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感情破裂,妈妈带女儿,儿子跟爹。孩子一个随妈姓一个随爸姓,听起来很合理。
吴羽越听越觉得陈芊的推测完全符合逻辑,毫不犹豫投了赞成票:“芊芊说的非常有道理啊!”
罗吉抓住了其中的漏洞:“那么问题又来了。如果是你推断的那种情况,为什么上上周五陪同纪之水来办手续的是她父亲而不是她母亲?”
“或许她妈妈当时也在安顿工作,抽不开身?”
“那我将用你刚才的逻辑驳倒你了。你这么说也是猜测居多,完全没有实证啊!”
说到后来,双方各执一词,又演变成多人混战,说辞也愈发离谱。乱中甚至有人声称纪之水是来自外星,进入金城高中是为了征服地球。
“她确实很像外星人啊。我光是看到她的眼睛都觉得阴森森的,感觉这种人会在背地里扎我小人!很恐怖的好不好!”
“你在说什么,外星人怎么可能会扎小人啊!”
“就是,会扎小人的得是什么巫蛊师吧?”
陈芊已经插不上话了。她欲言又止地伸出了手,却不知道从谁开始劝,“为什么又吵起来了……”
还没开始劝和,三人已自行结束了战争。
刘瑞平语气沉着:“说到底,猜测只是猜测,下任何结论都要讲证据。”
他的眼中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光辉,近乎得知体育课提前下课可以率先冲入食堂的兴奋:“从今天开始,我将继续收集信息,不管她纪之水是谁是鬼,我都……”
“喂,刘瑞平。”陈芊道,“你过分了吧?”
原本兴致激昂的吴羽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当即闭上嘴,将快到嘴边的话原原本本吞进肚子里。她瞅着陈芊忽然阴沉下来的脸色,安静如鸡。
罗吉和刘瑞平面面相觑。陈芊性格温柔,平常虽然偶尔会有惊世之语,但大部分时候都是轻声细语、笑意盈盈的,很少发火。
刘瑞平当即反思,一时间没想出哪句话踩了雷,值得陈芊点名批评。
“呃……是我说话有问题。”他小心翼翼试探道,“子不语怪力乱神?”
他记得陈芊说自己什么八字身弱来着……好像还怕鬼。他也许不应该说纪之水是鬼,未免对纪之水本人有失尊重,还容易吓到朋友。
“我们背后八卦一下人家乱猜一通也就算了,大家都有分寸,不管说了什么话也不会往外传。”陈芊说,“但周围一圈人都问过了,之后还要再去调查纪之水,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了?知道她家庭情况,然后呢?提着水果牛奶上门拜访叔叔阿姨?”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什么嘛,他也不是变态啊。
刘瑞平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就是纯好奇,没恶意。”
被四人中性情最软和的陈芊不留情面地点破,那股子发现新鲜事的激动褪去了,理智又重新跑了回来。刘瑞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刚才那番话有多出格。
高中生活平静如水,还是一潭死水。偶尔出现一个哪里都透着古怪的新面孔,刘瑞平不得不承认,他是激动过了头。
“那我今天在这表个态吧。”刘瑞平清了清喉咙,正色道,“你说的有道理,毕竟是人家家里的私事,我不该瞎打听,之后也不会再去查了。”
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
吴羽左看看右看看,只想赶紧把这一段带过去,半开玩笑地说:“刘瑞平你这一天到晚的纯粹瞎忙啊。”
“一整天光顾着琢磨这些没头没尾的事儿,还不如去打听打听有人跳楼是真的假的呢。”
“吴羽!”罗吉低声说,“不是说这件事不再提了么?”
说是不再提,但有谁能听过之后真的不管。
手电筒的光划过空地,镂空压花砖头缺了一角,杂草从砖石的空隙中试探性地伸出了枝叶。吴羽打了个哈欠,手电筒也在手里跟着乱晃,照得草叶摇摆不停。
她随口道:“消息可靠么?万一被抓到了……”
“放心吧放心吧,瞅瞅会议室那边的灯有多亮——诶!”刘瑞平压下吴羽的手电筒,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去,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去了,“我只是让你搂一眼!拿手电筒照过去和自首有什么区别?别担心了,学生会里有我的好homie,结束前会给我发消息的。”
吴羽看了眼一惊一乍的刘瑞平,哦了一声。
晚自习的艺术楼也已经看不见光了。四人鬼鬼祟祟的在墙壁后探头探脑,想象自己是詹姆斯邦德或者惊天魔盗团,以错漏百出的身法扒在窗户上往美术教室里张望。
断臂的胸像、惨白的石膏安静地站在桌面上,承载着月光和窗外几双眼睛好奇的打量。
“应该是这一层……差不多这个方位的教室。”刘瑞平说。
“没有钥匙?”罗吉问。
“废话。”刘瑞平不太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谁不知道保安大叔那有全校每间教室的备用钥匙,你去偷?”
“……”罗吉耸了耸肩膀。
吴羽趴在走廊栏杆上,亮度调低的手电筒射出光柱,漫无目的地划过楼下的砖石。什么也没有啊……她真的越来越怀疑刘瑞平是不是胆子太小,听到点动静就吓得哇哇乱叫。
“吴羽,快过来!”陈芊招了招手。
隔着一道玻璃,终于有了新发现。两道手电筒的光芒照向同一个方位,桌椅掩映之下,过道里躺着一枚半新不旧的玩偶挂件。
“这能说明什么?”吴羽隔空用手电筒点点挂件。
“仔细看。”陈芊说,“挂件的挂绳是被暴力扯断的,这里很有可能发生过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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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吉仰头看了一眼教室外的门牌,“美术教室3是哪个班在用?”
“还挺多的,高一高二高三都有,具体使用情况还得探一探教务处或美术老师办公室。”刘瑞平随口道。
今天肯定是来不及夜探办公室了。
美术老师不用看晚自习,办公室和教室五点多就已经落了锁。艺术楼位置偏僻,一入夜说是阴风阵阵也不为过,刘瑞平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有些蔫蔫的,激不起一点儿探索“凶案现场”的兴奋感。
罗吉试探性地拉了拉美术办公室紧锁的门。
果不其然,门纹丝不动。
罗吉回过身,毫不意外地说:”锁严实了。”
几人不约而同地露出失望的表情。
“那咋办啊,就这么空手而归?”吴羽道。
“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陈芊沿着走廊缓步前进,另一枚手电筒在她手里,划过黑漆漆的走廊。
阳台上靠着零星两三盆绿植,都有些发蔫。他们平常上课的美术教室在三楼,对四楼的走廊完全不熟悉,看来看去,四楼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是说那个小挂件?”
美术教室人来人往,断了挂绳的挂件说明不了什么。一场似是而非的矛盾、推搡?拐到刘瑞平看到的那起疑似坠楼案上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刘瑞平清了清喉咙,站在走廊上摆开了阵仗。此前他已经简略描述过一遍当日所见,现在到了案发现场,更绝如鱼得水。
有同伙三人作陪,他倒不觉得害怕了,站在美术教室3的后门跑来跑去。
“我只知道掉下去的应该是个女生。她是一头披肩发,周围围着几个人,我只看了一眼,分不清是男是女,少说也有三五个人吧。”刘瑞平做推搡状,一人饰演N个角色,“‘砰’的一声响后,我吓了一跳,怕他们抓到我这个目击者,一矮身躲在了窗下。”
吴羽露出了极度一言难尽的表情,像是用脸骂了句掷地有声的脏话。她没打断。
“然后我就想到了要保留点证据。我掏出私藏的手机,调成录像模式——”
……有录像为什么不早点说。罗吉瞪了刘瑞平一眼。
他们围观了刘瑞平那份只有十几秒之长的录像。
视频里,一个人都没有。
镜头摇晃了几秒,对准了艺术楼,展示了一个很长的空镜。如果不是刘瑞平手在抖,这和一张拍的很烂的风景照无异,吴羽心中无语得有些发笑。
罗吉摸了摸下巴:“视频里艺术教室3的门窗是开着的。”
他话说了一半,闭上嘴,正好对上刘瑞平的洋洋得意的表情。刘瑞平自诩从不做没意义的事儿,可是嘴一张开,就被罗吉毫不犹豫地堵上了。
走廊深处,传来某种不容忽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