年顿时眸色惨白,身体僵硬,就连辩解的话都被瞬间堵在喉咙。
“不是……”
他的手僵硬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冷得无法动弹,可随着咄咄逼人的声音接近手背被轻轻捏了一下。
一个巴掌紧接而至,却只擦着他的脸,打在她的另一只手心。
“这一个巴掌是给你的教训,所有下次我亲自取你性命。”
“…不会的。”
全身的冰又被一团热气融化,恨不得现在告诉她,他从没透漏过她的一丝消息。
她会相信吗?
还是她现在的配合只是基于曾经相处的情谊。
“我今日没时间陪你玩,以后你出门离我远点,可别被我碰见。”
丢下恶狠狠的话离开,未踏出门便被宽阔的胸膛挡住。
“谁又惹我夫人生气了?”
黑沉沉的袍角便她压过来,金线龙纹栩栩如生,盘旋着将她裹挟锁进怀中。
“放开,谁是你夫人,能不能别总是动手动脚。”
宋无命一拳砸向这张该死的脸,手却被另一只大手裹住,靠得近了,对方的气息无孔不入。
是让她头疼的龙涎香的味道。
盯着她的眸子暗沉的可怕,明明已经盘算好计划的底气不由弱了几分。
和这种没脸没皮披着人皮的畜牲周旋,无异于把她架在火上烤,谁知道他会忽然发什么疯。
他现在看起来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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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她一样。
宋无命真怕他不像以前一样不管不顾亲过来,这会让她很难堪。
“一声不吭离开还不让我抱了?”
被钳制的手臂无法挣脱,宋无命神色冰冷,“你是故意设局抓我?”
看她气得不轻,玉京子连忙安抚,“我只是请黎公子前来做客,没想到你会回来,真是意外之喜。”
他的眼里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分明早就设下陷阱等她入局。
宋无命冷笑,“你请他来做客,就不怕我把人杀了,向白龙崖无法交代?
她越生气,玉京子却越是欣喜,果然她怎么会看上只认识几天的男人,是他多虑了。
“我的夫人心善,自然不会轻易杀人。”
宋无命更气,“所以你纯粹恶心我。”
“好了,别生气,黎公子还得留下见证我们的婚礼。”
娇人在怀,玉京子再无半点心思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龙吟声起,便带人回至偏殿。
那股强大的气压离去,阴影中的红衣人影才现身,仍旧无法理解,虽是已经设好的局,他未必不能带她出去,为什么她偏要以身冒险?
转眼便回到了之前她待了三年的房间,不要脸的畜生果然俯身缠了过来,他的毫无节制宋无命再清楚不过,一声响亮的巴掌先一步打在面前可憎的脸上,白皙的肤色上顿时浮现血色掌印。
“你离我远点,靠近你让我难受。”
这句并非她撒谎,可能烛龙天生就是阴物的克星,如今她的身体出现异常之后,对于玉京子的气息由内而外地感到窒息、抵触。
就算只是同处一室也会难以呼吸,对于他完全没了之前的忍耐。
在她表现强烈的抗拒后,玉京子的脸色果然变得难看,但他同样反骨,同样不管不顾,硬是单手钳制住她的双手,一手捏开强硬的红唇吻过去。
“那你怎知我不难受,凭什么这苦就得我一个人受着,宋无命我也要你尝尝。”
狂风骤雨的猛烈,并没有任何章法,她只喘息一下,稍退一步,便被攻城掠地,步步紧退,可越是挣扎,越没有退路。
他的吻每次都是带着吃干抹净不肯退让的杀伐味道。
恍惚间,天地旋转,直到脖颈传来刺痛以及吮吸的触感意识才稍稍清醒。
双手被并在一处摁在床榻上,另一只手毫不安分的从身上掠过,细细麻麻的战栗一直停到腰处。
腰带被随意扯开丢在床下,那只手更加得寸进尺地伸进衣服里。
他像是沙漠中的旅人终于寻到一处芬芳的绿洲,恨不得全身贴上去汲取每一寸香气,全身冰冷的血液幡然滚烫,叫嚣着占有她,不管用上什么卑劣的手段。
可耳边忽然一句轻声,“要做就快点,反正我也要死了。”
翻滚的血液骤然凝滞,他看向身下的人,脸色竟是如此的苍白,从前比他温暖的的体温,也冷得像冰一样,欲望冲昏的头脑被一盆冰水叫醒,浑身都冷得彻骨。
“......怎么会这样?”
玉京子这才回神,为何自己恨不得将她吞之入腹,就连入口的血液都比之前美味,作祟的欲望和压抑捕猎的冲动冲昏了理智,只不管不顾侵占她的味道,完全没有发现异常。
可她分明没有被无名阴魂占据身体,却又满身阴气,这对于活人而言自然不是好事。
圣人依赖阳气而活,失去阳气的人只会沦为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