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经的词组。
但从池钧肴口中念出来却让荼舒莫名红了耳根。
不是因为尴尬。
是心底的隐秘禁不住撩拨,泛起酸痒的涟漪。
桌上有两只倒好了水的玻璃杯,水位相同,荼舒拿了靠近自己的一只。
池钧肴眸光轻闪。
借着喝水的遮掩,荼舒以极快的速度稳下情绪:“肴叔叔,我想从真题开始……”
池钧肴也不再调侃她,接过资料,见她准备好了就直接开始。
荼舒在学习的时候很专注。
长发被银色的发夹在脑后固定,白皙的脖颈上垂落着几缕发梢,停顿思考时左手按在上面,会留下浅浅的粉色印记。
池钧肴指尖按在黑奇楠上,等她写完抬头时,视线收回,继续下一段。
一读一写的状态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荼舒注意到他始终没有喝水,停下笔提醒:“肴叔叔要不要喝点水再继续?”
池钧肴的目光落在她刚刚饮过一口的杯子上。
收起资料,他道:“时间也差不多了,上午先到这儿吧!一会儿有人送午饭过来,要不要先吃点水果?我去洗。”
起身的同时他将桌子上的两只杯子收走:“水凉了,换成热的再喝。”
荼舒也跟着站起来:“我来洗水果吧。”
池钧肴任由她小尾巴一样跟在身后,从冰箱取了草莓和车厘子交给她,自己则拿着杯子将已经凉掉的水倒入水槽。
顿了顿,还是把自己和荼舒同时用过的那只玻璃杯洗干净,重新调了一杯给她喝的蜂蜜水。
*
荼舒喜欢吃草莓,但这个时候的草莓徒有其型,长出来就是骗眼睛的。
池钧肴察觉到她嘟嘴的小动作,失笑:“草莓是朋友酒店刚刚空运回来的,据说味道还不错。”
小心思被人抓包,荼舒摸了摸鼻尖。
草莓还没切好,池钧肴有电话进来。
荼舒上前接过餐刀继续将剩下的草莓切好装盘,又把两杯水一起端到桌子上。
画廊的视野很好,玻璃墙边儿盛开着几簇粉蓝,浅红,淡紫的绣球花。
荼舒端着一小碟草莓蹲在绣球边上,手指隔着玻璃墙点了点花蕊。
欣赏了几分钟,她又将忍不住看正在通电话的池钧肴。
他就只是单手插在口袋那样随意的站着,却因为浑然天成的矜贵气质耀眼无比。
“妈,这两天真没时间,下周末就回去看您。”
“大周末的,回来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隋女士对小儿子有点无奈。
池钧肴视线落在荼舒身上,唇角微扬:“有个小朋友下周考试,要给她补课。“
隋女士被噎得安静了几秒钟,阴阳怪气道:“我倒是不是知道我儿子什么时候有了这耐心!”
因为儿子自小聪明,家里亲戚几次想请他指点家里的小孩,他哪回不是还不等人开口就先找借口避开!
池钧肴按了按额角:“情况特殊。妈,有什么话等我回去说?”
隋女士听出了小儿子的不耐烦,又叮嘱了几句挂掉电话。
池钧肴转身,不期然撞上荼舒的视线。
荼舒有一瞬间的羞窘,却没有再躲,抬了抬手里的碟子:“草莓很好吃,肴叔叔也来尝尝。”
池钧肴不喜甜,更不喜欢甜腻的水果,可还是迎着荼舒清亮的眸光走过去。
浓郁的草莓果香在口腔炸开,池钧肴挑眉。
很甜,但不腻。
门铃响起,池钧肴和荼舒同时朝楼下望去。
任乔明提着打包袋站在院门外。
池钧肴:“你没这儿密码?”
任乔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有啊,但这不是害怕打扰你给人补课么?”
池钧肴:“……”
又见到一个熟人。
荼舒打招呼:“任先生。”
任乔明笑着和她挥了挥手:“小荼舒,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任先生,您怎么亲自来了?”
任乔明朝已经在收拾桌面的池钧肴努了努嘴:“你肴叔叔从小有洁癖,入口的东西轻易不让别人碰。”
荼舒怔了怔。
路过刚才被她放下的小碟子时,脚步也有一瞬的停顿。
三人挪步到后面的餐厅,荼舒帮着摆饭,这才发现任乔明不仅带了披萨,还带了好几种海鲜。
任乔明:“听说你喜欢吃海鲜,店里早晨刚采买的,趁着新鲜给你们做了点儿。”
荼舒实在难为情。
明明是她请肴叔叔帮忙,结果不仅要他安排地方,还麻烦他朋友准备午饭……
趁着他们两人在说话,荼舒拿出手机搜索到任乔明的酒店。
四合院式的庄园,单日房价过万且还是售罄状态,倒是晚宴还能预定位置。
荼舒想了想,勾选了下周日,预定了一间十二人包厢。
任乔明并没有在这儿多做停留,和池钧肴寒暄几句,赶在两人开饭前拿钥匙走了。
不得不说,任乔明的酒店在吃食上,贵是有道理的。
包括披萨这种主食在内,都做的很用心,味道也保持了不同食材独特的鲜美。
荼舒觉得之后可以经常去任先生那儿照顾生意。
*
下午的听力训练换成了经典名著。
池钧肴的发音很纯正,速度不急不缓,刚好留出荼舒翻译的时间。
清润性感的嗓音加上暖融的太阳,荼舒高度集中精力一段时间后,有片刻的怔神。
“荼舒?”
荼舒瞬间清醒。
“抱歉肴叔叔,你刚说什么?”
“这一章已经结束了,我去趟洗手间,你要不要先到院子里逛逛?”
荼舒:“…好,您先去。”
等池钧肴的身影看不见,荼舒才懊恼地轻拍了下脸颊。
怎么能走神呢?太不尊重人了!
懊恼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是不同于上午的白水,有点淡甜的蜂蜜的味道。
起身推开露台的门,冰冷的空气和艳丽的色彩终于让离家出走的清醒回归,荼舒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短款貂绒薄毛衣,双臂向上伸展时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腰线,无限遐想而不自知。
池钧肴从洗手间绕出来时就看到那抹灼眼的冷白。
呼吸一滞。
胸口的蓝色蛇纹身隐隐躁动。
脚步调转方向,池钧肴站到窗边,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没有点燃,就只是那么含着。
这些年他遇到过形形色色的女人,她们有各自独特的魅力,接近时或委婉暗示,或明目张胆。
他池钧肴不是什么站在道德高岗的人,遇到感兴趣的,也尝试过开始。
至于结果,以一句“不合适”总结足够。
到了他这样的年龄,早已经学会坦然面对自己情感喜好和身体反应,不会委屈自己勉强接受。
而面对荼舒。
之所以选择退避,也不过是因为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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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舒在露台上放松了一会儿人,大脑已经清醒无比,于是又回到座位上。
刚刚那章的末尾没听到,这会儿趁着池钧肴不在,她拿过书看了眼,在自己的文档里补上翻译内容。
虽然这会儿池钧肴不在,但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荼舒还是有种莫名的心虚。
这场听力训练一直持续到下午四半点。
荼舒收好资料,把用过的水杯拿到厨房清理干净。
“明天还继续吗?”池钧肴拿起外套问她。
荼舒摇摇头:“明天要参加教授项目组的会议,我回去整理一下今天的内容,够用了。”
池钧肴沉默了几秒钟,从门口取过车钥匙:“走吧,我送你回去。”
荼舒跟着他下楼梯,因为她比池钧肴高一个台阶,可以清晰看到雪白衣领上方修剪整齐的青色发根。
粗硬扎手的样子。
和他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像。
车子照常开到嘉荣园,池钧肴送她到电梯口。
荼舒中午时听到他和任乔明说晚上有饭局,进电梯前忍不住开口:“肴叔叔,你们吃饭会喝酒吗?那你要少喝点,我们学校很多男同学都已经开始保温杯泡枸杞了。”
池钧肴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等电梯开始向上工作,他后知后觉地被气笑了。
她是在提醒自己年纪大了,要比她的同学更注意保养吗?
走出单元楼,池钧肴并没有立刻上车,就这么倚靠着车门点了根烟。
许怀维的电话恰好进来。
“呦,接这么快!”
池钧肴:“那你挂了重新打,我最后一秒再接。”
许怀维:“…火气这么大,谁招惹你了?”
池钧肴:“机票定的几号?别错过了给你准备了生日宴。”
许怀维:“一想到这是老子三十岁生日,我特妈是真想错过!这要搁古代,妥妥人生过半啊!”
和许怀维年龄仅差三岁的池钧肴:“……”
走到垃圾箱旁边将烟熄灭,池钧肴抬头看了眼楼上已经亮起灯光的房间,坐回车上。
直到欧陆离开视线,荼舒才从窗户边转身。
打开客厅的投屏,随意选了部影片,熟悉的片头音乐响起,她转身回卧室去换衣服。
这已经变成了她的习惯。
在独处的空间里,除了学习的时间,她总是需要点声音。
等换了套简单的家居服出来,她将长发用鲨鱼夹固定好,洗手去了厨房。
其实她不太会做饭,也是最近两年才学会一些简单的菜式,所以平时能在学校食堂解决的基本就在学校吃完才回来。
至于外卖,每次点每次闹肚子,实在是不敢再试。
将近一小时过去,速食汤,凉调青芒丝,白灼虾,再加一碗米饭端上桌,荼舒把电影倒回到最开头的位置开始吃饭。
去洗餐后水果的时候,她想起了中午的草莓。
想了想,她发了个消息问程乐:【学校附近有哪里卖进口时令草莓吗?】
程乐的语音很快回拨过来。
“现在哪有时令草莓啊,都是大棚种植的!你想吃草莓了?”
荼舒:“嗯,所以想问问哪里有卖。”
“我最近没买过,哪儿的草莓勾的你啊?要不我明天陪你到那再看看?”
荼舒默了默:“…不太方便。”
“等会儿!”程乐忽然压低了声音:“你说的草莓是我想的那种可以吃的草莓吗?还是种在身上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