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碎青站在敬械堂前,心想,任务归任务,女主光环那么大,将来可是要做女帝掌握天下的人,而她将来恰好又要在人眼皮子底下混口饭吃,总不好真按剧情伤得“皇甫风伤口深可见骨血流不止”,那就真的没有回转余地了。
反正狗系统任务只要求女主受伤,又没说弄伤标准,人有凝血障碍,收着点来啦。
金碎青钻进敬械堂,掏出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找到黄荼风的工具箱,在上面鼓捣了片刻,便离开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金碎青午休小憩一会儿,考官们便来叫人。
金碎青这边竟是柴子薪亲自来的,他提醒金碎青道:“郡主同黄荼风比试,我可是看了全程,郡主手速极好,就是粗心。今日考核心思细一点,千万别再搞出燃硫机安反了此等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了。”
金碎青忙不迭点头,心想大概又是金时玉老爸子,同柴子薪说了些什么,特地考前亲自提醒她细心。
柴子薪顿了顿,迟疑道:“听有同学说,午休前小郡主一人去敬械堂了?”
呦吼,目击证人都有了。金碎青佯装心虚道:“就……就是想着下午的考试,午睡前就又检查了一遍工具。”
柴子薪目光不可置信,上下打量金碎青。
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笨蛋小郡主居然知道考前检查工具了!柴子薪欣慰点头,“做得好,去吧,您一定能考好。”
若方才是假心虚,此时的金碎青就是真心虚。望着柴子薪那经年被她折磨到日渐稀疏的头发,也是真正做到“琼树之轻婵”了。
如此,金碎青抬手拍了拍柴子薪的肩膀,宽慰道:“柴先生辛苦,以后不用受这样的折磨,好生歇息吧。”
在柴子薪一脸问号中,金碎青昂首挺胸,再度迈入敬械堂。
她到的有些晚,同级学生已基本就位,金碎青到了位置,刚一抬眼,就看到黄荼风又被安排在了她对面。
黄荼风没看她,低头端详桌子上的工具箱。
金碎青也看黄荼风的工具箱。
按照剧情,女配在黄荼风工具箱锁处装了弹簧刀,只要她打开工具箱,飞出的刀片就会划伤她的手腕;刀片力道大速度快,奔着要割断黄荼风手筋去的。
女配仗着郡主身份,以为没人能拿她如何,黄荼风此等小人物只能忍气吞声离开国学院,从此蹉跎一生。
此等行为无疑主动撞大运,正巧大慈恩寺唱衣会,女主验明草图为假,正着手回归金家夺产,女配暗害反成最大助力。
黄荼风借女配学艺不精安装失误,故意不躲,飞出的刀片仅划开了手背,因流血之状吓人引来太医诊断,以奇特病症恢复郡主身份,正式进入权力圈。
反观女配,从郡主变成家奴,心存歹念,倒将自个儿给害了。
金碎青还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当然不会下那么狠的手。
她将刀片摩钝了,还在刀尖上缀了一枚血包。刀片至多划开一道极小的口子,再由血包弥补出血量,既完成了任务,又能卖女主一个人情,两不耽搁。
考试前,主考官将主桌清腾了出来,自门口涌入一大批太监宫女,又是搬凳子又是铺垫子,为首的也是熟人,李涵抖开太子令:“太子殿下奉陛下之命,亲临国学院,为表爱人,作一日临时考官,一切从简,烦请诸位考生正常参考。”
布置完了,人尽数撤了出去,留李涵将皇甫黎和金时玉迎了进来。
皇甫黎进门前先是看了一眼黄荼风,才将视线转向金碎青,用扇子挡着脸,笑着同她对口型道:“妹妹,太子哥哥给你撑腰了!”
戏精金碎青登时泪流满面,感激得痛哭流涕,作口型,“谢谢太子哥哥……”
个狗屁,装什么。
来看她还是来监视黄荼风,狗太子这时候还要装好哥哥心疼假妹妹,以后可就是亲妹妹要你命。
她视线向皇甫黎身后看,金时玉衣服没换,领口簪了朵花,定睛看,花是从金碎青送的捧花里抽出来的,本娇嫩欲滴的花被他那张脸一比,逊色不少。
金时玉看向她,抬指尖抚花,朝她露出粲然笑意。
乖乖,美人一笑,那花瞬间就不香不美了,是又臭又丑!听着身后姑娘们倒吸一口凉气,金碎青默默低下了头。
此时此地,金碎青与金时玉四目相对难免心虚,只能一直躲着人双眼,低头鼓捣桌上的器具,自然无知无觉,见金碎青躲开他的一瞬,金时玉嘴角便僵住了。
她等金时玉已经跟着皇甫黎落座,才再抬头看。金碎青看他将领口的花扯了下来,正捏在手里把玩。
金时玉先用指尖挑拨花心,花被他扣得一晃一晃,掉了两片花瓣,他捞起花瓣攥在手中不放;又用指尖将花茎掐得稀碎。金碎青离他很近,连金时玉指尖染上绿色的汁液都能看清。
金时玉一下又一下,将花掐弯了腰,悬吊在空中,再直不起来,他也终于玩够了,一把裹住花朵,用力揉捏,糜烂的汁液溢出指缝,更显他双手白皙。
如此,金时玉也没想着清理一下,攥死了手掌,随意地搭在了膝盖上。
汁水鲜红,更衬手指瓷;使的力气不小,他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鸦羽样的眼睫倒是无辜地垂下,眨了又眨。此番景象,看的金碎青恍了神,却也忘记移开视线,被金时玉抓了个正着。
金时玉勾唇,又朝她笑了笑。
这次的笑不一样,他藏在眼底阴翳似乎洇出了湿意,似落雨溅出旋涡,圈圈圆圆,绕着金碎青转。
他直勾勾地盯,盯得金碎青脊背发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不敢再躲,悻悻地抬起手指摇了摇,悄悄与金时玉打了个招呼。
金时玉眼底阴云顷刻消散,笑意更甚,也学着她方才勾手指的样子,同她打招呼。
金时玉脾气她着实琢磨不透,一来一回吓得金碎青双膝发软,若不是用手撑着桌子,她就要跪到地上去了。
好在皇甫黎发话关切考生,将金时玉的注意力引走,金碎青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她捂着胸口腹诽道:“感谢亲爱的太子哥哥,也祝你长命百岁。”
皇甫黎鼻尖瘙痒,到嘴的话一顿,赶忙收尾,“请诸位考生认真对待测评,测评开始。”说罢,用扇子捂着脸,打了一个喷嚏。
考试开始了。
金碎青低头,装出一副专注手头考试器具的模样,余光则瞥向对面的黄荼风。只见黄荼风检查完桌子上的机械零件,手已经往工具箱的方向伸。
到工具箱前,黄荼风忽然停了下来,抬眸看向金碎青。
金碎青眨了眨眼,抿了一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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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她应当知道工具箱内有机关了。
系统作怪,金碎青不能提醒,只能在黄荼风的视线下勾过工具箱,径直打开,开始法械拼装。
黄荼风思索片刻,打开了工具箱。
一瞬间,及其细微的弹簧飞出的声音后,金碎青听到了同窗的惊呼声。
考官闻讯赶来,先看了一眼黄荼风的脸,才看向她满是鲜血的手,问道:“怎么割破的?”
黄荼风脸色发白,语气却平静异常,“开工具箱时不小心划破的。”
考官没将她的话往心里放,见血太多,摆了摆手叫她放下考试,先去看太医。在场的考官里唯有柴子薪上心,赶忙推了工作,要带黄荼风离开。
皇甫黎看了两眼黄荼风,听柴子薪解释,了解实情后,摆出一副忧心关切的模样,叫人好好治伤,考试以后再说,还派了个贴身太监跟着。
骚乱平息,考试继续。
金碎青放下手里的零件,法械师爱惜工具,她心想,一会儿闹起来,工具撒一地就不好了,开始慢悠悠地收拾东西。
金时玉却误以为是她因不会而感到挫败,主动放弃了考试。
正当他心中窃喜妹妹少考一科,分数更少时,方才跟着黄荼风离开的太监竟不顾考试,跌跌撞撞冲回敬械堂,险些撞翻几张桌子。小太监咣当一声跪在地上,惊慌失措道:“太……太子殿下,不……不好了!”
皇甫黎皱眉,厉声道:“看不到敬械堂此时正在考试,还如此随随便便地闯进来?成何体统!”
“不……不,奴不是故意的……兹事体大,”小太监不停磕头,脑袋砸在地上咚咚作响,“方才,方才那名学生……她……她她她……”
提及黄荼风,皇甫黎坐了起来,面色严肃三分,“那学生怎么了?”
“那……那……那学生伤口不大,却……”
皇甫黎微怒,“磨蹭什么,快说。”
小太监知悉小命悬在了这条消息上,喊出了哭腔,嘶哑道,“却血流不止,太医用正常办法是如何也止不住血!”
“什么!”
惊呼乍然,众考生疑惑太子为何失态,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皇甫黎。
皇甫黎脸色登时煞白,腾得一下站了起来:“血流不止?太医没有误诊?”
皇甫氏凝血障碍乃秘辛,除过陛下太子的身边人,应当无人知晓。小太监不敢当众说,只得颤颤巍巍点了点头,“已用特制的止血粉止血,虽……虽无性命之忧,太医已禀告陛下,陛下遣我,唤……唤您,立刻到紫宸殿。”
听完消息,皇甫黎竟闪过一刻六神无主之相,伪装尽褪,低垂眼眸中阴狠忽现,毫无寻常的温雅和善。
金时玉顿感不详,慌乱起身冲向金碎青桌前,想将她带走,又听小太监开口道:“陛下要您,带上小郡主一同前往。”
一时间,众人又齐齐看向金碎青。
刚巧,金碎青收拾完了工具,将所有物件码放整齐后,她没有丝毫慌张,不紧不慢地绕过金时玉,走向皇甫黎,淡淡道:“太子殿下,我们走吧。”
她早就准备好了。
事不关己一般,金碎青淡定到了极点,离开国学院前,她将所有人都扫了一遍。
唯独没敢看金时玉。